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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蓉·王道】《寒夜雨》,凤荣虐文,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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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琳华之邀,转发此篇凤蓉文。。。
蓉吧首发。


1楼2013-08-05 16:09回复

    鉴于各位有爱的亲们觉得《凤蓉菊》结束的太早,应请后续《寒夜雨》。
    若楠首先在此声明:《寒夜雨》雷的有点儿大,各位不喜勿喷。。。
    欢迎吐槽。。。


    2楼2013-08-05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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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3楼2013-08-05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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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帖已删。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4楼2013-08-05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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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染笔尖半点砂,
          心字香燃一夜画;
          帘外芭蕉更漏雨,
          砚台未歇再斟茶。
          提笔,又是一页的悲凉……
          谁在为谁画地为牢?谁在牢中慢慢变老?我用尽一生织就了一个梦的花环。花落,梦醒。之后,只剩下冷雨无边,寒夜漫漫……
          一、雨,淅淅落落,到底下了多久,怕是连它自己也忘记了。天空污渍渍的一片,是谁的衣角上未被洗净的墨迹?还是,谁在宣纸上故意留下的印痕?沉沉的墨迹浸饱了天空的泪,随时都有可能坠落下来,压得人心里难受。西方的一角,再也按捺不住,悄悄撕破了肌肤,一抹血红便放肆的染透天际,连同这坠落的泪一道化为血色。
          雨中的镜湖,氤氲的镜湖,美得令人心碎。新生的枝桠网成翠绿的绸帐,小心的裹紧那片易碎的镜湖,连同那颗早已不再坚强的心。裹住了,真的不会再碎了么?还是,已经碎了,就再也裹不住了?
          雨,还是在下,竟是那么的无怨无悔。当天与地连成一片时,它便汇成土黄色的溪流,毫无顾忌的浸湿那角白衣。风,偶尔会掀起他肩头的羽翎;雨,顺着他额前的碎发,打湿他好看的眉宇,然后静静滑过他的眼角,划破他的脸颊。那张写尽高傲的脸,依旧倾尽天下,浅紫色的碎发半掩满载清冷的眼。苦楚暗自藏匿于清澈的眸间,他,希望她看的见。
          青石板刻就的墓碑,被雨水冲刷的雪亮,一尘不染。冰凉的雨水顺着青石碑上杂乱的纹理顺势而下,一如那天,她望着他,泪满双颊。他伸出手,抚摸碑上的字迹:“端——木——蓉——之——墓”每写一笔,手,都会颤栗;每刻一划,心,都会痛苦不已。
          “白凤凰……”邪魅而狰狞的声音略带嘲讽。“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呵呵,真是想不到。”
          白凤眉头微蹙,并不做理会,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流沙的天王,轻功独步天下的白凤凰,何曾如此狼狈过?即便是那日身受重伤,他依旧会高傲的微笑,而今天……哼,他,怎会错过这么好一个挖苦他的的机会。
          “这个女人,普普通通,不冷不热的……”隐蝠斜着眼,饶有兴致的说着。一道剑光猛然由身后袭来,白凤瞬间飞出羽刃。白色的羽刃与剑气相触的刹那,断成两半。隐蝠躲闪不已,惨叫一声,后背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血顺着衣角直流到地上,和雨水混成一片。
          “白凤?……”冷冽的声音由背后传来。
          “她不喜欢嗜血……”白凤冷冷说道。
          “滚!”刚毅而冷冽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般阴寒。
          “啊——”隐蝠倒吸一口冷气。“卫庄大人?”枯瘦而狰狞的脸上立刻写满恐惧,脚,不由自主的连忙后退几步。


          5楼2013-08-05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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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庆幸今天能捡一条命。”不满而略带鄙夷的声音浮在半空。红梅如火般曼妙婀娜的身姿在这片翠绿中显得异常的扎眼,形如蛇状的碎发散在肩头,腰中的链剑映出血色的寒光。她,迟疑着望了一眼一旁的卫庄,继续说道:“我建议你最好立刻从这里消失,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机会再捡一条命。”隐蝠皱着眉头,偷偷瞥了一眼卫庄,心有不甘的攥紧拳头,随即抽身离去,留下地上一片殷红的血迹。
            西方的天空逐渐变成暗红色,那是伤口凝成的黑痂。雨,仿佛比之前更密了,不远处的镜湖水面一片氤氲,像极了她那饱含泪水的双眸。“卫庄大人……”赤练轻声道:“天,已经黑了……”华美艳丽的脸上褪去以往的妩媚,一抹心酸与伤感爬上眉间,更添了一份让人心疼的愁容。他,不再看她;她,亦不再说话。那双犀利的眼睛直盯着那块青石板的墓碑,而映入眼帘的,却只有那几个字迹。银色的长发被风扯的凌乱,黑色的长袍像是未被晕开的墨迹,给这本就朦胧的镜湖更添一抹黯淡。
            良久,他突然紧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转身,离去的不留一丝痕迹。赤练在背后紧跟过去,雨雾中的他竟是如此模糊,她第一次觉得,他竟会这么的陌生。陌生的,让她看不清,抓不到。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疼的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眼睛胀的难受,咽喉处像是被什么哽住了,赤练用手轻轻捂住胸口,深深呼了几口气,把那股窒息的痛强行压在心底。她再回过头时,却不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空留下那方青石碑,在这氤氲的雨雾中模糊不清。
            夜幕若要降临,只凭一抹烛光该怎么抵挡?我若真的放手决定九天翱翔,今夜,有何须如此心伤?
            细雨如丝,织出一道道纱帘。窗外的一角是那株深谷幽兰。花苞还未突破绿萼的束缚,终是来不及留下这个凄美的雨天。雾气氤氲,连同那纵横交错的回忆,被风扯向无尽的天边。回忆如刀,我不在乎伤痕累累,只为,把你留在心底……


            6楼2013-08-05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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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自从那天众人逃离了蒙恬的追捕之后,墨家据点便转移到桑海城一里外的山谷。那是一个三面环山,丛林密布的地方,地势和机关城极其相像,若不是白凤借助碟刺鸟勘探消息,端木蓉真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与他们会合。简单质朴的几间茅屋隐匿于林间,四周齐腰的灌木构成一道天然的围墙。朱雀绕在半空,乱扑这翅膀,醉汉似的摇摇欲坠。端木蓉来到门前,房门紧闭,屋内却有一阵吵闹的声音。
              “谁让你乱动的朱雀?你难道不知道这朱雀对墨家有多重要么?”班大师怒气冲冲的吼道。
              “我,我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天明小声的嘀咕。
              “看看?”班大师立刻提高了嗓门。“那用得着把它拆了么?”
              “我不是已经给你装好了么?”
              “装好了?飞的稳吗?能用吗?停的下来吗?”班大师指着天明,气的直跺脚。
              “喂,我说班老头,干嘛那么大声啊?你再做一只不就好了?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
              “巨子您老人家”班大师降低了声音,打断天明的话,顿了顿。突然又大声吼道:“赶快让朱雀给我停下来。”
              天明被他吼的一怔,随即耷拉着脑袋打开房门,不想刚好撞到端木蓉的身上,跟着便“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谁!”天明咬着牙开口欲骂,抬头见端木蓉面带愠色的看着他,便立刻闭了嘴,到口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蓉姑娘”班大师立马迎了出来。
              “蓉姐姐”雪女闻声也跑了出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阿雪,班大师”端木蓉开口说道,“我没事,你们都还好么?”
              “嗯,我们都很好。”
              “我不好。”天明从地上蹦起来大叫道。
              “大人说话,小孩子乱插什么嘴?”班大师瞪了它一眼,声音却比刚才小了许多。
              “什么小孩子?不要忘了,我可是堂堂墨家巨子。”天明昂着脑袋,一脸的不服。
              “天明宝宝乖,看来姐姐还是要再教教你什么叫做礼貌哦。”雪女说着抽出竹萧朝天明晃了晃。
              “不用,我知道的。”天明立马换上了笑脸,挠着头道:“你们聊,我去看看朱雀,嘿嘿。”说完连忙开溜。
              雪女俏皮地笑笑,班大师叹着气,很无奈的摇摇头。
              “蓉姐姐,快进来。”雪女拉着端木蓉进屋坐下。
              “阿雪,小趾和盖聂……”
              “他们都没事,盖先生受了点伤,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蓉姐姐不用担心。”
              “嗯”端木蓉点点头。“他们,现在在哪儿?”
              “小高他们去子房先生那里……”“蓉姑娘!”雪女话未说完,便被冲进来的盗跖打断。
              “蓉姑娘,你可算回来了。那只大白鸟没有为难你吧?这么多天,可想死你了。”盗跖说着凑到端木蓉跟前,挑着眉,眯着眼,一脸滑稽的表情让雪女忍俊不禁。
              “我没事”端木蓉一把推开盗跖。“盖聂和小高他们呢?”
              “端木姑娘”盖聂推门进来,向端木蓉拱手施礼,沙哑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盗跖却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满,他看看端木蓉,见她依旧神情平淡,也只好撇撇嘴作罢。高渐离紧跟进来,脸上是亘古不变的漠然。
              “小高,事情怎么样?”雪女开口问道。
              高渐离看看盖聂,眉头紧蹙,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7楼2013-08-05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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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当夕阳将脸埋进大地的胸膛,落日的余晖便只剩下漫天的霞光。“麟儿传来消息,墨家现在隐于桑海城一里外的山谷。秦军还在四处围捕他们。”赤练缓步走来,眼睛直盯着远处渐渐失去的残阳,血色的余晖中,那双褐色的眸愈发的动人心魂。
                “白凤呢?”卫庄收起鲨齿,那张刚毅而冷冽的脸寂如沉夜。
                赤练秀美微蹙。“他……”
                “还是没有消息?”
                “是的。”赤练望了他一眼,“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哼”卫庄冷笑一声,“能缠住白凤的事情,还真有趣。”
                “卫庄大人……”赤练正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一片雪色的白羽由空中缓缓飘落。
                “白凤?”赤练略微一惊,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妩媚。“你去哪儿了?“
                “需要向你汇报么?”白凤瞥了她一眼,双臂环胸,单脚立于崖边。
                “自然”赤练看了看他,微微一顿,“是不需要的。”妩媚的笑在白凤看来似乎多了几分嘲讽。
                卫庄依旧双手背后,面对残阳,宽大的衣袖随风起起落落。他微微侧身,用余光扫了白凤一眼,“明天的桑海,会比今天热闹的多。”
                “是么?”白凤唇角微扬,“那我回来的还真是时候。”清冷的声音中夹着慵懒。赤练望了他一眼,突然眉头紧蹙,眼神中露出几分诧异,但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这笑倒让白凤心中一悬,觉得有些诡异。他轻垂眼帘,却瞥见腰间微露的一角方巾,清澈的双眸中不经意间多出一丝波澜。白凤看看赤练,冷笑一声,足尖轻点,崖岸便少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清澈的湖水映出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白凤立于湖边,额前的碎发被风偶尔的吹起,露出好看的眉宇。
                “原来,白凤也是会动情的。”赤练忽然在背后笑道。
                “你最好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清冷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当然,”赤练抬手理去鬓旁被风吹乱的乌发。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入得你白凤凰的眼?”
                “那,就没必要知道了。”
                赤练微微一笑,“我猜……是她吧?”
                白凤转过身,盯着她说道:“然后呢?”
                “你要知道,墨家和流沙……”
                “你似乎担心的太多了。”白凤打断赤练的话,转身走开。
                “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还记得。”赤练轻声说道。
                “那你呢?这么多年,有忘记过么?”


                8楼2013-08-05 1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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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该担心自己已经惹祸上身了”说着鲨齿闪出一道寒光,强大的剑气扫过灌木直向大司命袭来。大司命双掌结界,血手骷髅印和冷冽的剑气相触的瞬间,化为碎片。内力在空中凝成一股热浪,四周的灌木丛放肆的翻涌,大司命躲闪不已,被这股内力直逼到数米之外,单膝跪倒在地。她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殷红的血液便顺着嘴角打到地上,裂成几瓣。“好强的内力。”大司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秀美蹙的更紧了,眉宇间是难以掩盖的怒火。“哼”大司命起身,拭去嘴角的血迹,她瞥了一眼卫庄,拂袖而去。
                  看着那道渐去的身影,微扬的嘴角写满了不屑。端木蓉早已因寒蛊入体而体力不支。她蜷缩在一旁,皓齿紧咬,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紧缩的眉头隐尽寒蛊的痛楚。卫庄眉头一皱,刚毅而冷冽的脸上又多出一份阴沉。他走到端木蓉跟前,刚欲伸手把她的脉搏,不想被端木蓉一下打了回去。“不劳费心。”端木蓉紧咬下唇,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哼”卫庄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还真是不知死活。”
                  端木蓉再也说不出话,双肩由于寒蛊而颤的厉害,下唇被咬出一道淡淡的血痕,额头渗出的汗珠汇成一股顺着面颊流到颈项,浸透那袭浅色的纱衣。她抬眼看看他,眼神中没有一丝哀求和痛楚,除去漠然,剩下的尽是拒绝。卫庄忽然有一种挫败感,高傲如他,冷冽如他。在他的眼里从来容不下弱者。墨家的医仙么?那又如何?在他面前,她永远算不上强者。而弱者的怜悯和拒绝更让他感到不快,犀利的眸中藏进一丝愠怒。但当他看到她紧蹙的秀眉和那张写满倔强的脸时,心底竟会有些许动容。他俯下身,抬手点住她的睡穴,她便昏睡在他的眼前。
                  “卫庄大人”朦胧中端木蓉听见有人在说话。“她已无大碍,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她听得出这是赤练的声音。头,还是沉的厉害,眼睛怎么也睁不开,整个人像是被水淹没了一样,用不上一点力气。眼前是一片模糊的亮光,她努力的挣扎,直到筋疲力尽,而那一线白光继而被沉沉的黑夜吞噬的干净,了无痕迹。


                  11楼2013-08-05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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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有多长?无人回想;惊梦初醒,唯剩夜的清冷。端木蓉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她环顾四周:很精巧的房间,茶具桌椅摆放的井井有条,屋内的装饰典雅中透着高贵的气息。“这里……”正在疑惑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大片的白光刺得她眼睛微痛。端木蓉秀眉微蹙,一袭白衣便映入眼底。“白凤?”她轻声喊了出来。寒月般的双眸中瞬间星光点点。
                    “已经没事了。”白凤唇角微扬,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这是哪里?”端木蓉开口问道,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鬼谷”
                    “鬼谷?”端木蓉心下一惊,“我昏了多久?”
                    “两天。”白凤坐到床边,望着她,倾城倾国的容颜上依旧写着骄傲。“你,还记的之前的事么?”
                    “嗯”端木蓉想了片刻,点点头道:“我中了寒蛊,后来遇到了卫庄,是他?”
                    “嗯”白凤起身站到窗前,“赤练已经帮你解了毒。”平静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波澜,高傲的身影填满清冷。
                    “卫庄呢?”端木蓉问道。白凤微微侧身,用余光瞥见那张清丽的容颜,好看的眉间多出一抹忧虑。不等白凤开口,她便径自走出了房间。
                    五、茂盛的丛林肆虐的染透整个鬼谷。清澈明亮的湖水映出一潭墨绿,宽阔平坦的草地上偶尔会冒出几条花绿的小蛇。卫庄双目微闭,单手支额独自坐在石椅上,白色的长发被风扬起到肩上,然后又重新落下。赤练立在一旁,舞弄着腰间的赤练王蛇。
                    “卫庄”端木蓉走到近前,开口喊道,清冷的声音中布加半点情绪。
                    卫庄抬头扫了她一眼,“有事?”沉闷的声音中带着不屑。
                    “你救我有什么条件?”
                    “条件?”卫庄眉头一蹙,反问道。
                    “墨家从来不会欠流沙的。”端木蓉冷冷说道。
                    “哼,既然你觉得我救你是有条件的,”卫庄起身来到端木蓉跟前,“那你认为我会提出什么条件呢?端木姑娘?”
                    “只要,我办得到。”端木蓉瞥了他一眼,清丽的面颊上静如秋水。
                    “哼”卫庄冷笑一声,“不自量力”。转身而去的背影一如他蔑视一切的神情。


                    12楼2013-08-05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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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练微微蹙眉,一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极尽复杂。她看了端木蓉一眼,摄人心魂的眼底似乎多出一层叹息,明如秋波的双眸中夹着些许凄然,这倒让端木蓉颇为意外。十年,当初懵懂无知、俏皮清纯的红莲公主早已在这十年中蜕变为妩媚妖娆、杀人无数的流沙赤练。为了那个想要操控天下的男人,她甘愿坠入地狱深渊。或许,每一个由地狱深层走出来的人,都会失去最初的自己。随手拾起的一张皮具,在看不见的角落,伪装脆弱的心底。赤练么?带着皮具的又何止是她?卫庄?白凤?盖聂?……不都是么?而自己,又何曾例外?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寒衣冷甲,战马厮杀;这个变幻无常的年代,刀头舔血,朝不保夕,所有的一切已经容不下初衷,留下的只有无奈……
                      “想得太多,可没什么好处。”赤练忽然开口说道。
                      “有些事情容不得你不想。”
                      “这个给你”赤练说着扔过来一个小瓷瓶,“能帮你恢复体力。”
                      端木蓉一怔,迟疑的望了她一眼。赤练一挥手,“放心,我帮你只是为了还白凤一个人情。”轻飘妩媚的笑声掩盖了她的怜悯,艳若红梅的身影遮尽了她柔韧。
                      “寒蛊只有施蛊之人才能解,你……”端木蓉说道,平静的声音冷若秋雨。
                      “你只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事,就行了。”赤练没有驻足,妖娆的身影在半空的余音中渐行渐远。
                      当玄月挂上枝头,星群便失去了活力。或许真的是走的太远了,飞的太高了,于是便觉得冷了。清冷的细月牙终是耐不住寒夜的寂寥,悄悄蒙上面纱,留下那张若隐若现的脸颊,倾尽这刀光剑影的天下。
                      一池清水映出月的华光,映出他的凄凉。白凤立于湖边,惨淡的月光给他那张倾城倾国的脸染上几分清凉。好看的眉宇微微蹙起,孤傲的身影遗世独立。静若秋水的双眸中闪现一丝波动,他想起赤练的话。不该忘得终究是忘不了。赤练活得辛苦,那她呢?自己呢?又何尝不是?或许今后自己不会再觉得苦了吧,可她呢?她的伪装,她的坚强已经够累的了,如果还要……白凤不忍再想下去,好看的眉宇尽显出忧虑和心疼。心,在隐隐的泛痛,抬起手,指尖竟在轻轻颤抖。他用力向一旁的那株红枫打去,瞬间,飘落的叶如飞舞的蝶。
                      “这株枫很美,为什么要毁了它?”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又背后传来。
                      “这世间最容不下的就是美得东西。”白凤依旧立在湖岸,不用回头便知道是她。
                      “白凤”端木蓉走过来,“怎么了?”声音依旧清冷,只是不觉间渗进了凄然。
                      “没事”白凤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慵懒的声音中尽是不屑。
                      “那你……”
                      “我很好”白凤突然打断她的话,转身离去。
                      “站住!”端木蓉几步来到他的面前,寒月般的眸子凝望着他那张倾尽凡尘的脸。“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轻声问道。
                      “哼“白凤冷笑一声,撇过脸去。“你担心的似乎太多了。”他不再看她,独自离开。那道孤傲的身影,月光下尽显惨白。


                      13楼2013-08-0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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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蓉秀眉紧蹙,灵动的眸闪尽心底的痛。皓齿紧咬,呼吸微蹙,她拼劲力气留下眼中那颗苦涩的泪。抬头,是那道微乎其微的玄月,嘴角微扬,她艰难的笑了。这笑却又把那泪尽惹出来。她以为他给她的不再是背影,她以为他看她的眼中不再有清冷,她以为她的伪装和坚强在他的面前可以如水般透明……她以为,只是她以为,仅此而已。忽然觉得很讽刺,不是么?嘴角的那抹笑,锋利如刀,刻出心底希望的飘渺。风,扬起她额前的碎发,月光便打湿那张秀雅清丽的脸颊。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残痕,月色朦胧,而她的脆弱却无人能懂。
                        六、身后的那池水,清如镜湖,深夜的鬼谷静的只有风吹起衣衫裙摆的声音。坐了多久?已经无力再想了。端木蓉看看四周,或许已经过了子时了吧,可自己竟一点儿困意也没有。风轻轻掠过湖面,打破了它平静的脸。“鬼谷比你镜湖,如何?”沉重的声音中夹着不可忽视的霸气。
                        “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卫庄眉头一皱,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异。
                        “这,不是你想要听到的吗?”
                        “哼”卫庄冷笑一声,”医仙的想法还真是幼稚的可怜。”
                        “你,也会有可怜之心?”端木蓉瞥了他一眼,一脸的冷漠。
                        “有可怜之心的人注定会一生受伤,而被可怜之人,在这个战争的年代里只有绝望。”卫庄双手背后,立于湖边。高大身影显尽巍然,白色的长发隐于黑色的长袍之中,犀利的眼睛直望向无尽的远方。
                        “没有感情,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你,只会是一个孤独者。”
                        “你说什么?”
                        “其实,你们都一样”端木蓉瞥了他一眼,一脸的寂静。“你和盖聂,你们都一样。”
                        “师哥……”卫庄眉头紧皱,低沉微弱的声音如同在喃喃自语。那双眸中似乎写出了太多的回忆。
                        “你想操纵天下,而他,却想要拯救天下。”端木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两个心装天下的人,竟会装不下自己的心,还真是可笑。”
                        “想要得到天下的人,必须先学会舍弃,首先就是自己。”
                        “哼”端木蓉冷笑一声。“舍弃?舍弃的是什么?无数无辜者的性命么?自己原来的初衷么?得到?又得到了什么?血和泪掩埋的尸骨么?刀光剑影,胆战心惊么?为了你们所谓的天下,你们不惜将所有生灵践踏。这,就是你们手中的剑所劈出的天下?”


                        14楼2013-08-05 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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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质问我么?”卫庄侧身,犀利的眼睛中是透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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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窥探我的内心可是很危险的。”
                          “只有弱者才会害怕被人看穿。”
                          “遇到你,”卫庄缓缓说道,“师哥可真是幸运。”
                          “可遇到你,却是盖聂的不幸,也是……她的悲哀”端木蓉转身走开,离去的不留一丝尘埃。
                          “这个女人……”卫庄忽然觉得她不再是之前他所了解的她了。或许之前,他对她根本算不上了解。而她,居然能把自己看的透彻。冷冽如他,从不容许别人对自己有一丝的背叛和疑惑,而她刚刚尽是讽刺和不屑的话,竟然没有打破他的耐心,触动他的底线。他冷笑一声,嘴角微扬,藏起眼中一股莫名的异样。
                          夜幕盖尽他黑色的长袍,淹没她单薄的身影;枝叶藏起他如雪的白衣,隐去她火色的痕迹。鬼谷的夜依旧很静,而静谧中潜藏的心,却久久未平。他的无奈,她,未读懂。而她的等待,他,不曾明白。头顶还是那轮若隐若现的玄月,卫庄抬头,沉重的叹息声中夹着些许沧桑,夜幕中的背影竟多出几分凄凉。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厉害。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那股涌上喉头的苦涩便生生退了回去。赤练再也忍不住,那个背影,夜色中显得那么遥远,而她,能做的,只是一往如前。


                          15楼2013-08-05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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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大人”赤练轻声喊道。
                            “有事?”卫庄回应了一声,眉宇间是些许疑虑。
                            “没,没事”赤练想说些什么,终是止住了。
                            “你,”卫庄看来她一眼,眉头微皱,“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儿?”
                            “有卫庄大人的地方,就是赤练该待的地方,天涯海角,碧落黄泉,赤练,都义无反顾。”声音很轻,很静,一如那年他和她在崖边遥望韩宫大火时她说过的话。褐色的眸暗藏心底的痛,“除非……是卫庄大人不在需要赤练。”
                            卫庄不再说话,紧皱的眉让那张本就刚毅的脸更显漠然。良久,他开口道:“回去吧。”隐于长袖中的鲨齿映出惨淡的月光,添上一抹血色的微亮。
                            七、当拂晓打破夜的沉默,风,便失去了往日的温顺,夹着雾丝乱舞乱撞。雾丝变为雨丝,雨丝化为雨线,雨线便顺着屋檐打到地面。这转变的时间有多长,她,无心计算。仿佛很长,仿佛很短。窗前的斑竹被雨水冲刷的甚是干净,昨日还残留的灰迹现今已全然不见。看不见了,丢失了,真的就再也找不回了?端木蓉立在窗前,寒月般的双眸映出雨的莹亮,好看的眉间是一抹淡淡的憔悴。这雨,是谁落下的泪?断断续续不肯停歇。她伸出手小心的接住这易碎的雨滴,很轻,很静,打到手心却很沉,很冰。迸溅的水花凝上她的双睫,打湿她的衣衫,她,却浑然不觉。伸出的手用心的擎着,仿佛掌心中那小小的一湾,不是天空的雨水,而是她心中的泪水。


                            16楼2013-08-05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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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浸湿的白羽,丢了往日的飘逸,失了方向一般跌跌撞撞蹭到她的指尖,落到她的眼前。端木蓉心头一动,脚不由自主的来到窗前,她蹲下身拾起那熟悉的白羽。“白凤,”她回身正对上白凤站在身后。雨中的他模糊不清,更显冰冷。浅紫的发散在肩头,雨汇成一股顺着他好看的脸颊一泻而下,那双清澈的眸,褪去了以往的清冷,只是他暗藏的神情,她,未曾读懂。墨玉般的双眸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瘦弱单薄的身影飘渺如烟。
                              “白凤……”她抱紧他,瞬间泪如雨下。断断续续的抽噎是他致命的劫,他躲不过,也不想躲。她伏在他的肩头,颤抖的身躯让他眉头紧皱。他,想拂去她的颤抖,扬在半空的手却在下一刻停留。微合的双眼藏起他对她的心疼,紧皱的眉头遮去他对她的柔情;戴上他伪装的冰冷,“请自重。”他,将她推开,声音很平,很静。“请自重……?”端木蓉望着他,微颤的声音中夹满了苦和痛,她苦笑一声:“对不起……”脸上是静如秋水的沉寂。一声“对不起”拉开了他与她的距离。雨丝伴着雾丝,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氤氲不清。
                              雨,化成丝,落成泪,汇在掌心,尽是苦涩的滋味。浸透的白衣,打湿的裙带,心结产生的距离,只因那难以言说的无奈。那道崖,那棵树,那角裙摆。端木蓉立在后崖,映入眼帘的却不再是漫天的白,雨,连成丝,结成网,织成的却是凄凉。遍地的衰黄,是凤蓉菊抹不平的殇。这菊,还叫凤蓉,只是季节过了,花便谢了。该走的,终是留不住,会变的,终是求不得。这凄清冷雨,是凤蓉菊堕落的深狱,落了,终是落了。也好,落尽了,就结束了,也许就再也不需要经历生死轮回的苦楚了。这雨,太冷;这夜,太寒,而这微不足道的凤蓉菊有怎能处之泰然?菊,有菊的无奈,人,有人的悲哀。只是菊谢了,心乏了,人远了。


                              17楼2013-08-05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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