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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哎嗨哎嗨哟~发个道士小说给大家看看吧,顺便求勾搭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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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乱成一团麻,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师父啊,你还没说那石门上雕的是啥呢?”
估计是得吃了土豆,姜老头儿心情好,一边大嚼着,一边就非常直接的回答到:“饿鬼啊,就是那种啥都吃的家伙。”
“咳..咳...”酥肉一阵儿剧烈的咳嗽,嘴里的土豆都喷出来了,估计是咳嗽的太厉害,有些土豆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了,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咳完酥肉直接和我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我俩不用交流都明白,眼前正毫无形象在大嚼抢来的,特别强调是抢小孩的土豆的姜老头儿才就是一只‘饿鬼’吧?
可惜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都不敢问姜老头儿是不是‘饿鬼’这种问题。至于酥肉,给他三百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姜爷’是不是和饿鬼有啥关系。
姜老头儿毫无感觉的啃完土豆,拍了拍手,砸吧砸吧了几下嘴,确认酥肉那里没有了,才咳嗽了两声,竟然还装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背着手走前面去了,估计是在酥肉面前当姜爷当上瘾了。
我无奈的和酥肉对视一眼,眼中千言万语都没办法表达,只得紧赶几步,追上了姜老头儿。
“师父,饿鬼也是鬼?”我问到,那石门上的雕刻给我的印象太过于深刻,总觉得这饿鬼咋有些与众不同的样子。
“饿鬼只是一种称呼,严格的说来它们不算是鬼,它们是一种生物,具体是啥,佛家和道家的解释不同!你们看见的那雕刻,就是饿鬼的鬼子,它们参拜的棺材,埋葬的...应该就是鬼母。知道民间鬼吃人的传说哪儿来的吗?其实说的是饿鬼,而不是人死后的灵魂所化之鬼。”
姜老头儿一说完,我就打了个寒颤,其实于现在的我来说,一般般的鬼我已经快要麻木了,可是这吃人的鬼,哪个小孩子不怕?我回头看了一眼酥肉,他的鸡皮疙瘩都冒上脖子了,这小子比我还不如。
我很想了解多一些饿鬼的事儿,什么鬼母之类的,饿鬼在师父眼里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可是我不敢问了,估计在一旁的酥肉也不敢听了。
好在姜老头儿也不愿多说,只是说了句:“在一百多年前,饿鬼几乎就已消失在这世间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墓.....唉,那地方邪性儿,你们两个少去,听到没?”
我和酥肉唯唯诺诺的答应了,谁没事去看那种要吃人的鬼啊?还有鬼他妈,想起就心里发寒。
说完这个以后,姜老头儿沉默起来,神情也和以往不同的沉重,不知道他在想些啥,反正我和酥肉也不敢问,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我们两个的脑子都不能完全消化。
一路无话的回了村子,把酥肉送回家后,姜老头儿就和我径直回了我家,由于我妈刻意宣传的原因,村里人不到一天都知道姜老头儿认我做了干儿子,这下姜老头儿常到我家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儿了。
“姜师傅,你咋和三娃儿一起回来了啊?”看见我们回来,我妈非常的吃惊,搞不懂我出去耍一下,也能遇见一大早就出门去的姜老头儿。
“秀云,身体好些了吗?我去镇上给你买了些草药,熬来喝了吧。”姜老头儿倒不急着解释啥,只是给我妈递过了一包草药。
我妈心里感激,接过了姜老头儿的药,一时间不知道咋感谢姜老头儿。
可姜老头儿好像看透了我妈的心思一般,把手一摆:“我这药没花什么功夫,更没花啥钱,我有认识的人,你尽管熬来喝就是了。二妹醒了吗?”
“醒了,醒了,早醒了。”我妈一叠声的回答。
姜老头儿微笑着点头,也是由衷的高兴,顺道儿就去看我二姐去了。
晚饭是在我家吃的,一家人吃的热热闹闹,也不知道从啥时候起,我们已经把姜老头儿看成家人了,在饭桌子上我讲起了蛇群,蛇灵还有地下石门的事儿,把我家里人听得一惊一乍。
姜老头儿倒也不介意,只管倒了甘蔗酒一杯杯的喝,我家里人还有啥不知道的呢?所以,他不介意我讲这些。
只是在我讲完后,他说了一句:“晚上,我要去引度那里的孤魂,明天在镇上找人,组织乡里的人把坟地迁了。不过就算如此,那里也非常的邪性,在煞气泄完之前,非‘大建筑’不能压住。所以,必须要让人们少去那里,免得再生是非。”
“啥叫大建筑?”我扒拉了一口饭,还不忘记问这个。
“人气旺的建筑,像学校啥的,可是不能冒这个险,还是让煞气自然散去。”姜老头儿显然不愿多谈那个地方了,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我原本还想问问饿鬼的事儿,可一想到它吃人,心里渗的慌,想着横竖我也遇不着它,何况我还有师父保护,也就懒得跟自己找不自在了,干脆就不问了。
一顿饭吃完,姜老头儿休息了一阵儿,就有几个人找上门来,这几个人我认得,就是镇上小院里的军人,姜老头儿说了一句做法事,度孤魂,就要和他们走。
我不依,原本说了度孤魂要带我去的,咋就不带我了呢?
姜老头儿眼睛一瞪,大声说到:“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我差点忘记你得上学这事儿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而我们一家都无言了,敢情我和他混了两天,他还真忘了我要上学这档子事儿了。
不过也好,我爸妈明显松了一口气,不管外面经历过怎样的风雨,在他们心里,对知识还是非常崇敬的,见姜老头儿重视我的学业也是一件好事儿。
另外,我才当了姜老头儿的弟子,也没学啥本事,在我爸妈看来,这些神神鬼鬼,非人力能控制的事儿,我现在能不参和,最好还是不参和的好。
姜老头儿这一忙就是一个星期,我在乡场上上学,自然也是知道他在做啥,他在帮着乡亲们迁坟。
那天晚上他是怎样度孤魂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第二天下午乡场上的领导就说了,以后那片儿坟地是要修啥乡礼堂,叫乡亲们把坟给迁了。
总之怎样安民心,领导是自有一套的,乡亲们在接到通知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人开始迁坟了,而姜老头儿就在这过程中全程的帮忙,另外一些没有人管的孤坟,也是需要处理的。
我上学,离那里近,总之下午一放学,我就往姜老头儿那里跑,只是他不让我靠近迁坟的地儿。
“师父,我想看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咋了,接触了这些事情之后,对一切相关的事情都非常的感兴趣。
“看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容易招这些东西。”
“可是你把孤魂度走了啊?”
“度走是一回事儿,可是有些鬼魂不是度走就能轮回的,在这之前,还是在一定的时间会回它的阴宅,你懂个屁,不许去,不许去,迁坟顾忌的事儿多着呢,你少给我凑这个热闹。”
就这样,我被姜老头儿无情的排斥在外了,只得眼巴巴的好奇,却一点儿也不得看,弄得我也无心学习。
再过了一个星期,我们班里考测验,我数学考了个64分,语文更惨,考了全班倒数第一,56分,我一头冷汗,这下完了,又得承受我爸的‘铁拳’了。
我思考着对策,却不想还有个比我爸更厉害的人在等着我,那就是——姜老头儿!
“三娃儿,不然...你就不要跟你老汉说考试了嘛?”酥肉是这样给我出主意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13-08-25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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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回来后,大概收拾了一下,也就可以当做入门仪式的地方了。
    “这次就我带三娃儿去就行了,晚上我送他回来,但是从今天晚上过后,以后三娃儿每天放学后,就到我那里来住了,星期六,星期天在家住,平日里,你们也可以上山来看他,我会告诉你们咋走到我那儿去。”这是我带我上山入门之前,姜老头儿对我家里人说的话。
    当时,我妈眼泪就掉下来了,我爸我两个姐姐的神色也不好看,舍不得啊。
    好在我大姐那爽朗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说到:“那山就在我们村后面,那么近,想的话可以天天去看啊,我们初中还有住学校的学生呢,就当弟弟住校了啊。”
    这一说,我爸妈心里顿时觉得好受了起来,也就开开心心送我和姜老头儿出门了,一直送到山脚下。
    接下来姜老头儿就带我山上了,山上还是有一条翻山的大道儿的,其实不能称之为大道,只能说是一条比较明朗的路,但是只是翻山所用,是绝对走不完整匹山的。
    说过了,这片山岭不高,但就是连绵不绝,典型的四川丘岭地形。
    在那条大道上走了不久,姜老头儿就带我走入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儿,沿路已经不是那么好走了,可是姜老头儿却走得非常轻松。
    小道走了十来分钟,在一个拐弯向下的路口,姜老头儿却带我向上一拐,竟然还有条模模糊糊的路。
    平常人是绝对想不到在这种地势下,还有一条路向上。
    顺着那条隐秘的小道儿走了不到5分钟,我就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和坟地儿那片阴森的竹林不同,这片竹林给人的感觉就是清新,俊逸的感觉,让人看了心里十分舒服。
    “竹子这种植物,中空,也就注定了它养气场,养阴地儿是再好不过,放在一片宁静清和的环境下,它也能形成这种清宁‘势’,再是让人静心不过的。”姜老头儿随口说到。
    我点点头,在心里对竹子这种植物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原来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环境下,竟然会有截然不同的作用,也会带来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样就说明,不在乎物本身,而在乎持物人的本心。
    一片竹林可以被有心之人做成养阴地儿,也可被有心之人做成宁神静心的修所。
    山风吹来,带着一股子草木的香气儿,而在这个时候,我也听到了潺潺的水声,心里不知不觉就赶到了凉爽舒服和一片宁静。
    快走入竹林子的时候,姜老头儿的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三娃儿,这片竹林子咋走,你可要看好了,以后走迷路了我可不负责,你就在这片竹林子过夜吧。”
    我有些不满,大声说到:“师父,我又不是饭桶,一个竹林子还能走不出去吗?”
    姜老头儿斜我一眼说到:“这个竹林被我设了一些小阵法儿,我不给你讲咋走,你还真走不进来,除非闯运气闯进来了。”
    “阵法?”我是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些东西,总觉得就是一片儿竹林,凭个啥阵法,还真能拦住人啊?
    “也不是什么很神奇的阵法,要破去也简单,把这儿的竹子都砍了就行了。只是道家讲究清修,做个阵法也不过是为了防止打扰或者别人误闯进来而已,既然你要做我的弟子,也会学到阵法的,现在好好跟我走,只是小玩意儿,好好走,很好记得。”姜老头儿说完,就率先进了竹林。
    由于他的提醒,我赶紧的跟上进了竹林。
    一进这竹林子,我就发现这竹林东一丛,西一丛的,说乱也不乱,但是就是有种视线被恰好挡住的感觉,在整个竹林好似有路,但是却是杂乱无章的,又让人感觉没路。
    姜老头儿牵着我的手,一路走,一路开始给我讲解,别看他东几步,西几步,前进几步,倒退几步的,但是说起来还是有规律可循,那规律也简单。
    过了一小会儿,连我这个他口中的笨蛋,瓜娃儿也掌握了这个规律,自己也知道下一步该咋走了。
    我有些小得意,吹起了口哨,可姜老头儿却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拍在了我脑袋上:“最简单的阵法儿,就图个清静用,哈儿(傻瓜)都能学会,你得意个啥?好好走路,再吹口哨,看我不收拾你,没个正经样子!”
    可是说完,他却得意的吹起了口哨,我嘴一撇,委屈的差点哭了出来,我咋就这倒霉?遇见这么一个师父?
    姜老头儿不管我,只管带我在这竹林中走着,因为已经初步掌握了规律,我倒也能跟上他的脚步。
    倒地是小孩子心性儿,虽然这竹林中空气清新,山风凉爽,可是看来看去都是竹子,这样走了十来分钟以后我也烦了,问到:“师父,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啊?这竹林子多大啊?”
    “这竹子林倒是这片儿山中最大的竹林子,你走你的啊,要不了多久了。”姜老头儿背着个手,走的优哉游哉,我无语,只好继续走着。
    谁想再走了不到5分钟,在经过一个看似无路的拐弯后,眼睛的景致就变了,豁然开朗,一直听见的潺潺流水此刻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我惊喜的长大了嘴,没想到这片山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是竹子林夹着的一个小小山谷,一片不大的绿地儿,也不知道被姜老头儿种了些啥花儿在上面,姹紫嫣红,在这秋天竟然也开得分外好看。
    在绿地儿的中间,搭着一座竹楼,我那时候不知道吊脚楼,就觉得这竹楼搭的太神奇了,竟然离地搭着,下面靠几根柱子撑着。
    竹楼不大,但是那黄中带绿的颜色分外的好看,也没修啥围墙和篱笆,就这样立在绿地儿当中。
    最让我惊喜的是竹楼的背后有个小小的瀑布,那清澈的流水直直落下,跟一道银色的门帘儿似的,落在下面的小水潭里,而一条小溪流儿从小水潭里流出,伴着欢快的‘哗啦啦’的声音,让人心情分外愉悦。
    “呆着干啥?走啊。”姜老头儿努力的装着淡定,可眼中的得色却咋也掩饰不住,径直先走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脚下竟然还有条石板路儿,天晓得姜老头儿是咋把这石板弄上山的。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算下来,从我家出发,到这里,只走了不到一个小时,根本算不得远,问题就是这地方,不知道的人存心要找,还真的不好找。
    我怀着一种说不上的心情,应该是惊喜吧,大踏步的紧紧跟在姜老头儿的身后,看来这在山上的日子也不会太糟糕。
    走了不远,就到了那座儿小竹楼,蹬着不高的梯子上去了,发现门口还有一长廊,长廊上放着两张竹椅子,一张小木头桌儿,从这里看去,整个绿地,小瀑布尽收眼底,还有就是那郁郁葱葱的青竹,最为神奇的是,这个竹楼好像修在这片小山谷里最高的一块儿,一眼望去,竟然还影影绰绰的能看见山脚下,再仔细点儿,还能看见模模糊糊的房子。
    “好看是吧?”姜老头儿嘿嘿一乐,看着发呆的我。
    “嗯,好看。”我忙不迭的点头。
    “以后有得你看的,现在进屋吧,我这一脉虽然入门仪式简单,可还是得讲究一下,别耽误了。”说完,姜老头儿推开竹门,进了屋,我怀着好奇的心,连忙跟上。
    推门,进屋,一眼就看尽了眼前的整个屋子。
    这是一个大厅,布置的非常简单,在靠里墙的那面有一条案几,案几上有一个简单的香炉,在案几背后的墙上呢,挂着三幅画像,在案几下面有个蒲团,除此之外,就是左右两边的各摆着2张竹椅。
    如此简单的陈设当然一眼就看尽了。
    姜老头儿进屋后,拉着一张椅子在案几的旁边坐下,这才对还在门边有些不适应的我说到:“进来吧,到这儿来。”
    他指的地方是放地下的那个蒲团面前,我依言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为啥,想着这是入门仪式,我心里总有那么一丝儿紧张,所以连带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我,动作也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
    “关于我们这一脉的来历,我的师父也语焉不详,他只是告诉我,我们这一脉不讲名头,一切行为闲散也好,懒惰也罢,能发自本心自然就最好。所以,我们这一脉的规矩真的不多,唯一重的就是个传承,以后你行走在这世间,难免遇见同道中人,问起你出自哪一脉,你尽可答我师承于谁就好,只要....”姜老头儿像是想讲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下去。
    入门,介绍师门传承那是必须的,姜老头儿也不能免俗,但奇就奇在我们这一脉当真是散人中的散人,只是简单的几句,姜老头儿就已经说清楚了。
    我认真的点头,不讲名头也好,我的小心思非常简单,如果以后别人问起,我难道说我是哪儿哪儿,哪脉哪脉的道士吗?
    在那个年代,道士可不是啥光荣的职业。
    “把案几上的香拿过来。”姜老头儿吩咐到,我这才注意到在那香炉的背后放着一束没开封的红香。
    把香拿在手上,姜老头儿吩咐到:“拿出九支来,就算规矩简单,可这三清是入门必拜之人,墙上就是三清相,他们是我们道家玄学的祖师爷,拜祖师爷,就跟你拜祖宗一样,心里必须诚恳,这三拜九叩,也得扎扎实实,你此时若心不诚,以后难免会受责罚,这责罚的形势,就跟你二姐遇的不顺一样,可大可小。我不强迫于你,只是话尽于此,你自己拜吧。”
    我一听,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我这便宜师父明明就是‘恐吓’,这比强迫的性质还恶劣好不好?我哪儿还敢怠慢?
    非常认真的抽出了九支香,在师父的帮助下点燃了,我凝望着墙上的三清相,心里默念着师父教我的静心口诀,待到心灵空静之后,我是怀着满心的虔诚跪了下去。
    “跟我念,弟子陈承一。”姜老头儿忽然开口说到,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平日里嬉笑怒骂皆由本心的他,此刻的样子竟然变得非常的庄严,连带着我也跟着非常严肃起来。
    “弟子陈承一。”
    “自今日起拜入姜立淳门下,为姜立淳唯一关门弟子。”
    “自今日起拜入姜立淳门下,为姜立淳唯一关门弟子。”
    “在此上表三清。”
    “在此上表三清。”
    ......
    .....
    跟着姜老头儿念完了入门的话以后,我双手举香过头顶,对着墙上的三清相开始恭敬的三拜九叩,这每一下叩在地上都是实实在在的,不仅这竹地板儿‘嘭嘭’作响,我的脑门也生疼。
    叩拜完后,我恭敬的把香插进了香炉,而这一次,姜老头儿又让我抽出了三支香。
    “你把香点燃,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拿件东西。”说完姜老头儿也不理我,径直穿进了大厅左边的一道门里。
    我拿着香等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他手里拿了一个画轴走了出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3-08-25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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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娃儿,我们这一脉,师父就是最亲的人,我的师父,你的师祖是个散人,他的道统是怎样来的,传承于谁我不知道,但是他说过我们这一脉就由他而开。所以,他就是我们这一脉的祖师爷。”说话间,姜老头儿把手里的画轴慢慢打开,挂在了三清相的下面。
      “三娃儿,你师祖他平生不爱受人跪拜,但做为弟子,做为徒子徒孙,自己的心意却要尽到,我师父是我最尊重的人,你是我的弟子,你必须加倍儿的尊重他,这就是你师祖的画像,过来三拜九叩的大礼伺候着。”姜老头儿的声音饱含感情,也有些颤抖。
      我闻言也被打动,拿着三支点燃的香,‘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同时,也第一次把眼光落在了师祖的画像上。
      画像中的师祖是一个容貌非常普通的中老年人,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简单的挽了个道髻,不过咋看都乱糟糟的,估计是为了全身格调统一吧,画中的师祖穿着也真的是....嗯,很随意。
      一件普通的灰色短袍,用一根黑色的布带松松的系着,上面还有好几个歪斜的补丁,一双普通的布鞋,竟然露了脚趾头。
      而且这画中的师祖吧,动作也十分的懒散,双手拢在袖子里,竟然是蹲着的,这幅画没有背景,就师祖一个人,可咋看咋像一个正蹲在墙根儿晒太阳的老农。
      我也不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可真的太传神,画中师祖的相貌虽然普通,可是那神态中露出的懒散和无所谓,眼神中却隐含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清明和透彻都画出来了。
      给人感觉师祖的存在就像一个矛盾体,明面上是落魄,懒散的一个人,而那骨子里又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韵。
      我那时年纪小,根本不懂一个人的韵之所在,只是从内心觉得这师祖不普通,但不普通在哪里,我根本就不知道。
      “还不快拜?”姜老头儿眼睛一瞪。
      闻言,我赶紧恭敬的举着香,又实实在在的来了个三拜九叩,这一次比对着三清相还要虔诚,毕竟三清相给我的感觉太过高不可攀,可面对这师祖的画像,却感觉他实实在在就在我面前,他实实在在就是不普通。
      拜完师祖,我在香炉里上好了香,望着姜老头儿,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不过在拜师入门这种严肃的时刻,我还是不皮的,老老实实就在姜老头儿面前站定了。
      姜老头儿也不理我,只是自己站起来,凝望了好半天师祖像,才小心翼翼的把画像卷了起来,然后才对我说到:“这幅画像是我画的,也是唯一一幅你师祖,我师父的画像,是他同意之后,我才画的。可惜那个时候水平有限,把你师祖的神韵画的不足,至少不够内敛,和真人比起来实在相差太远。”
      说完,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看着他如此怀念我师祖,我也忍不住问了句:“师父,那我师祖现在在哪儿?”
      姜老头儿转过头来看着我,那眼中流露的神情是我第一次看见,姜老头儿竟然也有些迷惑。
      这可新鲜了,我师父他都会迷惑?可不想,下一刻姜老头儿就变得‘凶悍’了起来,对我喝到:“你以为入门拜师仪式就完了?老子还没喝到师父茶,你去烧水泡茶,我等着喝你的师父茶,要泡的茶我不满意,你就等着泡一晚上茶吧。”
      不带那么欺负小孩的!!
      最终,我生平第一次生火,第一次挑水,第一次烧开水......花了一个小时,还是怀着毕恭毕敬的心情给姜老头儿递上了一杯师父茶。
      山上的日子是清苦的,虽然姜老头儿这处竹楼小筑景色清雅,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住久了也就那样。
      转眼已是三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冬天到来了.....
      在川地的冬天,说不上多冷,只是一股侵润在骨子里的凉意让人难受,山上还要清冷一些,那也就意味着我的日子更苦一些。
      “凡事自给自足。”这是姜老头儿在我入门拜师以后,给我提的第一句话。
      就是因为这句话,在这里,我的一切生活都要自己打理,包括洗衣做饭,可恶的是,我是自给自足了,姜老头儿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凭着这句话,把一切杂务都丢给我了。
      “反正你做一个人的饭也是做,洗一个人的衣也是洗,就一起了吧。”
      “师父,不是自给自足吗?”
      “放屁,徒弟才自给自足,我是你师父,这是你的孝道!”
      就这样,我一个八岁的小孩(此时已满八岁),非常‘凄苦’的要担起两个人的杂务。
      更可怜的是,我一开始煮不熟饭,更洗不好衣服,姜老头儿还不许经常上山的我家人帮忙,不熟的饭那就不熟吧,吃下去!反正他也吃。不干净的衣服就不干净吧,穿上!姜老头儿更不在意这个,反正他也脏兮兮的。
      于是,我又要上学,又要写作业,又要做杂务,还要完成姜老头儿给我布置的任务,他说了,这是学习他一身本事的第一步。
      而他呢?每日里总是那么清闲,除了一些他每日固定要做的‘功课’,就是烹茶看风景,外带‘教育三娃儿’。偶尔的时候,他会背些米面杂物上山,再偶尔的时候,他会去弄些野味。
      这就是我们在山上的日子。
      入冬后的日子难过,主要是因为做饭洗衣都要用水,而这冬日里,那水潭里的水别提有多冷了,我简直碰都不想碰。
      上山的日子清苦,相对来说,每日上学倒成了最轻松的事儿,以前上课无聊,趴桌子上就能睡着,这下好了,也不知道姜老头儿咋弄的,反正每日晨间做完他给的‘任务’,我精神的跟只猴儿似的,脑子还特别清楚,听课也就轻松了,连平日里难背的课文也不觉得咋样了。
      废话,当然课文不咋样,能和那什么晦涩难懂的《道德经》比吗?
      我永远都记得,上了师父茶之后,姜老头儿就从他那间‘密室’里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扔给我:“这本《道德经》是我辈中人修心的‘圣典’,从今天开始,你每天朗诵一遍,抄习一遍,现在就开始读,不认识的字问我。”
      可怜我才小学一年级的‘文凭’啊!
      所以,上学咋就不是件轻松事儿?那上学放学的路对于我来说更是和天堂一般。
      “三娃儿,你走恁快做啥?”酥肉在我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可怜这小子,跟我一样,长了一岁,我长高了,他是又长高,又长肥。
      我的确没觉得我走的有多快,于是说到:“我也没走多快,要能的话,我恨不得就站这儿不走了,问题是我晚上又得做作业,又得抄那啥《道德经》,睡觉之前还得打个啥拳的,我苦命啊,要不赶着点时间,晚上觉都睡不饱。”
      “啥拳啊?你教给我吧?”酥肉非常相当‘武林高手’。
      “让我师父教去,我都还没学全呢。”提起那啥拳我就郁闷,什么五禽戏,我现在连‘一禽’都没学会,还被那姜老头儿挖苦;“我说你像个猴儿,先教你猿形,结果你连猿形都学不好,估计只能学个猴形。”
      真的气死我了,哪有当师父的嘴巴那么恶毒?!
      “算了,我不去找姜爷,万一我要学套拳,他让我抄那100次啥《道德经》咋办,算了,算了。”酥肉抖着一身肥肉说到。
      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就这样儿,不让你抄《道德经》,怕是你也练不了一个小时就哭爹喊娘了。
      我满腹心事的往回走,暗叹着自己命苦,这时酥肉又没话找话说了:“三娃儿,你最近是想找哪个打架吧?我咋看你一天到晚都捏着个拳头啊?”
      我翻了翻白眼,把拳头举起来在酥肉面前一晃,说到:“看清楚了,是握一会儿,松一下,再用更大的力气握!有讲究的,比如握几个呼吸啥的,我师父说这叫‘握固’,是提高人的精气神儿的。”
      这个也是无奈,一开始我并不习惯,这下好了,在姜老头儿的‘淳淳教导’下,我这握成习惯了,上课都一握一松的,走个路也是随时垂在腰间握着,我说同学都不敢靠近我了,刘春燕更是见着我就躲,弄半天他们以为我要打架啊。
      “哎呀,姜爷本事大,我不懂他那一套,我这个星期天上山找你玩哈,你要来接我,要是姜爷能再弄个野兔子来吃吃就好了。”酥肉一说起姜老头儿弄的野味,就馋,那副样子就差口水没有流下来了。
      这就是姜老头儿可恶的地方,我一开始做不好饭,难吃是必然,能熟了我都感谢老天,他倒是和我一起吃,可架不住人家吃完去水潭边摸个鱼,去林子里整个野味开小灶啊,还不给我吃,说是我可以跟他学这套本事。
      可我家里人来了,或者酥肉来了,人家就会整个野味啥的招待,我才能得到便宜跟着吃。
      说起来姜老头儿烧菜的手艺绝了,非常好吃,可他为啥要我做饭?!
      “不接,我星期天都是回家住的,接你个屁。”开玩笑,我才不想一天到晚在山上呆着,而上山入竹林的路,只有我和姜老头儿会走,我家人来了,都得我们来接人,好在山间空旷,喊一嗓子绝对能听见。
      “回家住?三娃儿,这个星期你师父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可以回家住?”酥肉一脸不甘愿的样子,妈的,你说这是啥兄弟?为了吃的,情愿我受苦!
      但酥肉一说起这个,我又‘颓废’了,我这个星期的任务还真没完成,回不成家了,只得等家人来看我了。
      姜老头儿这个‘老骗子’,以前老说周末可以回家住啥的,可现在弄出个啥任务来,完成不了就回不了家.....
      说话间,酥肉就快到家了,我和他道了再见,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往山上走。
      说起来,姜老头儿住的地方离村子不算远,我又走得熟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回到了山上的小屋,这一路走得是脸不红,气不喘。
      “回来了?”姜老头儿笑眯眯的,握着他的紫砂壶,吸溜了一口茶,那样子逍遥的紧。
      “回来了。”与之对应的是我的有气无力。
      “正好,为师饿了,等你生火做饭呢,这阵子,这竹林子力的冬笋正好,你去弄点儿,晚上我们炒个嫩笋吃。另外,昨天还剩了一块野兔子肉,我放在.....”姜老头儿一叠声的吩咐着。
      “师父,我还要做作业。”其实抗议是无效的,可我就是想抗议一下。
      “做作业也要做饭,记得生火的时候用我教的吹气法,做菜的时候用我教你的‘腕动法’,你要敢偷懒,今天晚上给老子练一晚上猴形,不对,是猿形。”姜老头儿气哼哼的,仿佛他才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夜,一轮清冷的月光照在竹楼小筑前的空地上,周围宁静无比,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不知道啥动物的啼叫声。
      冬夜总是有风的,也特别的凉,可是我穿一身单衣单裤依旧汗流浃背。
      ‘砰’又是一个苹果核准确的订在了我身上,我大口的喘着白气儿,有些不满的吼到:“师父,今天晚上你都扔我八次了。”
      “扔你八十次也没用,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正中的五禽戏不是只练其形,而是要配合正确的呼吸方法,讲究一口气在内聚而不散的流动,从而达到养生健体的作用。就如武家练武,也讲究内气含而不露,气一散,力气也就散了。你也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儿,是耍猴呢?还是撵鸡给累的。”姜老头儿原本坐在竹楼前的长廊上看我练拳,我这一反驳,他倒是愤怒了,说着说着就跳到了我面前。
      “又要做动作,又要做那么奇怪的呼吸动作,什么三长一短,什么呼,喝配合,又什么口鼻互换呼吸。师父,这咋出气都不是一口气儿吗?”我擦了一把汗,有些赖皮的蹲在了地上。
      实在是太累了,做饭,做作业,抄早上没抄完的《道德经》,完了,还得练几次这个,就算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姜老头儿还想说啥,可是看见我打了个哈欠,终究还是没说话。
      沉默了一阵子,姜老头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张脏兮兮的帕子扔给我;“擦擦汗,进来喝汤,泡澡。”
      “还有汤喝?”我从来没想到我还能有这待遇。
      “呵,穷不练拳,就连习武之人不补,身体不出五十岁都会跨掉,更别说修道之人!修道之人更重养生之道,光练不补,身体没有吸收到营养,那么练气练体有什么用?除非到了更高的层次,不过,那是传说。”姜老头儿很严肃的说了几句,就一把拉起我,带我到了厨房。
      所谓厨房,也不过是小竹楼的后长廊的一部分,上面搭了个棚子,下面做了几个很简陋的小灶。
      这时,其中的一个小灶上正放着一个瓦罐儿,瓦罐儿冒着热气,里面‘咕噜噜’的作响,空气中就这样飘散着一股莫名的香气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13-08-2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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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抄《道德经》去。”姜老头儿鼻子一哼,根本不为所动。
        “师父,今天我十岁了,你说过这十岁之后,要对我交代一些事情的啊,你要啥时候说啊?”我忽然就想起了这个,情急之下抓来当了挡箭牌。
        “抄《道....”姜老头儿忽然顿住了,沉默了半晌,忽然说到:“今晚你来小房,我跟你说吧。”说完,姜老头儿不忘把棋盘子弄乱了。
        可我却懒得计较了,小房,我师父竟然叫我去小房!!我震惊了。
        其实说起来这个竹楼小筑不大,加上大厅总共也只有三间房,茅厕和厨房是在单独的地方搭起了一个竹棚子。
        这三间房,有一间是我睡觉的地方,有一间是姜老头儿睡觉的地方,还有一间就是姜老头儿卧室带着的一间小屋,平日里总是大门紧闭,我和姜老头儿都叫它小房。
        再说了,这竹楼小筑里的一切摆设都泛善可陈,大厅就不说了,通共的家具就一张长几,几把椅子。
        姜老头儿的卧室,就一张竹床,一个藤箱,外加一个蒲团。
        我的卧室东西要多些,是一张木床,有一个木制的写字台,一把椅子,外加一个装衣服的小柜子。
        所以,说起去小房我会震惊,那是因为上山两年半了,我从来就没有跨进那小房一步,而姜老头儿却时常在里面呆着,但呆着的时候都是把门紧紧关上的。对于小房里面有啥,我是真的好奇无比!
        姜老头儿今天竟然要我去小房,我咋能不震惊?
        吃完晚饭,送完我爸妈下山,再回山上时,已经是晚上了,但夜晚的功课不能不做,抄完《道德经》,我练习了一阵儿八锦缎,五禽戏已经很熟悉了,姜老头儿又让我练习八锦缎,没办法。
        接着,依旧是补膳,依旧是香汤沐浴,我平日里最享受的事情,今天却做得匆匆忙,因为我急着去小房,连平日里在这时候总会冒出来的困意都没有。
        姜老头儿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说带我去小房,当我沐浴完后以后,就果真带着我去了小房。
        当那扇对于我来说,神秘的过了分的房门被打开时,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扑通扑通的直跳。
        结果却入眼一片漆黑,我由于过于失望,不由得‘啊’了一声。
        “灯都没点,你指望看见些啥?当自己是猫呢?进来吧,傻娃儿。”姜老头儿觉得好笑,把我拉进了小房,接着他驾轻就熟了点燃了一盏油灯。
        在灯光的映照下,小房的一切都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有些惊奇的打量着这一切,没想到小房里竟然是这样。
        一个大的竹架子,沾满了一面墙,样式就跟现在的多宝阁一样,分为一个个的小格子,这些小格子里都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但大多是一些盒子。
        几口大箱子,摆在竹架子的一旁,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啥。
        在另一边墙上,是一个小书架,上面摆着好些书,我一看,全是些线装书,怕是有些年头了。
        最后一面墙上有一扇小窗,窗下是一条比较大的竹制书桌,桌上摆着好些玩意儿,我认不全,但是我见过的,就有师父的桃木剑,朱砂盒子,反正是法器类的玩意儿,还有好几块各式各样的玉。
        这简直就像一个宝库!
        “看够了没?这就是你师父的全部家当,中间说起来珍贵的,也就是那些书,和你师祖传下来的一些东西,其他也就罢了。往日里,我不带你进小房,是怕你乱摸乱弄,弄了一些不该的东西。不过,你上山也有两年半了,熟读《道德经》,也懂事了许多,加上我要正式给你讲一些我们这一脉的事情了,这小房带你进来也没啥。”姜老头儿在一旁解释着,和我的惊奇加惊喜不同,他非常的淡定。
        “师父,这些东西都是些啥,你能给我看看吗?”我完全被这房间里的物事儿吸引了,小孩子就贪个新鲜嘛。
        谁想姜老头儿眼睛一瞪,说到:“我教你什么来着?除本心外,外物都如浮云,本心若是宝,外物就如草芥,你看你那样,再说我的东西不留给你,又留给谁?我这些家当,和那些人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我连连点头,其实我不懂,就是新鲜,要放现在,全民都知道古董的概念,那进入这间房间玩得就是心跳了,也只有姜老头儿才那么淡定,就算他知道一些东西的价值。
        “我要和你说正事,我们这一脉其实不止我一个人!”姜老头儿忽然说到。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不止师父一个人?难道还是那种师门兴旺的样子?怎么我除了师父没见过还有谁啊?
        师父看我那样子,就知道我又一肚子问题了,他说到:“你别问,我会慢慢给你讲,还不去泡2杯茶来?”
        我连忙点头,忙乎了一阵儿,端来了2杯清茶。
        在热茶袅袅升腾的蒸汽中,师父给我展开了关于我们这一脉的往事的神秘画卷。
        师父出生于1912年,湖南人,具体是湖南哪个地儿的人,师父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在那个乱世,国家尚处在水深火热中,民不聊生,无父无母的孤儿很多,师父就是其中一个。
        没有父母,甚至连亲人是谁都不知道,师父从一出生起就被丢弃在一个小村子里,这样的情况在当时很常见,比较幸运的是师父被村子里一个放牛的老头儿给拣回了家。
        那老头儿是个孤家寡人,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那种,拣了师父,收为养子,倒也是合适的。
        日子很苦,因为那老头儿非常穷,能给师父吃的,也就只有米汤汤,可师父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两个相依为命,虽然清贫,过得倒也平静。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师父八岁那年,放牛老头儿死了,而且死的很惨,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放的牛不小心吃了一口地里的菜。
        原本这只是小事儿,老头儿也很快把牛赶开了,可命里注定那老头儿有这一劫,就因为这个他被人打死了,连唯一的一头老黄牛也被人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3-08-25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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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老李正在赵家的院子里四处走动,时不时的蹲下去画两笔,又时不时的扔颗石子儿,那神态轻松而平静,显然和人们的紧张成反比。
          那老李四处走动,我师父第一时间没注意到他,反而注意到了那两个少年郎,那两个少年眉目清秀,衣着整洁,一举一动都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书生气,给人博学之感,见到他们的人反正很难对他们产生恶感。
          那两个少年郎在师父望着他们的时候,都不经意的和师父对望了一眼,其中年纪小些的那个只是微微一笑,礼貌的点了点头就转过了头,年纪大些的那个却盯了师父好半天,嘴唇还动了动。
          离的近些的,听见那少年轻轻‘咦’了一声,他望了我师父很久,几次都想迈步走过来,却眼乏疑惑的犹豫了半天,没动。
          反观那老李在院子里,房间里四处转着,转着转着就来到了我师父的身边,他一眼望见了我师父。
          这一望倒也不特别,特别是他望见我师父,和他的徒弟一样‘咦’了一声儿,不同的是他徒弟眼里是疑惑,他的眼里却是惊喜。
          他一把拉过我师父,把我师父吓了一大跳,立刻挣扎了起来。
          赵老太爷经过和老李一天的接触,也知道这个人说话做事,没头没尾,而且从不解释,他连忙安抚我师父到:“姜小儿不慌,他不是坏人,你别乱动,他是有本事的人。”
          我师父是尊敬赵老太爷的,一听赵老太爷这样说,他就安静了下来,那老李也不多说,逮着我师父看了半天,接着更过分的是,还上上下下的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摸啥。
          最后他竟然欣慰的点了点头,开口对着师父说到:“叫啥?”
          “就叫姜小儿,还没名字。”因为赵老太爷的面子,我师父还是比较礼貌的回答了一声。
          “哦,他的养父姓姜,我们都叫他姜小儿,是没取名字。”赵老太爷在一旁解释到。
          “你住哪儿?”老李根本像没听见赵老太爷说话一样,只是问着师父。
          师父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一声,却不想那老李激动的一把抱起了师父,狠狠的摸了摸他的头,说到:“就是你,错不了,就是你!”
          什么就是他?我师父很迷糊,却不想那老李更绝,没解释,又一把把师父放下,然后说到:“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要去。”然后又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师父莫名其妙,这人也太霸道了,哪里也不要去,那今天放牛咋办?不放牛也就没饭吃。
          这时,赵老太爷走到我师父旁边,说了句:“姜小儿,你就留下吧,今天的工钱我照样结给你,还给多补上一些,你看如何?”
          师父还没来得及答话,又见那两个清秀的小哥儿走了过去,其中一个那个小些的对着师父友好的笑了笑,说到:“我叫陈立仁,说不得你以后就是我师弟了。”
          那个叫陈立仁的还待说什么,却被旁边那个大些的少年打断了,他开口说到:“立仁,你忘记师父说过的话了?万事随缘,不要以自己的本心来偏执的左右任何事情,我们的心思放那里,那是我们,这位姜小弟是什么心思,要随他,你怎么能枉自就左右别人?”
          接着,他对我师父微微行了个道礼,略带歉意的说到:“等下师父和姜小弟谈了之后,一切会随姜小弟的意思的,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师父素来说话不喜解释,还望姜小弟见谅。”
          这文绉绉的说话方式,让我师父愣住了,怎么一下就冒出个城里人?然后又冒出个书生给自己道歉,还说什么师弟?
          “对了,我叫李立厚。”那成熟点儿的少年又自我介绍了一次。
          说起来,那个李立厚谈吐间自由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度,而那陈立仁却让人觉得很好相处,师父对这二人的印象还不错,又加上赵老太爷的劝慰,他就答应留下了。
          只是那赵老太爷听说了什么师弟之类的,看向我师父的眼光就明显不同了。
          我师父倒没那么多心思,他很快就被院中老李的一切吸引住了,此时的老李正在院中画一个奇怪的符文,那符文的样子奇特,在中间老李挖了一个小洞,在符文画完之后,很随意的丢了一块玉进去,然后就拍拍双手说到:“你们可以自由进去了,但是记得闭口慎言,不准提起一点儿有关于我的事,也不要流露出一丝儿不正常,那东西倒好解决,麻烦的是太过狡猾,记得了吗?”
          在场的,除了我师父,都是赵家的人,还有就是赵家的下人,听到之后,连忙点头称是,只是心里还是难免泛起一股恐怖的感觉,什么东西啊?还狡猾?
          “一切就在今晚分晓。”说完,那老李也不再多解释,而是径直走向了我师父,深深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说到:“跟我来。”
          我师父到这个时候多少也明白了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坏人,相反可能是个有本事的高人,再想到心里的那股仇恨,我师父倒也不咋抗拒这个叫老李的人了,而是顺从的跟他走了。
          赵家早就为老李师徒三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厢房,师父就被老李带来了这间厢房。
          “我是来这里找徒弟的,你就是那个有缘成为我弟子的人,你愿意吗?”老李一坐下,就望着我师父说出了这番话。
          “你可有真本事?”此时我的师父心里有点底了,无奈走江湖的骗子太多,就连在村子里做为放牛娃的我师父都知道,他想着自己的心事,怀着一种期待的心思问出了这一句。
          “我师父的本事大着呢。”说话的是陈立仁。
          “不得无礼。”李立厚也开口说到。
          而我师父只是倔强的望着老李。
          “你可是背着大仇恨?”老李没有直接回答我师父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这时师父真的是大吃了一惊,不过他心思聪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问到:“你可是听村里人说过?”
          “废话,我又不认识你,我到哪里去听说你?眉间有煞气,眼底乏血色,不是身负大仇,又是什么?罢了,说来你还是要眼见为实才肯当我弟子?”老李倒也不生气,很直接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能为我报仇,不要说弟子,就是为你做牛做马我都甘愿。”我师父咬牙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眼前这人有种本能的信任感,原本在村子里,我师父一向都谨言慎行,唯恐被刘三以及他的爪牙看出些什么,坏了自己的大事,今天他却很直接的说出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3楼2013-08-25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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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黄鼠狼浑身发抖,望着老李双目不停的垂泪,可那嘴尖却在不停的蠕动,似是在说话一般。
            过了片刻,老李忽然就收起了桃木剑,说到:“好罢,我知你没骗我,就算你今天骗我,也该知道,修行之途,下了重誓,违背了是什么后果!”
            收起桃木剑,散了剑指的老李此刻又恢复成了一副老农的样子,他望着赵家之人说到:“它说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发下重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任何赵家之人,只会安心修行,另外,它谢谢你们为它求情,说他日若得正果,必会用心祝你们一家安好。那你们的意思呢?你们若认为这样就满意了,我现在就打开那锁住它功力的结子,这件事情就算了了。”
            赵家公子走上前来说到:“李师傅既然说过这是善果,当然也就因此了结,就算它不祝我们家人什么,不谢我们什么,我们也会放过它的。”
            “哈哈哈....那就好,谁说我道家度己不度人,这一度的善果真是令人心大畅啊。”老李大笑的样子洒脱不羁,而在笑谈间,他已经解开那个结,黄鼠狼最后做了一个揖后,匆忙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一场原本不死不休的闹剧,能得到这般结果,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过了一会儿,人们就散去了,赵家一家人把老李,当然还有我师父三人请进了堂屋,毕竟老李没有开口说回避我师父,他们自然也不会赶走我师父。
            进了堂屋,赵老太爷命下人奉上了茶水糕点,就开始老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而这时候独独却了赵老太太。
            其他人也不知道赵老太爷这么晚喝茶聊天是要做什么,可别人毕竟是主人家,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赵老太太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交给了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捧着盒子,先是对着老李拜了一拜,然后恭敬的把盒子递到老李面前,并且打开了它。
            盒子里放着的是整整齐齐5管银元,用红纸包着,另外还有些金银首饰,反正那是穷人家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的钱。
            要知道,那个时候银元的购买力可是惊人的,何况5管银元就是500个,更不要说还有些首饰。
            “李师傅,我听我表弟说起,在城里你没有两条‘小黄鱼儿’以上是不肯出手的,就算再小的事情,哪怕是为人批一个字。你这次算是救了我全家的身家性命,再多的钱其实也不足以表达谢意,可是我们乡下地方,和城里的贵人比不得,这些钱已算是我倾尽了全家之力才凑出来的,如果不够,我就算卖了这祖屋,也是要付给李师傅的。”赵老太爷恭敬的说到,神色有些忐忑,他真怕是有些不够,小黄鱼儿是啥?那是金条!而且是一斤重的金条,这可远远不是这些银元能比的,何况还是2根起价!
            老李不说话,只是神色平静的拆了一管银元,拿出了两枚在手里掂了掂,又吹了一口气儿,放在耳边听了听,然后才把两个银元收进了怀里。
            “这件事儿,对于你家喝那只黄鼠狼来说都是好事儿,好事成双,我就收你2个银元吧。若没啥事儿,我就带着我的徒弟们去休息啦。”说着,老李就起身准备走出去了。
            我师父三人自然也是跟着。
            “李师傅,我们可是诚心诚意的。”赵老太爷惶恐不已。
            “我打听过了,你们家在村里颇多善行,今天对事情也表达出了足够的善意,这是你们结的善果,2个银元足矣。”说罢,老李大笑了几声,非常潇洒的拂袖而去。
            当天晚上,老李不顾赵老太爷的再三挽留,带着我师父三人径直离去了,去了哪里呢?去了我师父那个家徒四壁,比牛棚也好不了多少的家。
            是夜,一盏昏暗的油灯照亮了唯有一床,一桌,两个木箱子,几条破凳子的屋子,老李师徒三人做在仅有的凳子上,而我师父站在老李面前,正一五一十的跟老李说起他的过往。
            说到动情处,师父早已是泪水满襟,毕竟只是十岁的孩子,平日里撑的再坚强,在陡然遇见一个可依靠的人时,也终于把深藏的悲伤通通发泄了一回。
            “师父,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求师父能帮我,亲手结果了这刘三,让姜爷爷在天之灵能够安息,我...我...”说到这里,我师父‘噗咚’一声跪下,看着就要给老李磕响头。
            老李一言不发,只是一把扶起了我师父,这时陈立仁忍不住了,说到:“师父,这刘三如此可恶,早就该得报应,我们来这里,就是他命中注定要得的报应,那我们做事也算应了天道,我看不如就画个引魂阵,把孤魂野鬼,厉鬼恶鬼全引到他家里去,让这恶人和他的恶奴.....”
            陈立仁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立厚打断:“引魂阵太过恶毒,切不可轻易使用,有伤天和。我看可以用一些小法门,聚煞气于他家,改他家风水运道,专门针对屋子主人那种,不出一年,保证他....”
            “不然我明天去探听他出生的日子,让师父推出他的生辰八字,我们用打小人之法吧?保证打的他......”
            老李没有说话,陈立仁和李立厚倒是热烈的讨论开了,师父的事情有些凄惨,而那刘三也着实可恶,也难怪他们会那么愤怒,连一向稳重的李立厚都没有忍住,说的还全都是些恶毒法子,听得我师父一身冷汗。
            引鬼,引煞,打小人....这些东西真的可靠吗?
            “别忙叫师父,你说过你大仇得报,才会当我弟子,那么我们就去报了你的大仇,我才收你这个弟子。”老李终于表态了。
            我师父听得一阵激动,又是想跪,却被老李抓得死死的,跪不下去,只得激动的再次流泪。
            “你别忙跪,待到入门时,有的你跪!”老李望着师父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说到:“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这该是刘三的现世报,我们这就去罢!”
            “这就去?师父,这仇要怎么报?”李立厚不由得愣了一下,连我师父和陈立仁都愣了。
            “他明目张胆的在村子里横行霸道,草菅人命,那我们也就明目张胆的打上门去。”老李的神态颇有几分潇洒和豪气。
            “打上门去?不行啊,那刘三可是有枪的!”我师父有些搞不懂老李了,明明是个道士,怎么有时候会像个江湖侠客,可是江湖侠客功夫再高,也不能和枪比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楼2013-08-25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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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人看吗-0-单机好可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3-08-25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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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什么身份?我一下子愣了,在我心里我那师父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儿,一身本事却甘于平淡,难不成还有个啥身份?
                不过我虽然才十岁,而且属于一点儿也不敏感的那种孩子,见姜老头儿这样严肃的说起,我还是想到了一些事儿,我爸去打电话的神秘专线,镇上的小院儿,还有就是那轰轰烈烈的迁坟工作,竟然是乡领导承诺给工分,亏我那时以为要全部算在姜老头儿头上。
                这些事情我原本是没有细想的,此时一下子涌上脑海,我还真就觉得我这师父神神秘秘的。
                “虽说我喜欢闲云野鹤,但是我是为国家做事的。”姜老头儿说到。
                “给国家做事?”我疑惑的望着他,国家的工人农民就他这种懒散,怕国家是建设不起来的,我是的的确确没看见他做什么正事儿。
                “严格的说起来,就是国家要我出手的时候,只要是正面的事情,我是会出手的。当年我的条件就是绝不给单独的什么人做什么事儿,只会为关乎国计民生的事情出手。”毕竟我只是个小孩子,姜老头儿尽量浅显的给我解释着。
                “可是....”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是...前些年不是破四旧吗?”
                “破四旧破的可不是有真本事儿的人,以前骗子太多,以致于人民愚昧,真有本事的人又清修不出,搞的鱼龙混杂,甚至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儿,这些事情太复杂了。而且,道家玄学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你觉得锋利的刀子能交给坏人玩儿吗?又能交给小孩玩儿吗?”
                “我不就是小孩儿?”那可不好,我就快成破四旧的对象了。
                “老子这是比喻!”姜老头儿怒到,“就如很多人对世事蒙昧,就如小孩儿,忽然学得了一招两式,很容易被挑唆,你懂吗?而且玄学限制条件太多,比起科学来说,是不容易转化成生产力的,只要有少部分有真本事的人,帮忙看住国家就好了,而且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不要引起百姓恐慌,让百姓好好过日子,就是这样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到:“师父,你的官很大?”反正我见到那院子里的人都对师父恭恭敬敬的,也见到乡领导都出面。
                “这个....其实世间权力于我无用,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说一些事情的,关于我身份更详细的事儿,现在你还太小,就记得我是会为国家做事的就行。”姜老头儿考虑了半天才这样跟我说到。
                “那师父,你为啥要帮国家做事儿?你不是说你喜欢逍遥自在吗?”
                “道家之人当然要顺道而为之,助得道者,你读那么久《道德经》这点儿都不懂?再说,这是你师祖之命,他早就说过以后我们几个弟子安身立命之处就是帮助现在的ZF,因为他们是得天下大道者,也就代表了国家!为家国做事儿,是为大德,大善。”姜老头儿很简单的说到就不再提这个话题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13-08-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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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也只有个简单的想法,我这师父还挺看重积德的。
                  从那之后,我每日的功课内容就变得更加繁重,《道德经》是不抄不读了,这读读写写了三年半,我就算想把它忘了都不可能,至于能悟到些什么,这个就是自己的事儿了。
                  可《道德经》不读不抄了,却忽然多出了一堆儿的东西要我背,首先就是那繁复的关于画符的口诀,以前我认为道德经已经晦涩难懂之极,可这些口诀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天书’。
                  这些口诀姜老头儿是不会让我写在纸上的,他教授我时,也是直接口口相传,再具体到每个字儿,入门符箓的口诀相对简单,一般只有4句话,可是该怎么发音啊,具体的意思啊,能把人脑袋都给搞爆炸。
                  “每种符箓对应的口诀都不一样,你要深悟其意,而且这只是入门,除了这画符之时的口诀,每种符箓对应的,还有结符煞的口诀,有些是心里默念,有些是需念念有词,有些是要大声念出,嘿...你给我注意断句,发音的重点儿在哪个字上。”姜老头儿就是这样对应我的抱怨的,一般最后的结果都是我挨训。
                  天知道我是有多想实际的操作,亲自去画一张符箓看看效果,可是姜老头儿只是瞟了我一眼:“功力都没有的小傻娃儿,画出来也是废纸一张,给老子练功去。”
                  是的,练功!
                  从那天开始,我要练习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修身法门了,而是真正的‘修真’,这个修真可不是世人理解的长生之术,或许它曾经是,但到现在确实遥远了一些。
                  简单的说,我开始练习真正的气功了,姜老头儿曾经神叨叨的跟我说过,修而大成者,食气,气中自有灵,而最高等的呼吸之法,是胎息之术。
                  我一听就差点晕过去了,首先我就不能接受不吃饭,光喝西北风,让我当神仙我都不干。第二,胎息之术是啥?说白了,就是不用口鼻呼吸,而是用身体皮肤外吸自然之气,天地元气。内气流动穴窍。我一想就觉得那非得憋死我不可。
                  面对我的情绪,姜老头儿觉得非常好笑:“瓜娃儿,你想多了,这食气的气是天地元气,可不同于用口鼻呼吸的阴阳二气,你能到那层次?你能到那层次,老子天天做饭给你吃。至于胎息之术,偶尔能达到那境界半个时辰都不错了,你这辈子把龟息之术给我练成就好了,你没见那乌龟都特别长寿吗?”
                  “我到那层次,还用你做饭给吃?我天天喝空气,不不,天地元气不就好了?师父,你这耍我呢?”长期和姜老头儿斗智斗勇,我已经总结出丰富的斗争经验,他话里的漏洞,我一听就知道了。
                  “对对,那我做气给你吃。”姜老头儿嘿嘿一笑。
                  “气咋做?还能炒?还能蒸?还能炖野鸽子吃?”我不屑的说到。
                  “咋不能做,我天天放屁给你吃不就好了?屁不就是一股气?”姜老头儿头一仰,得意的说到。
                  当时正准备打坐练功的我,差点一口喉头血没喷出来,我忍了又忍,一张脸憋通红,得了,得了,就当我上辈子欠这便宜师父的得了!
                  不过,玩闹归玩闹,到我真正练功的时候,姜老头儿却是比谁都紧张,虽说关于我们这一脉功法的独门诀窍,他已经反复的给我说明,并细细的把他的心得也教授于我,可他还是紧张。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3-08-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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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气功不是说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练岔,甚至走火入魔,姜老头儿紧张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道家的师承非常重要,没有师父指导,除非大才大能者,普通之人绝不能轻易尝试。
                    只是入门的气功,就已经很难,我每天花在这个上面的时间非常多,可是进境却缓慢非常,首先要过的第一关就是气感,气感是非常飘忽的东西,在捉住‘它’以前,只能靠存思行气,这存思说起来简单,可全部心思集中在一件事上,是非常耗心神的事情,我一开始时,常常做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有头昏想吐的感觉。
                    面对这种情况,姜老头儿却常常鼓励我;“你的天赋已经够高了,我一开始时,存思不到十分钟,就会心神不集中,强行做下去,更是伤脑,慢慢来,我的徒弟是很厉害的。”
                    这番鼓励,包含着浓浓的情谊,那护短的感觉更是强烈,我时常也在感叹,其实我师父对我挺好的,常常让我很感动,当然在这些时候,我必须努力不去想他无赖的时候,比如让我吃屁什么的。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3-08-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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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在这样的勤学苦练下过去了,冬去春来,春尽夏至,转眼又是一年夏天。
                      这一年的夏天我十岁半,在这一年的夏天一天我家搬家了,告别了熟悉的村子,告别了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土地,搬到了县城,其中的缘由就是因为我大姐,二姐读书的问题,这是姜老头儿给的建议。
                      在给这个建议之前,我大姐已经在镇上的高中读了一年了。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我们这片地儿,我曾经说过,就只有乡场才有小学和初中,那是没得选择,孩子小,就只能就近读。
                      但到了高中,选择就多了起来,近的有另外两个乡的高中,远一些的有镇上的高中,最好的是县城里的高中。
                      我爸妈是注重教育的人,他们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打心里崇拜大学生,恨不得自家也能培养出个大学生,我大姐二姐成绩优秀,我在姜老头儿的‘暴力’教育下,成绩也好了起来,我爸妈这心思就更活泛了。
                      正好我大姐去年初中毕业,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选哪个高中都没问题,我爸妈按我们家的条件算来算去,就给我大姐报了个镇上的高中。
                      这已经是我爸妈能做到的极限了,乡高的教育质量肯定是不能和镇上比的,镇上的教育质量肯定是不能和县城比的,可县城,我爸妈敢想吗?
                      那时,我妈盘算着,我家成分是好的,女儿成绩也优秀,到时候说不定就能读个大学,不能去县城读也就算了。
                      77年夏,我大姐读完高一,全国都在传着一个政策即将执行,那就是全国即将恢复高考。
                      这无疑于一个重磅的炸弹,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大家都明白,从此以后读大学,跟成分,推荐什么的再无关系了,唯一能说话的就是成绩。
                      这也就罢了,我爸妈对我大姐的学习是有信心的,这不到镇上高中读书也是班里前十名吗?可是,我大姐却难过了,只因为她的一名同学。
                      那个同学是大姐初中班上的一个女同学,以前读书的时候成绩就排在我大姐后面,可人家家里有本事,把女儿弄到了县城去读书,这一年下来对比可就大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3-08-25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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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你还有个名字叫寿平啊?”我实在想不通这人是谁,就认定是师父骗了我,他原来有个小名儿叫寿平。
                        “小娃儿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你师祖年轻时候得到的画了,这个画画的人叫恽寿平,是明末清初之人,他这一手荷花画得可叫好,不画骨架,直接以墨渲染,却别有风骨,实在是‘没骨画’的大成者。你师祖爱那好字好画,帮一些颇有风骨的文人墨客,从不贪金银之事,往往会求一些墨宝,当然不给也就算了,他也不强求。”姜老头儿小心的把画拿起来,细细的观赏着,嘴里絮絮叨叨的给我解释着。
                        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就下意识的问了句:“有不给的吗?”
                        “基本都会给啊,你师祖拿字画又不是为财,真正只是欣赏,他常说不得了,好多人生平就没接触过道家玄学,字画里却有一股道韵,实在是大成者。你师父我啊,也跟着你师祖爱起了字画,这些年来,也有幸得了些墨宝。”
                        姜老头儿最后一句话像一道闪电似的劈中了我,我终于想起是哪儿不对劲儿了,我师父这些年得了些墨宝,那一定是他人活着的时代的画家,我师祖得的那啥恽寿平的画!!刚刚师父明明说恽寿平是明末清初之人啊,我师父1922年才遇到师祖,我师祖他.....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来,这事比让我见到鬼怪还觉得诡异,一时间我竟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谁说小孩子没智慧?只是要遇见让他调动全部心智去认真的事儿。
                        突生的急智让我不动声色,这些年了,我知道我这师父说话及爱说一小半儿,而且喜欢遮遮掩掩装神秘,我得想个办法套套话才行啊。
                        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到:“师父,师祖那么有钱,又喜欢个字画儿,不可以自己买吗?非得去求人家。”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3-08-25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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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个屁,你师祖啥时候有钱了?自己修道,还带几个徒弟,不穷得叮当响就算不错了,而且墨宝这种东西到谁手上,才真正讲个缘分,有时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姜老头儿仿佛沉浸在那几朵荷花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我的话。
                          “师祖就没买过画儿?我不信,我爱吃‘鹅板儿糖’(鹅板儿,四川对石头的叫法,多指河边的石头),我都忍不住要买。”我尽量让自己装的非常不相信的样子,姜老头儿就是挨不得激。
                          “你,你个娃儿的境界能和你师祖比?你师祖就从来没买过画儿,那些文物也是辗转到手,除了那些古籍!你师祖是个连自己生活都不讲究的人,不会把钱花在那些地方。”果然,姜老头儿被我激怒了,转头过来骂我,可骂完之后,他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一下子就闭了嘴。
                          接下来,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的,似在探查着什么,我终于也憋不住了,我又不是演员,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要感谢爹妈给的智商了。
                          我一下子站起来,双手叉腰,大声的说到:“师父,我师祖到底多少岁?”
                          姜老头儿一阵儿猛烈的咳嗽,一直咳,一直咳,就是不答我的话。
                          我就知道,双手一拢,干脆蹲在凳子上说到:“师父,你耍赖是要不得的,今天就是等到天亮我也要等你咳完,今天你就是打爆我的脑袋我也必须知道答案,对,就是抄一万次《道德经》,我也认了!”
                          姜老头儿一听,也不咳嗽了,转过头来说到:“一万次《道德经》?”
                          “我那是比喻!你都常常比喻的!”我赶紧说到,这老头儿‘报复’心极强,被我摆了一道儿,天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真让我抄一万次《道德经》,那可不是好玩的!
                          “算了,这也不是啥秘密,你师祖是明朝末年的人,你说他有多少岁?”姜老头儿一边卷着画,一边淡淡的说到。
                          小学已经开始上历史了,可那些对于我来说太浅薄,因为我这便宜师父闲来无事,总爱给我说历史,比起同龄的孩子我比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明末大概是多少年,清朝大概又统治了多少年,我心里是有底儿的,在脑中一默算,我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师父,你可不许骗人,我师祖活了300多岁?”
                          于此同时,我脑中浮现出了师祖那幅画像,一个非常朴实的老农民的样儿,而且就像个中老年人那样,只是有些沧桑,根本不是那种耄耋老者,更不显垂垂老相,那样子再活个二三十年根本没有问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3-08-25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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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是,那画像还是我师父画的啊,那更说明了他当时的形象就是那样儿。
                            其实,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师父绝对没骗我了,恽寿平的画摆那里呢,而且我这便宜师父是绝对不撒谎的一人,至少在大事上是这样子的。
                            “我可没说你师祖活了三百多岁,他只是...只是恰巧存在在那个时代,又存在在这个时代而已。”姜老头儿装作若无其事的在收画,其实他的背影有些颤抖,我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处这些年,我了解,他内心其实极不平静才会有这表现。
                            “师父,他也是我师祖啊,你跟我说说师祖的事儿吧?求你了!”我的好奇心从来没有那么旺盛过,有一种不让我知道我得难受死的感觉。
                            ‘啪啪’几声,姜老头儿关了箱子,背着个手自言自语的说到:“字画还是不能卖,送出墨宝的时候,都是人的一片心,而且字画在我心中是有灵,可欣赏之物,不能和钱划上等号,会污浊了我这片儿心。”
                            “师父啊....”我央求着,可姜老头儿总不理我。
                            他径直走到桌子面前来,抓起一块儿白玉,念到:“这块儿玉,我在灵泉里温养了5年,又跟了我10几年,天天随我闻经诵道,也是件儿宝物了。”
                            “这就成了宝物?”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马上问到。
                            我就是这个样儿,常常被我师父说成是心思太活泛,也不算好事儿,还不如笨点好,有时笨点儿,反而能一心沉入某种修行的境界。
                            “咋不是宝物?你以为灵泉,灵地儿那么好找?一匹茫茫大山中,灵气汇聚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有些地儿一个都没!而且灵气有多有少,玉的受力也有大有小,有的地方看似灵气十足,玉一埋下去一个月,灵气就耗尽了,有的地方灵气十足,没找到一块好玉,一块儿普通的玉埋下去了,过不久一看,就起裂纹了,那就是受不住,经过这些灵地儿滋养的玉,就已经是宝了,更别提从灵地儿挖出来的天然形成的玉。”一提起专业的知识,姜老头儿就非常愿意为我解答了。
                            “那这块玉是灵地儿天然形成的?”我望着姜老头儿手中那块白玉,有些好奇的问到。
                            “屁,你想的美,那东西那么好找?价值连城,有价无市都不足以形容!这块地经过灵泉的温养已经不错了,而且我还温养了它十几年,原本就想拿来做法器的,用来做阵眼,用来镇物,用来干点儿什么都不错的。当然,给了寻常人,这就是件儿宝贝了。”姜老头儿说到。
                            “师父,你温养过后就从不错,变成宝贝了?你说过,我们修道之人应当谦虚低调的啊。”我小声儿说了一句。
                            “你个狗日的娃儿,别给老子不懂装懂!”姜老头儿顿时暴跳如雷!
                            “人为万物之灵,哪个身上不自带点儿灵气,那灵气虽然微弱,和天地间形成的灵地儿不能比,但强在生生不绝,只要人还活着!而且就算普通人,只要心诚且心神集中于某件事儿,也可产生念力附于玉上,善念,诚心的经文,日子一久,当然可以养出一块儿福玉,你师父我是有功力的人,这养的玉,可比普通人的都强了不少!”姜老头儿说话间,我脑袋已经挨了十几巴掌。
                            我自认倒霉,谁叫我多嘴,可是我还是有问题想问:“师父,你说善念,诚心的经文,那我要是天天对这玉吐口水,那它会成啥?”
                            “吐口水?”姜老头儿转头神色怪异的看着我,又是一巴掌下来了,不过打完这巴掌,他接着说到:“你吐口水,也算不得恶毒之事,最多也就养不成灵玉而已,玉这种东西对于磁场最敏感,灵地儿成灵玉,阴煞之地当然就满含阴煞之气!也有恶毒的法子把玉练成诅咒的东西。而且,古玉最好不要戴,有些是沾染了血气儿,尸气的东西,这个还真不好说。重点是,你娃儿别对玉打啥坏主意,修道之人,心中一点善念不灭,就如心中一盏灯火不灭。”
                            我连连点头,最后问到:“师父,古玉都不是好东西?”
                            “胡说,如果是风水宝穴出的古玉,又恰巧不是棺材里的东西,让它长年累月的沾染了灵气,也是好的。可是那样的古玉难求,而且拿到了还得净一下,毕竟在墓穴里埋久了,就算有灵性,也有邪性。”
                            关于玉的问题我们就谈到了这里,听我师父这样一说,我心里对他手里那块玉也不舍了,而姜老头儿却没有不舍,只是叹息了一声:“卖灵玉与人,但愿是个慈德之人,否则凭空为恶人挡劫,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也默然,其实以前听师父谈起过了道家的灵器,知道灵器有助运,挡灾的功能,没想到这玉也蕴养到了这地步!而且,我心里深知,这玉是我师父养的,真的是一件宝贝,根本是万金难求!如果不是这次为了我家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出手这样一件儿对他来说算是法器的东西。
                            师徒俩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我抬头问到:“师父,师祖的事儿,你到底跟我说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3-08-25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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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拼命的啃着包谷解馋,过了半天,我才问到:”师父,到底要去哪儿嘛?”
                              “骡马市。”姜老头儿简单的说到。
                              骡马市,成都市的一个地名儿,我不知道师父为啥带我来这里,总之转了几趟公交车,我已经被成都的‘宏大’给迷晕了。
                              写了一个小招待所,师父和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肚子有些饿,就问着要吃饭的事情。
                              姜老头儿却说:“不忙吃饭,我们先去茶馆。”
                              “师父,这是大城市的高级生活啊?先喝茶,再吃饭?还是在茶馆里边喝茶,边吃饭?”我惦记着师父路上给我说的吃的东西,心里跟猫抓似的,那些东西,不要说吃过,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你就知道吃,我这是带你去办正事儿,原本我想着去镇上,联系一个人,让他帮我联系一个香港的买家,然后再在这省城会面,可是香港那边的东西流通太快,我保不准儿他买来做啥,万一落到懂行的外国人手里,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我想既然要卖,还是卖给一个我看得顺眼的中国人吧。”姜老头人如此说到。
                              我‘哦’了一声,心说怪不得我师父到了镇上说有事儿,又说没事儿:“那位啥不坐他们的车来?”那大客车的空气就别提了,吐得我啊,我心里耿耿于怀的。
                              “我不想那么张扬,你娃儿给我记住了,你以后总是要自己走‘江湖’的,万事别张扬,知道吗?”姜老头儿很严肃的说到。
                              他一般用这种表情说话,就是不准我问为什么,而是必须执行的时候,我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不要张扬。
                              “去茶馆吧。”姜老头儿换了一身儿干净衣服,牵着我出门了,我也没问为啥要去茶馆,因为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骡马市多茶馆,一出门师父牵着我的手,非常熟门熟路的走着,可路边这多茶馆,茶摊的,他却并不停留。
                              “师父,这不都是茶馆吗?”我好奇的很。
                              “哎,你懂啥?这玉啊,有两种人眼睛最毒,一种是属于国家的高级专家,一种就是民间专门倒腾的玉世家传人,这灵玉啊,也只能他们才识货。这骡马市恰恰就有这种世家传人,你知道不?”
                              又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可我也习惯了,索性摇头表示不知道,听他说。
                              “这骡马市,明面儿上是这样,可暗地里是啥?是个金银玉器的地下交易市场,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是通过这里流通的,这些茶馆,茶摊里也有人坐阵,可是他们的档次不够,识不得我的东西。”姜老头儿随口说到。
                              “见不得光的东西是啥?”我好奇了。
                              “就比如坟里扒出来的东西。”
                              一听姜老头儿这话,我全身一紧,因为修道,姜老头儿教育的敬畏之心,以及自己的亲身经历,我对坟墓那种东西其实也是怀有一股尊重避让之意的,却没想到有人还去扒坟里的东西。
                              “师父,这样的人,你不管?还来这里交易?”我年纪小,在我心里,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在我的世界,好人就该长命,坏人就该被抓起来。
                              师父在我眼里是高人,这种扒人坟的事情,我觉得他该管。
                              “我不管,他们盗墓的也属于一个行业,很多也是被逼慌了的穷人!其实这一下去了吧,就生死由命,命都不在他们自己手里了。而且他们扒人家墓,自然也有自己的报应,这天啊,是盯着的,他们自己也知道,也有自己的规矩,而且报应来的时候,很多人也是认的。三娃儿,这世间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有时不是你看的那么简单,就像这天呐,有白天,也得有晚上,是不?另外我们山之一脉管的事儿,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儿,不准那些东西来坏了人们的生活,可这世间事儿,不是我们管的。”姜老头儿叹息了一声,幽幽的说到。
                              其实当年我才十岁,现在想来,他也是不懂怎么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说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可是道家的主旨却是由他自然,天道自有循环。
                              要一个小孩子去接受某些黑暗,其实是残忍的。
                              沉默了一阵儿,姜老头儿说到:“等你十五岁了,我带你出去了,以后每年我都会带你去跑’江湖’,那时你就会明白许多了。”
                              我心里有些膈应的点了点头,毕竟我还是不能以一颗平常心去接受世间事儿,看透他人任由他,本心皆由我的道理。
                              走了一阵儿,姜老头儿终于拉我进了一家茶馆,这家茶馆和其它的茶馆比起来,非常明显的不同,小二层,透着一股不属于市井的气派。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6楼2013-08-25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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