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桃重复着牧羊犬的话
甚至连脸上的表情 手里的动作
说话的语气
都一般无二的重复
那些话 又一次的烙印在我的心中
起码 前面几句话我差不多全能背下来了
我甚至开始动摇了
这里 或许真的比外面的世界好
主人 或许真的是另一种方式来解救我们的精神
但这种想法最终还是被我打消了

很久很久
有多久
我不知道有多久
那些话重复完毕
我们开始了第二件事情
相互认识
先从牧羊犬开始
牧羊犬手里举着一张照片
站起身来
开始介绍自己

他是一个工程师
绘图工程师
只这一句话
我就汗毛倒竖
这

他说
他是一年前被主人带来的
他供职在一家建筑公司
他是一个绘图的工程师
博士学历
他手里的照片递到小兰手里
他们估计都已经看过了
很快就传到我的手里
照片上

照片上一个英俊的年轻人
面目很像郑少秋
帅气 阳光
坐在一张办公桌后
面前是一堆图纸
那神情
昂扬而有魅力
我注意到照片中他右手边还有一把车钥匙
钥匙上 一个圆圈 里面是一个人字的形状
这是牧羊犬
我不敢相信

牧羊犬接着说
开始
我也反抗过
我也挣扎过
我也自杀过
我感到恐惧和恶心
可是

后来 慢慢一切都变了 在那一晚
主人为了唤醒我的灵魂
拔掉了我的两颗犬齿
我的面目肌肉从那天开始萎缩
我开始慢慢变得胸怀广阔了
我成为了主人的牧羊犬 这是我的骄傲
我不禁一阵恶心
生生拔除口中的犬齿
疯狂 疯狂 而又邪恶
可我又能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这种邪恶呢

我看着手里的那张照片
再看看眼前这尖嘴猴腮 瘦骨嶙峋的牧羊犬
我的心颤抖了
一个正常人 一个有高学历的人
可以如此吗
可以像是重新塑造了一样吗
几十年的教育和想法 可以如此的清洗掉吗
我
而我的下场
说不出的恐惧

牧羊犬说的其他的什么我都没有用心去听
大不了就是说 他以前多么有钱
可现在他才知道
那些钱啊 权啊 都是浮云
他最爱的就是这里
他效忠他的主人
等等
我没听太多 但已经让我几近崩溃了
这世界 这人类 这昏暗潮湿的斗室里
如同一个魔缸
沾染着每一个在里面的人

接下来是小樱桃
小樱桃有着圆圆的脸
圆圆的眼睛
可爱而又娇羞的脸庞
只是那眼睛深处隐藏的
却是如此邪恶如此让人恐惧
小樱桃清了清嗓子
我以前是坐台的

第三位是小屁股
小屁股高高的身材
那身量足有一米七还要多
大长腿 纤弱的腰 娇小的屁股 瘦削的脸庞
小屁股是一个公司的女经理
已经结了婚了
在小区散步的时候忽然被迷倒的
然后就来到这里

小兰却不说话
小兰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
但牧羊犬和那两个女人都看着我
我有点惊愕
为什么这么快到我
小兰苦笑了一声 张开嘴巴
娇弱的一张脸上是一个樱桃小口
小口张开
我的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

口中只有半块舌头
应该是刚断不久
舌头明显不是被锋利的利器阁下的
舌头的断面甚至还有几条血管耷拉着
这舌头不是自己咬下的便是被钝器砸的
我愣神的功夫
小兰做了个右拳砸在左手上的动作
果然

牧羊犬嘶哑的声音响起
她是个大学的学生
学心理学的 三个月前才被拉过来
不过她太不听话 被主人教训了一下
小兰忙低着头在牧羊犬脚下磕头
然后还做出一种要拥抱太阳的夸张手势
牧羊犬轻轻笑了下
你乖的多了

我看着小兰含着眼泪的眼眶
我明白她的感觉
我接着平静的说
我是个辍学的学生
我辍学 被家里赶了出来
压力太大
我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靠着路边乞讨一点点饭菜吃
给人家临时刷刷盘子 人家可怜 给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