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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再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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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这个时候,电视开始播《北京爱情故事》。一样的春节,家里的宽带只有1M,并且和邻居家共用。我窝在电脑前打开三四集全部暂停,然后去和朋友在QQ群里聊天。对我而言,过年就是一个让我宅的理所应当的绝佳理由。这是我自从上初中以来主动去看的第一部电视剧,不为别的,只为听了汪峰的《再见青春》。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就感觉一股文艺、悲伤、矫情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此熟悉,果然像极了我们的青春。
去年春节,我还不是单身,女朋友是高中同学,从高三到大二在一起三年,初恋。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到春节我们就会吵架,然后在大年夜把手机关机,一个人看着春晚生闷气。吵架始终是件痛苦的事,我当然也会生气,但我这人有点怪,我对吵架这件事情特别淡然,就像它理所当然要发生一样,对我而言,吵架是爱情的必须组成部分,所以我该生气的时候生气,该道歉的时候道歉,该原谅的时候原谅,从不将其视为威胁。
有时候我会想问问周围的朋友们:你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是什么?可是一直没有问,因为大家看起来都是理智的人,不像疯狂过。当然,我看起来也是一个理智的人,可是我曾经的生活可是一个接一个的疯狂。


1楼2013-08-09 20:50回复
    2010年的春节和情人节撞到了一起,那是我和女朋友在一起后第一个春节,也是第一个情人节。那年我上高四,一回到家就压抑的缺氧,和家里的关系坏到了极点,只要他们轻轻叹口气,我心里就于心有愧,我跑到院子里接了一个电话,就会牵动他们敏感的神经。不必说谈恋爱,所有和学习无关的事情,都变成了罪恶。大年三十的下午,我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关掉手机,骑着妹妹的女式自行车,骑了十公里,她步行两公里,我们在中间的镇子上汇合了,像是一个仪式一样,不被允许的爱情,经过跋涉取得胜利。我们漫无目的的游荡,沿着田边的路慢慢走,沿着越来越冷的空气。我不停问她冷吗,她说不冷,我把我的羽绒服递给她。其实我也不觉得冷,就像心里有一团跃动的火焰一样。我们不敢进镇子里面,怕碰见认识的长辈,落后的小镇也没有我们可以容身之所,不过我们不怕,我们甚至打算晚上在空荡荡的田野里看星星。如果不是一个朋友后来收留我们,恐怕第二天就会有人发现一对被冻死的少男少女。第二天早上五点,漆黑的天幕看不见星星,空气里弥漫着烟花爆竹的火药味。我骑自行车把她送回家,然后折返回到小镇,然后回家,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打个哈欠眼睫毛都会冻在一起,我慢慢地踩着车,吸入的冷空气仿佛把肺冻住了一样,让我呼吸困难。我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朝着必不可少的质问和责骂。当我快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要亮了,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来,烟花在微白的天幕上绽放,像是迎接归来的勇士


    2楼2013-08-09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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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学识非凡,鹤立鸡群,为人刻板,传言说他精神不正常。学生都不喜欢他,经常开他的玩笑。他绰号叫大β(大背头的谐音),很明显这个绰号发源于他特立独行的发型。有一次我们宿舍六个人恶作剧晚上把他一个人锁在了办公室,然后我们就去上晚自习了,第二天我们就被叫到了教导处,主任的一顿臭骂和1000字检查是免不了的。但是大β显然不服这样的判决。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赫然在校长的面前抄出了早已揣在怀里的菜刀,追着我们六个人绕着教室的平房赛跑。害怕、紧张、刺激、非常刺激。我们兵分两路分头跑,临危不乱,边跑边对其做心理工作,劝其放下屠刀,还有个胆子大的问其兵刃可是传说中的屠龙宝刀,可是这些理所当然毫无作用,最后还是年轻的体育老师帅气的上演了飞身夺刀的绝技,才算结束了这一场紧张而激烈的赛跑。事后学校对此事下了封口令,并秘密对我们进行了处罚。而处罚的内容就是一个星期不许住宿舍,学校的良苦用心我们当然理解,可是我们又不敢回家,于是开始了一个星期的游击战。在教室睡过,去网吧通宵,或者拆了水房的玻璃躲进去,等查宿舍的老师走了在溜回宿舍睡觉。每次在宿舍都睡不踏实,总感觉夜里大β爬在窗户上看我们,像一个幽灵一样。那时虽然害怕,但心里得意,觉得同学们尤其是女生们看自己的眼光都充满了崇拜,像极了行侠仗义的侠客。现在想想当时做的事,心里难免有许多歉意。青春期的反叛不止会伤害自己,也会伤害他人,而当时却不知为何能享受到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4楼2013-08-09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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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毕业了,顺利上了高中,大β被学校放假了,后来听说找了关系又到别的学校继续当老师,再后来那所学校拆了,时间就像是被突然摁下了快进键。运动会上我跑过十圈的那个土操场上堆满了旧轮胎。旧桌子被堆在一个角落,风吹日晒,落满了土。我想要寻找当年我用过的桌子,但我也忘了我的桌子是什么样子了,应该贴了一张SHE的贴纸,还有我抄写的林夕的歌词,如今它们废弃在角落,雨水和尘土抹去了痕迹,就如同在生活上抹上淡淡的哑黄,使它变成旧时光。在我的意识里,青春是需要传承的,一批人走了一批人又来,一代人老了,新一代人继续年轻着,就像我上了我爸当年高考失意的那所高中一样,我们总得知道把接力棒递到了谁的手里。可是我发现原来的校园变成了废物仓库,一座崭新的教学楼在不远处的地方被建了起来,新的操场,新的桌椅,新的人,一切再与我毫无关系。时光像是断掉了,陈旧的部分留在我们这一代记忆里,从他们开始全是新的


        5楼2013-08-09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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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哪里来那么多深沉,不停的思考,所有与考试无关的事情,人生、爱情、社会形态、人类起源、原子碰撞……未必会有答案,就算有也未必正确。打从心底蔑视那些被牵着走的人,像一头牛,因为年轻,被牵去喂养,然后劳作,最终任命运宰割。生命简单的被定义,画成从起点到终点的一条直线。我想要挣脱,只是没有方法。思考使人疏离于人群之外,并产生一种悲悯的情怀。当然也有巨大的孤独,但这都是自找的。现在想想,当时不甘孤独,却深切的爱着孤独,将孤独视为荣耀。而现在经历了艰难的转身之后,我已经习惯了被别人称为麦霸,并且不要脸的自封为万人迷,喜欢对着女孩子坏笑,讲荤段子。我终于还是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人。而这个转折点,就是第一段恋情的结束。我曾经觉得,如果两个人一起,站在人群之外,看他们比赛,争斗,握手,拥抱,这样多好,就像一起看一场电影一样。只是身边的她入戏太深,不甘心坐在观众席上,走进了荧幕里,并且和别的男人上演烂俗的男婚女嫁。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巨大的黑暗里怅然若失。两个人的黑暗是柔软的浪漫,一个人的黑暗是令人窒息的孤独。我爱孤独,我也害怕孤独,我想逃避这孤独。
          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有几个不错的哥们,我认识了许多女孩,有几个关系不错。我也走进了荧幕之中,却和你再不同路。


          7楼2013-08-09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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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青春的种种,我只能靠回忆来描述。看到现在飞扬跋扈的少年拉着女生的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我会不自觉的翻白眼,鄙视之,并从不承认自己也这么干过,如果五年前的自己看见现在的我不堪的样子,恐怕会同样翻白眼鄙视之吧。“长大难道是人必经的溃烂?”我有一个习惯,听歌不喜欢看歌词,遇见喜欢的歌一遍一遍的听,直到把歌词听清楚。这真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情。所以喜欢周杰伦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无聊。阿信这句词我实在没有听清。我已经猜过好多种可能。直到我问了度娘,我承认然后我被深深的感动了。
            放假一回家奶奶问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女朋友过年要不要来家里玩。我知道奶奶很喜欢她,家人都很喜欢她。相同的年龄,一样的乡音,相当的家境,谁都觉得非常合适,我没有告诉家人我们已经分手一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一段明明很合适但无疾而终的恋情。
            “她工作很忙,过年要加班,不回来过年了”。我对奶奶说了谎话,其实她早换了两个新男朋友,其实我已经半年没有她的消息。
            分手后这一年,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努力转移注意力,努力去忘记她的样子。然后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真的想不起她的样子了。我像个白痴一样找乐子,打游戏,宅。有朋友问起打个马虎眼迅速转移话题。我见过她的新男友,在医院的病房里,堕胎。我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冲上去揍他一顿或者被他揍一顿。我们一起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谈论点有的没的。出来后我真后悔,怎么能这样呢?就算没揍他也起码要撂几句狠话吧,警告他不许欺负她总是应该的吧。可是我就这么出来了,好像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那些沉积已久的愤怒被突然涌上的悲伤冲的七零八落。再也握不紧拳头。我这样的人,是很容易被忘记的吧。


            8楼2013-08-09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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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未免滥情,但还是不得不说,成长真是一件疼痛的事。这种被重复说过无数次的东西,从书上看来觉得真没劲。等到自己成长一回,才知道,成长果然会让你痛到龇牙咧嘴。消耗掉那些恣意挥洒爱恨的岁月,换来破败不堪的现在。朋友们留在了回忆里,没有跟来。他们一个接一个从生活里消失,变成手机通讯录里不再被翻看到的名字。悲伤的事永远悲伤,快乐的事想起来忍不住笑出声来,换来周围人莫名其妙的表情,多久没有肆意的大笑过了?仿佛日复一日的生活不需要任何的情绪,于是那些曾经的快乐也在旷日持久的苍白里变成了悲伤。
              总有一首歌,将欢乐的氛围唱成哽咽。我一如既往的卖萌无极限,讲笑话开导每一个伤心的朋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故事里那些无法说给别人听的部分,像一枚钉子,一点一点锤进心里,变成了隐疾。
              关于青春何时结束,恐怕是不好界定的,它不是生理学上的某个时期。二十多岁的我,还能厚着脸皮认为自己是站在青春的尾巴上吗?这个尾巴未免有点太长了。看见亲戚家的孩子,一头洗剪吹的金发,看人时微微上扬的头,桀骜不驯的眼神,穿破牛仔裤走路时内八字看起来一瘸一拐的细腿,我悄悄在心里对自己说,看见了吗?这才叫青春。


              9楼2013-08-09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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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是该和过去的自己告别了,这样的仪式总是要有的,好让以后的我不会困惑,我是从什么时候由一个痞子少年变成一个居家男人的。回头想想其实很好,我想再平凡的人,再平庸的生活,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总会有用不完的感触。更何况我的青春已经够精彩了,也许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俗套,但那是属于我的,那是用我名字写下的俗套故事。关于遗憾的爱情,我觉得是个完美的结局,从盛开到糜烂,本来就该这样,强留一朵凋零的花,并限定要开一生一世,反而是种惩罚。只是分手后我一直在逃避,没怎么去难过,没怎么去享受失恋的痛苦,反而是最大的遗憾。
                我想和每个人认真的告一次别,哪怕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至少记得曾经知道过彼此的名字。给每个暗恋过的姑娘打个电话,讲讲当年沉默不语的甜蜜与苦涩。


                10楼2013-08-0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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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我们因为一无所有,所以可以放肆挥霍的岁月,像一场病。生病的女孩在校医室打点滴,男孩假装生病跟去假装偶遇却只输了一瓶盐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仿佛一开口就会失去一切,于是短暂的共处也只能看着电视发呆。频繁的考试和看不清的未来,都被隔绝在冬天之外。玻璃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减少,这样静静坐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从未开口,仿佛感情原本就不需要被知道一样。
                  重新站在人生的路口,好像越往前走,世界就越变的浑浊。回望走过的路,纯白的日子,多看一眼都要忍不住湿了眼睛。无数次幻想重头来过,可不可以再来一次?可不可以让我醒在十七岁的清晨?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极尽所能去挥霍,去疯狂。青春如果步步为营,小心翼翼,那还有什么可以用来回忆?要恨就恨个头破血流,要爱就爱个遍体鳞伤。如果这一切都不行,那么,只好算了,再见。


                  11楼2013-08-09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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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楼主去年春节偶然写的 从电脑里翻出来分享给大家,没人看?


                    12楼2013-08-09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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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3-08-09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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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六楼,后面的没太仔细看。 青春年华总是美好而又让我们一直悔恨,我们总是恨自己不能在岁月的侵蚀光阴的流逝中牢牢抓住美好的青春。我们回首时总是悔恨为什么当时没能疯一把,可当你真的疯过后你再回首时你又会悔恨。人嘛,总是这样,不是没疯过,只是时间过去了我们的观念已然改变,你年轻时的作为也许是别人也在悔恨青春时没疯过的。爱总是让人陷入困境,令人困扰,我没真正体会过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爱,也可以说没谈过恋爱,但我也有青春,也有那特有的悸动与懵懂。可是,生活真的就像电视剧,悲欢离合一幕不少。我们不永感叹,勇敢接受或许才是最好。我写的也许不好,但我自豪,因为我敢写出来,我敢对一颗心说"放心,没事,会过去的",,,不管你我认识与否。萍水相逢,不一定只是他乡之客。


                        来自手机贴吧14楼2013-08-09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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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虽然我没办法把它看完,但也能佩服一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3-08-0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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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无知过,天真过,怨恨过,惆怅过,迷茫过……回头想来,更多的是经历过的幸福感,更重要的是,我们都曾回忆过。


                            来自手机贴吧16楼2013-08-10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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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没有人


                              IP属地:塞尔维亚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3-08-10 09:51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