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过头顶的扶手,他换了右手,抓得太紧的左手隐隐的麻痹。
老妇人转过头来,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你是旅行的人?]依旧是流利的英语。
[嗯。]他点头。
[加拿大其实是个好地方。我和老头子从Rocky Mountains那边坐火车过来,坐了几天,一路上看见了不同的风景。Vancouver的天气比较温暖,Calgary的Cowboys让我大开眼界。]
坐在里边的老人望着灰沉的天,加入了话题,[过些时日来会更好。十月份来的话,天气会冷上大概十度。还能看见那一片满山的红。枫叶那样极至而像快要滴出血来的红,只有极尽了生命才能够有的炫斓。]
他的眼里闪过失落的神色,却依旧笑得温和,点头赞同。
[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没去哪里。]他摇头,[我只是刚到。]
[哦,那你现在去哪里?]
[学校。]
以微笑回视她的疑惑,那张平静而澄澈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谎言。老妇人笑了出来,无意纠缠于那样貌似不通的逻辑。[只可惜我们要走了。加拿大冬天太冷了,老头子受不了,才九月多伦多的早晨就只有十多度。今年圣诞节我们会回英国。]
告别了那对夫妇,他稍稍攥紧背在肩上的书包,多伦多大学敞开的大门,川流不息的人群,拉着手与并肩走着的伙伴。
他停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