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行人回到曹家,还没进门曹操就接到下人的禀报,说有‘刘备’的朋友来访。修以为是东城卫因他在凤鸣寺使用异能来找他,进了客厅,修才发现自己猜错了,来人并不是东城卫,而是修绝对想不到的两个人——寒和兰陵王。
“寒?兰陵王?你们怎么回来这里?!”修惊讶的甚至忘记用传音入密直接喊出来。
‘修,我们是盟主派来帮助你的。’兰陵王传音入密道,寒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突如其来的重逢让修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但下一刻他便压下胸中翻涌的情绪,若无其事的向曹操和五虎介绍:“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寒和兰陵王。”
关羽等人齐齐抱拳算是打过招呼,“来人,上茶,还有把这具冰棺抬到楼上客房里,要小心别碰坏了。”曹操身为主人,自然不能怠慢了客人,包括躺在棺材里的夏美。
黄忠小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哥的朋友寒长得很像……”
“网络美少女。”马超接道,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下人们抬着冰棺慢慢向楼梯口挪去,没办法,他们又不是武力破万点的强人,冰棺不但重还特别冷,冻得他们直哆嗦。兰陵王坐在最外侧的沙发上,冰棺恰好从他身后经过,刺骨的寒气让他下意识的回头,只一眼,就让他愣在当场,震退所有言辞。
“夏美!”寒奇怪于兰陵王的反应,也奇怪怎么会有人往家里抬棺材,不禁站起身往冰棺里看了一眼,竟发现冰棺里躺着的赫然是一年前葬身火海的夏美。
“咦?你们认识我师妹啊?”
“华佗你跟我来。”修不由分说的拽着华佗上了楼,寒和兰陵王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只留下关羽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曹操若有所思。
楼上,兰陵王站在棺前凝视着夏美的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装扮,只是夏美从来都是充满生命力的,何时这么苍白虚弱过,若不是胸口还有一丝细微的起伏,他都不敢确定冰棺里的人是否还活着。
修沉默良久,终于开了口:“华佗,你别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华佗说到一半就自动消音,因为修施了安眠之术让华佗昏睡过去。
“修,你干什么?”寒不解,把人弄昏还怎么问夏美的事情。
“我要使用记忆回放术看华佗的记忆,弄清楚夏美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若不是夏美身体太虚弱经不起他施加的异能,他就去看夏美的记忆了。
“我们直接问华佗不可以吗?这里是银时空,不能乱用异能的。”寒很担心,她怕修会被时空盟主惩罚。
修摇头:“直接问我怕华佗会起疑,万一传出去让其他人尤其是曹操知道,我们的身份很有可能穿帮,而且有些关于异能的事估计华佗也是一知半解,还是我们自己看比较清楚。”说着修将手放在华佗头顶,开始施展记忆回放术。
寒和兰陵王分别将手放在修肩上,闭上眼,让意识进入华佗的记忆。
再睁开眼,修、寒和兰陵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山林中,不远处华佗正背着竹篓蹦蹦跳跳的采药,“你们看!”寒突然出声,修和兰陵王顺着寒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山坡,山坡另一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发出一团强烈的火光,即使是白天也清晰可见。
华佗发现了那边的异样,好奇的爬上山坡想一探究竟,然后,他们看见了——夏美。
山坡下,原本的草丛早已被烧成灰烬,烈火中,夏美翻滚、挣扎,哀嚎不止。身体里的异能形成一层防护网勉强保住她不致被烧得灰飞烟灭,却不能帮她抵挡烈火焚身的剧痛。
“夏美!”兰陵王被这惨烈的景象刺痛了双眼,他想帮她,却无能为力,这只是华佗的记忆,并不是真的回到过去,他只能看着,什么也改变不了。
华佗被惊呆了,但医者的本能驱使他救人,用水浇,用土掩盖,华佗试了所有方法,仍无法熄灭那疯狂燃烧的火焰。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华佗满含歉意的看着忍受烈火煎熬的女孩,嘶声惨叫让夏美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华佗还是从夏美的口型中辨认出,她在说:“谢谢。”
到最后,夏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整整十天十夜,火终于自动熄灭。
场景不断变化,兰陵王看着华佗找来了他的名医师傅,看着他们带着昏迷的夏美回到天荡山的住所,看着夏美被推进手术室,看着夏美浑身插满管子和各种仪器,看着夏美几度停止呼吸心跳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已经昏迷几天了,怎么还不醒。”华佗担心的问,名医冷哼道:“你应该求神拜佛希望她别醒才对。”
“师傅,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华佗不明白,有哪个医者希望病人一直昏迷的。
“这个女孩是遭天谴才被天火焚身的,所以你没办法熄灭她身上的火焰。按理说受天谴的不是极恶之人就是犯了逆天大罪,可这么一个小丫头能做什么恶,更别说逆天了。”名医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索性不去想,接着说:“天火焚身一般都是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但这女孩的身体里有一股很奇特的力量,支撑她熬过那十天。”
“这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如果熬不过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一死百了就算了,现在她熬过了,天火的力量侵入她的奇经八脉,灼烧她的五脏六腑,那种痛比起之前更胜百倍。所以我才说希望她别醒,她一醒过来,真正的折磨就要开始了。”名医此言一出,修他们几个皆变了脸色,百倍?!那会是怎样的痛楚,夏美,又要怎么熬?
“不止如此,外力入侵,她体内的力量自然会反抗,到时候两股力量在她身体里打起来,撕扯经脉的痛苦更是非常人所能忍受,而且一旦她体内原本的那股力量被打败或是消耗殆尽,就说明她的生命到了尽头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她吗?”其实华佗也知道,没有人在遭受天谴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从来都没有。
名医沉吟半晌,才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请到比施放天火者武力值还高的人,将火焰的能量从她身体里逼出就可以了。”问题是比神武力值还高的人根本不存在啊,华佗丧气的垂下头。
“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有套内功心法,意在天地万物与己共生,化阳光雨露明月清风为自身补益,如果她练了正好可以将天火的力量转化为自身的功力,这样就不会为其所伤了,不过……”名医说到这里摇头叹息,不顾华佗的追问转身离开。
华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当活着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与痛苦,是不是死亡反而比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