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徐志摩已经在林徽因的眼神中,找不到曾经所有一切的影子,就像这些,在林徽因身上,从未发生一样,他终究还是成全了林徽因与梁思成,绝望的回到伦敦。林徽因悄悄送他走,又目送他上了船。
一个人,哭得撕心裂肺。“我恨你,为什么在去了别人后再爱上我,为什么还让我爱上了你。”
徐志摩临走前说林徽因绝情,难道不绝情,他们的感情就没有枉费吗?林徽因是理性的女子,不会为了个人的爱,让父亲母亲背上骂名,不会让徐志摩,伤害到她的丈夫-梁思成。不论怎么样,他们都结束了。再见多少次,结局都不会变。
她在徐志摩走后的第二个月,发现徐志摩曾经在伦敦写给他的信,这是徐志摩两个月前藏在这里的。
+志摩亲笔+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它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样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春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消泯——
太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林徽因看完后,泪已经止不住的流,这一幕被梁思成看见了。
“徽因,你说要用一生去解释那个答案,我想,我应该让你快乐,去找他,不要管世俗的流言蜚语,你父亲会理解的。”
林徽因看着梁思成,抱着他;“对不起,思成,给我一点时间。”
林徽因给徐志摩回了一封信。
+徽因亲笔+
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
任风吹雨打到处飘零;
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
和大地在没有些牵连。
但抱紧那伤心的标帜,
去触遇没着落的怅惘;
在黄昏,夜半,蹑着脚走,
全是空虚,再莫有温柔;
忘掉曾有这世界,有你;
哀悼谁又曾有过爱恋;
落花似的落尽,忘了去,
这些个泪点里的情绪。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
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
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
徐志摩收到信后,才知道林徽因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当天立即坐飞机,要赶回国。
——————可惜,飞机坠毁千分之一的几率,正巧被他赶上了,徐志摩死在了空中。他的诗人幻想,也成为了真实。
林徽因接到通知,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志摩,都是我害了你!”
她一直哭,哭得精疲力尽,晕倒了过去......
在徐志摩的葬礼上,林徽因几经绝望的写了悼词。
+悼词+
一月十九日,许多人都爱戴的新诗人,徐志摩突兀的,不可信的,残酷的,在飞机上遇险而死去。这消息在二十日的早上像一根针刺触到我心上,顿使那一早的天墨一般地昏黑,哀恸的咽哽锁住每一个人的嗓子。 志摩……死……谁曾将这两个句子联在一处想过!他是那样活泼的一个人,那样刚刚站在壮年的顶峰上的一个人。朋友们常常惊讶他的活动,他那像小孩般的精神和认真,谁又会想到他死? 突然的,他闯出我们这共同的世界,沉入永远的静寂,不给我们一点预告,一点准备,或是一个最后希望的余地。这种几乎近于忍心的决绝,那一天不知震麻了多少朋友的心?现在那不能否认的事实,仍然无情地挡住我们前面。任凭我们多苦楚的哀悼他的惨死,多迫切的希翼能够仍然接触到他原来的音容,事实是不会为我们这伤悼而有些须活动的可能!这难堪的永远静寂和消沉便是死的最残酷处。
痂结我们每次悲悼的创伤
谁也没有主意,谁也没有话说!
事实不容我们安插任何的希望,情感不容我们不伤悼这突兀的不幸,理智又不容我们有超自然的幻想!
默然相对,默然围坐……而志摩则仍是死去没有回头,没有音讯,永远地不会回头,永远地不会再有音讯。
现在这事实一天比一天更结实,更固定,更不容否认。
志摩是死了,这个简单残酷的实际早又添上时间的色彩,一周,两周,一直的增长下去…
因为关于他的事,
动听的,使青年人知道这里有个不可多得的人格存在的,实在太多,
决不是几千字可以表达得完。谁也得承认像他这样的一个人世间便不轻易有几个的,
无论在中国或是外国。
谁相信这样的一个人,这样忠实于“生”的一个人,会这样早地永远地离开我们另投一个世界,永远地静寂下去
,不再透些许声息!
我不敢再往下写
,这里我又来个极难堪的回忆,
这梦幻似的人生转了几个弯,
曾几何时,却轮到我在这风紧夜深里握吊他的惨变。
这是什么人生?什么风涛?什么道路?志摩,不是聪明,我该当羡慕你才是你这最后的解脱未始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