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远方的山

雨一直下着冲刷着一切，狄春像往常一样熬药。可是，狄公的身体没有丝毫恢复的样子，狄春多么想给塞外的李将军写信，但是狄公早早就交代过不许将此事告诉李将军怕他乱心，而且自己也不知道战事怎么样，战争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这个责任不是他这个狄府的小小管家能担当的起的，他此时能做的只是好好伺候，还有就是等待。
此时，朝中武则天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中，朝中气氛很紧张，一面武氏以武三思为首欲夺取皇帝之位，一面武则天有沉迷于后宫的事，还有太子又懦弱，太平公主也欲夺江山，朝中张柬之，姚宗，敬晖都只能撑着局面，很显然这一切在狄仁杰病倒之后，一切局势都在瞬息万变之中，少有不甚就是满盘皆输。
一日午后，张柬之拜访狄府将朝中的事一一向狄公讲明，就这样张柬之与狄公谈论了几个时辰，原本张柬之还想再与狄公谈论李元芳的事，但是狄公的身体毕竟承受不了长时间的辛苦，又咳嗽起来，张柬之看着狄公的状况也很是心焦的狠道“好了，怀英兄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至少现在还不能塌啊。”狄公看了一眼张柬之叹道“是啊，为了大局为了太子，为了。。。”狄公抬起头看了看远方。
此时，武府中，武三思站在府的大厅中把玩着手中的茶壶，不觉笑起来。“表哥，什么事这样高兴啊”一男子走进来，这个人就是武三思的表弟，武羽。武三思一见是表弟便迎道“你哥哥就要做皇帝了，现如今那狄仁杰那老家伙就快不行了，李元芳又远征了，朝中的那些老家伙哪里还是我们的对手，很快等我与内部的张氏兄弟里应外和这江山就是我们武家的了。”武羽听到此有些担心道“如此是好，可是那张氏兄弟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哥哥可还要多多提防才是。”武三思看着表弟道“好了我的好弟弟这一切都在你哥哥我的掌握之中你就放心吧。”
窗外阴郁的空中又下起了雨，一阵雷轰然而下。

塞外的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到洛阳，送信的信使将信件送到了狄府。是狄春收下了信又看天已黑让信使在府中休息下。狄春将信捧在手中，因为他知道这塞外的信一定是李将军的，可是他不知道也是这封信让自己在接下来的几个夜晚都在自责中度过。"老爷-"狄春轻轻敲响了房门，得到狄公允许便走进房间。狄公抬头看了看狄春问道"刚刚不是已经服过药了么？"。狄春笑道"不是吃药，是塞外来信了刚刚信使才进府住下。"狄春递上信站在一旁为狄公掌灯，狄公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将信纸打开细细阅读着，本以为是元芳寄来的，狄公一看字迹很显然不是，信是张环寄来的信中没有太多提及李元芳的话，大多是问候家中的，可是狄公不了解别人也不会不了解李元芳的性子，一定是出事了。信从狄公的手中掉下而此时卧躺在床上的狄公只觉得胸闷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他没有任何反应

狄春见狄公脸色不好便赶忙放下手中的烛台，皱着眉有些焦急的唤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狄公只是摇摇头，狄春又弯身拾起地上的信纸，将信纸叠好放到书案上。此时，狄公忽然道:狄春，你刚刚说信使在府中住下了，是不是？。狄春道"是的，老爷，小的将信使安排在西跨院的客房住下了。狄公神情有些恍惚道"狄春你且将信使唤到我房里来"狄春有些犹豫道"可是，老爷现在夜已深了，您的身体又。。。"但是当狄春看到狄公眼中的那份坚持时，他不再拒绝只得走出门外，将送信的信使唤到房门外。狄春对信使叮嘱着千万不要说让老爷着急的事，信使他哪里知道这个卧病在床的宰相会问什么，再说他想隐瞒也逃不过那鹰般的眼睛。信使轻轻走进房内，狄春走道狄公身旁轻声唤道"老爷，您要找的人小的给您带来了"狄公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信使，势意让狄春退下。

狄公问道"是张环派你来送这信的吧，你们李将军怎么样了？"狄公问的很直接，丝毫没有回旋之处。信使看着眼前的宰相有些抖擞，赶忙低下头道"回禀阁老，是张将军让我来送信的，而大帅。。大帅。"信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狄公，又想到刚刚狄管家与自己交代的，只咽了几口唾沫道"大帅他很好"。狄公怎看不出眼前之人的谎言，便假装发火道"还在骗我，你不知道隐瞒战事是什么罪么，咳咳----。"大声说这一切让原本就劳累的狄公忍不住的又咳嗽起来，信使赶忙跪下叩头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还请阁老恕罪"狄公从衣袖中拿出手帕掩了掩口道"那你一一将真相向我禀明，我便饶恕你的罪过"。信使被吓的只有将真相和战事局势告知狄公，刚说完信使不觉舒了口气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可是狄公却不停的咳嗽起来，在一旁的信使见状不知所措，而门外的狄春听见狄公的咳嗽声，赶忙跑了进来。赶紧端着茶水递给狄公，狄公摇着头用手帕捂住嘴，狄春则大声对一旁的信使道"你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快出去。"突然咳声停止了，狄公缓缓移开嘴边的手帕，白色的手帕上映着斑斑血迹，在微弱的灯光下那样刺眼。狄春见状赶忙唤狄福去唤风太医，而狄公却突然昏厥过去。

边塞之外。李元芳身着铠甲坐阵在军帐内指挥着军事，张环端药从帘外走进军帐，李元芳见张环端药走来便对手下的几位交代下事务，张环看各位将军走出来，便向李元芳处迎了上去。"李将军该喝药了"张环道，李元芳接过药碗，看到张环衣裳上有些湿便问道"外面又下雨了？"。说罢喝下药将药碗递回张环手中，"是的，将军又下雨"张环有些抱怨道。李元芳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大人那里不知道怎么样了，大人腰腿肩膀在下雨天就酸痛的毛病有没有发作，大人年纪大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张环见李元芳一脸愁态道"李将军你就放心吧，大人不会有事的"，李元芳点点头。"张环最近的战事怎么样？"李元芳看着地图问道。"回禀大帅，左翼大峡谷的残余已经被我军打败，向右翼的大军会合，我们的军队早已在右翼的大军中安排了眼线，只等右翼大军攻进峡谷，我军就可以一举将其歼灭"。李元芳道"好!我军在此期间就地休整，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与敌军交战，不服从命令者军法从事"。"是，大帅我马上将您的命令下达下去"一旁的军官回应道。

狄府中，狄公依旧躺在卧塌上，几天的阴雨让自己年轻时烙下的毛病又犯起来，狄公只是坐着捶捶自己的腿和腰，想起这以前都是由那个人为自己做的时，就不觉有些心痛。想到张柬之与自己谈起的事---太子，他身位大臣的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扶佐太子登基，复李唐天下。但是，昨日张柬之又和自己谈到了元芳，"元芳怎么办？我不可以让他成为这一切的牺牲品"狄公想着，这一刻，他开始有些迷茫。战事总会结束，他自己也深信李元芳的本领，不会再须要多长时间大军就可以班师回朝，到那时自己总不能这样见他吧，或许让他从哪来回哪去，可是。。。"狄公的顾虑太多，还有许多事放心不下，又是个难眠的夜晚。
这一切都如狄仁杰所料想的一般，自那夜后，塞外的战事一直都很顺利。李元芳也在塘报中谈及，不久再做好最后的一些善后的事务，便要班师回朝。狄公从张柬之处得到了这个消息，原本是应该开心的事，可是狄仁杰却是一脸忧愁。张柬之看着狄仁杰道"怀英兄，有时一些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只能顺其自然，我们已经尽力，剩下的只能看老天了，皇帝也老了，再者说庐陵王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总知道倘若这个儿子不做储君将会落到何处，有时我们也要糊涂点才是"。狄仁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的确或许让元芳接受这一切，可能比让自己痛手割断这一切要好许多，是去是留心和腿都长在元芳他自己身上，如今的元芳再不是十年前的那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了，自己就是想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狄公心中袒然了许多，或许是自我安慰吧，那几日狄公的病情平稳了下来，身体开始渐渐有了起色。这一切都仿佛向好的一处发展，但是这一切却是表面中的平静。

李元芳按照计划安排着士兵准备反攻，眼看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的很顺畅时，这时不知哪里又冒出一支奇兵抵御住了李元芳率领的大军，只是短短几日，皇帝却下令将李元芳唤回洛阳，一切都来的这样奇怪而李元芳看着原本可以胜利的战事，却这样不了了之自然很不甘心的回到洛阳，虽然战事的结局是这般，但皇帝依旧以战胜的礼誉，为李元芳在朝中摆设了庆功宴。李元芳看着朝堂上的武则天也没敢细问，但是另他奇怪的是狄公没有上朝。退朝后，张柬之与李元芳离开了大殿，当张柬之欲与李元芳说笑时，李元芳则开口问道"张大人，我家大人今日怎么没有上朝？"张柬之本想胡弄过去，但是李元芳仿佛是知道了什么道"大人是不是病了？"张柬之轻咳一声点头道"狄阁老是生病了，不过请了御医看过说是不碍事"。"真的么"李元芳反问道。张柬之知道现在倘使自己告诉李元芳，有关狄仁杰的病情不知道这个人会做出什么事，于是张柬之便一本正经道"我堂堂一个大人还能骗你么，你等会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元芳舒了口气，笑着与张柬之告辞，骑上了马奔回了狄府。
直到李元芳回府，狄公躺在卧榻上。然而这一切对于此时的狄仁杰来说或许是个宽慰，也或许是个错误。李元芳则如平日出外勘察完一般回家了，他很累，不想再奔波下去，他只想陪着狄仁杰，像儿子一般伺候他的父亲到老。李元芳敲响了狄府的门，狄春正刚刚煮好药还来不及擦去脸上的灰尘，便跑去开门也许他不会知道这次来访的客人是李元芳。狄春打开门时被那张熟悉的面庞给愣住了，征战5年的李将军终于回家了。
“狄春——”李元芳唤道。此时，狄春才缓过神笑着道“李将军你总算回来了啊”然而在这笑容下，狄春的眼角不觉闪过一丝眼泪，他赶忙背过身道“我去禀告老爷，老爷一定会很高兴的”。李元芳拉住狄春的手道“不用了，我知道大人的房间在哪，这些年我不在家真是辛苦你们了”。狄春只是摇摇头道“小的们累点苦点到是不打紧的，只是苦了老爷，好了李将军你去吧，老爷身子不好小的炉上还煨着药还要给老爷送去才是”。
李元芳道“今日你们就休息一会吧，这药由我来伺候大人服下”。狄春看了一眼李元芳他仿佛觉得那人从未离开过，是啊他回来了，狄春只是应声答应。李元芳径直走向后厨，此时狄福正准备着府上的晚饭，李元芳则走到碗橱边拿出一块抹布准备将药从药罐中倒下，或许是久经沙场的缘故，他却是连盛药也有些生疏了，药汁有些倒出了药碗而自己的行为也开始有些笨拙。
此时，狄福正要用抹布洗锅在他取抹布时却发现少了一块，抬头却发现一个陌生的背影站在自家大人的药炉旁行为还有笨拙便喊道“哎！那个。。你站在我家老爷药罐旁做什么？”说着便赶过去。当狄福看见持药之人的脸时感到很熟悉却想不起是谁便眯着眼问道“你是。。。”忽然一个念头从狄福脑中闪过但又不敢确定所以有些结巴道“你是李。。。李将军”

李元芳一惊之下差点将手中的药炉打碎，但是烫到了手指，狄福赶忙接过李元芳手中的药碗道"李将军这样的粗活怎么能让您做的"。说罢，狄福接着将药炉内的药汁全部倒下，李元芳有些无措，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这原本家常便饭的事如今他做起来如此生疏。狄福小心的用抹布将药碗周围的药汁擦尽，复又递到李元芳手中笑道"李将军，老爷在房中看塘报的"。李元芳接过药碗冲狄福点点头便端着药离开了，而狄福看着李元芳远去的背影不住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当李元芳再次走到以往自己常常进入的房间门前时，只觉得不知道见到大人要说些什么，但看着手中的药他硬着头皮走进了房间，"大人该喝药了"李元芳唤道。狄公复又咳嗽了几声，头也不抬道"好了，狄春。。。"忽然，狄公反映过来那个声音不是狄春，而是那个人，是那个人回来了么。
"大人，元芳回来了。"李元芳开口道，这句话成了这个老人多少次思念，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狄仁杰忙闭上眼告诉自己不是在幻觉，李元芳则跪在卧榻下低着头道"大人，元芳该死"。狄仁杰再次被这清楚的声音而使得大脑开始清醒，狄仁杰还是像以往一样缓缓道"一别五个春秋了，你还好吧"。此时，李元芳抬起头点点头道"元芳一切都好，只是一直想着这长安，想着这个家"。他没有再说下去而狄公当然也知道，忽然狄仁杰只觉得喉头一紧又咳嗽起来，李元芳赶忙起身为狄公抚背，将放在一旁已经晾凉的药端到狄公跟前，像当年狄公一口一口为自己服药一般，可是只是这已经是最后的结局，注定要悲伤。狄仁杰没有说话，只是在李元芳转身放下药碗时，狄公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为了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李元芳与狄公谈及起这五年在外抗战的趣事，不时房中传出笑声，久违的欢笑声又回荡在狄府，门外的狄春不觉嘴角微微有些发颤，只能又再深叹了一口气。

破庙中，"你是何人？怎么会到这皇家狩猎场来？"李显问道。此时，那女子抬起头，脸庞上掺杂着一些雨水但却是美丽的很，小小的樱桃口道"小女子名叫韦氏，是这狩猎场上将军家的仆人。"李显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想来李显的老毛病又犯了。但是，这次李显却是谨慎的很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雨停后命人将韦氏送走了。"还真是个美人"坐在马车中的李显小声嘀咕着。自那之后，李显假意在家中认真学习，暗地里派下人去打探韦氏的身份以免再走蛇灵的老路。此时狄府，"大人，您该喝药了"李元芳走到榻前唤道，狄公放下手中的案牍整理了一下床被，接过药碗将药喝下。"大人您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啊"李元芳皱着眉头道。狄公轻咳了几声将药碗交与元芳复又拿起身边的案牍道"不打紧的，元芳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李元芳见大人头也不抬知道再劝无意便将药碗端了出去，让狄春煮下一些安神汤。

这时在太子宫的李显很显然摸清了破庙的女子的身份，“恩，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此时的李显坐在座位上端起茶杯笑了笑道“你给我去把那个小美人给我带来”。
“是，太子”随后太子的仆人便离开了。
此时，狄府中
张柬之再次拜访，原本李元芳是不愿意让张大人走进大人的房间的，但是毕竟却是有急事，看着张大人急切的表情，李元芳也不好继续阻拦只好让张大人进去了，因为不放心所以李元芳便静静的待在门口。
“柬之，你怎么来了？”狄公的语气显然有些虚弱。
张柬之看着躺在卧榻上的狄公有些局措道“太子。。。太子。。”
狄公听张柬之的口气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张柬之有些结巴，狄公知道是比较严重的事情于是急切的道“柬之，你到是说话啊”随即便又咳嗽起来。
“阁老，看来太子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事情了”
“不是告诉你要好好看好太子的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说罢，狄公又咳嗽不止。
此时，李元芳则走了进来“大人您没事吧”。
狄仁杰看了看李元芳又看了看张柬之，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这个太子啊咳。。。咳，好了元芳我没有什么事情的，你先将张大人送回府上吧”
“此事，有赖狄阁老了”张柬之叩首便离开了狄府。
随后，李元芳回到了狄公的房间，看见大人正用手揉着头显然是头痛病又犯了。
“大人—”李元芳坐到了狄公的床边轻轻帮狄公揉着额头上的太阳穴。
“大人舒服一些了么 ？”李元芳有些心疼的问道。
狄仁杰却没有看他只是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便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拼一拼了”狄公心想着。

次日，风春来来到狄府为狄公诊脉，但却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一旁的元芳则小心翼翼的看着狄公。"狄阁老。。。您的脉。。脉相。。"风春来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狄公，但从狄阁老的眼神里，风春来当然是明白了什么。"风太医。。大人怎么会好好昏倒的？"一旁的李元芳急切的讯问道。风春来深吸一口气故做姿态道"没有什么大唉，只是有些劳累罢了多休息就可以了。"于是李元芳深呼了一口气，躺着的狄公有意要将李元芳支开便道"元芳，你现在去西厢房一会找一下药理类的书过来"。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