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胤浮生玉还香吧 关注:300贴子:22,152

【原创】七夕·《梦里不知故人来》·【皇甫卓·欧阳慧】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七夕了,决定写个短文,这是我怨念了好久的梗,今天争取写完


IP属地:上海1楼2013-08-13 09:56回复
    椅子坐等!目测年龄差接近二十岁,不过挺配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3-08-13 13:22
    收起回复
      先小小剧透下,我发个题记好了,不过貌似和内容没啥关系~


      IP属地:上海5楼2013-08-13 18:24
      收起回复
        跋涉了千里来向你道别,在这最初和最后的雪夜。
        ——题记
        开封仁义山庄的皇甫门主死了。
        日夜兼程的赶路,连风帽上的落雪还来不及拂去,欧阳慧站在开封的的青石砖路上,看着眼前高大门墙上挂着的白绸和灯笼,一阵恍惚。
        前几日在折剑山庄收到皇甫家的来信,并非是皇甫卓亲笔,而是皇甫敬和写的。
        信上说,皇甫卓旧疾复发来势汹汹,请来的名医也束手无策,恐怕要准备后事,希望折剑山庄看在交情上能派人协助。
        欧阳英年事已高,自然不可能再远行,更何况作为长辈,去料理晚辈后事,于情于理都是不符的。这份差事自然落到次女欧阳慧身上。
        无法描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一阵巨大恐慌攫住心脏,压的人喘不过气来。欧阳慧连行装也来不及收拾,就出了门,快马加鞭赶往开封。
        快一点,再快一点,是否能留下他离去的脚步……
        北方冬天的风冷厉的很,冰刃一般的刮在身上,连裹挟着的雪也不温柔,落到人身上,化作心里最深的寒凉。
        但这风雪再冷,吹了两日,也早已麻木。
        当看到白事灯笼上大大的“奠”字,墨色钩画化作无形的刃,一刀一刀,把心割的鲜血淋漓。
        终究还是来晚了……没能送你最后一程……


        IP属地:上海7楼2013-08-14 01:21
        收起回复
          雪下的愈发大了起来,掩去了来时的痕迹。欧阳慧攥了攥早已冻得失去知觉的手,拂去覆上眼睫的冷意,取下了风帽,走进了皇甫府的大门。
          “通报你们少主,就说折剑山庄欧阳慧前来拜访。”
          面前的女子一身利落紫衣,身环黑色裘绒,背上负着紫色长剑,声音清冷高傲,琥珀色眼里满是疏离。
          听闻折剑山庄名号,凌礼心下不敢怠慢,急忙跑进去通报去了。
          不多时,皇甫敬和便匆匆赶出来,见到欧阳慧抱拳行礼,“慧姑姑,新来的下人不懂事,让你久等了,见谅。”
          看他身着麻服,眼睛微红,欧阳慧微微摇头,长叹一声:“无妨。”
          皇甫敬和是前几年皇甫家收养的义子,这些年在皇甫卓的言传身教下,已经颇有门派少主风范,进退有度,处事沉着。皇甫卓提起他时,脸上常有笑意,俨然一副父子情深模样。
          欧阳英也曾劝过皇甫卓,娶妻生子继承家业,何必固守一生。皇甫卓朗笑道:“既是仁义山庄,天下有仁有义之人均可继承,无须血脉亲传。我看重敬和品行,收他为义子,将来继承,必定不负仁义之名。”
          世事难料,自两年前,皇甫卓正当壮年却身染重疾,寻遍名医也不得根治之法,一次发作比一次严重。皇甫卓心里似知自己寿数将近,言谈之间多次提起,将来若是皇甫敬和继位,望欧阳慧能照拂一二。
          故人之托自是应承,只不过皇甫敬和即便看起来成熟稳重,终究是个不满十六岁的少年,从今往后,仁义山庄的重担便要落到他身上,让人着实揪心。
          欧阳慧斟酌许久终于开口问道:“皇甫门主何时去的?”
          皇甫敬和声音有几分哽咽:“义父是今早辰时过世的。”
          欧阳慧不忍,出言宽慰道:“若你义父在世,必不愿见你这般伤心难过。欧阳皇甫两家世交,从今往后我欧阳家自当鼎力相助。”
          差了几个时辰,如果自己来得更早一点……
          强压着的痛楚反反复复发作,像是快要决堤的海,淹没着心里那些伤口越发疼痛起来。欧阳慧的手越攥越紧,几乎掐出血来,两种疼痛却不能相互抵消,只能让人更加清醒罢了。
          皇甫敬和见欧阳慧面色发白,连忙道:“敬和思虑不周,慧姑姑一路奔波,请随我前去歇息。”
          欧阳慧摆了摆手:“不必,我不累…我想去看看皇甫门主……”


          IP属地:上海8楼2013-08-14 01:24
          收起回复
            是从何时开始唤他皇甫门主的,欧阳慧已经记不清了。
            似是从自己执掌折剑山庄之时,这个称呼便取代了幼年时的“卓哥哥”。
            多了几分敬重,也多了几分疏离。
            皇甫卓初次听到她唤他“皇甫门主”,先是一愣,然后摇头笑道:“小丫头长大了。”
            欧阳慧面上肃敛,不知如何回应,只得负手身后轻咳几声。
            这些年来,两家相互扶持并非场面话。欧阳家无子,长姐在六岁时跟魔君姜世离走了,此后再无下落,前几年偶然得知消息,却已经过世。年幼时父亲剑术方面造诣还能指点欧阳慧一二,等到十几岁时,父亲年逾花甲,须发皆白,已经不能教授什么了。
            皇甫卓念及自己丧父之时,欧阳家伸之以援手帮助重振仁义山庄,有意回报,便时常指点欧阳慧剑术,皇甫家绝学也不遮掩坦然相授。欧阳英感其胸襟,视之为忘年之交。
            走过这些年风雨,皇甫卓已不如记忆中年轻潇洒,始终不变的是眉间正气浩荡,行事光明磊落。自己也从懵懂小儿变成欧阳家主,为折剑山庄在武林中添得几分薄名。
            欧阳慧想起自己年少时,争强心胜,皇甫卓与她演示剑法,变化万千,气势如虹。她暗下决心,长大之后定要和他比肩,每日从早到晚练剑几乎不曾懈怠,只为获得他一句对剑术进步的称赞。
            如今我终于可以与你比肩,你却已经不在了……


            IP属地:上海9楼2013-08-14 01:24
            收起回复
              皇甫卓已经入殓,欧阳慧由皇甫敬和引路至了灵堂。灵堂设在皇甫府后院,一路上所见府内仆妇身上皆带了白纱,神色伤痛。
              虽是匆匆布置的,灵堂里面却十分整洁肃穆。沉重的黑色灵柩停在中央,周围挂着白色帘幔,被寒风吹得四处飘动。后方墙上书着一个大的刺眼的“奠”字,供桌上燃着长明灯,两旁挽联写着“等闲惊梦人暂去 此生浩然气长存”。
              欧阳慧见了灵柩似是怔住了,良久扶额道:“敬和……你能不能先离开,让我单独在这呆一会。”
              皇甫敬和没有多问,行礼禀退,连同下人也一并离开了。
              偌大的灵堂,只余一个孤独的身影,隐在一片白色纱雾中。
              灵柩尚未盖棺,皇甫卓躺在里面,神色安详,身上穿的仍是平日里的门主服饰,如同安睡一般。
              欧阳慧伸手扶上棺盖,冰凉的刺骨,挺直的脊梁似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顺着灵柩倚缓缓坐到地上。
              亲耳所闻之痛,终不如亲眼所见来的淋漓痛快。
              恐惧痛楚惊慌在心里满涨着,找不出宣泄的出口,将身体撕得支离破碎。
              这世界颜色,终于只剩黑白。


              IP属地:上海10楼2013-08-14 01:28
              收起回复
                欧阳慧一言不发,静静地倚着灵柩而坐。
                暮色四合,门外积雪微弱反光,伴着屋内长明灯摇曳的烛火,影影绰绰照的一片朦胧。
                实在是太过安静,安静到只余冷风穿堂的声息,薄薄的帘幕舞动着,化成一曲哀怨的挽歌。
                皇甫敬和前来寻她时,欧阳慧已经待了两个时辰,脸上的神色是他从未见过的平静,平静到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又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情绪隐藏在神色之下,沉默在夜色中。
                “……慧姑姑。”皇甫敬和试图打破这沉默,“此次多谢你前来助我。”
                欧阳慧嗓音仍是清清冷冷,如同脚下碎雪的声音:“世交情谊何须言谢。从今往后你便是皇甫门主——”说到此处停顿了下,“行事需有度,不可折辱你义父之名。”
                “晚辈谨遵教诲。”
                “自明日起,定然有人陆续上门吊唁。我明早会吩咐管家安排好事务,你若是守不了整夜的灵,便早些歇息,白日里还得应付。”
                “守灵自然守得了,若无慧姑姑安排,只恐礼数不周。”
                欧阳慧没再接话,两人之间再无言语,走到了客房,径直休息去了。


                IP属地:上海11楼2013-08-14 01:31
                回复
                  窗外夜色沉沉如海,欧阳慧做了整宿的梦,梦到以前很多事情。
                  欧阳倩抛下她和姜世离从雪石路离开,她不再是年幼的样子,拿着剑想去追,却还是如同当年一样,被绊倒在地上。待她爬起来的时候,欧阳倩的身影已经很远很远,远到几乎看不清,只能听见风中隐隐约约的呼喊:“慧儿……姐姐要走了……姐姐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照顾你长大……”
                  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姐姐不要走!”却无人再回应。
                  接着梦境忽的一变,变到了折剑山庄里面,面前的皇甫卓而立之年模样,意气风发,手持着费隐剑,正在和她比划皇甫家的绝学天和剑。剑势迎面刺来,她抽出身后紫荧剑去格挡,却仍是抵不住来势,剑尖堪堪停在鼻尖,皇甫卓神情肃敛到:“心有杂念,故方才接不下我这一剑。”
                  杂念……什么杂念……她开口想要辩驳:“我没有——”
                  “既是没有,为何不对我出剑?”
                  “我——”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慧儿,你让我很失望。”皇甫卓蹙眉道,“我视你如亲生妹妹,没想到你心中却有此龌龊念头,此后我再也不会见你!”
                  犹如被当头棒喝,欧阳慧羞愧难当,惊得连手中的剑都几乎握不住。
                  龌龊念头!
                  这份思慕之情,终究还是被知晓了么?
                  自她知晓人事,便常常梦见小时院落中梅树下,皇甫卓身着织锦白衣,面带笑意,朗声唤她“慧儿”,要她展示剑术长进。每每梦醒,虚空一场,只默默压在心里,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他对她而言如兄如父,无论是剑术还是为人处事,均是谆谆教导。世间男子在她心中,已无第二人能有那般潇洒态度朗月风姿。
                  可即便抛却身份之别,也不过是心中空想, 父亲说皇甫卓一生不娶妻,因为心里放不下皇甫家当年一个养剑的姑娘夏初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
                  曾有人赞她,绝胜萧郎,左手中紫荧剑,拥万千雷灵,斩世间邪灵。
                  只有她自己明白,手中执剑,纵能斩尽万千妖魔,却始终斩不断心中一缕妄念……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欧阳慧双眸低垂,不敢看眼前,嘴唇咬的再无血色,忽听耳边有人说:“慧儿,何时来的?”
                  她心中一惊,抬头看,周围又换了场景。此刻是开封深秋,皇甫卓正坐在府内枫树下的石桌边。欧阳慧想起来了,这 似乎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有风拂过,一片火红枫叶从树上缓缓落到桌上,皇甫卓轻轻捻起叶片细细端详,忽道:“你今日怎么格外沉默?有心事?”
                  欧阳慧不知如何去答,皇甫卓又道:“我要走了。”
                  “走了?去哪?”欧阳慧下意识问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皇甫卓缓缓阖目,“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欧阳慧忽觉心中惶恐,上前了两步,伸手抓住皇甫卓衣角,“你不要走!”
                  话音刚落,指尖所触及皆化为齑粉,散在了风中,再无痕迹,只剩下石桌上的那片血色枫叶……
                  从梦中惊醒,欧阳慧坐在床上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湿透。窗外仍是墨色深沉,她却再无睡意了。


                  IP属地:上海12楼2013-08-14 01:32
                  收起回复

                    仁义山庄声名在外,听闻庄主去世,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几日下来,那些武林同道,生意伙伴,再加上慕名前来致意的,加在一起竟逾千人。
                    所幸有欧阳慧从中协助,打理府内大小事务,方不至于乱了阵脚。皇甫敬和白日里接待客人,夜晚上守灵,撑了几日身体实在倦的不行,脚步也虚晃了起来。
                    已经是皇甫卓去世后第五日,眼见着今天不会再有客人拜访了,欧阳慧对皇甫敬和道:“今夜你不必守灵了。”
                    皇甫敬和诧异道:“慧姑姑为何这样说?如此不合规矩,至少要等义父入土为安方可不守灵。”
                    欧阳慧冷冷看了他一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般不知变通,枉你义父教导。守灵不过是一个孝字,难不成你对你义父的孝心,只限于守这几日灵么?”
                    皇甫敬和辩驳道:“自然不是——”
                    欧阳慧打断道:“不是就给我去休息!既有孝心,便不可苛待自己,不然你有何颜面对他?”
                    “我……”
                    “我什么我?心中有孝,便莫要扰你义父安眠。”
                    皇甫敬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眼前女子眉眼有些倦意,脸色几乎与臂上白纱同色,这几日操劳过度,连嗓音都有些沙哑。
                    自认识欧阳慧起,皇甫敬和对她心里便有所敬畏。她与义父同辈,不过只年长自己十岁,为人很少言笑,处事雷厉风行。平日里与义父往来颇多,如今义父去世,却不见她流过一滴泪,连失态也不曾。反观前来致奠的人,大多涕泗纷纷,好似与义父有总角之交,生死之谊一般。
                    刚才一番话,让皇甫敬和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曾看懂过眼前这个女子。
                    也许正如义父所说,巾帼不让须眉之风采,自不屑做小儿女之态。


                    IP属地:上海13楼2013-08-14 01:34
                    回复
                      “你到底是何人?”欧阳慧心中越发生疑。
                      “我叫暮菖兰”青衣女子答道,长叹了口气,“当年我在折剑山庄见到你姐姐时,她才十七岁,你刚出生不过百日。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你都这么大了……”
                      欧阳慧隐约记得在哪里听过暮菖兰这个名字,似乎与当年姜承叛出折剑山庄之事有关,那么她说是皇甫卓旧友之事倒也不是不可信……
                      “既是前来吊唁,为何不从正门而入?”欧阳慧略略放下手中剑问道。
                      暮菖兰解下斗篷放到桌上,摇头道:“大户人家通报就得个大半天,我走江湖这些年无拘无束习惯了,懒得去从那些规矩。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敬和那孩子,他见过我的。”
                      想了许久,欧阳慧忽然记起,皇甫卓曾提过年少时与几人结伴远游之事,心里戒备终于放下了,收回了剑。
                      暮菖兰道:“我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家乡过年,若是路过开封,就和皇甫门主叙叙旧,喝喝酒。当年那些人独剩我两个,如今他也去了,便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对当年之事知道的不多,家父对于此事甚讳,只提过另有隐情……”欧阳慧低声道。
                      “确实另有隐情……欧阳姑娘若是有兴趣,我倒是愿意聊聊。”暮菖兰笑了笑,“只不过你有酒么?这冰天雪地的冷得很,我想喝杯酒暖暖身子。”


                      IP属地:上海15楼2013-08-14 01:36
                      回复
                        不知怎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欧阳慧心中生出一股浓浓倦意。突然就想歇一歇,这个天,小酌几杯也无不可。
                        欧阳慧取了酒,两人对坐在院中,就着雪景喝了起来。几杯酒下肚,话渐渐的多了起来。
                        只能从言语中窥得当年那些过往,西域黄沙漫天,东海惊涛波澜……一份牵绊之情,共系了多少人命运,奈何聚散无常,天意弄人。不曾言悔,心中无愧,只是少年意气化作如今满眼霜雪,拂却恩怨风烟,已不见当年身影。
                        度尽波劫兄弟在,相逢弹剑且作空。
                        旧时知交归何处,江上只余数青峰。
                        暮菖兰似乎没什么醉意,倒完了壶内最后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这酒不醉人,当年我们在碧溪村喝过一种酒,叫做霜华春,几杯下肚便不知归路了。”
                        “酒喝完了,当年那些事说得差不多,也该走了。我想皇甫卓他要是知道,死后天天被这么多人看,一定觉得没意思。”
                        “生离死别之事,当年经历的多,现在我倒没觉得多伤心,只是能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了。”
                        “我就不去灵堂了,我来过心意就算尽了。明年去司云崖,我一定记得给他倒杯酒。”
                        欧阳慧不胜酒力,有些微醺:“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IP属地:上海16楼2013-08-14 01:37
                        回复
                          暮菖兰忽的笑道:“呵呵,恕我多嘴一句,我猜~你喜欢皇甫卓对不对?”
                          本来思绪有些混乱,被这一句话惊得瞬间清醒了起来,欧阳慧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过来人有些事一眼看就明白了。”暮菖兰神色有几分怅然,“可惜啊,有些话在别人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说,死后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机会了。”
                          “……我”欧阳慧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心里的酸楚痛楚满溢着想要出来,呛得鼻子发酸。
                          某些情绪在心里积压了那么久,有一日被人点破,就像是常年活在黑暗里的人,忽然被光照到,刺得眼泪会流出来。
                          “想哭就哭出来吧。”暮菖兰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我走了,这里就没人了,谁也不会知道。”
                          “我不会劝你什么放下执念之类的狗屁话,我自己也放不下。那个人死了二十多年了,我就背着他的剑,走了这么多路,喝了这么多酒。”暮菖兰深吸了口气,明明笑着的脸上,就有眼泪顺着滚了下来,“你说吧,人有时候怎么就会去想一些很傻的事情呢?我年年都去司云崖,倒上三杯酒,看看那的天,就想着没准哪次他们就乘着云来石回来了。可我明知道他们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啊!”
                          欧阳慧不语,用手捂住了眼睛,有泪水从指缝溢出,混入了桌上残留的雪水和酒水之中。
                          “我走了,再会。”暮菖兰拭了眼角,拿起斗篷披上,抱了抱拳告别。
                          耳边响起了衣袂破空之声,青影闪过墙头,随即了无踪影。


                          IP属地:上海17楼2013-08-14 01:37
                          收起回复
                            院落里只余紫衣女子倚在桌边,无声落泪。
                            或许是平日里不轻易哭,泪水似是怎么都止不住,滴滴答答的滴在冰凉的石头上,结成了冰。
                            心中情丝牵绊,扯出的伤口,这辈子怕是再也不能愈合了……
                            我慕恋你至此,此生再无第二人能比。
                            你就这样离去,而我却不是你的未亡人……
                            今日放纵,不过黄粱一梦……
                            良久,借着酒力,终是伏在桌上沉沉睡去了。
                            半梦半醒间,似有人来过,欧阳慧沉湎于梦境之中不愿醒过来。
                            第二日清晨,欧阳慧从桌上支起酸痛的身体,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连紫荧剑也随意放在旁边石凳上。
                            站起来的时候,身上披着的黑貂裘从肩头滑落,欧阳慧一把抓在手里,止不住的颤抖。
                            这件衣服是谁给自己披上的!?
                            院门紧闭着,显然不可能有人进来,地上的积雪也没有任何脚印,到底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欧阳慧紧紧抱住那件黑貂裘,像是要抱紧这世上最后一丝温暖。
                            昨夜是归魂夜……
                            是你,回来了么……


                            IP属地:上海18楼2013-08-14 01:38
                            收起回复
                              不要问我那个衣服到底是谁披上的,也许是家丁甲,也许是兰姐……
                              也许是卓儿……
                              明天把诗词放出来~


                              IP属地:上海19楼2013-08-14 02:0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