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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聂独尊·文】捕风 (聂明 古代 )by 澹台沐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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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重庆1楼2013-08-25 22:52回复
    说明:因为小沐手机不方便,帮她代发~


    IP属地:重庆2楼2013-08-25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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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节自是霪雨纷纷,空气都潮湿得腻人。战事已了,倒清闲得有些无所事事的意味。少年席地坐在廊沿,裤腿高挽,赤足间着栏杆伸入雨中,身子前倾伏在栏上,带着些慵懒闭目听雨。过了半晌倒真生出一层睡意,也不想起身,就随手扯了发带,披散着褐发,枕了手臂径直后倒。
      半梦半醒间,听见有脚步声自远及近,伴着女子的软语,断断续续,只听了几个词。
      "蓉姑娘...盗跖统领...盖先生...一对璧人...完婚..."
      少年刹时清醒过来,偏了头。两名婢女低眉含笑的转出房角,见了他散发躺于廊上,还露着小腿,顿时羞红了脸。
      "巨子怎么睡到了地上?"
      不待应答便伸手来扶,少年只得笑笑,任二女理好了衣物,再束好发。却寻不到平日里穿着的木屐。
      "无碍的,多谢二位阿姊了。"少年拢了拢宽大的衣袖,笑道。继而转身折过房角,却不接着前行,而是靠上墙,静静的听着二女明显带着笑意的低语,由大到小,再渐不可闻。
      "巨子真是生了一副好相貌,性格也是十分讨喜...哪家姑娘...福气..."
      少年失笑,摇摇头,想听的倒没听到。
      蓉姑娘,盗跖统领,盖先生,完婚。
      究竟是谁和谁完婚?
      脚尖点点地,在深色的木板上,印下几个泛着湿气的趾痕。少年想了想,朝房里走去。
      进了屋,白衣男子不出所料的依旧端坐在几案前,低头擦拭渊虹,这口曾经断过的宝剑,在重铸后得到了主人更细致的照料。兴许是出于愧疚,抑或是感激。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相随相伴亦是恩情,更遑论是几番的救命之实。
      而那女子也是有心,如此一来,便应是郎才女貌,携手白头,好不美满。
      "天明,穿上。"少年回过神来时,男子已立于身前,躬身放下手中拎着的木屐,额前飘着的散发,就要垂到地上。少年忽然酸了鼻头,这般的照料,大概也该到头了。
      "大叔,今后...我独自睡罢。"说着眯眼挠挠头,掩饰什么般又加了句,"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再事事赖着大叔了。"
      男子看他一眼,眸子里未映出悲喜。少年心里却忽然虚了三分。片刻后,那眸子染上一抹暖意。
      “天明长大了啊。”
      翌日,天气却是久违的晴朗。少年起身时已近正午,推开门只见骄阳满院,日光倾城,一扫连日霪雨积下的潮气。少年靠着门框,以手指理了理发,侍女见他起了便端来水,供他洗漱。 “端木姑娘现在何处?”少年不经意的语调伴着一阵哗啦的水声。
      “此时的话,想必是在房内了。” 侍女垂首的样子颇为乖巧。少年拧了毛巾,歪过头来看她,略带疑惑。侍女却微红了脸颊,轻轻吐出三个字:“做嫁衣。”
      少年指尖微颤,一滴水顺着食指滑入盆中,溅起细细的水珠,又落下。他张了张嘴,却终未出声。侍女收了用具便躬身退了出去。
      倒是想问,可若是真从那人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定然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的,只怕要立即哭出来。
      想想都头痛,太丢脸了。
      少年揉了揉额,抬起一只脚踩着门槛扯下早已松垮垮的发带,背过手拢了拢发,在脑后随意缠了几圈,食指一挑打个结,便趿拉着木屐出门去了。
      本想偷偷去瞧瞧端木蓉到底在做什么,却在转角处听到了盖聂的声音,少年想也没想便缩回脚侧身向墙上贴去。嘿,这听墙角还听成习惯了。少年自嘲的笑笑,却并未离去或现身。
      “承蒙端木姑娘厚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听着便觉安心。
      “那还叫端木姑娘?”略带戏谑的语调,却是盗跖的声音。
      少年一愣,盗跖也在?
      “师门长辈一向唤我蓉儿。”女子的话语意有所指。
      “蓉儿。”仅两个字,听在少年耳里,却觉得说不出的温柔缱绻缠绵悱恻。
      少年眨了眨眼,撇了撇嘴角,继而若无其事的转身,左脚径直踏在了右脚上,然后一头磕到地上。


      IP属地:重庆3楼2013-08-25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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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
        盖聂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少年的痛呼,转过房角便见少年趴在地上,略一思索就知了,少年方才定是在偷听,只不知他听了几分。
        少年揉着额抬起头,首先闯入眼的是一双云文布靴。再往上,便是白底蓝边的外衫。少年捂了脸。
        “天明?”
        过了子时庄内已是一派冷寂,但随处可见的红绸赤缎,又给这冷寂染上些许暖意,风一吹,倒像是燃起一场劫火,盛大而凄绝。
        少年赤足穿梭在弯弯曲曲的回廊,走到尽头,又潇然回返,最终傍着柱子坐上栏杆,静静的望着红绸翻滚。
        对于端木蓉,他其实是格外欣赏的,幼稚的厌恶早被葬在了流逝的时光里。这样一个坚韧又勇敢的女子,是值得任何男人好好对待的。可是,若对象是那个沉默而强大的男人的话,却又觉得怎样也无法接受了。成婚也好,亲近也罢,哪怕只是一个温和却意味不明的眼神,也能让他心口堵得难受。明明没有任何的立场能让他如此任性,却偏偏无法控制。
        听着他轻柔的唤她的名,不再是从前礼貌却疏远的“端木姑娘”,然后,换上大红的喜服,娶她做他的妻。彼此执手,互许一生。
        她确实值得被这样对待,可那个人却独独不能是他。
        少年闭上眼,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还能怎样呢,只要那个男人自己觉得是对的是合适的,他就不能怎样。就算抛开这些不谈,他在心里对那个男人存的那份念想,也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光的。那样不会被认可不会被祝福的情感,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少年甩了甩头,便起身回了房。那些不该想的就当做没想过也好,明日还得打起精神喝他的喜酒,或许他也没自己想的那么软弱,毕竟,他到现在不也还没哭出来么。也许,明日能笑着看那男人与别的人拜堂合卺也未可知。
        次日,阳光暖好,吉日吉时。
        少年进了礼堂后,便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了一番,果真没见到那总是一袭白衣的男子。心下失望又觉得讽刺,到底还是存了分希望,只当是自己想错,该是盗跖与她成婚才对。说来礼堂里却也不见盗跖,想来能满面笑意的看着自己心上人与他人成婚的人,他算是独一个了。
        突然人群一静,只听外头一声大喝:“吉时到!新郎新娘入堂!”
        少年蓦然扭头,眼神到底有些慌乱了。却见一身红衣胸戴红花的盗跖,笑嘻嘻的拱着手大踏步走了进来。少年一愣,而后瞥见一袭白衣的男子,执着新娘手中红绸的另一端,引着新娘进了礼堂。却是行了长兄的职责。
        “今日是端木蓉与盗跖大喜的日子,蓉姑娘只有盖先生这一兄长,盖先生亦只有蓉姑娘一妹,故今日改了礼节,由盖先生亲手把新娘托付给新郎,以示郑重,望诸位勿怪。”礼官的声音适时响起,解了众人的疑惑。
        少年突然有些讪然,想来那日男人说的恭敬不如从命,是指结拜一事了,倒真是他多想了。
        少年看了看屋外,突然觉得阳光强得有些刺眼了,像极了那个朦胧的梦境。梦里少年还是孩子的模样,手里执了什物递与高大的白衣男子看,男子伸手来接,孩子却不放手,男子只得微微低头,刺眼的阳光把孩子的影子拉成少年人的轮廓,孩子稍稍上前半步,二人的影就成了额头相抵的模样,亲密又暧昧 。
        孩子突然握紧举着的手,好似要捉住什么一样,而影子里的少年便捉住了男子。
        就好像“捉影”这个词的字面意思一般。
        少年回了神便见男子正目露担忧的看着他。少年咧嘴一笑。
        一切都只是捕风。
        还好。
        END


        IP属地:重庆4楼2013-08-25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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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沐瑾


          IP属地:重庆5楼2013-08-25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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