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躺在床上的永琪食指动了动,随即被能动了的身子震得一下难以回神。在他最后的印象中,是胤禛和隆科多的满眼通红的样子,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妻弟。然后,便是长久的黑暗。可是现在…… 有些诧异地坐起身子的永琪,实际上是已经早已作古了的康熙,低头看看自己,打量了下环境,被入目有些熟悉的格局惊讶了一下。 床上主子的动静把周围的奴才们吵醒了,都忙碌了起来。 等到景阳宫重新回复了安静,康熙已经半躺让太医搭脉了。“恭喜五阿哥,已经无甚大碍了。待臣为您开几副药便可。”胡太医对着结果甚是满意,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他真是怕这位最受宠爱的五阿哥醒不过来,那真真是灭门的大祸啊。 景阳宫,康熙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只是想着这景阳宫不是收贮图书之所么,怎么竟成了什么五阿哥的居所。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被康熙遣了出去,有些头疼地躺在床上。时不时还很愤怒地拍床大怒,“该死的弘历,小的时候看他是个好的,没想到长大了竟然这么不着调。”康熙在心里暗骂不止,“还有这什么永琪的,果然和弘历一个样,朕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还甚是看好弘历这家伙。” 康熙一个人在床上郁郁,顺道还得努力吸收这五阿哥不着调的记忆。好像这位最受弘历宠爱的皇子竟然对那位沧海遗珠有着不一样的想法,更是让康熙把脸都气青了。莫说这到底是不是位格格,若真真不是什么沧海遗珠,也不过是个混混,你一个金尊玉贵的阿哥还想要让不入旗的汉女当福晋,真是太离谱了。 康熙被自己的孙子和曾孙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有些难以控制地想起了自己几位出色的儿子,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若是……唉……还是不想了,毕竟这也已经不是康熙朝了。只是,好像老十四还在,倒是可以以着这阿哥的身份去看看。 不过…… 康熙脑子里面被突然冒出来的身影给恍了神。 娴绣…… 康熙黯淡了神色,眼神无意识地落在了自己袖口,仿佛还有那纤白手指轻轻揉捏的痕迹,只是伊人已不再。 而总督府的娴绣也是无心入睡,想到明天就要随从来没有见过的夫人进宫去谢恩,就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会有些事情发生。只得默默地靠在床背上,绣着一条腰带,这是当年她答应了玄烨的,只是他们的女儿夭折了,自己也病了,这事也不了了之了。想到这里,娴绣觉得心上有些钝痛。不由得自嘲一下哦,本以为已经这么多年了,该痛的该疼的总该过去,可是没想到把伤口揭开,还是这么难以令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