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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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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镇楼


IP属地:江苏1楼2013-08-04 19:51回复
    短篇的话还是5个算一篇吧~
    后面有长一点的。


    IP属地:江苏2楼2013-08-04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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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年龄
      我搭上了一列特快车,大概在还差10分就午夜12点的时候,在中途站有一名男子也上了列车,他在车门关闭后,像是突然回复意识一般,开始左右环视着周遭乘客的脸。
      “恕我愚昧,请问您今年28岁吗?”他如此的向我问道,“是的,不过您怎么知道呢?”
      我如此反问他,但被他无视,只是自顾自的和别人说话。
      “您今年45岁吧?”
      “是没错。”
      “您是62岁吗?”
      “你怎么知道的?”
      一直和看似不相识的乘客群重复着诸如此类的对话,看来这名男子,似乎有着只要看着别人的脸就能知道其年龄的特殊能力。
      此时到下个停车站还有15分钟左右的时间,全车箱包括我在内的乘客都对这名男子投以好奇的注目眼光,一直到他问到最后一名女士。
      “您是50岁吗?”
      “是的,不过还有五分钟就51岁了!”那名女士如此微笑的回答道。
      霎时,那名男子的脸色铁青,仿佛震撼到无以复加。


      IP属地:江苏3楼2013-08-0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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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外遇者
        有个之前一起工作的前任工作伙伴最近转职到我的所属职场工作,因为彼此都是已婚男人,从以前就常一起出去游玩或喝酒谈天,于是便约他去附近的茶馆叙叙旧。
        我问他:“最近在干嘛,在赚什么黑心钱啊?”他闻言笑了笑,开始畅谈他过去的经历。
        大概在一年多前他邂逅了一名小他十岁的女子,在耶诞节假期他22、23、24、25都是在她公寓家里度过的。当然连续4天不回家的结果,使得他自己家人闹到差点没报警,再说他也深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小学女儿。于是在25日的晚上七点他坚决要回家去,结果那女人却哭叫着恳求他别走。
        最后两人大吵一架,他也因此不顾一切的留下她直接进入11楼的电梯下到1楼离开。
        “真没想到……”他又是笑了笑,说道:“等我走出公寓大门,她竟然已经在外头等我了……”


        IP属地:江苏4楼2013-08-0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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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巴士
          一对夫妇带着小孩,搭乘着往乡下的观光巴士准备回妻子的乡下老家游玩,当巴士开到山区路段间时,因为他们的小孩直吵着肚子饿,于是央不过孩子的夫妇只好请司机让他们中途下车,先在附近找了间快餐店解决一餐。
          当他们酒足饭饱后,餐厅的电视播放出一则新闻快报,报导指出就在刚才有一辆在某山区行驶的乡间游览车,刚好被山上的落石击中而造成全车人员死亡无一幸存的惨剧,仔细一看,那就是他们刚才搭的巴士!
          看着这则新闻,妻子喃喃的说到:“要是刚才我们当前没有下车就好了……”
          听她如此一说,丈夫怒道上:“说什么傻话,要是我们当前没下车……”
          语音未落,他也懂了妻子言中之意,“啊啊,是啊,要是我们当前没下车就……”


          IP属地:江苏5楼2013-08-04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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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婴儿
            在某妇产科医院有一名妇人生下了一个宝宝,当天半夜护士去婴儿房巡视情况,意外发现该婴儿已经全身冰冷无呼吸,死亡了。
            知道此事后的院方决定隐瞒此事,用一个也才刚出生没几天的孤儿婴儿取代那名死婴。在生产时那名产妇并无意识,也还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孩子,因此理论上以还看不出特征的婴孩取代是万无一失的。
            隔天,院方安排该产妇见到那名代替的婴儿,但她一看就发狂般的大喊:“这不是我的宝宝!”


            IP属地:江苏6楼2013-08-0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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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流浪汉
              我是个常搭纽约地铁的通勤族,每天早上通勤时都会在地铁内看到一个口中不知喃喃念着什么的流浪汉。因为好奇,我偷偷的靠在距离他很近的墙壁上偷听到了他言语的内容。
              有个欧巴桑从他眼前通过,流浪汉悄声说道:“猪!”
              这是什么啊?单纯把对方比喻成动物的坏话吗?
              接下来经过的是一名寻常的上班族男士,“人!”他又这么说。
              嗯,的确是个怎么看都是普通人的家伙没错啦。
              隔几天自己闲着没事,又到地铁站去偷听那个流浪汉的碎碎念内容,他眼前经过了一位消瘦落魄的男人,“牛!”他这么说。
              牛?怎么看都是像只消瘦的鸟吧?
              接下来是个超肥胖的男人从他眼前经过,他说:“蔬菜!”
              菜?不是应该是猪吗?
              回家后,我仔细思考了其中的逻辑关系,或许他说的是那个人的前世,或者他将转世投胎变的东西?但之后几天我再度观察他的言行,总觉得要说是好像也不是。
              终于有一天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去跟那流浪汉询问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也向他请求获得他的能力的方法。流浪汉看了我坚决的眼神后,没说什么,只是把他的手掌放在我的头上。
              从隔天起,那名流浪汉变从地铁从此消失了。
              他是神吗?
              还是仙人?
              总而言之,我终于知道那项能力是什么,因为我已经得到那项能力,取代了那名流浪汉了。


              IP属地:江苏7楼2013-08-0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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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 引子
                兰成教授将门打开的时候,门口站着他的两位学生。
                他注视着面前这两个大男生,目光深不可测。
                “教授,对不起,没跟您预约我们就到您家来了,真是抱歉。”
                其中一个穿方格子衬衫,体型偏瘦的男生不停地搓着双手,有些局促地说。 “可我们实在是忍不住了,非来拜访您不可,请您原谅。”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补充道。
                教授再次打量了他们几秒钟,露出些许微笑:“没关系,请进吧!” 两个男生坐到教授温暖的皮沙发上,教授为他们倒了两杯开水,二人赶紧接过来,连声道谢。
                方格子男生抬手看了看表,略带歉意地说:“教授,现在才晚上七点钟,我们没打扰您吃晚饭吧?”
                兰教授温和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教授。我们俩都是中文系的学生,您是给我们上过心理学课的……当然,您教过的学生多如牛毛,可能对我们完全没印象……”
                方格子男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来找您,是因为遇到了一些困扰我们的问题。” 兰教授点点头,仿佛这种事对他来说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来我这里的人多数都是因为遇到了困扰他们的问题。”教授和颜悦色地说。
                方格子男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教授,您知道,我们俩是中文系的,一直热爱创作悬疑、恐怖类的小说。尤其是最近,我们参加了一个悬疑小说协会。在那里,有共同爱好的同学们常常聚在一起讨论、交流。在上个周末,协会的成员们又聚集起来。按照惯例,在场的每个人都必须讲一个他们新编的恐怖故事――”
                兰教授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方格子男生咬了咬下嘴唇:“这种活动我们每周都搞,但每次听到的故事都是平庸无奇的,有时甚至让人想打瞌睡――但是上个周末却不同,我们度过了一个真正的、恐惧而紧张的夜晚!”
                兰教授用手摸着下巴:“是因为有人讲了一个真正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故事,对吗?” 方格子男生抬起头来:“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我猜你们那天晚上一定过得很刺激吧!”兰教授扬着眉毛说。
                “是的,实际上,那天晚上我们所有的人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全神贯注地投入到那些故事中去,心情随着故事情节而跌宕起伏。
                同时,我们又深深地感到震惊,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兰教授问。
                “因为我们悬疑小说协会的每个成员都非常清楚互相之间的实力。那三个人以前创作的故事都很平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的――但那天晚上,他们却出人意料地讲出了三个如此精彩的故事!” “是三个什么样的故事?” “让我来说吧,”高个子男生接过话来,“那天晚上的最开始,一个化学系的女同学讲了一个拖沓、乏味的恐怖故事。在大家还没完全睡着之前,协会中的一个成员说,现在他要讲一个能刺激人神经的故事,于是,他讲了一个叫‘噩梦’的故事。” 说到这里,高个子男生的眼睛凝视着兰教授的表情。 “接着说。”兰教授将双手抱在胸前,深沉地望着他。
                “他讲完之后,我们还没能从那惊悚的情节中走出来,另一个人又开始讲他的故事,名字叫‘恐怖电影’――那故事让我们感到通体生寒。紧接着,第三个更让我们骇然的故事‘迪奥的世界’又被另一个成员精彩地演绎出来――听完这些故事,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后面准备了故事的几个同学也因为相形见绌而没有再讲下去。”
                “那天晚上过后,我们俩百思不得其解,想象不到他们三个是怎么创作出这些故事的。所以,我们俩去缠着他们,要他们传授创作经验。他们被逼得没办法,终于承认――这三个故事全是在兰教授――您这儿听到的。教授,是这样吗?”
                兰教授淡淡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是的,是我讲给他们听的。可我不明白,你们刚才说‘困扰你们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IP属地:江苏8楼2013-08-0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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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我们来这里,是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些启发。您既然能跟他们讲出这么精彩的恐怖故事,那您一定也可以告诉我们――什么最能激起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什么是人类心理最为恐惧和害怕的东西?” 兰教授注视了他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知道吗?关于你刚才提出的那两个问题,如果从其根源理论、系统地讲解的话,可以写成两本心理学著作。”他说。 “您的意思是……这个问题过于复杂了?”高个子男生有些担心地问。
                  兰教授轻轻地摆了摆手指:“我们解决任何问题之前,都要先看它的初衷。回到一开始你们提出的――你们的目的是为了写出既有悬念,又让人产生恐惧的小说,对吗?” 两个人不住地点头。 “那就好办了。”教授说,“你们根本用不着去深入探索人类心理的秘密,只需要再听我讲三个故事就行了。”
                  “教授!”两个男生兴奋起来,“原来您还有另外三个我们没听过的故事?”
                  兰教授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教授。请您讲吧!”两个男生全神贯注,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地望着兰教授。 “可我得先说清楚,这三个故事都极度恐怖,听的过程中可能会让人产生紧张、焦虑等不舒服的状况――你们确定要听吗?” “当然!教授,我们需要的,就是从这些故事中获得灵感。”方格子男生迫切地说。
                  “那么,我得首先申明一条――你们听完这三个故事后如果出现任何状况,或者发生任何事,都与我无关――因为是你们自己要求我讲的。对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高个子男生微微皱了皱眉,说:“教授,我们听过您给他们讲的那三个故事,而且也看过世界各国数以百计的恐怖故事……您这次要讲的这三个故事,真的能达到那种惊人的效果?” 兰教授不置可否地说:“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三个故事和之前的不大一样。在讲之前,我不做过多评价,你们选择听还是不听就行了。”
                  两个男生再次对望一眼,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听!”
                  “那好。”兰教授点点头,“最后再申明一条,这三个故事我不一定要讲完。”
                  “为什么?” “在我讲的过程中,我会观察你们的神情、动作。如果我发现你们在听完第一个故事后就被吓到了,就不会再继续讲后面的故事。”
                  “那……我们要是没被吓到呢?”高个子男生问。 “我就会讲第二个故事。” “也许第二个故事也不一定能吓到我们。” “这样的话,我就会讲第三个。” 方格子男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教授,您一共只有三个故事。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三个故事讲完后都没有把我们吓到,那怎么办呢?您可要知道,我们俩都是出了名的胆大。” 他说完这句话,抬起头望向兰教授,青涩的眼睛中带有一丝挑衅。
                  兰教授用左手托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只有讲第四个故事了,也是我最后一个故事。” “原来,您还有第四个故事!”高个子男生惊呼道。 “但第四个故事我从没跟别人讲过,因为一般人最多坚持听到第三个,就再也受不了了,不愿再听下去。所以,我直到现在也没向任何人讲过第四个故事。”
                  两个男生轻轻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们在心里猜测着第四个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几分钟后,方格子男生目光炯炯地望着兰成教授,说:“教授,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要来挑战您的这‘第四个故事’了。”
                  兰教授仍然保持着那种意味深长的微笑,他说:“那好吧,我开始讲第一个故事了。如果你们听到中途就感到害怕,可以叫我停下来,我就不再讲下去了。明白了吗?”


                  IP属地:江苏9楼2013-08-04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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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梅德十四岁,袁滨也是。当然,还有李远和余晖。 当时他们都是南乡初中的一年级学生――南乡现在已经成为了即将开发的新区。但在那个时候,只是一个靠近农村的普通乡镇。 那本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暑假――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 放暑假的第二天下午,几个小男孩在学校附近的小山上玩“土仗”游戏――他们把泥土捏成小团互相“开战”,玩得不亦乐乎。 半个多小时后,几个男孩子都累得气喘吁吁,一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看到对方都是一付灰头土脸,他们哈哈大笑。 歇了几分钟,李远说:“嘿,我们接着玩儿!” 梅德摇了摇头:“老玩一个游戏,没意思。” “那我们干什么啊?你说怎么玩吧!”李远说。 梅德用手撑着头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提议。 这个时候,袁滨突然直起身子,两眼放光:“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点子。” “什么?”另外三个人一起问。 “你们记得上个星期的语文课上,单老师教我们的那个成语吗?”袁滨说。 “哪个成语?”梅德问。 “‘三人成虎’啊!就是有一个人对你讲街上有只老虎,你不相信;第二个人说,你也不信… …” “第三个人告诉我街上有老虎时,我就相信了。”梅德接着说了下去,“这个成语比喻的是一个谎言如果反复地出现在某一个人身上,那他就有可能把它当成真实的――可是,这个成语怎么了? “你们难道不想试试吗?如果一个谎言真的有三个以上的人在传播,是不是真的就会让人相信?” 梅德有些明白了,他也将身子坐直,说:“听起来有点儿意思,那我们怎么试?你是怎么想的?” 袁滨想了一会儿,说:“这个成语是单老师讲的……那我们就从他身上来试吧!” “怎么试?”李远和余晖也来了兴趣。 袁滨向四周看了看,一眼望见了小山坡下面的水潭。他一拍腿:“有主意了!我们就去跟单老师说:我们班有个男生去水潭游泳,结果溺水了。看他会不会相信!” “啊!跟老师开这么大的玩笑?过了点儿吧?”余晖有些担心。 “可我们是在试他教我们的成语是不是真的正确啊!”袁滨说,“再说单老师平时对我们都挺好,他不会怪我们的。事后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 “好!就这么办!”梅德兴奋地一跃而起,“太好玩了!” “那我们得先商量一下……”袁滨挽着另外三个人的肩膀,开始策划。 单文均老师是梅德班上的语文教师,是个才从大学毕业的年轻小伙子,英俊、幽默又健谈。平时他和同学们就像朋友一样,常和大家一起打球、聊天,深得同学们喜爱。 单老师在放暑假后并没有马上回家,这几天仍然住在学校分给他的单身宿舍里。 “单老师……单老师!不好了!”李远和余晖跑到单老师的宿舍门口,猛烈地锤门。 十几秒钟后,单老师打开屋门。因为天热,他光着双脚,看到一脸惊恐的两个人后,连忙问: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单……单老师,钟林他……掉到水潭里了!”李远冲进屋内,大声嚷道。 “什么!”单老师大惊失色。 这时,袁滨和梅德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屋来,大叫:“出事了!钟林掉进水潭了!” 单老师看了他们四人一眼,将手中的钢笔往桌上一扔,在地上找自己的凉鞋,但只找到一只,另一只不知哪去了。 “快!快带我去!”单老师顾不上找鞋,只穿了一只鞋就冲出屋,焦急地催促梅德四人。 “就在山坡下的那个水潭里!” 单老师根本来不及等他们,飞快地跑出校门,向小山坡奔去。袁滨得意地冲三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知道计划成功了。 “快,跟上去。告诉老师我们只是闹着玩的。”余晖说。 但这时单老师已经跑得没了影子,四个人赶紧追上去。 等四个人来到小山坡时,单老师已经朝山下的水潭跑去了。他对于钟林落水深信不疑。为了救人,他一边跑,一边脱掉了短袖衬衣和凉鞋,只穿一条短裤,眼看就要靠近水潭。 就在袁滨准备叫单老师停下,告诉他真相时,一件令他们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在离水潭还有几米时,单老师因为跑得太急,不慎被一块石头绊倒,翻滚到水潭中!他在水里使劲扑腾,忽上忽下,不一会儿,竟沉了下去,水面只留下一连串的水泡。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梅德四人几乎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他们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呆若木鸡。 大约五分钟后,水面没有再冒气泡,恢复了往昔的平静,单老师没有浮起来。 袁滨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颤抖:“天啊!我们闯祸了!单老师……他,他淹死了!” 李远和余晖彻底懵了。梅德的眼睛死死盯住水面。 大概又过了三、四分钟,梅德惊恐地说:“单老师真的淹死了!一般人不可能在水里呆这么久还活着。” 胆子最小的李远“哇”得一声哭起来。 “住嘴!”梅德大喝一声,再转过头,满脸大汗地望着袁滨,“奇怪,为什么单老师的尸体没浮上来?” “这个水潭里有水草,你忘了吗?小时侯我爸就跟我讲过了,叫我千万不能到这个水潭里来游泳。单老师一定是被水草缠住了!”


                    IP属地:江苏11楼2013-08-04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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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哪!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余晖慌了神。 梅德喘着粗气向四周环顾了一遍,然后迅速捡起单老师刚才脱下的衣服和凉鞋,压着声音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四个人没命地跑上山坡,再跑到山另一边的小树林深处。这里很少有人来。 梅德仔细观察了周围,在确定没人后,他将单老师的衣服和凉鞋放下,抱了一把枯叶盖在上面,小声说:“你们哪个身上有火柴?” “你想干什么?”袁滨问。 “当然是把这些东西烧掉!要快!我不敢确定这个地方一会儿会不会有人来。” “你……你想,隐瞒这件事?”袁滨向后倒退了几步。 梅德向前一步,他紧紧盯着袁滨的眼睛:“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其它选择吗?” “我……我不知道。“袁滨使劲摇头,他的眼睛里充满慌乱。 “听着,”梅德转过身对李远和余晖说,“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 李远和余晖不敢说话,拼命喘着气。 “毫无疑问,单老师已经死了,虽然是一场意外,但起因却是因为我们的那个蠢主意!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的话,我们不但会被学校开除,还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我们的一生就完了!”梅德低着头说。 袁滨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淌下来:“可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难道不会有人知道?” 梅德用手做了一个姿态,示意他住口。 “我们从开始回想一下,我们四个人赶到单老师的宿舍――那个只有不到十平方米的小房子时,我们都看到了,单老师是只有一个人在家里的。” “然后,我们告诉他钟林落水的谎言,单老师立即冲到小山坡。我们就跟在后面,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发生这一过程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 余晖想了一会儿,肯定地说:“应该没人看见,我当时有意看了四周。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多数人都呆在家里。” “好,接下来,单老师不慎跌入水中――一直到我们离开那个水潭。我也有意观察了,仍然没有人看见。” 梅德停了下来,另外三个人望着他。 “你们懂了吗?只要我们四个人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单老师的死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可是,我刚才就说了,单老师被发现失踪,是迟早的事。”袁滨说。 “有一个细节,单老师为了救人,在入水之前就脱掉了衣服――这样的话,当有人发现单老师溺水身亡的时候,或许会认为他是到水潭游泳时淹死的,而不会想到和我们几个有关。”梅德说。 “那我们干嘛还要烧掉单老师的衣服?放在水边让人发现不就行了吗?”余晖小声说。 “傻瓜!我们烧掉衣服是为了在短时间内不让人发现单老师淹死在水潭!这件事越迟让人发现,对我们越有利。”梅德说。 “……单老师以前对我们这么好,现在我们害死了他,还要这样做,我实在是觉得……”李远又要哭起来。 梅德没等他说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地说:“那你就把这件事说出去吧,我们几个人一起坐牢!” 李远吓傻了,他不停发着抖。 沉默了几分钟,袁滨说:“就照梅德说的办,我们处理掉单老师的衣服,然后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这件事!” 另外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分别点了下头。 “谁有火柴?”梅德再一次问。 几个人摸了摸裤包,没有谁身上有火柴。 梅德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说:“李远,你刚才不是在玩一块放大镜的碎片吗?把它给我。” 李远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明白――现在正是太阳光最强烈的时候,可以用放大镜聚光,点燃枯树叶引火。 五分钟后,一团火焰在小树林深处燃起。为了不让火势蔓延开来,几个人将周围的枯叶清理干净。不一会儿,单老师的衣服和凉鞋就化为灰烬。 四个人挖了一个坑把烧剩的残渣埋了进去,再抱来一些树枝和枯叶撒在上面。布置好一切,他们稍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记住。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任何事。回家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露出什么破绽。”梅德吩咐另外三个人,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成为他们当中的领导者。 袁滨、余晖和李远分别点头。之后,他们各自回家。 回家之后,梅德装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但他有意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大钟――如果他没有推测出错,单老师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七月十三日下午三点二十左右。 吃晚饭时,父母并没有发现梅德有什么异样,他们仍然在饭桌上谈笑风生。 晚饭后,梅德早早地回房间,躺在床上,他终于开始瑟瑟发抖――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都怪袁滨想出那个该死的“试验游戏”!单老师竟然就因为这种无聊的玩笑而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可是,梅德忽然想到,当时是自己第一个支持袁滨这个计划的――现在,又能怪谁呢? 想着想着,梅德已有些泪眼模糊,他转过身,想拿书桌上的纸巾。 突然,他发现床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梅德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单老师!他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 梅德吓得魂不附体,他大叫一声,几乎从床上翻滚下去。这个时候,他睁开眼睛,醒了。 原来,进房后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梅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可是,下午发生的事却是完全真实的。梅德叹了口气,他想,要是整个都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啊。 他坐在床上发呆,过了几分钟,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便下床找拖鞋。准备去倒杯水来喝。 突然,梅德的心狂跳起来,他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他想到一件事,一件被他完全忽略的事!


                      IP属地:江苏12楼2013-08-0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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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梅德早早地起了床,连早饭都没吃就径直跑到袁滨的家。 袁滨被梅德推醒,他睡眼惺忪地问:“梅德?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快起床!有重要的事!”梅德催促道。 袁滨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梅德又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到了李远的家。 半小时后,四个人凑齐了。袁滨、李远和余晖不解地看着梅德,他们不明白梅德这么早把他们几个人聚集起来干什么。 “昨天的事,我们犯了一个大错误。”梅德神情严肃地说。 “什么?”几个人都紧张起来。 “我们昨天以为:即便是单老师的尸体被发现在水潭中,大家都可能会认为单老师是在水潭游泳,不慎溺水身亡的――但昨晚我突然想到,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袁滨急切地问。 “单老师当时听到我们说钟林落水了,立刻丢下了手中的钢笔。他当时正在写的一个本子也根本就来不及去关上;他甚至慌得连凉鞋都只穿了一只就跑了出去了。你们想想,哪个去游泳的人会慌得连笔都不盖上、本子也不关,鞋只穿一只就走了?” 袁滨的脸色又变白了:“你是说……” “单老师的尸体被发现后,肯定会有人到他的宿舍去。只要发现了这些迹象,不要说是**,就是普通人也会立刻发现――单老师根本不是自己去游泳而淹死的。这里面必有隐情!” “而只要一调查起来……就有可能查到我们头上。因为这附近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和他最熟,那天我们又到学校去过……”余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警方当然会把我们几个做为重点来调查。”梅德说,“想一想,只要我们四个人中有一个露出了一点儿破绽……” “天啊!那我们就完了!”李远一把抱住头,痛苦地蹲在地上。 “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袁滨也完全慌了神。 “别慌!”梅德用手势示意他们冷静下来,“我们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难道,你是想……”余晖有些猜到梅德的想法了。 “我们现在别无选择。只有再次到单老师家去,将那几件东西处理妥当。”梅德说。 “什么?还要去那里?”李远面有难色。 “怎么,你怕了?胆小鬼!”梅德瞪了他一眼,“现在大白天的,你怕什么!我们可有四个人呢!” 袁滨咬咬牙:“就照梅德说的办,一不做二不休!” 几个人悄悄摸到学校,这个时候的校园一片寂静,空无一人。 单老师所住的单身宿舍是一连串普通平房中的一间,门关着,但窗子却打开着一扇。 “快,翻进去!”梅德小声说。 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四个男孩就翻到了单老师的宿舍中。 他们定眼看了看这间小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几把椅子和几个箱子,实在是简单极了。 梅德注意到那张书桌――和昨天单老师临走时一样。一个软面笔记本翻开在桌上,它附近是那支没盖上盖的钢笔。 “你去把那个本子关上,再把钢笔盖上笔帽。”梅德对袁滨说。然后转身望着余晖和李远:“我们找那只剩下的凉鞋。” 几个人分头行动。袁滨走近那张书桌,他一眼就看到了钢笔帽,将它盖在钢笔上。 随后,袁滨要把那个笔记本关上。就在他准备合上本子的一刹那,无意间望瞥了一眼本子上写的内容。 十几秒钟后,袁滨猛地大叫一声,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 梅德和余晖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来,问:“你怎么了?” “那……那个本子……”袁滨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他颤抖的手指着桌上的笔记本,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梅德和余晖疑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一起站起来,走到书桌面前,捧起那个本子。 翻开的本子上写着一段话,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单老师的笔迹: “你们四个人骗了我,害死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中的第一个,会死于…… 你们中的第二个,会死于…… …… …… ” 只看到开头几句话,梅德和余晖就“啊”地大叫一声,全身一阵发冷,汗毛直立,身子自然向后倒退几步,本子掉落到地上。 李远上前捡起本子,看了两句话后,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几乎要昏厥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房间内一片死寂,只听到大口大口的呼吸声。 终于,余晖受不了了,他大叫道:“我们遭报应了!单老师的鬼魂回来了,它要杀死我们!” 梅德走上前一把捂住余晖的嘴,对另外两个人说:“赶快拿上单老师那只鞋,还有这个本子,我们马上离开!” 袁滨壮着胆,一只手捡起那个本子,另一只手提起剩下那只凉鞋,站起身来。 李远赶快打开门,四个人仓皇逃出这间宿舍。 四人一口气又跑到昨天的小树林深处,几个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 沉默了一刻,袁滨第一个开口:“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单老师的鬼魂……” 他停了下来,不敢继续往下说。 梅德这个时候略微恢复了冷静,他说:“会不会是单老师昨天根本就没死,他后来又游了上来……” “这怎么可能?我们昨天明明亲眼目睹单老师沉到水里,七、八分钟都没上来,这……这种情况下人还能再活着游上来?”余晖感到这件事的离奇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常识。 “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IP属地:江苏13楼2013-08-0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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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滨说,“再说了,要是单老师活着上来了,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 “那……这么说来,岂不真的就是……” “够了!别说了!”李远大叫道,“我受不了了,我要把这件事告诉**!” 听到这句话,梅德猛地转过头,一把揪住李远的衣领:“你疯了?这样会害死我们的!” “那我们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再说你刚才也看了那个本子,单老师的鬼魂不会放过我们的!”李远一反平常的怯懦,冲着梅德大吼道。 梅德慢慢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垂下头来,一言不发。 沉闷的空气持续了好几分钟,几个人都表情呆滞地站着,没有人说话。 最后,袁滨打破了僵局:“我看,这件事这样办好不好?” 另外三个人抬起头望他。 “单老师已经死了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好像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早晚一天也是会被发现的……到那个时候,如果所有人都认为单老师是自己游泳溺水身亡,我们就不必主动说出实情;而如果**调查到了我们几个头上,我们就不再隐瞒,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由天意来决定?”余晖问。 袁滨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梅德想了想,说:“好,就这么办!现在我们就静观其变,听天由命吧。目前要做的,是处理掉这些东西。”他指着地上的笔记本和凉鞋。 这一次,梅德带了打火机,他们又如法炮制地烧掉了这两件证物。随后,四个人分别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再没有见面。每个人都在家里过着忐忑不安的日子。 直到三天后,事情有了新的发展。


                          IP属地:江苏14楼2013-08-0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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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德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只要**一展开调查,就有可能查出当时和单老师关系最密切的,就是我们四个人……” “如果真的调查到我们头上,想想看,我们四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露出了破绽,或者是JC用测谎仪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梅德眉头紧蹙,一头倒在沙发靠背上:“十年了……竟然还没有结束?” 他猛地用拳头砸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该死的!怎么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偏偏发生在七月十三号这一天!”
                            这个时候,袁滨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梅德。 “梅德,我不明白。”他说,“到底是你急晕了头,还是你真的没有以前那么聪明了?” “什么意思?” “这件案子是由我们局里来处理的,又是由我来做尸检和鉴定――说得再清楚点吧,他的死亡时间掌握在我的手里。”袁滨低低地说。 “什么,你想……篡改他的死亡时间?”梅德大吃一惊,“你考虑过后果没有,如果被人查出来了……”
                            袁滨摆了摆手:“我清楚我们局里的规定,一个法医鉴定出结果后,没有理由再让另一个法医来做第二次鉴定的。况且那具尸体又不可能永远停在医院里,让人去反复检查。再过两、三天如果还没找到死者家属的话,那具尸体就会被送去火葬场――人一烧,就再也死无对证了。”
                            梅德想了想,说:“你具体想怎么做?” “他的真正死亡时间是七月十三号晚上十点,而我在尸检报告中写的是七月十四号凌晨十二点半。也就是说,将他的死亡时间往后推迟了两个半小时,避开了‘七月十三’这个数字。”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已经这么做了?” 袁滨耸耸肩:“你该不会认为一个尸检报告还要等几天后才交吧?” 梅德垂下头,若有所思:“就算你这么做,也不过是把他的死亡时间向后延了一天而已,真的能避开怀疑吗?”
                            “只差一天,但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袁滨说。他叹了一口气,“再说,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有没有用,就要看天意了。” 梅德望着他:“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爱相信天意。” 他们沉默了一刻,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梅德打破沉默,“我们当时都是孩子,而且这又确实是个意外――即使这个案子被查出来是我们造成的,又怎么样?我是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 袁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事实上,如果当年发生这件事之后,我们马上报警,主动承担错误,的确是不会负任何刑事责任的。但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怎么说?” “如果**现在调查出十年前的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造成的,他们会怎么想?如果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无心的玩笑,是一个意外,那为什么当时我们几个人要隐藏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会是**的第一个想法。到时候我们怎么解释得清楚?” “你害怕**会认为我们几个是故意蓄谋杀死了单老师?这怎么可能,我们没有作案动机。” “问题是过了这么多年,天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见得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袁滨接着说,“就算我们不用负刑事责任,可一旦这件事的真实情况被曝光。我们身边的亲人、朋友会怎么看我们――‘这几个人当年因为一个无聊的玩笑害死了自己的老师,居然还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让自己的老师含冤而死!’我们会永远受到舆论和道德的谴责!”
                            梅德用手托住额头,慢慢吁出一口气。 “梅德,我们一开始就错了,现在只有错到底。”袁滨站起来,“没有别的选择。” 梅德抬起头望他:“你要走了?”
                            袁滨点点头:“我来这里,只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同时,也为了向你倾诉一下。你知道,我无法一个人面对这些事情。” 梅德也站起来:“你篡改死亡时间这件事,我始终有些担心。你觉得真能成功吗?” “我已经做了,没有后悔的余地。”袁滨顿了一下,“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希望如此。” 袁滨走到门口,回过头对梅德说:“这件事如果成功了,我会立即通知你。” 接着,他打开门,走到街上,消失了。


                            IP属地:江苏17楼2013-08-04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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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的一个下午,梅德呆在自己的工作室中完成一幅油画,看着画面上的一块块红色、黑色、黄色。梅德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一连几天,梅德都生活在忐忑不安之中――他突然发现,这种寝食难安的感觉和十年前的这几天几乎完全一样。
                              他放下调色板和画笔,走到厨房中,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冻啤酒。
                              梅德坐到沙发上,把啤酒倒在一个玻璃杯中,呷了一口,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突然,玻璃杯发出一丝细小的声音,随即“嚓”地一声裂成两半,啤酒从茶几淌到地板上。
                              梅德目瞪口呆地看着裂成两半的玻璃杯。一瞬间,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
                              梅德快步走到电话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袁滨打来的。
                              “喂,袁滨?那件事情怎么样了?没被人察觉吧?”梅德接起电话,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传来袁滨爽朗的笑声:“梅德,你绝对想像不到,这件事比我们预料中的要顺利多了!”
                              “哦?你是说,没有人怀疑你在尸鉴报告中做了手脚?”
                              “是的,他们很信任我,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昨天下午,那具尸体就已经送去火化了,现在已经不可能有人发现我在死亡时间上做了假。”
                              “这么说,那具尸体一直没有人来认领?”
                              “**在周围的城镇发布了认领尸体的公告,但没有任何人前来。**不能一直等下去,只有将它火化了。”
                              “那**有没有调查出来,这到底是不是一起谋杀案?”
                              “嗯……怎么说呢,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这具尸体身上,没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再加上这么多天了,既没人来认领,也没人来报案,所以**准备对这件事冷处理,不会再持续调查下去。”
                              梅德松了一口气:“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袁滨愣了一下:“怎么,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并不是太高兴?”
                              “我……啊,不……”
                              “到底怎么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梅德的目光集中到了那个碎裂的玻璃杯上,他想了一会儿,说:“不知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也许……并没有结束。”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对不起,也许是我想多了,大概……”
                              “不,梅德。”袁滨说,“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没说出来。但我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感觉。”
                              接下来,又是半分钟的沉默。
                              “我老是在想,几天前的那件溺水案,真的只是一次巧合?或者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梅德说。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不,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真把它当成是一次凑巧,我们也未免太自欺欺人了。”
                              “梅德,其实我早就想说――也许,我们应该找到余_4460.htm晖和李远,听听他们的意见。毕竟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一起经历的,现在也应该一起商量商量。”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自从高中毕业后,他们俩就完全和我们失去了联系,现在还能找得到他们吗?”
                              “只要我们想找到他们,那并不难。”袁滨说,“这样吧,这件事交给我,我去想办法联系他们。”
                              “好的,你一有他们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我会的,再见。”
                              “再见。”


                              IP属地:江苏18楼2013-08-04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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