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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nly>倾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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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此明媚,笑容如此美好*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3-08-09 13:19回复
    他离开时,她正是及笄后的第二年。大好的二八年华。他说,等我两年,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阁,嫁给我。
    她唇边的酒窝轻浅,眼角眉梢都是笑,低声应着。 十八岁,是爹娘最大的让步,可他说,两年便已足够。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3-08-09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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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17: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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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她说,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要了匕首,割下了鬓边的一缕发。 我们来结发。 看着面前双颊绯红,眼神游移的她,他爽朗地笑出了声,如实割了发递给她。 她低头,细心地抚顺,巧妙地挽了个同心结,再放入随身的香囊。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个给你,你可不要弄丢了,要不然我...... 她轻咬下唇,颊边红云未褪,却想不出有什么话可出口威胁。 不然我永远不会理你。
      必然不会。他将香囊收入怀中,认真许诺。等我回来,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白炎的妻子。 如果他回来,他会让她穿上极尽华美的嫁衣,用八抬大轿迎她入门。他会告诉所有人,这个女子,是他至爱的妻。
      可是,这个世间常有的事,是没有如果。今这一别,却几乎成了永决。


      来自手机贴吧4楼2013-08-09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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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后,她的生活日趋于平淡。十六岁的少女,又是富家小姐,她平时不过是弹琴刺绣,白日里读书,也是在爹娘允许下的《女则》、《女戒》。偶尔的,会和婢女一起扑蝶。再年幼的弟弟的怂恿下去放纸鸢。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她需要做的,似乎只是静待他的归来。


        来自手机贴吧5楼2013-08-09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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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然温婉的笑,但却多了抹扰人的愁思。她会想起那个总是在夜晚出现在她窗前的少年,他会羞涩的笑,但也会玩笑的吟出句“谁家女儿如新绿,叫我春心乱如麻”,会因她的恼怒而不知所措的道歉。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城里同龄的女子几乎都已出嫁,有的甚至做了娘亲。家人都开始担心,但碍着之前的话又不好催促。她看在眼里,并不在意。世间纵有千万人,但只要不是他,她都不要。


          来自手机贴吧6楼2013-08-09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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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春末,她陪母亲去庙里还愿。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拉住了她月牙白的衫子,说要为她算上一卦。她看他可怜,便答应了下来,伸出了素白的手。那人看了一阵,摇着头,竟说她此生会与三个男子有感情纠缠。还有两次姻缘。她只当玩笑,但一旁的娘亲却大惊失色。三个男子、两次姻缘。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不忠,可直接诉之为淫荡。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罪过。
            急匆匆地向家中赶,她在不甚平稳的轿子里叹息。风扬起轿帘,飘来了淡淡的桂花香气。湖畔的桂花开了罢。她想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然后,笑意凝结。


            来自手机贴吧7楼2013-08-0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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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帘子的缝隙里,她竟然看到了一年不见音信的他。她慌忙掀起帘子,只眼睁睁地看着他拐入了旁边的巷子。她知道,他从家里的长工那儿无意中听来的,那里是城中最大青楼,春意阁。
              当晚,她唤退了丫鬟,焦急地坐在窗前,不知所措。第一次,她感到了不安,那不安像一把匕首,正缓慢地刺入她的胸腔。看着铜镜边他送的簪子,她决定去找他。至少,探个明白。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08-0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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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晚起,她开始闭门不出。家里不知在忙些什么,她不想去猜,也无心去猜。爹娘来过,大夫药也开了几副,也只是让她多多休息,不要多想。她只是笑,让他们安心。爹娘告诉她,她的婚期已定,便在下月十八。这一次,不容她拒绝。她摇头,说:女儿的婚事全凭爹娘做主。本以为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么一来,两人自是喜出望外,忙着准备婚事去了,对于一向坚决的女儿有这么彻底的转变,竟是没有在意。她恭身行礼,爹娘慢走。
                哀,莫大于心死,而这个身子,谁想要,便给谁罢。


                来自手机贴吧10楼2013-08-09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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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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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描金龙凤嫁衣,绘彩八抬大轿,冲天的唢呐震天响,送亲的队伍整整蜿蜒了一条街。一切的一切,都如他曾经许诺过要给她的。今天,她要嫁了,可是,她要嫁的人,不是他。不是他。喜帕下的她,眼泪一滴滴地掉下,在大红喜袍上,慢慢地晕出一片暗色的水渍。她有些悔,暗骂自己做事太过莽撞,心中却又期待他会半路拦住她,带她走。
                  但当有人掀开了她的喜帕,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文尔雅但却陌生的脸,她的梦才完全破碎了。那是她的夫,许家少爷,许文晋。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3-08-09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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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她看着床上那斑斑血迹,竟笑出声来了。该醒了,该忘了,那,本就不是她的。像是从未这么开心似的,她的笑止不住,到最后,已是杜鹃啼血声已嘶。远处传来脚步声,她站起身,轻抚脸颊,触手,竟是一片冰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泪如雨下。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3-08-09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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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家本就是书香门第,连丫鬟奴仆都念过书识过字。人人,都待她极好。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许文晋为人君子,谦逊而有礼,对她是有求必应,只愿博她启唇一笑。和他,全然是两样的人。
                      她作诗,他不会帮她斟酌用词。她弹琵琶,他不会在称赞后吹萧相和。她画画,他不会拿笔在留白处写诗提字。但那人会,许文晋会。他俩琴瑟相和,相敬如宾。可是,这样的男人,在这样的乱世,只能称之为懦弱。他真的很好,但他终究不是那个他。


                      来自手机贴吧13楼2013-08-09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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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在她生辰时送她不昂贵却已倾尽他家产的簪子。他会在她弹琴时在一旁认真的倾听,即使他不懂。他会在入夜后敲她的窗,对着她孩子气的笑。他会在这样的动乱的时代,去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正义,他说过,那才是一个男人真正该做的事情。
                        而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妇,与他的缘,该断了。可是,那个人的身影,在心中,抹不掉,忘不了。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8-09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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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月过去了,公婆抱孙心切,便催她去庙里祈子,她应了下来。带上贴身奴婢,坐着轿子出了门。跪在蒲团上,她仰望着面前那高大的送子娘娘像,心中一阵怅然。双手合什,虔诚的拜了下去。不过短短两年,已是物是人非。回许府的路上,轿子无故坏掉,她说想在街上看看,让那些惶恐的轿夫先回去,只留了丫鬟晚儿在身侧。


                          来自手机贴吧18楼2013-08-09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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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市依然热闹非凡,对于国家来说,仗是要打的,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生活更是要继续下去的。面纱的带子松开了,被风吹了去。晚儿赶忙去追,却慢了一步。那骑在马上的男子拿着他的面纱,对她淡淡的笑。她向他道谢,接过面纱,匆匆离去。那人的眼神有太多的深意,让她感到恐惧,但更多的是不安。希望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好。


                            来自手机贴吧19楼2013-08-09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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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6 17: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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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怎么告诉他,那个领兵反他的人,正是她心中时刻念着的男子。当初许了婚事,是因了一时的绝望,不及细想。嫁了过去,夫家待她好她心知肚明,才想真正绝了他的情。现在,她入了宫,成了爱人对手的贵妃。三个男人,两次姻缘,终是,应了。
                              她轻笑,自己的身世,比那随水飘零的浮萍,还要更加不堪。终是沉沦,又有谁会顾及。画楼西畔反弹琵琶,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心脏有一处,隐隐作痛。


                              来自手机贴吧22楼2013-08-09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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