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已过百年，人间还是这幅模样。我不是仙，不是妖，不是魔，却依旧如百年前一样，容颜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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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百年】
算算日子，今日便是上元佳节，而今日也正 是她的寿辰。她，竟是在这薄凉的人间渡过 了百年之久。
长生坐在有些泛着锈青铜色的铜镜前，手拿 木梳，顺着如墨青丝，梳梳梳理，青丝缠绕 梳间。
借着晨光照应出她精致却略显清瘦的面容， 自她十六岁以来，便再无变化。
而她的生命 ，亦如涓涓长流一般无休无止。 娘亲和爹爹死的时候，不知距今日已转动了 多少岁月。
而那时长生就在其旁边，用那张 经百年却依旧未变容颜的脸，淡漠的瞳，毫 无半分悲切地看着他们死去。
她似是已看透了这尘间的浮华，人，自是有 生老病死，天地法则谁也无力改变。
却说她不是不孝之人，也绝了她无伤心之意 ，只是已成定局的事，便无需再去这般计较 。
一个没了多余感情的人，方才是最可怕的人 ，而长生，便是如此。
那时，长生的弟弟索钰也仅只有十一二岁岁 罢。他站在长生身旁，却不似长生那般无悲 无戚。
索钰秀白的小脸透着稚嫩，眸中噙满了泪水 ，却是强忍着不让其流出，因为他永远记得 姐姐曾说过，只有强者才能生存，而强者不 配拥有眼泪。
那时他便早已下定决心，他要成为强者，他 要保护姐姐。
可终是不忍，索钰轻轻拉了拉长生的袖，带 着哭腔问着长生，“姐姐……娘亲和爹爹他们 怎么了？他们是不是不要索钰了？是不是索 钰哪里做错了让他们生气了？”那忍着泪的 倔强模样，着实使人心疼的紧。
“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或阴曹地府，或升 入九天， 再者，亦可以投胎转世。
一切， 便都是命罢。
他们死的那年，长生也仅有三十一岁，她凭 借自己的修为将索珏扶上索家正位。
现索家表面虽风平浪静，实则却是暗潮涌动 。
长生如今虽是索家之人，却并非索家嫡亲， 而她在这索家唯一的牵念便是索钰。
因此， 她还要辅助索珏坐稳索家家主的位置。
如今，怕是距她扶位之时苒茬着已过了六十 九年了吧。
如此，长生自是知晓，很快，索珏便也会如 同当年父母逝去一般离她而去。 门外突然响起闷沉的敲门声，打断了长生了 遐思。长生轻轻道了一声，“进来吧。”
长 生的房间并不在索府深闺院落里。而是在地 下室里，唯一的出口，便是索珏 房间里的 暗道。
她说，她是个怪物，不老不死的怪物，就应 该在这地下室里，不见天日。
走进房间的，正是长生的弟弟索珏。
物是人非事事休，长生的容颜虽经百年而不 变，而索钰，却并非如此。岁月，在其脸上 留下了满显沧桑的印记。
“咳咳……姐姐。”他的身体已近极限，今日 本应躺在床上，他却坚持要来这里，为长生 贺寿。
“今日，是你的寿辰。”索钰的声音有些低沉 的沙哑。 “嗯。” 索珏一生未娶，长生劝过他很多次。
一向很听她的话的索珏，却在这件事上，不 肯退让。 长生不知道，索珏爱她，已不知有多少年。
………
很久不曾走出过地下室了，长生竟有些不适 应，眼前亦是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灰朦。 她走过之处，皆是一片惊呼。
原因无它，正是长生横抱在怀里的索珏。 如今的索家，知道她的人也仅只有两人罢了 ，一个是索珏，另一个便是索家大长老，索 锋。
索锋赶到大殿之时，索珏便已没了呼吸，手 臂无力的垂着，脑袋轻轻靠在长生的怀中， 冰冷一片。
“从今以后，索家家主便是我，索长生。” 长生微垂着眸子，眼底盛满的悲痛早在索冷 踏入大殿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索锋冷冷一哼，那面孔极其丑恶，“哼，你 只不过是个索家怜悯的孤儿罢了，有何资格 当索家的家主？凭你那不老不死的怪物之躯 么？”
不待余音落下，白光乍现，长生五指微屈， 抓着索冷的脖子。若索冷再说出一个不字， 恐怕，就没了命。
“你竟修炼妖法！”索锋面色亦是诧异，徒生 惧色，他如何想到这怪物竟如此厉害。
长生冷笑一声，“可笑，仙术与妖法，可是 云泥之别。”
双亲离世那一年，她便开始修习仙术。 她既是不老不死，与其浪费这漫长的生命， 倒不如修炼仙术，当个真正的神仙。
宁棱

第二章【白离】
长生看透了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别人眼中的妖怪，像索峰这种家族败类，她怎么会容忍其活到现在，这家主之位，她是如何也不会让索峰夺去的。
长生冷眼瞧着索峰，手指微微用力，那索峰枯瘦的身体便凌空而立，尽管他挣扎，呜咽甚至露出痛苦的祈求，可从长生眼里却怎么也看不到一丝不忍。
她所能忍得事，何止一人生命。
“你害怕了？”长生手指微动，使索峰脱离自己，浮入半空，瞬间失重的痛苦感仿佛要将索峰撕裂一般，他终于恐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生着迷这种掌控的感觉。
“我…听你的……”索峰似是臣服，哀声求道。
长生闻着，也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随着心里的想法，索峰扑通一声落在青石地上，至此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索峰在她眼中，有多么微不足道。
只是她没看到，只剩剧烈喘息的屋子里，一点寒光悄然而逝，那是无尽的怨恨。
“今天是上元佳节，家族还有祭祀，若他们久了见不着我，恐会着急，而且家主仙逝更是头等大事，扶你做家主，可要等过了这两天了……”
索峰待呼吸稍微平稳了些，便对长生说道，这些事也都是长生想到的，自是没什么怀疑。
“我知道……要不是为了索家昌盛，我又何必如此，你且去打理家族事宜，到时我自会找你。”
长生走到门前，又停了脚步，回头望着座椅上那冰冷的人，孤独蔓延开来，就好像秋风落叶，秋窗尽秋雨。
“把他好好安置，别让他……这么一个人。”
“是……”索峰低声应到。
木楫声响，屋里只剩下索峰一人，他望着长生离去的方向，脸色渐渐狰狞，那一抹怨恨，再也离不去了。
“我不甘心……这一切，都是我的！”
上元佳节，流传着古老的故事，传说那日是天刚破晓，亦或是新生。
千百年来，凡人代代相传，为给他们光明的这天祈祷……这天，也是长生的生辰，这天，让长生失去了最后一位亲人。
索家不知长生，却从沉醉于祭祀之日的庆典变成了挂满白幡的祭奠，突然的转变更让所有人都不知如何适应。
就像他们听到，家主仙逝，由大长老代为家主，处理家族事务和墨家突然前来一样。
索家许多人都望着正堂，好像要透过紧闭的房门看到里边发生的事，可是除了十一位长老，他们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大堂之内，随着墨泫一语说完，除了索峰以外的十位索家长老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目光满是不敢相信。
“索家竟然有这种不老不死的怪物，定是妖魔！”尽管是索家长老，可在索峰的威势之下，竟无人敢反驳，虽然他们对此事毫不知情。
墨泫身材消瘦，面白无须，虽然年纪轻轻，言行却显得极为老练，只是看上去过于阴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此次来索家，是奉家主密令，来降服此妖魔的，免得留着祸害人间，却不想索家家主竟然仙逝，实在是令人难过……唉！”墨泫说着变了一副痛苦的样子，青袍掩面，到让众人看不明白。
“她即是活了百年，定然非常人可动的，更若会了妖法，施展起来谁拦得住她……不知墨长老有何办法？”
索峰问到，长生的厉害他可是有深刻体会，那绝对不是常人的力量，他更不想再来这么一次，只是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不然等长生找上他，那……只是想想，他便觉得周身凉意，一丝恐惧绵绵。
“这且长老放心，墨家交友天下，曾有幸识得西山居士，如今为了索家为了不使劫难降临，便有家主请了来西山居士的弟子，此次捉妖，交给他即可！”墨泫当即说道，正气环绕，一副大气凌然的模样。
那人就在墨泫旁边，从来至此都闭着眼，不曾说一句话，索峰以为是随行而来的武士，也没在意，如今细细看去，想要看个清楚。
青衫长发，却是紫色，手中抚摸一支长笛，玉白清漾，再看他眉清目秀，倒是像个文弱君子，至于降妖……索峰不仅有些失望，看向墨泫也似乎有些不满。
“降妖除魔乃是生死之事，墨长老可开不得玩笑……”
索峰说着，却怎么再也说不出话，他感觉到一种冰凉，从头到脚，仿佛来自地狱一样，抽走了他的灵魂。
索峰强忍着恐惧，微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眼，漆黑如墨，那人竟看着索峰笑了，只是在索峰眼里，那无疑来自地狱，瞬间他便脸色青白，不敢再说。
白离视大厅众人如无物，那百米之外隐隐的气息才是他的目标，想到此，双手不觉更握紧了玉笛。
人间百年，他终是笑了。

第三章【翛暝苕】
索锋心中一骇，那笑虽轻划起了唇角，但却 不含任何笑意。仿佛使他堕入冰冷的窟窖之 中，寒意顿生像毒蛇那般蔓延至四肢百骇。 “咳咳……果然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为了掩饰自己徒生的惧意，索锋打着讪笑意 图垄断这尴尬之局。
“墨长老，那此事……便先这样定了罢。待我 找个好时机，定能将这欲成祸害的妖魔扼杀 。”他说着眼中闪烁着坚定，还有便是幕 帘深处无尽的贪婪。
“好，待除了这妖魔，我们墨氏一族定竭力 将你推上索家家主之位！”一锤定音。
依旧是有些昏暗的地下室，四周墙面由整齐 的石块砌成，石面有些潮湿，石室内摆设简 单，不似女儿的闺阁那般典雅精致。
一床一桌一椅一镜，竟是简陋如斯。怕这石 室唯一的好处，便是冬暖夏凉。
有些冰凉的石板已不是存这人间多少岁月， 裂开了纵横交错的蜘蛛网，竟是零星有几株 腌黄的草，从中冒出，有力无力的铺伏于地 面上，有些阴暗的地方更是生出了青绿的台 痕。
长生已不知与这石室相处了多久，许是六十 年，许是五十年。
如今长生最后的亲人也已离她而去，她便是 断了所以念想，如今这世上再没有什么人可 以牵制她。
也便是生，一人。死，亦是一人罢了。 这些年，她一直与世隔绝，索珏在世之时， 她也未曾多过问尘事。
虽对外面的局势不甚 清楚，却终归知晓一些。
索锋虽已是个老东西，但他阴险奸诈，野心 自是不可估量。
如今索家家主之位空缺，若 他的性命被她握在手中，怕是早已谋权上位 了。
长生自是清楚，索锋定不甘为她所掌控，如 今怕是正与索家之中的人谋划着如何除了她 这个怪物吧。
不过索锋也非等闲之辈，没有充足的把握他 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思及此，长生忽然心念一动，从袖中拿出一 块碧绿的玉。
碧玉做工精细，晶莹剔透，不含任何杂质， 如冰雕玉琢般的精致。
碧玉正面清晰了了的刻着暝苕花的花纹，反 面刻着翛暝苕三个字，笔画苍劲有力，倒划 银勾。
碧玉表面温凉，给人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 似是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桑岁月。
这是她的母亲清玉锦在生前交与她的，说是 她的亲生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一件遗物。
“翛暝苕 ………莫非这上面刻着的便是暝苕花 ？”有些晦暗的昏黄烛光，透过那莹然的玉 ，在桌面照应出刻在玉上的那朵暝苕花的光 影。碧玉反光幽幽，越发显得深邃神秘。
暝苕花是传说中的一种圣花，传说它百年开 花，千年结果，而凋谢却在一朝一夕之间。 暝苕之果可以救人于生死，有起死回生之效 。修炼之人食之，也可精淬经脉，活血化瘀 。
当然，这些都只是凡间的说法，至于暝苕花 是否真实存在，至今还无人知晓，因为从来 没有人见过真正的暝苕花。
长生非妖非魔也非仙，而容颜却百年不变。 莫非与她手中的这块翛暝苕有关？但这翛暝 苕又是有着什么魔力，可以让她百年不衰？ 她是谁？她的父母又是何人？
暝苕花，暝苕玉，这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 唯一的信物。此时怕是也只有以这信物为线 索解开这些谜团了。
长生的思绪有些一团乱麻，如今的林林总总 ，实在有些使她十分困惑。
………………
商量好如何对付索长生，白离墨泫等人便是 由索锋送着出了索家大堂。
白离修长的手握着玉笛，青衫紫发随风扬起 ，俊逸如斯。
他的眸只有黑白双色，却是看不透的深，“ 墨泫，你当真是要帮那索锋除了索长生，然 后推他当家主？”
听此，墨泫忽的笑了，眼中闪烁着锋芒，“ 呵呵，如今索家内部已被一个百年不死的怪 物闹得人心惶惶。而索锋那老家伙窥视索家 家主之位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墨泫微微眯起眼睛，眸光之中闪烁着令人生 畏的危险气息，“而且如若真如索锋所说， 索长生的力量和百年不死的身躯也足以让墨 氏忌惮，假使放任她继续修炼，定是会威胁 到墨氏的存亡。 ”
“如今找索锋我们墨氏一族帮忙，无非是想 让墨氏助他一臂之力，他这一石二鸟的算盘 ，可打的真是响亮。”墨泫脚步微微向强一 动，那倨傲的气势涌出。
“不过他怕是低估了我们墨氏的野心，墨家 要的并非是索墨两家联谊，而是吞并。想必 这场戏，一定会演的非常好看。”
白离的眼眸微微一闪，“我倒是更好奇索长 生百年不死不衰的谜。”
“对了，那些人可有找到你？”
提起墨泫口中的“那些人”，白离深邃的眸中 顿生阴霾，冷冷一哼，语气之间更是带着不 屑与傲气，“哼，想必他们不会想到我会藏 身于此，所以，短时间之内定是找不到我的 。”
倾负

第四章【相救】
一月之前，白离本是妖界尊贵的二皇子，养精蓄 锐上百年，为的便是那日夺皇权，登高位。
而那日正是妖皇万岁喜宴，万妖同乐之时，自然 也成了他逼宫的最佳时机。
妖界向来崇尚强者， 世世代代的君王皆是从一条血路上走出来的。
那日，他吩咐心腹早早的部署好了一切，待他酒 杯落地，便是逼宫之时。却未曾想到，杯落声起 ，碎片砸落一地，席宴间的喧哗声也随之戛然而 止。
喜宴碎杯，乃大忌。
高座上的妖皇冷眼看着他，眉宇之间不怒而威的 王者之气浑然自成。
白离的生母出生卑贱，那一 身妖媚之意也自是从不讨喜，他亦成了妖界之皇 白天绝的眼中钉，肉中刺。
良久，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却是凭空有一股威压 之意阴郁心间。
白离迫切的向四周望去，那模样 似是有些惊慌，却瞧见他的心腹站在了大皇子白 沧陌身后。
白离心中赫然一骇，掌心亦是沁出一层薄薄的冷 汗。原来，这一切皆是白天绝的翁中捉鳖之计。
他身边那些所谓的心腹，亦是妖界妖皇，他那所 谓的父亲安排在他身边的。
早在不知多久之前， 白天绝便察觉到了他的野心。
他早该想到，一个妖界之皇能稳稳坐着这万人窥 视之位久至千年，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可是，如今怕是早已晚了。
呵呵，白离自嘲一笑，有些暗讽之意。
这便是上 等的好计，连环计中又生一计，环环响扣，将他 白离索扣其中。
他蓄谋了上百年的计，不过是为大皇子铺好了路 。也是，他白离一个不得圣宠的皇子，又如何让 人放在眼中？
“白离，你这是做什么？身为妖界二皇子，难道还 不知喜宴碎杯是大忌么。”龙雕木座上的白天绝眸 光一冷，语气之间竟是凛然的质问之意。
"儿臣失手，望父皇降罪！"倏地，白离急急跪身 ，向白天绝请罪。
如今，局面已是如此，怕也只 有望白天绝能念那微薄的父子之恩，宽恕于他了 。
“二皇弟，这罪认的倒是干脆，难道就仅此一项罪 名么。”男子声音洋洋洒洒，透露这一股懒洋洋的 气息，含着有些颇为勾魂的散音与磁性。
在主宴席的右座上坐着的便是大皇子白沧陌，细 视，眉如画，发如墨，唇如削。
一袭紫色莽袍韶 华露尽，上半张脸却用一张精致的银白面具敛了 风华。一双狭长的凤目暴露其外，微微眯着。
眸 瞳如曜般幽然深邃，邪佞一笑，透露着一股慵懒 疏离之意。
"哦？皇儿倒是说说，你二弟，还有何罪？ "尾音 勾起，雄浑厚重的声音略带些疑惑之意，却不难 听出其中蕴含着的宠爱与骄傲。
白沧陌懒懒起身躬身作了一揖， 声音有些暗哑低 沉之意，"儿臣今日奉父皇之命，带领妖兵在皇宫 巡逻。不曾想不出多时，竟是从皇宫多处搜出了 皇弟的属下及其妖兵。想必，那些妖兵定不是皇 弟请来皇宫作客的吧？"
此话一出，众臣皆是议论纷纷，整个宴席顿成了 沸腾的水，炸开的锅。 高座上的妖皇更是怒不可遏，"白离，可当真有此 事！？"
白离低头跪在地上，如今事情已经暴露，再掩饰 也是无用。他将头伏的更低，“儿臣知罪，只望父 皇能念往日的父子之恩，宽恕儿臣。”
听此，白天绝一声冷哼，“你谋划逼宫之时，又岂 有念你口中的父子之恩？来人！将二皇子白离拿 下，褫夺其皇子身份，并将其押入妖牢，即日处 刑。” 那含怒的声音刚落，便有妖兵上前，将他反手扣 住。
不成功，便成仁。
白离笑了，笑声愈加愈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他不再挣扎，只是恨恨地看着高座之上的妖皇 ，亦是他的父亲。原来，父子之情竟是如此薄弱 。
白离凄凄一笑，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
却不曾想，在他被押往妖牢的路上，却被属下最 强的一支分队给救了去。
原来，他们眼见着失去 了与其他队的联系，便知事情不妙，这才转移了 阵地，躲过了搜捕。
莫不是天不亡他？ 白离跟着属下堪堪逃到人间，终是被几个妖兵发 现了。
他和他的属下早已受伤，哪怕只是几个小 小的妖兵也能轻易逮住他。
果真是逃不掉么。那这一路的逃亡难道全是无用 之功？
绝望之际，却见一行人向他们走来， 目测竟有上 百人。虽是人类，但人数亦可占的优势，许是发 现了他们便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带头的男子正是墨泫，怕是瞧见他衣着华贵，虽 受了重伤，身上却隐隐透露着令他亦是生出几分 惧意的力量。
竟是主动伸出了援手，三两下便了 结了那几个妖兵。 “今日你救本皇子一命，来日，定报救命之恩。” 便是那日，他向墨泫许下承诺，墨泫则将他带回 墨族，隐了他的气息。逃避妖兵的追捕。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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