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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也不会明白
因为你总是看向别处
即使懂了般呼唤
好像也只听到风声呼啸
my heart
I need you I love you
I can't say goodbye
没有我的允许
每天你都来到我的心里
I need you I love you
无法停止
凌晨大海的波涛
停止的那天
我也可以停下来吧
you know
总是独自一人
日子像即将来临的夜晚一样
偶然相遇的视线里
那幸福一刻过去的话
我那烦乱的心
就会孤寂地入眠吧
I need you I love you
I can't say goodbye
我的思念
每天都向着你而去
I need you I love you
无法改变
我眼中泪水的
颜色改变的话
我的心也会改变吧”
一曲终了,台下响起几名工作人员稀稀疏疏的掌声。
他礼貌地鞠躬后,望着台下,等着负责人指出修改意见。
我走过去,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有些意外,小跑过来,在舞台边蹲下身看着我。
“怎么了?”他问道。
我仰头望着他,看上方的灯光在他的周身形成淡淡的光晕,连同他的脸庞也一同浸在那梦幻般的光芒之中。
我微笑了下,向他伸出手。
他愣了几秒,才有些反应过来,不确定地伸过手来,把那支玫瑰放到我的手里。
“谢谢伯贤哥哥~”
我用女孩子的方式叫他哥哥。他被我逗笑了,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
“这样笑起来才好看啊。”我抬起手,轻轻用玫瑰花敲了敲他的头,“要开心点才行啊。”
我这话却让他笑容慢慢淡了似的,但他仍旧保持着一抹微笑望着我。
“嗯。知道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15楼2013-08-02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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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吗。”他看着我。
    “没有,随便问问。”我笑了笑,扭头躲过他的眼神。
    视线落在一旁桌子的台历上。
    ——今天是6月5号。
    即使他似乎是忘记了,也并不妨碍我来赴约。
    或许他会忽然想起来呢。
    第二天,我抱着这样有点不切实际的想法,来到了那家剧院门前。
    一个月前的红色大幅《玫瑰人生》的海报已被换下,最近上演的主剧目推荐处,则是一张欢乐多彩的海报。
    今天是个喜剧呢,灿烈。
    还好不是周末,人并不多。午后的时光闲散慵懒,大概没人会去留心不相干的人。
    已经入夏了。
    天有些热,我买了杯冷饮,戴着帽子,悄悄坐在剧院大厅的休息区。
    偶尔会向门边张望一下。
    坐了半天,又突然觉得自己矫情。
    你这是在干什么呢,边伯贤。我苦笑了一下。
    他不会来的啊。
    他不会记得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
    演独角戏吗。
    嘶……真不该喝冷饮的。我揉了揉不怎么舒服的胃,挣扎着站起身。
    别傻了。回去吧。
    我去扔饮料杯的时候,几个女生凑了过来。
    “……伯贤哥哥吗?”
    我一惊,回头看到了几双期盼的眼睛。
    那却让我感到恐慌。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我仓皇地对她们笑了笑,转身便想离开。
    “伯贤哥哥!别走啊!”女孩子们有些着急,围上来拉住了我的手臂。
    ……别碰我!
    陌生人的触碰让我觉得恐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告诉我,这是我的歌迷,别慌……别慌……
    “……对不起……”我躲闪着她们,走到剧院门口,却在她们的拉扯与牵制中,吸引来了更多的人。
    别围着我……别过来……
    女孩子们尖叫着,嬉笑着,或是拿出手机和相机对准了我。
    咔嚓。卡擦。
    尖厉的笑声,和着这停不下的快门,在脑海里反复研磨着我的神经。它们的发声体,仿佛就住在我的脑中。


    来自iPhone客户端118楼2013-08-02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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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那胃袋里,则住了只怪物。
      它随时会吞噬我,折磨我,赐我疼痛与煎熬。
      我快要腐烂掉了。
      从身体内。从大脑里。一点一点被侵蚀干净,剩下枯朽的空壳。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把我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炽烈的日光下,他拉着我的手臂,高大的背影带着我一路冲出人群。
      我视线都快模糊了,他的身影在我眼里像是云烟。
      是灿烈吗……
      “……灿烈……”我喃喃地叫他。
      他只是低声说:“快上车。”
      我迷迷糊糊地被推了上去。他猛地甩上车门,阻隔了整个世界的喧嚣。
      然后他从另一侧坐上车。
      意识逐渐清明起来。这时,我才看清身旁的人。
      是吴亦凡。
      他开着车,瞥了我一眼。
      “胃病犯了?”
      我不置可否。
      “活该。”他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的路,“我这段时间这么联系你,你怎么就不接个电话。”
      “没空。”我轻轻地说。
      他的表情有一瞬是要骂出口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强压着火气。
      市区的道路依然有些堵。车走走停停。
      “今天谢谢你。”我没看他,静静地看着窗外,“以后我们别见面了。”
      他像是不意外这句话一样。
      “因为朴灿烈?”他冷笑了下。
      “因为传闻。”我闭了闭眼,“我也很累了。”
      “传闻我【】他妈能摆平的都给摆平了!”他终于望着我吼了出来,“你【】他妈再给我找个什么理由出来!”
      我不想理他,依然望着窗外。
      胃一抽一抽地疼。
      车里一阵沉默。此时我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次真的是灿烈。
      我愣了愣神,接起了电话。
      “喂?你在哪?”他有点着急。
      “我,我在……”这一问把我问的有些语无伦次。
      好在他又赶紧接过了话。
      “对不起,我把今天给忘了。”他在那边语带歉意,“我看到有粉丝说在剧院那边看到你了,我才想起来今天……”


      来自iPhone客户端119楼2013-08-02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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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我笑了笑。
        “你还在那儿么?我现在过去找你。”
        “不用不用,我回来了。你不是还有工作么。别过来了。”我记得他说他去了别的城市拍外景,要晚上才回来。
        “你回公寓了?”
        “嗯……快到了。”
        “好……那,晚上见。”他说道。
        “嗯。拜拜。”
        挂了电话,发现车已经停了。
        我望着这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儿。”我皱眉问道。
        “我家。”他简短回答。
        “我要回我公寓。”
        “现在不行。”
        我不再理他,直接开了车门下车。
        他并不拦我,只是像是料到了似的看着我——我才走了不远,胃疼便让我迈不开步。
        “别逞能了。”他过来拉住我,“上去先吃点药吧。”
        我坐在他家豪华的沙发上,他拿来的热水和胃药让我舒缓了不少。
        “谢谢。”我垂着眼睛,看着水杯。
        “今天要不是我去剧院找我朋友,你大概就要那么被人围攻出不来了。”他悠悠的声音传来。
        “真的很谢谢。我要怎么感谢你。”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不满地看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说话。静了会儿问道:“那天的饭局……过得怎么样。”
        “……饭局?”一个多礼拜之前的事了,他显然是反应了会儿才想起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好久没见到夏言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心忽然跳得有些快,“那天你们碰到了么。”
        他点点头,“碰到了。”
        “……都,说了些什么。”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未这般认真地看着他。
        “不记得了。工作上的事吧。”他忽然笑了,“你大概真的不必见我了,那姑娘似乎攀上了新的老板。”
        “……什么……?”我望着他。
        “早知道就跟了我得了,”他看着我,“也省得你受罪。”
        “跟的什么老板?”
        “挺厉害的人物。要不是她借我手机给对方打电话,我还不知道这档子事呢。”
        像是等待已久的红色区域,被一个箭头正中靶心。
        猜想被印证的感觉,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你怎么了?”他奇怪地看着我。


        来自iPhone客户端120楼2013-08-02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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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站起身,“我该,该回去了。”
          他沉默片刻,也站了起来。
          “我送你。”
          夜晚,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连续失眠好些日子了。
          灿烈回来得晚,白天的事情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他没再提起。大概也是累了,他没说什么便早早睡下。
          我又翻了个身,面向对面床上的他。黑暗中,他熟睡的身影模模糊糊,微微起伏的胸膛伴着均匀的呼吸声。
          要做个好梦啊,灿烈。
          我还能这样守在你身边,看你熟睡的样子多久呢。
          等到肮脏丑陋的我暴露在日光之下的时候,你是不是要彻底转身不见了。
          晚安,灿烈。
          以后的每个夜晚——晚安。
          一日上午,我呆在卧室,听到了清脆的敲门声。
          转头看到世勋站在门边,手里仍是一摞信件。
          “又有信吗。”我站起身。
          “灿烈哥呢。”他表情怪怪的,问道。
          “他一早有行程。”
          世勋点点头,走进来关上门,靠在门上,递来几封信。
          “这是……哥你的信。”
          “谢谢。”我接过,看着那五颜六色的信封。
          “还有,哥……”他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怎么了?”我望着他。
          “哥……这,这个是什么……”他茫然地看着我,拿出另一摞信封中的一个,颤抖着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举在我眼前。
          是照片。
          我的照片。
          脑海里像是五雷轰顶的感觉。我呆愣在原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快无法完成。
          “你……为什么看……看我的信……”我瞪着他,本是质问的话,我却说得艰难。
          “不是的,”他有些委屈,也像是收到了惊吓,“是……本来就是寄给我的……”他拿出一个牛皮信封,上面用印刷体印着“吴世勋 亲启”字样。
          “伯贤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却无法思考了。只觉手脚冰冷,眼前发黑。
          “哥……”他担心地伸手过来。
          “别碰我!!!”我疯了一样叫道,逃一般的想要冲出这个屋子,却只能是靠在墙角,瘫软地滑坐在地。
          “好好好我不碰你,不碰你……”世勋被吓得不轻,慌忙安慰着我,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良久,眼前的晕眩散去,我终于找回了一丝冷静。
          “世勋,你相信我么。”
          我听到自己问出声。却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我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嗯。”他点点头。见我平静了些,他还是不敢上前来,便干脆坐在我对面的地板上。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无力地笑了笑。
          即使是空壳,也将要被抽丝剥茧地除去。剧痛过后,不是美丽的蜕变,而是丑陋的曝光。
          ——快要被丢弃在深海中了。
          ——再也见不到阳光。


          来自iPhone客户端121楼2013-08-02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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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番外的番外] 少年开的啥啥啥啥
            正色】题目还是叫<遥远的你>吧
            >>正文<<
            开始有蝉鸣了。
            遮天蔽日的梧桐下,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纳凉。
            少年拎着一罐可乐,黝黑的皮肤在烈日下蒸腾着年轻的汗水。
            大概是刚打过篮球吧。或者是帮哪个女生搬完了厚重的书。谁知道呢。只不过故事到了这里,才有了点盛夏时节盎然而蓬勃的气息。
            那少年挠挠头,甩甩贴在额前的发,沉默地走进了学校对面的音像店。
            在店里随便绕了绕,就拿过了一张专辑去了收银台。
            排队时,身后有女生叫他。
            “诶,钟仁呐。”
            他回头,对女孩笑着打了招呼。
            大概女生都会喜欢和这类的男生相处吧。抛开高大帅气的外形优势,交谈时也会让人觉得意外地暖心——啊,原来不是那么冷面的人呢。
            “你也会来买专辑哦?”
            “嗯,平常也听听歌什么的。”低沉的嗓音还带着些微的稚气。
            女孩子瞟了一眼对方手中的专辑封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OST专辑?你也在看那个电视剧啊?”
            “没……”男生有些不好意思了,“似乎歌挺不错的,买来听听。”
            “啊~对的,这个电视剧和歌曲,都是M1参与的嘛。”
            男生还未说话,女孩又继续开口,“大家都说你和M1成员是很好的朋友诶,帮我要个签名吧!我很喜欢暻秀呢!”
            他听了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我和他们不是朋友的啊。”
            “那怎么他们都说——”女孩的话还没说完,收银员便把男生叫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专辑,嘴角的弧度尤在。
            《遥远的你》
            ……那个人,大概早就不记得我了吧。
            走出店时,可乐恰好喝完,于是他随手把易拉罐扔进路旁的垃圾桶。
            手中唯剩那张唱片,被男生紧紧攥着,边走边拿它无意识地轻敲着腿侧,像是一首未填词的歌。
            >>小番外插播完<<


            来自iPhone客户端122楼2013-08-02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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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边伯贤] 膏肓
              被海浪完整侵蚀掉了。
              ——似乎有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活得太辛苦的话。没有办法再继续面对这些纷扰的话。
              想要长久的安宁的话——
              有那么一个简单的办法啊。
              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着,看着手里的刀发愣。
              “伯贤!”
              身后传来焦急的吼声,我茫然地转过身。
              鹿晗哥急匆匆地走来,抢过了我手里的刀,担心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削苹果。”刚刚的意识似乎有一瞬的断裂。我看着手中的苹果,才想起自己拿着刀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你最近,精神状态有些……嗯……那什么,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鹿晗哥担心地看着我,试探地建议道。
              我躲避着他的眼神,无力地笑了笑。
              “不用的。”
              他知道了。
              告诉世勋的时候,我便大概能猜到,即使再叫他对别人保密,鹿晗哥也是一定会知晓的。
              现在鹿晗哥这样极力装作不知道却担心不已的样子,让我觉得既心存感激,又倍感抱歉。
              我也并不责怪世勋。独自倾听这样的事件,对单纯的他来说,大概比叙述的我还要无措吧。
              那个时候,独自面对世勋,我以为我会讲到失语,讲到崩溃,讲到痛哭。可我却平静地叙述完了这一切,仿佛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而自己则变成了冷眼旁观的另一人。
              我甚至在慢慢撕扯下开自己的保护壳,任凭那血肉模糊的痛感侵袭吞噬的过程中,依然麻木地继续着我的故事。
              我大概是真的疯掉了。
              而那时,面前的世勋望着我,呆若木鸡。
              “……故事讲完了。”
              “怎、怎么会这样……”他既焦急又无措,“哥,你知道是谁做的么?你最近有惹到谁吗?”
              我摇了摇头。那肮脏的故事中,我隐去了所有可能会引起麻烦的不必要的情节。
              “世勋,帮我个忙吧,”我努力笑了笑,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不堪,“假如……假如你看到灿烈收到这样的信,不要给他,好么。”
              沉默之中,他问:“……还没有人知道吧?”
              我摇摇头。
              “我知道了。”
              世勋啊。我们的忙内,真的是很善良的孩子。
              曾经为了朴灿烈和我站在对立面的人,却在我遭遇不幸的时候,也能那般坚定地看着我,对我说着相信。
              我已经知足了。
              这个世界已经给予了我不少我不应得的温暖,只不过总是运气不好的我大概没有福气再承受了。
              那次那件小事似乎给鹿晗哥留了阴影,在他三番五次说要拉着我去医院看看后,我终于无奈答应。
              “定期去看看心理医生也没坏处,我有时也会去的嘛……”拉我上车时,他依旧用言语掩饰着此行的目的。鹿晗哥甚至叫了朋友来接送,没通知其他人来带我看医生这件事。
              见我无言,他咳了咳也没再说话,似乎为自己的欲盖弥彰而觉得尴尬。
              ——谢谢。以及对不起。现在对于每一个知道那件事的人,我都不知道要以何种表情何种语气来应对。
              几乎是沉默的全程。在最后一个红灯前停下时,我终于问出了口。
              “鹿晗哥。”
              “嗯?”
              见我开腔,他几乎是全神贯注地望过来听我讲话。
              “怎么了?”
              “世勋……都告诉你了么。”
              我没去看他。轻轻松松的一个问题,时隔多日,问出来却依然是剥皮去骨一样让人生怵。
              他似乎有一瞬的发怔:“……我,我……你别怪世勋,他也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
              “没事的。总归都要知道的。”我喃喃地说。
              “伯贤,你别这样。”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不得不顾及着前面开车的朋友。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哥别担心。”
              “我会想办法的。”谈话的最后,他这样说着。
              是怎样的办法呢。
              真的有办法能够解决这样混沌的局面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23楼2013-08-02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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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愣住。
                是看到照片了吗。
                ……那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为什么不像世勋那样,先听听看我的故事呢。
                在我的惊慌中,他伸手把信封中的东西倒了出来。
                像是神经中最脆弱的一点被触及到。在看到那些照片散落着铺在桌子上的那一刻,我的大脑空白了几秒,随即我疯了一般胡乱抓起那些照片。
                不可以……不可以被他看见……
                即使他看过了,也不可以再出现在他面前。绝对不可以。
                我想也没想拿起照片便要撕碎,这样在他看来大概更像是销毁证据的慌乱表现吧。果不其然,他抢过照片扔在一旁,又一拳打在我脸颊上。我撑着桌子才得以站稳。
                “你怎么会这么贱。”
                还未等我起身,他的手一把按住我,把我按在那张桌子上。
                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而他随后伸向我裤带的手让我立刻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顿时全身被不寒而栗的恐惧感笼罩。
                “灿……灿烈,我错了,我错了,别——”
                内心的慌张惊惧压迫着我脆弱的神经。我知道我现在没出息到可耻。但是不管对方是谁,曾经那样残暴的触碰,我完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不准动。妈的。”
                “灿烈……放开我吧……”
                “放开你?”他怒极反笑,“为什么那些人可以,我他妈就不能上了你!”
                他粗暴地动手拽下我的裤子。
                “灿烈……”
                “边伯贤,你可是我的。”
                “……我错了……灿烈……拜托你……”
                ……
                乞求已经不奏效了。
                我也曾向上天乞求过。向不知名的神明乞求过。
                结果我的生活依然糟糕透顶。
                窗外蝉鸣正盛吧。现在该是盛夏欢快明朗的时节啊。
                但在这样的夏日里,最后最后的一丝温度,也从我身体里消失殆尽,永不复席——朴灿烈再一次把我强行按在身下,让我承受着他的怒火与愤恨。
                脸抵着坚硬冰冷的桌面,我的身体随着身后那人的侵入,一下一下地撞在桌子上。眼前还是铺在桌子上的污浊的照片。照片中的我与现在的我无异,同样是狼狈可耻的样子。
                身后那人发狠地撞击,用力地箍在我腰间的手快要将我捏碎。
                ……灿烈啊,让我死在你手里也或许是件好事。
                我早就不应该存在了。大概在那次手术中我就应该死掉,少给别人带来麻烦,也免遭些折磨和非难。
                再或许。我大概真的不应该出生。
                真的很抱歉。
                下辈子吧。
                如果说现在的我还有愿望的话。
                ——下辈子,也请让我做一个能被别人爱惜的人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25楼2013-08-02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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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朴灿烈] 反噬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不要对我说谎。”
                  为什么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地欺骗我呢。
                  ——“你可是我的人。”
                  为什么,还要和别的男人做那样可恶的事。
                  边伯贤,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快恨透了你。
                  在我慢慢走回你身边的时候,你却不懂得珍惜。
                  我看着身下的他,猛烈的抽送快要将他瘦弱的身体贯穿。他却仿佛失魂了一般,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哀求挣扎。
                  这样的惩罚却让我觉得索然无味。想起不久前还曾一起温存的欢爱,让此时的我觉得心里如潮退一般的空落。
                  发泄完欲望,我推开了他。本是靠我的钳制才勉强趴在桌子上站稳的他,现在则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我下意识想扶起他,自尊心却阻止了我的动作。
                  犹豫间,他已经自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沉默着,慢慢穿好衣服,脚步蹒跚地走向卧室门口。
                  夏日的天,室内的凉爽依然掩盖不住我的燥热。
                  我靠在墙上微微喘息着,看着走到门口的他忽然回过头来。
                  他轻轻叫我。
                  “……灿烈。”
                  “什么。”
                  我冷眼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而他只是望了我一会儿,什么都没再说出口。
                  但那眼神却又像是诉尽了千言。
                  他转过身,慢慢向浴室走去。不久,那里便响起了水声。
                  灿烈。灿烈。灿烈。
                  脑海里全是他欲言又止地叫我的样子,以及那几乎是哀恸的眼神。
                  ——那差一点,变成他最后一次叫我的名字。
                  之后的记忆里,场景被我无法思考的大脑模糊得只剩一片混乱。
                  我紧攥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那些穿着白色衣褂的人进进出出,把人抬上担架送上了车;浴缸里是满缸的红色,被水稀释了的血液艳丽得如同蚀骨的毒药。
                  世界的喧嚣,我全听不到。
                  我只听到了他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声音,和着我内心如黑色旋流般的深深恐惧。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救他。
                  快救救他。
                  快救救我的伯贤啊。
                  我随着救护车一同去的医院。我完全不敢碰他,甚至连看他都需要勇气。我怕触碰到他渐渐冰凉的手,害怕看到他没了起伏的胸膛。他的衣服被血水染得淋漓可怖,肤色是吓人的苍白。记忆恍惚被拉回他做手术的那一天。那时,是上天差点夺走他的命,这次,我却成了把他推向死亡他的凶手。
                  原来,不懂得珍惜的人,是我。
                  我不敢去想救不回他的可能,但这一念头却如夜半的噩梦一般抓住我不放。我看着他被推进急救室,又一次无能为力的感觉袭来,愧疚与不安充斥了我整个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鹿晗哥冲过来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察觉。
                  “伯贤他怎么样了?”他焦急地问我,身后跟着同样担心不已的世勋和暻秀。
                  我茫然地摇摇头。
                  我也很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你为什么不看好他!?他有抑郁症的啊!”鹿晗哥冲我吼道。
                  抑郁症?我呆滞地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怎么突然会这样……我以为他这几天吃了药会好一点……”
                  “是因为我,”我听到了自己喃喃的声音,“是因为我,他才……他才自杀的……”
                  鹿晗哥一愣:“你说什么?”
                  “我打了他……骂了他……我对他——”
                  话未说完,鹿晗哥猛地一拳挥了过来,砸在我的脸颊。
                  世勋和暻秀急忙拉住他,我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麻木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不知道伯贤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就是为了让你逼死他的吗!”
                  逼死他……是啊……我是杀人凶手……
                  “鹿哥,别这样,灿烈哥也没想到会……”世勋劝着鹿晗,继而转头看向我,“灿烈哥,你是不是……看到照片了?”
                  到现在我才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你们……你们也知道那照片……?”


                  来自iPhone客户端126楼2013-08-02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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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暻秀扯住的鹿晗冷冷别过头没说话。世勋叹了口气:“哥,你一定是误会伯贤哥了。”
                    最后,终是把命悬一线的他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直到第二天,他才慢慢转醒。
                    出了这样的事,泰信哥又气又急,暂停了我们所有人的工作,以防被记者追问出些什么。公司那边也在赶紧商量对策。
                    边伯贤醒来时,我正好守在他病床边。看到他终于睁开了双眼,我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好想紧紧抓住他的手,却又不敢去触碰他——我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他微微眯着眼,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他脸上还带着我那一拳打下去的瘀伤。疲倦而迷茫的神情,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却变成了恐惧和不安。
                    “……伯贤。”我轻轻叫他。
                    “……我还活着么。”他声线沙哑,面露绝望地问道。
                    那神色看得我心脏一窒。大概现在告诉他他还活着这一事实,是对他更大的打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喃喃地对他道歉。
                    他不再看我,沉默地别过头去,闭上了眼。
                    对不起。你大概不会再原谅我了。你一次又一次地包容我,我却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你。我犯的过错,你总是笑笑说没关系,而你一丝一毫的不对,便是招来我无尽的苛责。你总是担心我吃不好睡不好,怕我生病怕我受累,又担心我会烦,便只是悄悄地照料着我。而我却要通过他人之口,才知道你情绪低落得患了抑郁症,才知道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又变得营养不良,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伤害。我却还在你受了威胁,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动手打了你,做了和那些禽兽一样的事情……我知道我那可憎的占有欲的来源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却拿它当借口,一次一次给你伤害,把你推向深渊。
                    边伯贤真的不再理我了。
                    他甚至不看我一眼,任凭我对他说话,悉心照料,他也不再理睬,只是垂着眼沉默不言。
                    以前总是向我的方向望来的他,此时的冷淡让我慌乱无措。
                    我的报应终于来了。我是罪有应得啊。
                    我想他大概是不想见到我,也就尽量避免出现在他面前。有时只在他睡着时陪陪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握住他的手。看到他手腕上的纱布,我便觉得心疼又后怕。
                    感谢上天,再一次把他从死神手里还给了我。
                    他醒来后的第三日,我来到病房时,房门虚掩着。我刚想推门进去看看他,却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原来鹿晗哥也在。
                    两人的谈话声隔着房门传进我耳中。
                    “泰信哥那边,你别勉强自己,我会去跟他说说再推迟几天。”
                    “没事的。”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病愈不久的虚弱。
                    “你好好休息要紧。以后……也别做傻事了,听见没。”
                    病房里一阵沉默。
                    许久,我才又听到他的声音。
                    “鹿晗哥,”
                    “嗯?”
                    “灿烈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听到他提起我的名字,我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你这几日对我冷淡疏离,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吗。
                    “我揍的。”鹿晗哥回答得干脆。
                    “哥……”他有些着急,“你别怪他啊,我现在这样……不关灿烈的事。”
                    “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帮着他说话啊!”
                    “我……我这样做,不是他的原因,和他没关系。”
                    “真是服了你了。”鹿晗哥气结,我却听到了伯贤轻轻笑了下。
                    他缓缓开口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像针扎一般刺在我心脏上。
                    “哥你们都不明说,但是你们也都清楚的不是么……我对灿烈,是什么感情,我好像也瞒不住谁。”
                    “这次这件事之后……我大概真的不能留在组合里了……”
                    “一想到以后不能在他身边看着他了,就觉得很难过。”
                    “灿烈……他真的很好……我知道他会来悄悄看我,他现在大概很自责……哥你帮我劝劝他,叫他别怪自己,我弄成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关他的事啊。”


                    来自iPhone客户端127楼2013-08-02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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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我现在好像没资格跟他说话了呢。我总是让他不开心,总是对他说谎,让他失望。”
                      “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连累了整个组合。”
                      “我当时,当时是真的想死掉的……弄成现在这样,我都不知道哪还有脸见你们了……”他说到这儿都有些沮丧了。
                      “你别胡思乱想了!”鹿晗哥打断了他。
                      之后说的什么,我再也听不进去了。
                      你为什么还要为我辩解呢。
                      明明全都是我的错啊。
                      这时,鹿晗哥开门走了出来。见到站在门外的我,他先是一愣,随即便冷着脸继续走。
                      “哥!”我低声叫他,追了上去。
                      他停住脚步,回头瞪着我。
                      “都听到了?”他问。
                      我点了点头。
                      “亏你还听得下去。”
                      我不顾他的嘲讽,问道:“泰信哥那边怎么了?公司要做什么吗。”
                      鹿晗哥闷声叹了口气:“他们想让伯贤这两天去见媒体,辟谣说自己不是自杀,顺便说……说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无限期退出组合。”
                      我不敢相信公司的决定,且不说退出组合的事情,“他现在这样怎么去见媒体!他身体还这么差,心理上也没法承受的啊!”
                      “……伯贤他自己同意了,好像就是明天。”鹿晗哥无奈道,“而且……据说有一家杂志社已经收到那些照片了。”
                      “什么?”
                      “幸好那家杂志社和公司关系不错,先来问了问公司,没把照片直接发出去,”鹿晗哥疲惫地捋了捋头发,“但是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伯贤和……和男人的不雅照一类的。”
                      他已经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太多了。
                      难道接下来的这些非议与磨难,他还要全都扛下来吗。
                      我想了想,转身要走,“我去看看他。”
                      “喂,”鹿晗哥拉住我,“他不怪你,不代表他想见你。”
                      “……”
                      “他现在很怕你你知道么。”
                      这话让我一下子泄了气。
                      ……我知道。
                      但是……
                      如果我想要挽回的话,你可不可以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来自iPhone客户端128楼2013-08-02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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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朴灿烈] Virus
                        我轻轻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安静坐在病床上。他望过来,看到来人是我,便一声不吭地转头去看窗外。
                        他无言的抗拒让我心如刀绞。
                        我关上门,没有靠近他,而是靠在了门上。
                        “伯贤……”我轻轻叫他。
                        他依然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并不看我。
                        “伯贤,我感冒了。”我自顾自地对他说着话,“大概是病毒性感冒。”
                        他的眼神垂了下来,清瘦的侧脸透着无言的悲伤。
                        “他们说你现在身体弱,我靠近你的话,一定会传染给你的。”
                        我把头靠在门上,装作闲聊一样,勉强微笑着。
                        而他,终于转过头,定定地看向了我。
                        在病房里,我和他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像是隔着那些被误解的时光,当中起起伏伏的罅隙隔阂,就硬生生横贯在眼前这无法具象化的间隔里。
                        距离不长不短,却如山的彼岸一般。
                        满是无法跨越的徒劳。
                        你大概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把你抱在怀里,尽我最大所能给你些你曾经期许的温暖。
                        但我全身像是带着恶性病毒一般,靠近你的话,只会让你受伤。
                        “感冒痊愈之前,我都不能离你太近。”
                        他眼里的不解渐渐散去,大概是明白了我在说些什么。
                        “不要原谅我,伯贤。”
                        他重又低下头,与我错开了视线。
                        “也不要再喜欢我了。”
                        在我配得上你爱我如生命般的情感之前,不要喜欢我了。
                        “换我来追你吧。”
                        我看到他瘦弱的身形一僵,紧紧抿住了唇。
                        “换我对你好,换我照顾你。”
                        并不是事先想好的话,却由着那“病毒感冒”的开头脱口而出。
                        “换我……来爱你。”
                        我轻轻笑了。
                        “你不要太快同意我。最好多拒绝我几次。”
                        他听不下去一般别过了脸。
                        “但是最后,你一定还是要接受我才行。”
                        窗外的晚霞万里。明天要是个晴天才好。
                        “因为,我爱你啊。”
                        眼前的他,终于控制不住般地,肩膀轻轻颤抖起来。
                        隔着这样的距离看他,他真是瘦小。
                        好想抱抱他啊。
                        你等我这句话,等了多久呢。
                        等到你遍体鳞伤,等到你心灰意冷,等到满世界的花谢又开都不复这炎炎盛夏。
                        “……别哭啊……伯贤呐……”
                        他忽然的落泪让我有些无措,想说的话也无法再继续。我不敢上前抱他,又不忍心任他这样独自哭泣。
                        别掉眼泪了。为我,不值得的。
                        他似乎也在强忍着情绪,仅是无声息地用手擦了擦脸颊。
                        我实在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想要拥住他。
                        “别……别过来。”他闷声说道,带着轻微的鼻音。
                        “……伯贤,”
                        “你不是感冒么。”
                        “我——”
                        “所以,别过来。”他始终别着脸不看我。
                        我不知所措地望着就在我眼前的他,却是伸手都触碰不到的距离。
                        ——太远了。
                        第二天我去病房时,正好看到泰信哥和几个工作人员都在。
                        总是冷清的病房难得人这么多。
                        Cody忙里忙外地准备着工具,泰信哥还在打着电话。
                        那个人,则拿着一张纸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想必是等下记者见面会上要准备的发言。
                        昨天我就给泰信哥打了电话。即使心中对公司毫无人性的决定怒火再盛,我也只得压着脾气恳求他,能不能不要伯贤去见记者,就算一定要开这记者见面会,能不能再缓缓,等他再康复些时日。
                        这些请求则被对方一口回绝。
                        “这件事越拖越麻烦,你们的工作也不能再耽误了。你就别管了,这也是伯贤的意思。他自己也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想赶快了结这事。”
                        对不起什么。有什么好对我们抱歉的。
                        是这个世界欠你太多啊。
                        此时,我看着眼前沉默安静的他,心疼得更加厉害。
                        Cody开始给他打理妆容了,似乎想用各种粉饰工具让他脸色看上去有神采一点。


                        来自iPhone客户端129楼2013-08-02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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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个真是头疼。”我听到cody的抱怨声。她正拿着笔刷想要一点一点掩盖掉伯贤脸上那块瘀伤。我都能看到他因为疼痛而眉头微皱的神情。
                          我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你,现在其他的人围着你的伤口忙里忙外,也不是给你上药让你疗伤,而是掩了你的伤口把你推到所有人面前,叫你强颜欢笑。
                          他们甚至想要撕下伯贤手腕上的纱布,换成手表遮掩着。幸好医生还有医德,阻止了他们的残忍。
                          但于是他也只能在这夏天穿了长袖衣衫,逃过众人探究的眼线。
                          而他一直一语不发,半点怨色都没有。
                          像是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与希望。
                          “不知道你们这帮小子都怎么想的!”泰信哥看着伯贤脸上的瘀伤半天用遮瑕都遮得不彻底,指着我骂:“你们也是艺人!打架还往脸上打!鹿晗那小子也是!你看看你这张脸还怎么去拍戏!”
                          我任由他发火。此刻我眼里也只有那个人的样子了。
                          “伯贤,”我低声叫他。
                          他看着发言稿的眼神游移了一下,但终是没有看我。
                          “你一定要去么。”
                          他没应声。
                          “伯贤。”我坚持不懈地叫他。
                          他终于放下手里的纸,轻叹了一声。
                          “你别管我了。”
                          我刚想说什么,泰信哥插进话来。
                          “是啊你管好你自己吧!晚上阿乐带你去跟张导演吃个饭,你自己也准备准备。”
                          我闻言不禁皱眉:“干嘛要去吃饭。”
                          “你这边乱七八糟的事,脸上还挂了彩,放了人剧组好几天鸽子,难道不去给人道个歉么!今天伯贤见面会结束,你明天就去复工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想再去探讨晚上那无聊的饭局。
                          “你真的决定了么。”我望着伯贤,问道。
                          他理着袖口,点了点头。
                          强迫了你那么多次,我确实应该尊重你的选择。
                          但是假如我知道到时候会是这样的结果,当时就算绑了你去逃亡,也要把你带离这纷乱的世界。
                          “进度确实耽误了不少。这两天剧组去了外地拍戏,等你也不是,撤回剧组也不是。大明星你真是让我们头疼不少啊。”
                          眼前虚胖的男人喝着酒。他仰头一饮而尽,身旁的阿乐碰了碰我,我只得赶紧上前再给他满上一杯。
                          “抱歉啊张导,我们这边出了点问题。灿烈这个样子,也不好出现在镜头前啊。”阿乐在一旁圆场,整个饭局上他那有意拿手肘碰我的动作就没停过。我闷闷说了声:“对不起啊张导。”心思却早不在这儿了。
                          不知道伯贤那边怎么样了。
                          张导看我依然神色不对,大概也知道艺人脸上挂了彩也算不小的事,没再继续责怪。
                          “明天能复工就行了。”
                          “还是张导为人大度!”阿乐要敬张导,我自然也跟着一同举杯。
                          玻璃杯相撞,叮当一声,橙黄的液体随着碰撞遥遥晃晃。
                          陪着张导和剧组的几个人喝了一晚上,结果是我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间对着马桶吐了一通。
                          吐出来后似乎清醒不少,头疼的感觉却越发强烈。
                          我呆滞地靠在隔间里的门上,混乱的脑海中却衬得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我此刻了结整个世界也都会毫不拖泥带水。
                          我笨拙地掏出手机,却觉得打出的每个字都在眼前清晰无比。
                          “我们分手吧。”
                          我一字一句敲下这短信。
                          然后发给了夏言。
                          按下发送的瞬间,乱麻一般的心似乎平静了些许,这句话带来的愧疚与自责也被我抛至脑后。
                          我果然一直都是个自私的人啊,是那个只想着自己幸福的卑鄙的人啊。
                          我脑海中,不对,是我的整颗心脏里,都是边伯贤。
                          自私也好。那这次,就让我只看着你吧。只待在你身边。
                          只爱着你好了。
                          我呆呆地靠了一会儿,打算起身回饭局。手机还未收进兜里,就在手中震了起来。
                          本以为是夏言打来了电话,接起来才发现是泰信哥。
                          “喂,哥。”我迷迷糊糊地应着电话。
                          “灿烈,伯贤跟你在一起么?”那边的语气十分焦急。
                          我一愣,顿时清醒了几分,“没啊,我在饭局上呢。他怎么了?”
                          “哎呀怎么也不在你那儿。”泰信哥有些懊恼,这话却让我心里愈发不安。
                          “他到底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伯贤他,他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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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边伯贤] 故安
                            逃出来了。
                            想要去,有光的地方。
                            但是我狼狈仓皇的出逃,只能把自己藏起来,隐在黑暗不为人察觉的角落。
                            不要被人找到。不能被人看见。
                            我匆忙从休息室跑出来时,外面已天色大暗。
                            我拼命向前奔跑。在路人都未认清我是谁的时候,疯了一般地跑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看不到前方的路。也没有路标为我指明方向。
                            要回到黑暗中去。
                            我这样想着。
                            匆忙拦下一辆的士,司机问我目的地时我却茫然。
                            “先……随便开吧。哪里都好。拜托了。”
                            司机从后视镜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便发动了车。
                            我望着车窗外繁华的霓虹与来往的行人,慢慢在车内狭小闭塞的空间里找回了些安全感。
                            “师傅,能不能开去故安里。”
                            “那是哪里。”
                            这个遥远偏僻的地方,确实很少有人知道。
                            “嘉北市那边。”
                            “开什么玩笑,那么远。”
                            “那能不能送我去车站?能到那边的。”
                            “这个倒行。”
                            到达的是个破旧的长途汽车站,我从未来过。这里大概是只走附近城市或是乡镇的大巴,到了晚上人并不多。或许也是因为班次近发车快,等候的人寥寥无几。
                            我躲藏着进了售票大厅,看到窗口里售票的几个年轻女孩子心里有些犯难。我只得在角落拉过一个像是务工的大叔,麻烦他帮我去买一张到故安里的票。
                            到了此时,我才慢慢理回情绪,尽量谨慎地安排自己的这次出逃。
                            等两个小时后,我在大巴上,把头靠在车窗,望着由慢慢撤离演变至急速后退的夜景,才终于意识到——我是真的要离开了。
                            首尔渐行渐远。
                            我也曾试图选择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但上天却让我继续活着。
                            想来,那时还是你救回了我啊,灿烈。
                            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身后不远处那纸醉金迷的城市应该还是醒着。我希望我的灿烈已经安然入睡。
                            我似乎等不到你的感冒痊愈了。曾经即使畏惧不安惊慌烦扰却依然赖在你身边的我,如今却选择了像个胆小鬼一般地逃离。
                            你的告白于我则像无法触及的光。连同你的整个世界,都耀眼得让我无法再靠近。
                            夸父逐日般的徒劳。
                            我想我该放弃了吧。
                            夜晚的街与景一同归于黑暗。行驶在高速上,远方的村落闪着微弱的光,但仍然像是死去般地沉寂。
                            未来像是一场脱胎换骨的旅行。
                            前方是什么方向。路要怎样延伸呢。[图片]我要躲回记忆中了。像幼时一般嬉笑着跑进梦中的树林。
                            面前的村落仿若沉睡的安详国度,像是踏上一步都会惊扰了它的梦。
                            我在这夜的寂静中缓步向前。
                            我曾来过这里。这条路或许也走了上万次。但那时的记忆已久远得像是上个世纪。
                            还好故安里并不算大。但等我找到35号时,已是凌晨两点了。
                            眼前的小屋早不是记忆中的面貌。模糊泛黄的回忆里,常是姑妈牵着我的手,带我来到这门前。
                            “小贤不要找丢家门呀,记住我们住在这里啊。35号。”
                            我倚着门边坐下。夏夜的风凉爽可人,我却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冷。
                            疲倦极了。我沉沉地睡去。
                            我似乎遗忘了很多夏天的细节。
                            蝉鸣聒噪。草木葱茏。大地蒸腾着新鲜而潮湿的热气,似乎每颗水蒸气里都包含着年轻而躁动的生命。


                            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3-08-02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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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说着,喂。醒醒吧。
                              ——这般盛放的炎夏。
                              我想我是在很长时间之后重新认知了这个季节。
                              “喂,醒醒吧。”
                              有人在叫我吗。
                              “喂,醒醒。”
                              一只手推了推我。
                              我从手臂间仰起头,迎着太阳炙烤的光线,望向面前逆光站着的人。
                              暴露在阳光下的黝黑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那肌肉的线条延展开来,带着年轻的强壮与柔和,塑成了眼前的高大的少年。
                              他拖着行李箱,在看到我的脸之后彻底呆愣住。
                              “……伯贤哥?!”
                              “钟仁……”我有些拘束地笑了笑,站起身时却眼前发黑。还好我暗暗扶靠住身后的墙壁。
                              “哥,你,你怎么来了……”他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我。
                              “我……”我不知该从何开口。
                              “……哥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呃……”
                              “走吧。”
                              “嗯?”
                              “进门吧,”他忽然对着我笑了,“既然都来了。”
                              他开了门,带着我穿过小院。
                              “妈,我回来了。”他拉着我的手走进家门,对着里屋唤着。
                              一位中年女子急忙迎了出来。
                              “钟仁呐,你可——”她话音未落,便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我。
                              “姑妈。”我赶忙鞠躬问好。已是多年未见了,这样唐突地出现,总归不太好的吧。
                              姑妈愣了片刻,皱起了眉。
                              “你怎么来了?”
                              “我……我是……”
                              在我不知要怎么说的时候,钟仁接过了话。
                              “伯贤哥最近遇到些麻烦,妈你也知道的。先让他来咱家住段时间吧。”
                              “我这儿可藏不住这大明星!”姑妈的声音忽然有些尖厉,“哦,在外面惹了乱七八糟的事就突然跑来我这儿,被街坊知道了这么个人是我侄子,我脸还往哪放!”
                              ……原来他们都知道的。
                              这些话听得让我更加局促。
                              果然,不管到了哪里,我都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啊。
                              “妈!”钟仁着急了。
                              “对不起……我还是——”我刚想说着离开的话,便被钟仁打断。
                              “是我带哥回来的。我们在首尔遇到了,是我对哥说,让哥来我家避一避的。”
                              “钟仁……”我焦急地拉他。
                              “你……”姑妈气结。
                              “所以,妈不想留下伯贤哥的话,我也只能跟他一起再回首尔了。”
                              他说着,暗暗攥紧了我的手。
                              就在他这样半威胁之中,我终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但我始终知道,我依然是不受欢迎的。
                              “考试前的复习周,我就回家来看看。”他边翻着衣柜边对我说,“哥你昨晚就一直睡在外面的门口那儿吗。”
                              “嗯。”我点点头。
                              “怪不得。脸色这么差。”他走过来,在我手里放了一摞衣物,“先去洗个澡吧,然后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逛逛故安。很久没回来了吧?这儿变化可大了。”
                              少年笑着的样子,充满朝气。
                              像那窗外正盛的阳光。
                              “谢谢。”我回给他微笑。
                              “不要跟我客气啊。”他忽然有些害羞似地挠了挠头,低下头时,他视线定在了我接过衣服的手上。
                              “哥,你受伤了么。”他拉过我的手,想看看那缠着的纱布手腕,却被我轻轻抽回。
                              “不小心弄伤了。没什么大事的。”
                              他抿着嘴没再说话。
                              我不知道他能信我几分。
                              M1组合成员边伯贤和吴氏老板关系暧昧;据说有边伯贤与男人的不雅照片在私下流传;边伯贤不堪流言选择自杀而后入院。
                              大概就是这些个版本了吧。即便我不看新闻不看网页,我也能猜外界现在对于我是怎样的报道。
                              在这样并不怎么发达的小村落,或许大家都不怎么知道边伯贤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对于和我有着亲缘关系的人来说,这样的新闻无疑是使人敏感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132楼2013-08-02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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