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留给所有人一个背影,艺兴说。
“怎么玩,直接玩花式双打?”金钟仁看着他问,艺兴抬起头,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跳舞机我们太熟悉了,尤其是现在摆在眼前的这种PIU舞机,就是我们当初在公司练习时所用的那款。这款PIU机又名新世纪舞者,短短的十年历史却在亚洲广泛流行,这多少源于它较高的难度和丰富的花式种类。
对于已经有一定舞蹈基础的人,玩舞蹈机的目的和方式就远远超过了常规的踩点。在花式玩法中,舞蹈素养和自信往往占了更大比重,意味着人有时要根据自己的感觉先于机器知道落点和滑步的方向,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花式是没可能的。
但对于钟仁和艺兴来说,他们不仅玩得了最高等级的花式,还能自创新的难度。比如刚刚金钟仁所说的“单人双打”,一个人玩两人份,意味着踏点数量翻倍,往往手脚并用忙得不可开交。
这种“不可能”的玩法我们以前打赌的时候不是没玩过,就算是这两个人也很难通关。如果中途失去了冷静和自信,立即就是一团糟。
艺兴笑笑,低垂着眼睛说,“随你的意。”
“第三首。”钟仁看着屏幕。
背着身,张艺兴停顿片刻后用中文说,“活着出去,我爸妈交给你了。”然后点头示意金钟仁。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鹿晗说的,我甚至还没给他一个字的回答,他就开始了。
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不像游戏的游戏,准确说,是折磨。
每一次艺兴需要弯腰手脚并用去触碰踏点的时候,我都看着他的冷汗沿着发梢滴下,又跟随剧烈的身体动作而甩出。那个一时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眼神,已经撑不下去了却还在撑的表情,其实我并不陌生。
上千个夜晚,孤独的舞蹈教室,硕大的镜子前,不断燃烧又熄灭的希望和自信,以及不能回头却又不知终点在哪里的绝望。
“你的爆发力不行。”舞蹈老师没有表情地说。这是艺兴在09年夏天的舞蹈考核后,依然无法升入A班的理由。对于专攻舞蹈的他来说,不升入A班意味着出道无望。
“我有耐力。”鞠躬后,艺兴答道。
我并不惊讶,因为他总在你以为他快要完蛋的时候给你那么一下,告诉你,看,我还活着。
我已经忘记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已经到了疲于应付的阶段。脱水的两个人都咬着牙齿脸色煞白,张艺兴的腰部不知是不是已经麻木了,而金钟仁由于长时间的饥饿貌似也好不到哪去,那个快要晕过去的表情大概在乞求着游戏的迅速结束。
在两个人同时完成一个步法的时候,游戏停了。两个屏幕均显示,本轮游戏通关,按击进入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