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凌湘近来觉得十分奇怪,一是平日里几乎总往凌家后院里跑的木长歌整日不见踪影,二是自家爹爹最近不总是忙生意了,而是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是素日不沾酒的苏旸开始夜夜买醉起来。
一场晚宴,改变了多少人,又隐藏了多少潜流暗涌?
这天正午,天空还在下着小雨,凉州的春雨不似从前一般带着暖意,而是冰凉刺骨。凌湘在找苏旸未果后到了厨房里乒乒乓乓倒腾了一碗粥,然后溜到了书房外,敲了敲门后探了个脑袋打量了四周。
书房里不同于往日的明亮,也许是今日天色较暗,而凌员外又未曾点灯的缘故。
凌湘眯了眯眼,适应了里头的暗度之后,发现自家爹爹正负手站在书柜前看着书后的暗格出神。凌湘不知道那暗格里藏了什么,只是在她九岁时凌员外便告诉了她那个暗格并且对她说那是凌家最珍贵的东西,总有一天它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可能挽救他们的性命。
那一天快到了么?
凌湘看着凌员外凝重的脸色疑惑道。
凌员外此刻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湘儿,你过来。”
凌湘放下了粥,乖巧的站在了凌员外身边。从前她总是闹得凌家鸡飞蛋打,近日来心中忧思,倒变成了从前凌员外梦寐以求的大家闺秀般的女儿。(……)
凌员外看着这么多年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柔软了神情,抚摸着凌湘一头随意束起的黑发,感叹道,“湘儿,你长大了。会为爹爹分忧了……”他想着这十几年来的点滴,眼圈有些红了,凌员外微笑道,“都说女大十八变,果然是真的。从前你只有这么小”他比划着,眼神中带着怀念,“总是跟我吵着要娘亲,爹爹那时不会梳发,又未曾来得及请侍女嬷嬷,就给你梳了一个丑极了的冲天炮哈哈……”
凌湘握住了凌员外的手,感受着那手上的粗茧,心中酸楚无比听了这话又回想起来这件事,缓缓笑了起来,“那时还被阿羊看见了,他当时就笑弯了腰,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我窘迫万分,一个月都没有理他。”她这样说着,脸上都带着温柔,凌员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凝视着她,凌湘对上了自家爹爹的眼神不自觉有些窘迫,脸都烧了起来。
“湘儿,我问你,你想不想嫁给苏旸?”
凌湘这回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也没有女孩子家的羞窘,黑眸亮晶晶的,仿佛她与阿羊天生就该在一起般,理直气壮,“想。”
凌员外抿嘴笑了笑,他心中也十分喜欢苏旸,只是……“湘儿你记住一条,小心司马朔赭。”
凌湘仰头望着阿爹,道,“……虽然我也并不喜欢他,可我与阿羊的事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凌员外凝了脸色,又看了书柜中的暗纹一眼,舒了一口气。这才道,“爹爹心中总有一种预感,这人会是你和苏旸路上最大的阻碍……小心提防。”
凌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凌员外自己也未曾想到,一年之后,成为凌湘和苏旸路上最大的阻碍的,是他自己。
@一川风华抱歉,最近吧亲文更得很少,我努力变勤快一点【……你的话真的可信么?
以及这一章稍微短了,下一次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