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天后山本收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似乎是突发的身体机能衰竭,简单来说就是最接近自然死亡的方式。前后仅短短几十分钟,老人家也算
走得没什么痛苦。但无论如何对于生者来说始终是件悲伤的事,尤其是最为亲近的作为儿子的山本武。得知消息的当晚山本就请了假并订了连夜赶回去的机票。
云雀是陪着山本赶回去的,一路上两人几乎没有对话。山本坐在靠窗的一边,撑着下巴一直看着窗外。
晚间高空的气流比较强,飞机颠簸了几回,不时调整着飞行高度。中途不知经过哪座城市的上空,流云
间透过的片片灯光像倒映的星群。云雀试过伸手想要握住对方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但最后还是在他手上方停下又缩了回去。他从来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一个人,现在甚至连打破沉默的方法都没有。他看着他望着窗外的背影,直到
脖子僵硬眼睛变得干涩才不得不收回视线转过头。
路程过一半山本感觉自己肩膀忽地一沉,他回过头去,看见的是云雀的脑袋。即使现在身处悲伤的漩涡
他也仍不忘照顾对方,但当他伸手拉盖在腿上的毯子时手腕却被一把拽住了。「吵醒你了?」他想起对方是极度浅眠的人。「不是,我没睡。」云雀保持着靠在山本肩头的姿势以稍稍别扭的动作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