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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心酸关于游戏什么的我就没转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4楼2013-08-14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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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喜欢她的狠心而已 夏七夕/文
    十四岁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垂地的青丝如被天水漫洗过的绸缎,隐隐可见人影。但她极爱惜这一头太过美丽的头发,便不肯盘起来,任那瀑流水倾泻而下,随风飘动。
    那时候,她父亲已久卧病榻。每日都有不同的郎中跨进那道高高的门槛,然后,统统满脸惋惜地摇头。她躲在屏风后,极清澈的眸子窥探着他们的一言一行。虽然年幼,但她已是聪慧无比,明白人性本恶,明白那些医者多半还是为了那天价的酬金感到惋惜罢了。
    而她父亲,已经时日无多。她父亲躺在病榻上,握住她的手,很紧,她微微皱眉,却不敢把手拉出来,于是乖乖地低下头,听父亲说话。
    “离湄,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可惜你天赋过人却不是男儿身,我死后,族里的亲戚少不得欺负你。”他顿了顿又说:“你阿娘早去,唯今之计只得将你早早嫁人,以求夫家庇护。”她抬头,微微惊愕,张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她父亲摸摸她的脑袋,笑了一下,眼里尽是父亲对自己女儿独有的自信,“作为我的女儿,就算你日后不想在夫家生活了,你也有办法出来。”然后微微沉默,叹气,“你阿娘等我太久了,我亦想她太久……”
    江南首富招婿的帖子一经发出,各路人马纷涌而至,几乎挤破了江府的大门。那么多下聘的人中,她惟独相中了林炜笙。
    窗外阴雨绵绵,她躲在屏风后,看那男子一袭白衣胜雪,眉目清朗,不沾一丝商家的铜臭,就像连日缠绵的阴雨终于破开一缕天光,晃花了她的眼。
    林炜笙似乎察觉到了屏风后那双极清澈的眸,竟转过头对着屏风浅笑,微弯,上扬,好看的弧度。心中似敲打着铜锤大鼓,繁乱着,自此坠下阿鼻无间,无可救药。
    她父亲沉吟良久,终说:“离湄,他日后必是一凉薄之人。”她咬住下唇,倔强地摇头。“罢,罢,罢,命中自有定数!”她父亲一声长叹,激起她心中涟漪层层。
    婚宴办得极尽奢华,铺了十里红毯,散了漫天缤纷的花瓣,街面上竟似过节一般,小孩子捧着散发的喜果互相追逐嬉闹。
    她坐在喜床边,心中忐忑,侧耳听那远处喧闹,却直等到红烛快要泪尽灯枯之时,他才推门而入,微带歉意,“呀!竟让你等了这么久。”然后轻轻挑起盖头,俯身看着她。她扭着衣角,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呼吸却不由控制的急促起来,两颊微红。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秀的男子,那样好看,那样温文尔雅。
    林炜笙笑说:“累了吧,那早早休息。”他吹灭红烛,却阖门离她而去。长夜漫漫,她倚着床头,失望之极,理着长发,竟一夜未眠。也许,是自己太小了……黑暗中,惟独她那双眼睛清亮。
    第二日,嫣红要为她梳上妇人鬓,她抿着嘴看着镜中苍白的人影,摇摇头,仅一身素白的衣裙,散着黑发,去给公公婆婆敬茶。
    这已是大不敬,然而公公婆婆见她这副模样,不仅没怪罪,反而诚惶诚恐地说:“哎呀,你起这么早做什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她冷冷的应了一声,可望着公公婆婆谄媚的脸,心中像硌了什么东西,不明白这样粗鄙的人怎么会生养出林炜笙如此清朗的男子。公公见她反应冷淡,于是尴尬的笑着,也不知再说什么,于是不停地搓手。林炜笙转过头冲她笑,江离湄愣了一下,心中的不快顿时散去,也划开一抹淡淡温温的笑容。她望着林炜笙澄净的眸,心中牵扯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絮。
    或许,爹爹说错了,这样温良的人,怎至凉薄?
    他拉着她细腻柔软的手,细心解释,“你还太小, 不如先住檀园吧!那是特意为你而建的,风景很好。”她羞涩的低下头,也许再过两年就好了。她不急,只要林炜笙在,她就不急。
    可是,她没料到,仅仅在她嫁过来一个月后,她父亲就撒手西归。
    江离湄望着灵堂上大大的奠字,梁上悬着的白纱,那些跪在堂下嚎啕大哭的人,她就慌了神,手脚冰冷,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仿佛满屋伤心之人只有她这个亲生女儿是外人。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85楼2013-08-1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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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林炜笙懂她,他握着她冷冰冰的手说:“心里很难过对不对?想哭了就大声哭出来,不要压抑自己。”眉眼温柔,轻声细语。她的鼻子忽的酸了,倚着他的肩,低低地哽咽起来。
      果然如她爹爹所料,她站在林炜笙身后,看着那些忽然陌生丑陋起来的嘴脸,心中才真感到世态炎凉。但她不用出面,只需顶着一双核桃般的泪眼,站在他身后,看着亲戚们忿忿咒骂。他却不理会任何人,只是转过头遥遥地冲她微笑。
      江离湄贴着乌黑的棺木,轻轻地带着确信的声音呢喃,“爹爹,你看,她绝不会是凉薄之人。”
      轻风吹起梁上悬下的白纱,不语。
      江家的财产一下子使林家家业扩大数十倍,江离湄坐在厅堂里,侧眼看众人满心狂喜却硬要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心中蔑视。
      婆婆拿着细帕抹着眼角,絮絮地说:“以后你就把我们当成你亲爹亲娘吧!可怜的孩子。”可那帕下的嘴角分明是上弯的。
      她随口应付几句,借故离去。她不能再待在那里,里面满满的全是虚伪,她会窒息而死的。
      清风细柳,枝上皎月,湖面上银波粼粼,林炜笙追了出来。“我知道你心中的难过,不过……你要节哀顺便。”“恩。”她点头,心中才恢复一点温暖。
      这一年,她仅到他胸口。
      檀园是林家花巨资为她而建,当初为了迎娶她也颇费了不少心思。她极喜欢这个园子,常坐于湖畔树阴下。仅仅因湖对面就是林炜笙所住的畅心楼。有时,甚至遥遥可见林炜笙的一袭白袍。
      林炜笙心怀抱负,眸中常现炙热的光芒,而他也越来越忙。林家产业在他手中不停地扩大,林家老爷夫人怎么会不开心。
      然而时日长了,公公婆婆看她的目光也就渐渐冷了下来,不似当初那样奴颜婢膝。江离湄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极少出园子。乃至林府中大半仆人竟不认得她。这样由垂鬓稚女初长成艳冠绝伦的女子。只是,眉眼间尚还青涩。
      林炜笙或因事务繁忙或因其他原因,渐渐少来。有时来了,也说不上几句话,便匆匆离去。有几次 ,还可以看见他眸间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嫣红,相公已经多少日子没来檀圆了。”她立在窗前,和煦的阳光打在她身上,竟有丝晃眼。
      “小姐,别说几日了,姑爷足有一个月没踏进檀园大门了!”嫣红原是从江家带来的侍女,自小服侍身旁,向来心直口快。
      “是吗……收拾下,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她淡淡的吩咐。
      江离湄领着嫣红越过大半个林府到公公婆婆所住的园子里。还未进园门,就远远听见婆婆的声音。“我们家炜笙是越来越出息了,竟把生意做到了南疆。”
      “林家最后还是要交到他手中的。”
      “只是那江家的丫头我着实看不上,不就仗着她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婆婆有些得意忘形,声音陡然拔高。全然忘记林家有今日的辉煌靠的是谁。
      “对那丫头还是要客客气气的,不要让外人落下话柄,说我们林家过河拆桥。”公公轻声训斥。
      “小姐,他们太过分了!”嫣红上前欲进园中评理。她淡笑拦住,故意放重脚步进园。果然,那林家老爷夫人见她来了,立刻换上一副热切的笑脸。
      “都说你身子骨弱,不用来请安。你怎么还来这么早做什么啊?”婆婆上前拉住她的手,丝毫不见刚才的刻薄模样。她笑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离湄多日未来请安,心中已愧疚万分,婆婆这么说,岂不折了离湄的寿命?”接过嫣红手中竹篮又说,“离湄本不是好儿媳,更愧对公公婆婆,这是我亲手做的桃花糕,特敬于公公婆婆。”
      婆婆尴尬地接过竹篮,离湄嫣然一笑,然后轻描淡写地说:“相公已有几日未来檀园了!”
      这话果然有效,林炜笙当夜就来到了檀园,歉意十足。
      “对不起,最近忙于生意,倒冷落了你。”
      江离湄侧头而笑,却是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林炜笙终是沉不住气,问:“你可是生了我的气。”
      她摇摇头,“我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希望能常常看见你。”仅此,就足够。
      林炜笙沉默良久,后抬头微笑,“南疆的玉好,我明天去南疆定给你带回一些。”
      他依旧没有在檀园留宿,江离湄站在窗前,望着他离去是欣长的身影,不言不语。烛影摇动,映在她苍白的脸上,一时间辨不出脸上是何表情。
      服侍她睡下后,嫣红走到窗前关窗。见那窗棱上用指甲深深划下的三个字“望君楼”。嫣红回头望了一眼离湄,见她睡梦中依旧轻皱黛眉,不由深深叹气。
      “小姐,你这是何苦呢。”
      林炜笙果真为她带回一块玉,晶莹剔透。她将这方碧波系于腰畔,映着乌发白裙,竟是一番妖娆。
      可终比不过那林炜笙带回的女子,绿波。人如其名,眉眼如钩,妖娆又放肆的美丽,像缠绕的藤蔓,倚在林炜笙身边。
      林炜笙事先并没有通知她一声。
      那便只是侧室,但婚宴办得喜庆而热闹。似乎众人都有意的忘却绿波仅仅是城南望君楼身份卑微的粉头。
      对岸的灯火辉煌并热闹非凡。她立于湖畔,看那两个红色人影被簇拥的走进畅心楼,然后灯火熄灭。
      刹那间,心凉如夜。
      次日,是新媳妇向长辈敬茶的日子,江离湄素着苍白的脸,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坐到了上席的椅子上。
      那绿波也不惧她,笑容可掬地说:“妹妹绿波……”
      “妹妹虽年纪较离湄大,但离湄好歹早进门几年,吃你这一杯茶也不过份。”离湄打断她的话,却不拿正眼瞧她,决意是要将绿波压在身下了。
      绿波久在风月场所过活,自然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笑说:“姐姐说的对,绿波这就为姐姐敬茶。”说着到上一杯雨前龙井,笑着跪下,将差递过。却在离湄即将触到的那一瞬间,故意将茶打翻,然后惊呼:“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绿波什么地方做错了吗?”再看,已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186楼2013-08-16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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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嫣红抱来一只猫,喂它喝地上的残汁,那猫儿抽搐几下,口吐黑血而亡!
        万年俱灰。
        她起身,冷眼望他离去的方向。
        林炜笙,你果真凉薄!
        在江离湄不告而别后,绿波生下一女婴。顺利登上正室的位置。那女婴眉眼精致,深得林家上下宠溺。
        绿波说:“江家的产业多被你转到林家名下,所剩的也不过是一个空壳,那丫头只弱质女流,回去也没用。”
        林炜笙点头,却不知为何心中沉重,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绿波将婴儿递过去给他抱,他逗弄怀中婴儿,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散去。或许真得是自己想太多……
        江府
        江离湄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边轻抚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边对立于旁边的四个老者吩咐,“时候已到,今夜悉数将产业收回。”
        四个人点头离去,嫣红端着碗燕窝粥走进来,“小姐,你早该这样,这是他们林家人应得的报应!”
        她望想窗外不语。其实江家产业一直紧紧握在她手中。只不过是顶着林家的名头而已。林炜笙空有满腔抱负,却着实不是一个经商的材料。这几年来,一直是她暗中操控市场以及江家生意。
        即便是当初,林炜笙的一举一动不也是掌握在她手中。她又怎会不知林炜笙暗中和望君楼的绿波有染。她的沉默只是一种有限度的忍让,却被当成了可欺!
        林炜笙,你既待我无情,我留情何用?
        她蓦地抬头,眼中寒星,隐透狠绝。 只是一夕之间,林炜笙惊骇地发觉林家名下产业通通散去,各总号分号钱号等全部不听号令,各债权人也趁机纷纷上门,最后,竟姿不抵债,将林家宅院抵了出去。
        蓦然间,听一老商家感叹,“江家小姐果然是他父亲的女儿啊!这么狠的手段一般人怎么玩得过她!”
        林炜笙抱头痛哭,绝望悔恨如滔滔洪水倾泻而下。
        林家二老一时气极攻心,竟双双离世。仅仅一夜,辉极一时的林家家破人亡,林炜笙带着妻女逃到破渔村,忍饥挨饿,潦倒度日。
        绿波忍受不了清苦日子,丢下襁褓中的女儿与他人私奔,却不想半路被离湄高价买回,又仅以五两的价值卖入军营充当营妓。江离湄掂着手中的银锭,对她浅笑,“你看,你也就值五两银子而已。”
        随后将钱扔到臭水沟,不管身后被士兵强行拖进草丛凄厉大喊的绿波,优雅的离去。
        半个月后,绿波受尽折磨而死。
        至于林炜笙,终是留过情,她狠不下心,可是心已成灰,怎能原谅?
        于是任他在大门前长跪不起,经日晒雨淋也不为所动。只是,只是有时一觉醒来,她还是会想起多年前,她躲在屏风后偷看林炜笙时他的模样,白衣胜雪,那么好看的微笑,直直的探进她心中最里处,扎根,盘结。
        孩子百日时,她抱着他去留缘庙祈福。林炜笙见她出来。踉跄地去扒车窗,苦苦哀求她原谅。天气不错,她浅笑,逗弄怀中婴儿。仿佛根本就看不见听不着。
        一江烟花终散去,了无痕迹。


        189楼2013-08-16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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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上面那是我喜欢的一片短篇小说@____裙下之臣oc 给你看看呀虽然我知道你看东西慢


          190楼2013-08-16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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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不要,我才不要。我抱着妈妈的脖子开始大哭。哭道一半,张明桐的爸爸下楼来了,给我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他摸摸我的头说,漫雪,别难过了,叔叔再给你一个好苹果。
            张明桐爸爸是我见过的最慈祥的父亲,烧很好吃的菜,看我的眼神里总是有很多的关心。
            我抬头,看到张明桐站在他爸爸身后,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楼梯口的感应灯一下全灭下来,可是,我还是看到张明桐略带嘲笑的目光,在黑暗里熠熠发亮。
            那是我14岁,始终无法忘记的眼睛。
            有我所有的期待,也有我所有的,喜欢。
            那年我很害怕用喜欢这个字眼,因为我毕竟不是向欣欣,我做不到像她那样把细长的流苏耳环挂在耳间,做不到三两天就染几缕彩色的发丝,更不可能在两个学校的友谊篮球赛上冲着对方的队长喊,我喜欢你。
            我只是余漫雪。安静,听话,成绩优异,永远是老师和同学的榜样,家长的楷模。这个世界,不容许我有一点的错,因为太多双眼睛会直直的看着我。
            但是,最可怕的是,14岁那天,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张明桐,当他第一次把我从游泳池里救上来之后,我对他之前所有的厌烦都消失无踪。
            我和他从9岁认识,互相奚落对方嘲弄对方长大。我从来不相信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可是,当14岁的那个游泳池事件之后,我从那个阳光倾斜而下的下午开始,我对这个人的印象,有了质的飞跃。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到底是灾难,还是历练。
            3. 在饺子店遇到的“黑人”许简
            洪水过后,我们都升了初三,我开始学会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因为张明桐说,他不喜欢不会整理的女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向欣欣就在操场上排练啦啦队的阵型。她是领队的,啦啦队的花布小裙子很漂亮,她拿着两个花球晃动的时候,有着青春里最美好的活力。
            我说,我才不相信向欣欣这么一个大小姐会整理房间,肯定都是保姆做的。
            张明桐立刻像被我踩了尾巴一样跳出来充当向欣欣的辩护律师,他说,向欣欣家没有保姆,她平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他为向欣欣辩护的声音显得特别自豪,巴不得要告诉全天下向欣欣根本不是我们平日里见到的那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她也是温顺的小羊,还美得不可方物。
            我把手抬起来,挡住秋天里刚刚露出端倪的太阳,仿佛挡住内心那一点点发芽的心事。
            我说,好吧,反正她在你眼里是天使是彩虹,是你的太阳是你的宇宙。
            说完这些话,张明桐大骂我无聊。其实我自己也觉得特别辛酸。我才不想看着他为另一个女生开心,为另一个女生担忧。这确实不太好受。 我心情大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在学校附近的饺子店里吃饺子,因为它很像我的心事,满满当当,都装在肚子里。
            后来我在饺子店里遇到了同样和我郁郁寡欢的男生许简。他生得很黑,穿“Kappa”的休闲服,坐在店里和老板娘耍赖。
            他说,我要吃茄子馅的饺子,我要芥末的调料。
            老板娘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们这目前还没有茄子馅,并且,我们这也不是日本料理店。
            他拿过菜单,说,那好吧,来个板栗馅的。
            老板娘指指刚端到我面前的那碗饺子说,今天的最后一碗,刚刚那个小姑娘点掉了。
            他刚才无奈的表情在这一刻又全数转移到我的身上,他大步大步的走到我的面前,坐在我对面,可怜兮兮地说,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这碗水饺让给我吃好吗?
            正好我那天食欲并不太好,所有很随意地点了点头。我的头才点了一下,许简就端起我还未来得及动的水饺大口大口吃起来。她的帽子一直戴在头顶上,戴一副很耍酷的墨镜,吃水饺的时候脑袋一动一动,样子无敌好笑。
            我从包里抓出一包瑞士糖,开始剥来吃,这个寂寞无聊又哀怨的傍晚,我知道张明桐一定像个“望欣石”一样守在向欣欣排练的操场旁边准备随时端茶送水来表心意。而我就必须在这里等他到天黑再与他一起回去。这样他就一 定不会被他爸妈怀疑。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2楼2013-08-16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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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遭遇若不是遇到许简,估计一直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天,许简吃饱之后,开始询问我的烦心事。他说,同时天涯郁闷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信任他,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很像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的黑人苦力,特别踏实可靠的一张脸,打死都会为朋友保密的那种。
              所以我就很带过的和他交代了一下我的郁闷事。我说,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还整天出双入对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得做他们两相处的桥梁,我真的很郁闷。
              他说,我和你正相反,有一个我不喜欢的女生经常三五时的骚扰我,我和她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还是不死心,简直无处不在,我都要疯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瞪一瞪,手比划得很厉害,他是个多么幸福而又随性的男生呀,他戴帽子的姿势很酷,我们聊了一会,最后他看看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我叫许简,庆安一中的,你呢?
              我笑一笑,我叫余漫雪。
              他喊一声,哇,我知道你,子弟中学里今年来最厉害的数学女强人。奥赛是全省第一。
              我有点汗,不好意思的点头。头上的发夹没夹住,“铛”的一下掉在桌子上。
              许简一把拿过去,这个发卡留给我做纪念吧。他没问我同意不同意,就这样消失在我面前,留下我还没来得及张口说出的话凝结在空气里。 那是一枚彩虹发卡,是我13岁的时候,张明桐的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记得那时候,张叔叔在我家和我爸爸下棋,我拿蛋糕给他吃,他从口袋里摸出这一枚发卡,他说,这个是我和明桐一起在店里买的,送给你做个小礼物 ,不要嫌弃啊。
              那是怎样一枚别致的发卡呢,由六菱的水晶组成花朵的形状,不多不少,正好七种颜色,放在太阳底下,还能变换不同的色彩。
              那时候爸爸说,你那么疼漫雪,就让漫雪认你做干爹吧。
              张叔叔罢手,我不做干爹啊,以后可是要漫雪做我们家媳妇的。
              这一句玩笑话我一直记到现在,可能是因为这个愿望不可能实现了,所有才会特别地耿耿于怀铭记在心。而这枚发卡也成了我最宝贝的一样东西,偶尔才拿出来戴。
              可是,今天就这样一瞬间被许简拿走了。
              我叹口气。15岁的余漫雪,是不应该沉浸在这样难以实现的玩笑中不可自拔,这不是那个骄傲的博得处处喝彩的余漫雪会做的事。
              只是有时候喜欢,是可以很轻而易举的把人的所有自信都打败得体无完肤,让她缩回到最最不自信的自己去。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3楼2013-08-16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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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你对我的伤害,从一个不相信开始。
                谎话说多了,还是会露出破绽,在某个傍晚,张明桐载着向欣欣很潇洒的穿梭在庆安大街的时候,正巧被他妈妈抓了个现行。
                他妈妈最不喜欢向欣欣这种浓妆艳抹的女生,说话粗里粗气,不仔细看就像个小太妹。他一把就揪下张明桐,瞪了向欣欣一眼,拽着他的耳朵就让他“滚”回家了。
                他上楼的时候,我正好出门倒垃圾,他特别仇恨的瞪了我一眼,他以为是我告密揭发他的,他以为我终于忍受不住做他的桥梁还是出卖了他,他的眼神很尖锐,像一把小刀刻在我的皮肤上,他说,余漫雪,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我手上的垃圾全掉在地上,里面是我昨天做了一晚上才做好的纸花,零零碎碎的剩片滚了满地都是。我紧紧抓着我因为做纸花而有些疲惫的手,看着他走上楼的身影,突然很难过。
                他不相信我,他什么都不理解就把错都推到我身上。我蹲下身去捡地上的碎片,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我没有,我和我自己讲,我要坚强。
                于是我很坚强的捡完所有的碎片,然后回房把昨天做的满满一袋彩色纸花抱了出来,我想把它们和垃圾一起丢掉。
                因为这是我送给张明桐的15岁的生日礼物。
                我抱着一袋垃圾和一包纸花,一直漫无目的地走。太阳很刺眼,照得我脸颊发烫,我在街心公园的门口看到许简,我看到他旁边站着一个歇斯底里的女生。那是我从来都不曾忘记时时在梦中都能看到脸。
                是向欣欣。
                许简一把拉过我到身旁,牵着我的手说,我和你说过了,我有女朋友的,这个就是。
                向欣欣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你是说余漫雪?怎么可能啊,她可是典型的乖乖女。
                我想起刚才张明桐看我的那副仇恨的表情,我突然问,你不是张明桐的女朋友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向欣欣退了一步,哪有?是他追我,我可从来都把他当哥们。我一直都有喜欢的人。
                向欣欣的这句话让我觉得张明桐比我还可悲,他为了一个不喜欢的他的女生搞得被父母责骂,我却为了这个女生被张明桐冤枉。
                想到这,我很生气。气到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我说,那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直喜欢的人就是许简?
                向欣欣说,对啊,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转头看许简,他用求救的眼神看我,我终于知道让他一直那么郁闷的女生是谁了,我终于知道向欣欣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白的队长是谁了。
                我看着向欣欣说,我就是许简的女朋友,他之前一直没告诉我你在追他,所以我也不知道。既然今天撞到了,我也不否认了。
                向欣欣的脸色有些白,她说,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和许简。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张明桐。
                我的脸色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也变得很奇怪,她一语就猜中了我的想法。
                可是人总是这么奇怪,一旦心事被猜中,就喜欢抵赖。
                我说,怎么可能?开玩笑,那么烂的男生只能送给你玩玩。
                我有点口没遮拦。我的思绪不走正常线,我可能被这句话刺激疯了,我转身,搂着许简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时间停止了一般,阳光正好照在许简的脸上,印出一块很暖的皮肤。
                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假装轻松的说,好了,这下你该都明白了吧。
                那是我99年做过的最疯癫的一件事,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个“黑人”男朋友,我抱着一堆纸花和纸屑就这样送掉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小吻。
                这些,本身,我都是要送给两天后就生日的张明桐,我想对他表白我的喜欢,可是,今天之后,我知道,这个表白,将会变得遥遥无期。
                因为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的不相信和背叛。他用他的思想诋毁了我一直坚持的信仰。虽然我那么喜欢他,可是还是无法接受他的冤枉。
                那个荒诞的一天,许简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掌很宽大,并且有很多厚厚的茧,我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有微微的疼,而我的另一只手,始终抱着那袋纸花。
                他在半路开我玩笑,小漫,你是打算找片土地来玩黛玉葬花吗?


                194楼2013-08-16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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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对我的称呼从雪漫改到了小漫。他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真正的女朋友。
                  我把纸花往他怀里一塞,我说,送给你吧,都送给你了。说完我就坐到789的站牌下。
                  刚坐下,就下起了雨,一阵一阵,刚才还大好的天气,突然的就下起了大雨。
                  我对许简说,你看,庆安是一个多小的城市,随便走一圈都能遇到,他凭什么就说是我告的密呢。他是个猪脑子,不是,他根本就没脑子。
                  雨像帘子一样打在我眼前,我靠着许简的肩膀,有点悲伤。我觉得我快要哭了,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涌。
                  许简把手捂在我的眼睛前,他说,小漫我把彩虹变出来给你看,你如果哭了,彩虹就变不出了哦。
                  我吸了吸鼻子,硬是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缩进身体里。许简把手放下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四周弥漫大雨过后的泥土香气,我微微抬眼,就看到有一道彩虹挂在天空中。
                  漂亮得就像小时候我们家院子花圃里种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到一道清晰的彩虹,光芒四射,照耀四方,所有的色彩在一瞬间都能跑到你的身体里,让你不自觉的幸福。
                  我悲伤的心在那一刻就微微好转,我转身,对许简说,黑人,谢谢你的彩虹。
                  我看到许简的脸在听到我喊他“黑人”之后瞬间有些难看,他伸出手好像要打我,但最后他把手落在我的脸上捏了捏。
                  他说,小漫,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彩虹天堂。
                  那一刻许简的眼睛很亮,有彩虹的颜色印在他的眼睛里,而彩虹的深处,我看我的影子。有点寂寞,有点孤独。
                  5. 我可以很坚强的面对伤害
                  许简很好,他会开一辆小摩托来载我上学,站在我家楼下喊,小漫,快下来。
                  爸爸妈妈,叔叔阿姨都探出头来看。爸爸妈妈吓得像发生了地震一样,脸色惨白地问我,你怎么会认识这个小少爷的?
                  我那天才知道,原来爸爸工作的公司和许简爸爸的糖果厂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
                  我说,他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说完我就很优雅的背起书包下楼去了。
                  在楼道里,我看到张明桐,他从楼上下来,我看到他的嘴动了动,好像想和我说什么,可是我扭过头就下去了。
                  我一点也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解释。
                  我靠在许简的背上准备走掉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张明桐,他站在楼道旁眼神茫然的望着我,我突然又有点心软了。
                  我对许简说,怎么办,我好想原谅他的。
                  因为不忍心看他伤心,不忍心看他难过。
                  可是,当下课的钟敲了第三遍的时候,我就被向欣欣拉到厕所里去了。
                  好几个女生围着我,把我的手抓得紧紧地。
                  向欣欣说,别以为你是个好学生我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敢抢我喜欢的人,就应该想到后果。
                  厕所里有滴水的声音,我想起小时候我和张明桐一起趴在家里的水表看它转动的频率,我把水滴调的很小,看水表是不是会转动。
                  张明桐说,漫雪,你以后一定不会受人欺负的,你看你连一个水表转不转都要研究半天。
                  长大以后,我时常想,我是不能受人一点欺负的,哪怕就是出于弱势,也不能流露出一点点的怯懦。
                  我很平静的问她,你想怎样?
                  哗一盆水直直的淋到我的身上,在我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火辣辣的遭受了两巴掌。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过,打到脸颊都偏到了左边,可是我没有求饶也没有喊痛,我把头转了回来,依然很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女生。
                  她们有的已经慌了,丢了水桶拉拉向欣欣说,欣姐,我们走吧。
                  向欣欣指着我的脑门说,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你自己知道后果。
                  我牵动嘴角笑了笑,轻声应了一句“哦”。我想那个音节是我唯一能回应向欣欣的。它在那个时候胜过任何的词句。
                  有人说,她是不是疯了,被人打了还笑。
                  我摸了摸通红的脸,我说,我可以不计较你打我,但也请你珍惜喜欢你的人。 那个快要临近千禧年的某个傍晚,我从冰箱里把冰拿出来包在毛巾里拿来敷脸,张叔叔来我家里找我爸爸喝茶,我捂着脸给他开门,说爸爸去参加了一个活动,妈妈回外婆家,他们都不在。张叔叔问我脸怎么了,我说没事,不 小心摔了一跤。他非拉我上他家吃饭,我拗不过,只好去了。
                  我去的时候,张明桐坐在桌子前看电视,看我,还开我玩笑,他说,漫雪,你牙痛吗?
                  我扯扯嘴角说,对啊,牙痛。
                  还没开始吃饭,布里的冰开始融化了,我问张明桐,你家有没有冰块?
                  他说,有的。
                  我把布拿下来,递给他,那你帮我包点冰进去。
                  张叔叔走过来看到我的脸,立刻大声喊,漫雪,在学校谁欺负你了?你明明是被人打的。
                  我看着张明桐,他站在冰箱拿冰块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继续把冰放进布里。
                  我坐在饭桌前端起饭,我说,哪有人欺负我,真是我自己摔的。
                  那个晚上的饭吃得很诡异,张明桐始终低着头吃饭,没有正眼看我一眼。我想可能是我脸肿得太吓人了,连他都被吓到了。
                  回家之后,我站在镜子前看了很久,真的肿得很丑,我摸摸被打肿的半边,自我嘲笑,向欣欣应该把我另一半也打肿,这样才比较好看吧。
                  关了灯,我在黑暗里顺手抱过我的芭比娃娃,它的头曾经被张明桐烧光,我记得那时候我狠狠的咬了张明桐一口,就在他的手背上,现在我偶尔能看到那个浅显的牙印留在上面。就像我留在心上的,那一点点却让我痛遍全身的 伤。
                  我不记得那个晚上我哭了没哭。我梦到很多小时候的时光。他背着我到医院去打针,他唱很幼稚的儿歌哄我吃药,他在我打针的时候把手伸出来说,如果你痛的话,你就咬我吧。
                  我想,即使没有那次的游泳池事件,我都还是会喜欢上他,他是出没在我15岁人生里最丰富的过往,永远无法忘记。


                  195楼2013-08-1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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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只是相信的接受我的爱
                    千禧年过后,我们都开始准备中考,我没空去理会这些让我困扰的烦心事。许简习惯开一辆小摩托来载我上下学。向欣欣对张明桐的态度越来越不好,她会在随时随地骂他,他都端着笑脸陪着。
                    学校里的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只有我不闻不问。
                    我想这就是喜欢一个人都会失去自尊和卑微吧。没有理由可寻,没有道理可讲。
                    中考结束之后,向欣欣没考上一中,而是去了一间半大不小的师范中专。专业是幼师。我觉得张明桐这下应该放弃对她的追求,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就跑去向欣欣的学校门口,只为了给她送一个提拉米苏。
                    听到这个“痴心”的消息,我心都要碎掉了。我喝着旺仔牛奶和许简坐在学校的顶楼上吹风。
                    我说,黑人,我好难过,我好伤心。为什么他会这么痴心?他以为他是许仙吗?他以为他追的那个女生是吃了忘情丹的白素贞吗?
                    许简搂着我的肩膀,他说,即使他让你这么伤心绝望,可你还是依然那么喜欢他。你和他是同一种人。
                    是的。同类容易爱上同类。
                    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在庆安的重点高中开始了我们的新生活。我常常趴在走廊上看楼下来来往往的人,让阳光把自己照得暖洋洋的。我想这样也挺好的,有一个依靠,还有一个遗憾。 可是,很奇怪的是,事情竟然有峰回路转的一天。
                    我记得的。2002年的夏,高二。太阳的温度足以烤熟一只烤鸭。我刚和许简从冰点店回来,在楼下看到一脸沮丧的张明桐。
                    他的神色不太好,可是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些迟疑的光,然后那些光在一瞬间变成了炽热。
                    他说,漫雪,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妈妈说她想你了。
                    他很久没有这样邀请过我了。自从他第一天路过向欣欣排练舞蹈的教室,他就把我丢下了。他第一次对我说,漫雪,你先走吧。那个语气,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去迎接另一个人,那个语气,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我立刻消失。
                    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的地位从此被向欣欣取代了。
                    不过,我没料到的是,如今距离第一次他丢下我,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千一百五十天了。
                    那些天天年年,我都记在心里,一天一天,细细数来,从来没有忘却。
                    记忆有时候是容易膨胀和清晰的东西,它排山倒海,蜂拥而来。
                    那天晚上他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在厨房里做面条给我吃,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
                    我在厨房里拿筷子的时候,他也伸手,正好,就覆盖在我的手上。我看到他手背上的我的淡淡牙印,一时间有些恍惚。
                    吃面的时候他帮我在碗里放了一勺辣,是我很喜欢的小辣椒,可以夹起来配面吃,也可以拌着面一起吃。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吃,只是他认识向欣欣以后,就没再记得这件事。吃完面,我在厨房洗碗,他站在我旁边,夜的空气 很凉,从窗户外斜斜的透进来,有些清晰,有些寒意。他轻轻的说,漫雪,我想通了,我不想再追求向欣欣了。
                    我停了停手上的动作,点头,嗯。又继续洗。
                    他一把抓着我的手臂,手有些颤抖,他说,那你能不能不要和许简在一起,和我在一起?
                    夜空中有闪电划过,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真实表情。我说,你别开玩笑了,我要回家了。
                    他伸手来抱我,他说,你只要和我说你不喜欢我,我现在就放开你。
                    我的耳朵贴在他的身上,隔着衣服,我能听到他心跳的频率。我深呼吸了三下,还是没有推开他。
                    我不能骗自己。我想要把握这个机会。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我没办法拒绝。
                    我答应了张明桐之后,就和许简作一个简单的说明。
                    我说,张明桐他说他喜欢我。
                    许简问,你相信?
                    我点头,我选择相信。
                    许简头也没回的走掉了,就在学校的合欢树下,他踩着合欢树掉下来的花末有些拐地走掉了,他的脚受伤了,可是我没有精力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196楼2013-08-1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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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非常单纯的接受了一份我一直想要的小爱情。如此而已。
                      7. 你的离开揭开了这场闹剧
                      许简转学后的那个冬天。庆安开始下雪。张明桐和我在一起的小半年过得非常简单。陪我上学下学,一起研究题目。笑得时候会弯起嘴角,和小时候那个记忆中的少年毫无偏差。
                      许简很少来找过我,可是我们见面还是会打招呼,我在学校里喊他黑人,他把手伸过来假装打我,每次都借机捏我的脸。我说你别老吃我豆腐?
                      他一脸呕吐状,拜托,明明是因为你的脸有橡皮泥的手感。
                      我们就这样站在操场上笑,会笑掉一个下课的时光。他每次和我说再见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好想他真的会在某一次和我说“再见”之后消失不见。 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另一片彩虹下。我在789的车站丢硬币玩。
                      他跑来坐在我旁边,雨又开始下,他在大雨里说,小漫,我要走了。
                      我问,去哪里?
                      他说,法国。
                      我愣了愣,但还是假装镇定。我说,那里有彩虹吗?
                      他说,我不知道。
                      我低着头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句话结束之后,雨就停了。一道七色的彩虹跑了出来。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说,小漫,我只希望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彩虹天堂。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他的“kappa”书包在肩膀上一晃一晃。我突然很想上前留住他。可是我什么也没做,我坐回到座位上,把硬币狠狠的丢到马路中间。
                      2003年的高三,过得并不公平,许简走后不久,我就发现了张明桐的秘密。
                      一封夹在他书里的还未寄出的信。
                      信写了一半,我只看见最关键的几个字:欣欣,我帮你报复了许简,你应该遵守你的诺言。
                      我在学校后门的马路看到张明桐和向欣欣接吻,向欣欣哭了,她说,许简走了,我就是你的了。你开心吗? 张明桐看到了我,隔着一条马路,798的公交从我们眼前开过一辆又一辆,时间停止了。我嘲讽地笑了笑。我想起张明桐在98年洪水前送给我的那个皱巴巴的苹果,他在五年前就已经被大水冲走了,是我固执的以为我还能获得更 大更漂亮的。
                      这就是我所谓的爱情。它在2003年的冬天里,脆弱得不堪一击,丑陋得不值一提。
                      张明桐是为了帮向欣欣报复许简才向我表白,而他伤害许简之后就能得到向欣欣。
                      这么荒唐而又可笑的爱情。
                      只是属于小孩子的无聊把戏。 冬天这么长,夏天也不远了。可是巴黎却隔着一个彼岸。我在2003年,遗失了真正最珍惜我的人。他会给我说彩虹天堂的故事,他说我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彩虹天堂,在我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我可以走到那个天堂,那里会有我要的幸福。
                      8. 找不到的彩虹天堂
                      2003年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彩虹。我坐在大学附近的一家饺子馆吃茄子馅的水饺。
                      我始终会想起一个人,他从未给过我任何伤害和背叛,他一直站在我的身边,陪我走过了我最无法解释的忧伤青春。
                      我听到一首歌叫《彩虹天堂》,他唱,找不到方向,往彩虹天堂,有你说的爱,再用幸福触摸忧伤。
                      窗外的阳光很明媚,我想起许简走的时候包上还别着我的彩虹水晶发卡。他的手握在那枚发卡上,仿佛随时都在保护它。
                      我突然就哭了。眼泪掉在水饺的碗里,像掉了多年的心事,那么多年的珍惜时光,那么多年的青春岁月。
                      我难过的是,那些有你的时光,它们都在通往彩虹天堂的路上,被我的无知和伤害给遗失了。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7楼2013-08-16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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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一场爱恋,你给我多少时间 苏小彩/文
                        【这所有的一切,只是带我来遇见】童谣抓着我的胳膊死命往外拽,而我弓着背,死死抓住门框不肯松手,衣服因为拉扯而露出小半截裸露的背部,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半边脸,更要命的是,我的一只拖鞋在这场抗争里,踢到了走廊上。沈奇看到这只拖鞋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抬眼看了看我和童谣,迟疑地说:“请问,俞朵是不是住这里?” 我转过头,好不容易才腾出一只手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这是我和沈奇的第一次目光交汇,他提着快餐盒子,白色的制服上写着“猪猪网购”的字样,看到我的刹那,眼里满是惊艳,而我平静极了,冲他努努嘴,示意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继续弓着背和童谣抗争。 “一共是十二块钱。”他站在我身后说。 “你看我的饭都已经来了,你放过我吧,你就自己出去吃吧!”我冲着童谣喊,接着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回头说,“我不是用会员卡在网上付过了?” “是这样的,你卡上的金额不够。”沈奇说话的时候好脾气地面带微笑,像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可我担保,他早就憋笑憋到内伤了。 “啪”,在我放开门框的同时,童谣摔在了地上,随带把我也带到了地上。 “要死啊,放手也不先说一声!”童谣抱怨着站起来,龇牙咧嘴地拍着身上的灰,沈奇还是微笑,表情并无异样。我看看他,镇定地单脚跳到走廊穿上拖鞋,拉拉衣服,抹抹头发,一本正经地走到房间拿钱。记忆里我的钱包在柜子里,可直到我把宿舍翻了个底朝天,才从床底找到钱包,我趴在地上找钱包的时候,童谣便拉着沈奇狂侃。 “你是哪个系的啊? 怎么想到办这个网站呢,真是办得好啊,方便大家,而且你好有商业头脑啊!” 如果没记错的话,前一个小时,她还拖着我出去吃饭,并且大声骂着那个网站,她说简直是荼毒了一代大学生。现在,她正和荼毒大学生的刽子手聊得唾沫横飞。我拼命伸长了手臂也够不到钱包,沈奇终于看不下去,他说:“我来吧。”说着蹲在地上手臂轻轻一伸,钱包便出来了。 “哇,你这手可真长,跟狒狒似的。” 沈奇不反驳,冲我挥挥手便出去了。可是他的人面兽心很快显露出来了,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我听见他打电话,说到我的时候几乎笑得直不起腰:“以后会员注册要求传照片吧,这样的女生就拜托别叫我送了,真是太极品了!” “谢谢夸奖。”我冷冷站在他身后说,他一脸慌乱,想辩解什么,我斜眼看看他侧身走过。我没那个闲工夫跟踪他,只是钱包被这顿快餐掏空,下楼取钱而已。我被“极品”两个字气昏了头,连密码也记不清,连输几遍后,我的卡被吃掉了。我对着取款机拍拍打打,在后面等了很久的同学终于忍不住走了上来,他说:“同学,麻烦你……”他的话突然断住,而我停止了拍打取款机的夸张动作。我开始相信,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契机的。比如我和童谣的战争,比如我成天足不出户相依赖的“猪猪网购”,比如沈奇,比如我的银行卡。再比如,姚北川。以上所有的环节只要出一个细小的错误,我便无法遇到他。再次遇见这个他。那个时候,或者那之前的更早,我真的这样认为,我所有的一切,欢喜或者烦恼,都是为了带我来遇见他。遇见姚北川。【卫生棉或者两毛小费,都是我的小心眼作祟】 “猪猪网购”的11号速递员沈奇在我的推广下火起来了! 我们这幢楼的女生指名道姓的要他送,如果他不在,就退货,我呢,就成天泡在猪猪网上寻找最便宜的小东西,甚至连一袋瓜子,一个发夹也要他送来。我笑呵呵地看着满头大汗的沈奇说:“每次都买一点东西还要你送来,你不会觉得麻烦吧?”沈奇笑得像哭一样,把“没关系,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童谣总是看不过去,好几次都冲动地要给他小费,我一把扯过她手里的五元人民币,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最后说: “麻烦您再帮我带一袋瓜子和锅巴过来吧,剩下的2毛就不用找了。” 我把两毛说得像两百一样理直气壮,似乎给了沈奇莫大的恩惠。沈奇有气无力地看看我,蹒跚着脚步下楼。沈奇一离开,童谣便像八爪鱼一样粘过来,像有灭族之仇似的,要我还她五块钱。她就是这样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可以把五块钱扔给帅哥,也不给我两毛钱的便宜占,但我也不忍心责怪她,因为她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以吃一个月泡菜给她那负担的男朋友买一只派克! 派克啊!像我这种连圆珠笔都要到处借的人来说,派克是什么概念!简直是我生命里不可触碰的一道金光!可童谣就生生地把那道金光装进了盒子,碰都不让我碰,她脸上闪耀着庄严的充满母性的光芒。我当时暗暗发誓,我一定也要找个男朋友,吃一个月泡菜,给我买派克! 可直到把标准降到只要买得起2B铅笔都成,我还是无人问津。所以,童谣一直把我对沈奇的折磨看作老处女的心理扭曲,她拍拍我肩膀说:“俞朵呀,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你网恋吧,我不会笑你的。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8楼2013-08-16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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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义正词严地拨开她的手:“我俞朵是堕落到要靠网恋的人吗?” 其实,很早以前我也想过网恋的,但我一开口,别人就怀疑我是男人,他们纷纷把我拉黑。可是谁知道呢,每一个我妄想过网恋的人,他们的网名都叫“传说”。多俗气的名字,在网络里一搜就是一大把,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在姚北川换网名之前,我是否可以一个一个聊过去,然后找到他呢? 也许他宁愿同一个陌生人聊天,也不愿同我,好好地说一句话。我做过最变态的事情是买了一大堆卫生棉,我特地在网站声明自己很环保,又看不得浪费,所以挤一挤刚好能装一个袋子就别用两个袋子,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依然指名要沈奇送来。据说,沈奇那天狼狈极了,他在6月的艳阳里挥汗如雨地骑着自行车,身后拖着一大袋胀胀的卫生棉,骑慢了会引起围观,骑快了又会中途停下来红着脸跑回去捡掉下来的卫生棉。上楼的时候担心袋子不堪重负坏掉,到时候滚了一地更丢人,于是他几乎是捧着上来的,迎着诧异的眼光,头都不敢低,因为一低头,他的脸就会埋进手里的东西里面。一想到他当时的窘样我就过瘾,我甚至站在宿舍门口迎接着他的到来,但世界上的一切契机并不都是好的,比如这堆卫生棉,比如无辜的沈奇,再比如,姚北川的突然出现。我真的没有料到,姚北川会给我电话,他说:“俞朵,在哪呢?一起出去玩吧?”我的大脑有半分钟的停顿,然后很结巴地说:“好啊……我在寝室,你在哪里啊?” “我在你楼下。” 我探头一看,姚北川就在下面歪着脑袋看我,嘴角是淡淡的又带点邪气的笑,我连忙缩回头,抓抓头发,然后拔腿就跑下楼。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糟透了,我应该关上门好好打扮几个小时才出来,但面对姚北川,我那么害怕,我怕我迟到一秒,他便再也不会出现。当我傻笑着站在姚北川面前时,发生了让我终身难忘的一幕。正上楼的沈奇竟然很敬业地跟着我跑下来,然后,他把那堆卫生棉全部放在我怀里,并且笑得天真无邪:“你清点一下吧,一共是18袋。” “不用了!”我抱着那堆东西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行的,这个是惯例,我们要对自己的服务负责,你也要监督我们啊!” “真的不用了。”我几乎哀求地看着沈奇,他还是不为所动,坚持要我清点。我听见袋子发出了轻微的撕裂的声音,卫生棉便撒了一地,有几个滚得老远,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终于明白什么叫恶有恶报。手足无措的时候,姚北川慢慢蹲了下去,一个一个地捡起来,捧在怀里,抬眼看着发呆的我,扑哧笑了:“愣着干嘛呀,我们一起拿上去吧,想等下被围观呀?” 原本糟糕透顶的剧情在姚北川的笑容里扭转乾坤。当我们一起捧着卫生棉昂首阔步上女生楼时,姚北川一点也不窘迫,他若无其事地同我说笑,淡定地迎上那些大惊小怪的目光,我跟在他身后,眼眶偷偷潮湿。我真的不知道,有一天,我还可不可以这样跟随他的脚步。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99楼2013-08-16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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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只能用来信仰或者祭奠】我网购了半年后,才知道,原来“猪猪网”是姚北川和沈奇策划创建的。作为老板的他们,并不负责送货,沈奇那次来给我送快餐,只是临时补漏,之后却被我指名点姓当了一个月的速递员。所以在他们网站举办周年庆那天,我相当挣扎,想到姚北川的时候我感觉有块磁铁把我吸过去,但想到沈奇,我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最后,我还是去了。姚北川当时正在台上唱歌,他唱,遇见了你让生命美好,我看见繁华的春天爱情如阳光闪耀。他的左手唱到动情处压在胸口,微微倾斜着身子,五彩的灯光在他眼里流转,像是我第一次遇见的他。那个时候他光芒四射,而我平凡地淹没在人群里偷偷为他脸红。当他说,哪位愿意同我合唱这首歌的时候,我竟然在汹涌的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他面前。我唱得糟透了,姚北川的脸上始终带着浅笑。他带着我找准了调,他的声音好听得让我的耳朵从此残废,听不进别人声音。那个时候我就想,能够遇见他,已经是最大的欢喜,我没有再奢求更多的,只是后来,我怎么变得那么贪心。 “我们家北川唱得很不错吧,瞧你那花痴样。”沈奇不知何时站在我边上。这个时候姚北川忽然说:“哪位女生上来同我合唱好不好?” 台下反响热烈,沈奇看看我说:“你不会也想上去吧?” 没等我说话,他便一把把我扯到他胸前,护着我,直到把我送到姚北川的面前。姚北川笑着把话筒递给我,偷偷在我耳边说:“等你好久了呢,还怕你失去当年的身手挤不上来。” 脸红的我,在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一览无遗。我不敢对视姚北川那应着情歌而分外深情的眼,也不敢看台下的观众,于是我只得看着舞台上方乱七八糟的电线。因为一直往上看的缘故,我那晚的造型非常惊悚。一下台沈奇就跑来摸我的额头,他说:“你没问题啊,那怎么站在台上一直翻白眼呢?” 说完拉我走出活动中心,我用力甩开他的爪子:“干什么干什么,吃我豆腐!” 沈奇无奈地说:“带你去吃饭啊,等下姚北川也来。” 他说完,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脚一瘸一拐的,估计是带我上台时,被踩的。那顿饭是他们的庆功宴,我第一次见到了猪猪网全部的人员,清一色的男生。我夹在中间看他们豪饮,看他们划拳,闷闷地吃着菜。我喜欢的鱼突然转到了面前,姚北川冲我眨着眼睛说:“吃完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推掉了去KTV,带我去江边。他说:“俞朵,你看这条江像不像以前我们学校外那条。”我歪着头认真地看了半天,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又站在这里,如果你再说从前那句话,我不会拒绝。”姚北川站在我眼前高贵得像个王子,脸上的笑那么志在必得。我终于明白他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姚北川还是那个姚北川,连表白都是这样骄傲,我看着星空下他熠熠生辉的脸庞,一同那年。那一年,我鼓起勇气站在他面前,他的拒绝非常果断。我曾经为他做过那么多,也一起拥有过许多的快乐时光,可从那以后,他连朋友都不愿再与我做。这条江与那年的江多么像,就像我一样,两年过去,依然这样平凡,而姚北川,愈加的光芒万丈,我已经变得这样懦弱,没有勇气多靠近他一步,亦没有自信站在与他并肩的位置。而更重要的是,我看着他的笑,心底冰凉。没有欢欣鼓舞,也没有想象中的喜极而泣,我就那样静静看着他,是他突然靠我太近吗?为什么此刻看着他的脸我觉得这样陌生。也许,他的光是用来仰望与祭奠,不能放在心底,温暖我。我发呆太久,姚北川的笑已经散去,他埋下头探看我的表情:“嗯?” 我转过身,对着江边吹来的夜风重重吸了一口气:“那年我说什么了吗?”我笑着回头看他,姚北川的表情有一秒的僵硬,很快岔开话题:“这里很冷,我送你回去吧。” 【喜欢你这样的话,没有第二句】姚北川很快有了新的女友。我在沈奇那里旁敲侧击得到消息,我问:“那个女生是哪个学院的?多高?长什么样? 她开朗还是文静,什么星座……”我问了一大堆,沈奇把问题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叫我等着。半个小时后,他竟然把姚北川和一个女生拉到我面前,他说:“黎明净,姚北川现任女朋友,俞朵你看清楚咯,还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她吧。” 我当时尴尬得只想钻进地洞。姚北川说:“今天是来请你们吃饭。”说完还和黎明净对视一笑,弄得像请我们吃喜酒一样。我走在姚北川的身边不是,走到他女友身边也不是,最后只得放慢脚步,走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黎明净不小心绊了一下,姚北川一下子揽住她,然后他的手就再也没有放开了。我偏过头去,原本走在前面的沈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左边,他捕捉到我那个细微的偏头动作,或者还捕捉到我眼里更多的情绪,于是自以为是地叹口气,装出一副惆怅的模样配合我。明明是我拒绝姚北川的,可为什么在别人看来,我都是可怜的呢,比如沈奇突然变得小心的目光,比如黎明净明明欢喜却压制住的神情,再比如,姚北川偶尔投来的眼睛,带着骄傲与小小的怜悯。再比如我自己,竟然也开始可怜自己。黎明净也是这样平凡,甚至比我还要平凡,可姚北川看着她眼光温柔,我那些自怜自艾便是在这个时候产生的吧,为什么没有勇气去拥抱一下眼前的幸福呢,就算那幸福冰凉,我追逐过那么久,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吧。途中,黎明净去洗手间,沈奇出去接一个电话,姚北川从对面望过来,水煮鱼的雾气在我们之间蔓延,我说:“你喜欢她什么呢?”其实我想问的是,你喜欢我们这样平凡的女生什么呢。


                            200楼2013-08-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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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北川笑笑:“她懂事,一起很轻松。”他还想说什么,沈奇进来了,他坐在我身边,夹起一大块鱼肚甩在我碗里。是这样的吗?所有平凡的女孩都是退而求次的那个次,可我越长大,越不知足,我要的是珍惜。我最后一次抬眼看姚北川,我在心底对他说再见。如果时光机带我辗转到从前,我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跑到舞台上与他同唱,也会在受尽伤害后学会免疫,喜欢你这样的话,我俞朵不会向一个人说第二遍。【靠过去,会不会很温暖】国庆节,我病了,裹紧两床被子躺在床上瑟瑟发抖。校园里开始出现很多流言蜚语,说我殉情跳湖。我宿舍的大门几乎被他们踏平了,同学们带着很多的水果和保健品来探望我,带着满脸的探究神采。可是我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就连请他们递我一杯水也说不出口。而寝室的人全部探亲访友去了,我足足饿了一天一夜。最后沈奇出现了,他提着一盒热气腾腾的煲仔饭风风火火来到我的床边,说了一堆安慰的话语,他说:“要爱惜自己,饭还是要吃的啊!” 我倒是很想吃饭,可你们都不肯给我呀,我的手抖啊抖,终于抓住了饭盒的边缘,沈奇以为是自己说动了我,喜滋滋地帮我打开饭盒,扶我坐起,我蓬头垢面,我狼吞虎咽,沈奇看得一愣一愣地,最后他说:“俞朵,你不像是要求死的人呀。” 我擦擦嘴,忽然浑身充满了力量,我感觉自己简直是个超人,吼起人来中气十足:“谁在造谣说我自杀啊!” 其实关于我跳湖,是因为童谣富婆跟男友吵架,把派克甩进了湖,我见钱眼开,想都不想就跟着派克一起纵身跃进湖里。 “你们猪猪网购还真是神通广大呢,顾客要饿死了你们都知道。”我说着去翻钱包。沈奇很豪爽地摆摆手:“这个是我私人赠送的!” 我想沈奇真的误会我在殉情了,他开始对我变得友善,每天给我友情送饭,也不知道背了多少本心灵鸡汤,说话变得像知心哥哥一样。我也懒得辩解自己的跳湖动机,开始享受失恋带给我的便利。甚至连期末考试的小纸条也是沈奇帮我抄的。每天的晚自习,他就奋笔帮我抄字条,我在他沙沙的笔声中安心入睡,醒来时,教室里的人已经稀少,沈奇坐得笔直认真地在看书,右手边放着一沓抄好的纸条,我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看他,他不说话不耍宝的时候,原来也有这样沉稳的线条。从自习室回来的路上沈奇把纸条递给我,他很严肃地告诉我:“以后不准这样了,这次失恋就允许你一次。”说完,他顿住,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呢? 你还喜欢姚北川吗?” 听到姚北川的名字时我愣了一下,仔细想起来,我们已经有两个月没好好说一句话,遇见的时候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像是多年前一样连朋友也不想再和我做。我故作忧郁地埋下头,沈奇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起他的。” 隐形眼镜微微有些干涩,我伸手去揉,几乎同时看到沈奇的手也伸了过来,我抬头看着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该不是以为我哭了吧?” 沈奇干笑两声,转身走得飞快,我还在后面笑,他回头叫我:“再不走,宿舍可要关门了。”我小跑几步跟上去。月光在他的肩头跳跃,我看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手伸进他的胳膊,靠过去,会不会很温暖。


                              201楼2013-08-16 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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