当时我和叶受说的时候她忙扔给我一个枕头,大吼着泥煤劳资是女的当爹还是这么老,最后思考了好一会才问我有工资么有我就干。我恨不得抽她两巴掌,就皱着眉说顾盛延还有两个亿呢你要不要当阿。
滑稽,丑陋。我在崇光的臂弯里苦笑,晶莹的眼泪懦弱地流下来。
顾里长长的裙摆拖在红地毯上,惊艳得不成样子。她挽着叶受的手臂。叶受穿着纯白的西服,袖子上有金色的丝线,但是我看到了她脸上的不情愿,苦瓜脸摆明了就是说着劳资不老当爹只是给面子。
顾里的雪纺蕾丝头纱遮住了她的表情。自从那次火灾之后,两个月,她的头发长到了肩膀。她今天只涂着淡淡的口红,因为以前顾源无意说起他不喜欢顾里那张像甄嬛传里甄嬛娘娘的烈焰红唇。
我霎时间发现这么久好多人都变了。南湘和唐宛如变得爱迟到,我变得更加懦弱,顾里的头发长了,顾源变得太安静。换个角度想,顾里的头发长是因为忙活婚礼没时间整理,南湘和唐宛如因为事情更忙了,顾源只是恢复了他高中时期拽得看不爽的理性,就没有表现得那样兴奋和高兴。
时间是一个拿着多种美工刀的病态理发师,残忍地肆意地修剪着我们每个人的模样,最后修剪得——面目全非。然后他就会大声耻笑,在人群中嘲讽着我们的丑陋和不堪,将我们最自尊的面子从脸上狠狠地撕扯下来,最后扔在地上,像疯子一样边笑边践踏我们的自尊和骄傲。
顾里走到大堂中央,这时候应该是顾源来接应。叶受嘴里嘟囔着什么就坐到了我身边,她的戏份完结,杀青,人也该落幕。顾里轻轻提起自己的裙子,往前走。
她呡起的嘴唇在我看来,像一块伤疤。我心头上的,最滚烫的伤疤。
宫洺照着Kitty准备的台词,照着念出来。像一场戏剧的旁白,不听也罢,因为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我们都知道。“有请我们今天婚礼的主角顾小姐,她是今天最特别的新娘,让我们以怀抱祝福的眼光,目送她走向新郎。”
今天的婚礼步骤和别的婚礼不同,新郎没有过来接应顾里,整个流程像是以顾里攻顾源受来进行。我在心里偷笑,顾源总是拿顾里没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