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儿花半个小时冲了个冷水澡,10分钟干头发顺便吃早饭,还有很长的时间,她决定去面见皇一面。
站在层层铺着红毯的台阶下,他仰头眯眼看着那个站在宝座前背对着自己的红发男子。
年轻的、温柔的、貌美而又富有怜悯之心的皇啊……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皇好想听见林允儿心底的质问,轻轻开了口,“允儿啊……你累吗?这么多年承受了那么多,很累吧?”
“不。”林允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好像笑了,伸出手,去抚透过琉璃顶穹洒下来的光,却是光透过了皇的手,映的肌肤白嫩的皇整个人仿佛透明。声音依然温柔:“允儿,在你的人生中,出现过像光一样的人吗?”
出现过吗?林允儿问自己。
她大部分的人生,被仇恨,阴谋,算计占据了吧?然后……占据最多的……是她……
“允儿,允儿。”谁脆生生的嗓音,在自己心底回荡?林允儿下意识捂住心口,生怕那声音冲破了胸膛。
“大多的人,在这场战争中失去重要的人了。允儿,我明白你失去父母的痛哭,但是如果战争继续,会有更多人失去重要的人。”皇仰起头,“允儿呐,对不起,结束这一切吧。结束我父皇犯下的错。”
皇转过身,露出那张白皙的快被光芒穿透的脸,上面点点晶莹反射刺得朴灿烈有些眼疼。“对我来讲,像光一样的人,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所以,我们互相抵消了,好嘛?”
林允儿眯了眯眼,“一切听从皇的旨意。”
“允儿,我希望你用朋友的身份来回答。”皇脸上的表情异常哀伤。
朋友……吗?
林允儿笑了,“如果是朋友,那么,金俊绵,你的爱人失去了,我的双亲失去了,这是互相抵消了。可我这么多年的忍辱偷生,你这个自小在宫殿长大的皇,要怎么抵消?”她绝不会承认,她的光,也没了。
语毕,单膝跪地行礼,“皇,我走了。”
再不去看皇怔忪的容颜,林允儿转身退出宫殿,她深知这位年幼玩伴,性情温柔善良的皇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何况这种只有二人的会晤更不会有他人知晓,所以才敢那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