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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资料】成型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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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周,2013年11月15日下半
(2)
我和姜寅茉心绪上的同步性也是令我感到惊讶的另一个因素。我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对我的感情会同我对她的感情完全一样,不分伯仲,并且对于对方行为的理解和反应竟也会如此相似。会有这样的见地,大约是我单恋太久的缘故;昨日下午在二中吧看到一个主题:《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喜欢自己在我看来就是奇迹》,顿时心底涌着一股共鸣的洪流[按:这种洪流在发现楼主是吴梦非之后就消失了]:姜寅茉,如果你能知道的话,我会说我的心中所感受到的来自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言语都是极大的恩赐。都是我所欠下的,你不仅不要求我偿还,反而更加慷慨地给予我,以至于我已经无法想出什么语言来赞美你的纯洁心灵。我所能做的,是落实我的保证,是切断我的退路,是让自己在任何一个你我能想到的方面都绝对地忠心于你。——而我要求什么呢?……只要你的微笑就足够了。是——我现在只要能看到你的微笑就足够了。那足以填满我充盈着无限幸福的温润的天空。啊,姜寅茉,我希望我能让你再也不会哭泣,我希望我能让你永远纯真如昔,我希望我能让你拥有一条与任何忧愁焦虑都毫无关联的人生轨迹。我能够给你的东西现在只有喜欢而已;然而你给我的却是整个世界,以及于它之上存在的一切。所以若是让我在你同这个世界中选择,我只会选择你。——当然,这话可能会受到所有人的批判;然而,即使在全世界都唾弃你的时候,我还是会攥着你的手。当全世界都背叛我的时候,我相信你还会示我以微笑及信任。你永远都支持我,我永远都为你而战。
至于你的猜想:哦,那太荒谬了。你难道不了解我吗?你的猜想,加上没有说出的部分便是:我在吕彦凝冷落我的时候去找姜寅茉,一通坑蒙拐骗以排寂寞;等到吕彦凝来找我,我又把她抛在一边,跟着别人跑掉了——这科学么?[此处删去黑Diors的数句]绝不可能会这样的。我的心连同其中所包含着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这几月的精细过滤之后,其中的杂质终于愈发稀少,而至于没有了。谭敏么?我已经早不同她有任何来往。吕彦凝么?我拒绝了她的一切请求。其他任何一个女孩么?我连她们的名字都不记得,而且除非是公事,否则我一句话也不同她们说的。我已经将一切的好感都碾作齑粉,仅只剩下对你所怀有的了。而对你的那些好感也足够填满我的整颗心,因为它日益膨大着,没有任何限制。好感随着每次看到你的背影而增长;随着每次领受你的笑靥而扩充;随着每次目睹你的挥手而跳跃。请相信:不论在任何时候,你都完整地拥有着一个笨蛋的心,而他永远都会把它敞开给你看。你所需要做的,不过是略微珍惜一点儿罢了。


IP属地:江苏116楼2014-03-1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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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1月19日 -934 短笺
    我的名字确实是还在教学楼门前的电子公告板上,并没有被谁挤下的;而我也觉得这是一件还算光荣的事情了。虽然我实际上考得比上次的水平还有略差,然而仍是第一,只能说明班级水平不够;不过立刻排名总还是进步的,倒也是一点微弱的安慰罢。
    特别是啊,今天晚自习之前余浩讲给我一件事听:他说就在方才,他看见姜寅茉在电子公告板前站了20多秒,一直等到我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余浩说姜寅茉看到我的名字之后,十分兴奋地原地蹦了几下,才走进教学楼里去。这件事情真的让我非常高兴,并且想道:至少是为了要让姜寅茉看到,也不要让自己的名字从那里消失掉。那样的话她会有多失望啊——我一定不能那样。至少,是为了她。
    我的第一篇印刷体习作是这次期中考试的书面表达。当时因为李老师谨告我们“作文不要用花体”,所以我才这么做了。第一次写,难免会出些错误:字母间距全没把握好,弄得十分狼狈,特别是前几排;后面直斜不一,又大煞效果。这里略记一下。


    IP属地:江苏117楼2014-03-16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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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1月21日 -932 随笔
      这两天我们一直在进行广播体操训练。每天下午第四节课,在操场上。据说下周便要巨型什么新高一广播体操比赛。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能让我无比高兴的:倒不是因为做操罢,……很明显的,做操时每个班只占一列,这样的话我与姜寅茉的距离便十分近了。
      我用目光十分急切地搜寻她的身影:每次都是这样。很快就能在人群中看到她永远是笑脸的面颊,或对着我,或对着前后的女生。她是极好辨认的:因为她穿的是一件黄色的连帽衫,正同她的“小黄鞋”相搭,色调几乎一样,只不过连帽衫更偏金一点儿。我突然想到爪子说的话了:“跳得高高的,戴着金帽子的情人,……”虽然“情人”这一词明显还不该用在她身上,但她的确是戴着“金帽子”……至于跳呢,她总是趋于可爱的蹦起而不是跳跃,而且每次一般都是连着数个,杀伤力非常强。……我却似乎对“跳”这一事比较在行,——字太懒散浮躁,但我现在又能怎么办呢?——那或许也是因为常常看见她蹦跶的原因罢,我总会在高兴的时候高高地跃起来,而且是一天比一天跳得高。这些日里校园里是流行着一个形容词,称作“跳”的,意思大概与“嚣张”“屌(adj.)”相近。这次愈发流行,连老师也用起来了[按:班主任:“最近有些同学很跳。”];“你好跳”“你为何这么跳”“Why are you so jump”一类表达渐渐地到处都能听到。于是,我的这跃起便被许多人称作“跳”了,也就是说“嚣张”。这样的事情,在我倒并不觉得什么,只认为大家一起开开玩笑,倒也没事。何况姜寅茉也总是蹦起来表示高兴呢?
      我训练时是完全心不在焉的:这是为了能更好地找到她的位置。虽然多数时候也只能看到她的头发,但我已经觉得足够了。余浩站在我后面的位置,他总是笑。
      到了今天,是星期四。不知道为什么,十四班似乎是让姜寅茉作示范来领操。我觉得有些奇怪:她做的并不像金威那样的神奇水平呀。但是仍是高兴,因为我可以面对面地看见她了,虽然距离有些远,倒也没关系的。我便很是突兀地一人站在绿茵场上,正对着十四班的方向。我想,她是该看到了我的;如果她没有看见,她的同学们总该是看见了的。很明显地:连她的同学都能看见我在身后,她怎么可能看不到我在面前呢?
      我于是又开始想。——说真的,我自己都觉得我的想法也有点太多了,也就是大家传说中的“想太多”,不过这个我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想太多”,……等等我在写些什么呢?这还真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都扯得这么远了——我这样站在这儿,这么看着她,会不会显得很傻呢?……这个形容不对,如果要我找另一个词儿,翻译这里的stupid,那就绝对是“笨拙”。不过这都无关紧要,真正让我担忧的是另一个想法:我这样的做法会不会很讨厌呢?这样……死死盯着别人不放,她一定会受不了的吧。可是……我怎么办才好呢?我……走过去吗?还是……走开?我并不甚清楚她究竟怎么想,使得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不过钟贤用他的足球给我解了围——我很是有兴致地去观摩他们踢球了。钟贤进了两个球,何伊竞进了一个,不过如果杨卓伦当时没有在和潘宇谦聊天的话,那个球永远也踢不进的。


      IP属地:江苏118楼2014-03-1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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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更了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4-03-23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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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1月22日 -931
          ……还是觉得很丧气。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烦我了,现在我们的联系渠道太少了——太少了。她现在也不常出现在线上,我该如何同她交流呢?……终于是受不了,翻来覆去没完没了地想。而且今天又停电了,心理整体上挺懒散,所以想这些就更多了——看来,对我来说还是这种情境更影响学习,而不是校规制定者们普遍认为的那样。当然,我指的是小情景而非大情境。……我自己也清楚如果我现在和姜寅茉变成校规内禁止的关系的话,我受影响的程度会比现在严重多少倍。所以说我们的决定还是正确的、有利的、可行的,我对它也有极大的信心。
          还是先讲讲今天的几件事儿再来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今天早上早自习上着上着便觉少点什么,接着觉得是熄灯了,慢慢想睡觉。但被欢呼声刺得清醒了些,才发觉是停电。
          供电一直没有恢复。我们便搬到五楼的备用教室去上课。……该死,是困了么?文理不通,字也写得乱。总之,这么做是因为我们的教室在二楼,也是二楼唯一一间采光的主窗正对山坡和树林的教室。树枝到了三楼以上便遮不住了,所以只有二楼的这个角落采光糟透。上次的停电,我们“借用”了一楼大厅旁的教室上课。其实这“借用”,还是我翻进窗去打开门锁之后的事。我这样地闲扯了这么一大段不知所云的东西,或许也没有什么人会对它们感兴趣的,……不过只是略记一下。下午第一节课是化学,我们到实验室去制备氢氧化铁胶体,潘宇谦、余浩和我烧了半节课的水也没见它沸腾,经过检查发现是酒精灯酒精殆尽——大概小明突发酒瘾了,我这样想。打开“激光笔”去照这杯小儿止咳糖浆的时候,我蓦地发现光路末端在前方的墙上投影出颇多“无规则移动”的小颗粒,很是激动,虽然大家都知道那并不是胶粒。
          之后的政治课,由于实验室离教学楼很远,而且中间还隔着小卖部,所以人稀稀拉拉,睡者居多,简直让人想到大学课堂——当然,是说“传说中的大学课堂”。
          末了是大扫除。反正我所属的组并不是划归本周负责。这句话的“语法结构”简直是神妙极了,这无疑同我已经开始做梦的脑子存在莫大的联系。正如昨日所写,我这周并不用做清洁,所以很无所事事地来到校园内了。的确是一派生机与活力的景象,不过这也同下周一的广播体操比赛有关。操场上人很多,然而今日似乎不用训练。但许多班级自己下来练习,……十四班是否也在其中呢?我四处找,结果看到了神奇的金威。唔,说他神奇,自然是同昨天的记述有关,……也就是说,前天,……管不得了。总之他们班原说是下来训练,结果人却全跑散了,他自初中起便因之成名的苦13脸照例是嵌在他的头上。他向我打招呼问我在做什么,我回答说自己在找人。他的脸上现出一个短促的怪笑来了。
          围着操场走了一圈儿;仍旧没有看到,直到我改变方向,这才发现她就站在那儿,和曹沁颜一起,在她们每次体育课集合的地方。很是惊喜地走去,然而突然想到自己是感觉她烦我了才去找她的,……那么,就这样走去吗?也太不妥了罢。我想着便找了一条路,直走到她与操场出口中间——实际上是跑过去的——这是跑道的弯道处,植着半圈小树。我慢慢地,矛盾地向她移动,以至于几次转身走回去;心里一直在冲突。奇怪而又不值得奇怪的是:我本来已经打定了去找她的主意,却在这时候纠结到底去不去了。我也想着:这样在她看来一定更烦了啦!我丧气了。
          但小树一定不会觉得我烦;所以我大概可以先找小树练一下。于是我像精神错乱者一般转向它了:我对着它讲话,问它有没有烦我,问它我应该做什么才好。但是不多时我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你在这里干嘛呀?”
          我循着声音抬头。姜寅茉走到我身旁来了。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很惊异而如释重负地,我问出来:“那个,……你有没有烦我啊?……就是,有没有觉得我很烦什么的?”心情很忐忑,如果她说有,那么我一定要尽量改过来。
          “——没有啊!”她很迅速地、不假思索地答了,同时似乎很惊讶我为何要提出这么个问题,其惊讶不亚于看到我对着那棵树讲话。如果她知道我对树讲话是为了准备提出这个问题的话,恐怕还会更加惊讶。不过因为她不知道,就当然没有讲。她只是有些不相信地问:“……我怎么可能会觉得你烦?”
          而这话突然照亮了我的世界。


          IP属地:江苏120楼2014-04-13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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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2月3日 -920
            ……奇怪的是我现在常常同袁钰宁一起放学。这个给我的感觉的确有些奇怪。周围所有人都告诫我不要和袁钰宁深交;事实上我也并没有和他深交,不过给别人的感觉仿佛是这样。这样的想法确乎很纠结。他一直不受人真正的欢迎。这并不奇怪,——啊,我第三次用了奇怪这个词。这个先略去不谈,上周六的中午他做了一件让人侧目的事。他认为我“每天和姜寅茉相处的时间太少”,而“这样不行”,须得他来助我“一臂之力”。他自忖,我“不敢接近姜寅茉”,而又“悟到原因乃是她身边的曹沁颜”。于是他一个人跑过去对曹沁颜说了这么一番话:“……你没看到每次因为你在,刘博锐就不走近吗?这样,我跟你说,以后你只要看到我和刘博锐走过来,就和我一起走远点,给他们俩留……”因此而获了一顿的讽骂,并且是应得的讽骂:“神经病。……”接着又被姜寅茉给踢了两下,悻悻离去。
            我从没想要这样过。他虽然或许是出于“好心”,但实属多管闲事。姜寅茉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和谁走就和谁走,同他有什么关系呢?而在我——我又有多大的权利干涉呢?而且我也相信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知道我不愿意看到什么。所以我从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向她发表过什么专横的意见。一切应该顺其自然,并且在当下要尽可能地缓慢,这也正是我的妈妈所希望看到的,当然如果在这一点上我估计错了我便要表示歉意。渴望,每人是都有的,我也没有理由躲躲闪闪掩饰它在自己心中的存在,更不用说那掩饰必然是徒劳的。不过承认与否是一回事,控制与否就是另一回事了,而我相信——我看到——我控制得足够好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我还能接着这样控制它,控制发展的渴望,让自己权衡利弊一直得出弊大于利的结果,这样我才能保证自己不误入歧途。
            如果我坚持说我根本就没有渴望过能使我们更进一步,那么我就是虚伪的,做作的。我必须说出真实的想法来,不然就是欺骗自己。而欺骗自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会这么做的人逻辑不够明晰,心灵不够理性。既然我有这样的渴望,那么它无疑会埋下一颗危险的种胚。……啊,为什么人总是欲求不满呢?为什么我们这么难学会知足呢?虚无的幸福,非要追赶到得见为止;待到得见了它,又要蠢蠢欲动,在紧紧地握在手中之前根本不善罢甘休。而就这么攥了一会儿却又腻味,转而去寻找其他的幸福。……总满载着渴望,总是欲壑难平。……我多么希望我能足够理智地作为其中的例外啊。如果说我的心在它韶华之时无法好好控制住的话,那么我希望我能够随意左右它的日子为期不远,
            广播体操比赛后一天的晚自习课间,我没有只是试图和姜寅茉擦肩而过,而是和她并肩而行。我们聊了很久,就像九月的每一次见面一样。我想,那大概是上周二的事;而其后的每一天我们几乎都是如此——不过一般都得让我在篮球场上找到她。然后是上周五。我们正要走到操场上的时候,我突然问她为什么每天下来,因为她也并不来买东西或跑步,只是跟着曹沁颜,曹沁颜要看她男神。姜寅茉回答说:“——找你玩,好了吧?”这个的确是我没有料到的回答。转而又想:她们班每天晚自习课间都惯例去跑步,她以前是不下去的,而且那天曹沁颜给我字条时她也不在,第二天我请曹沁颜转交字条时她也不在。不过自那以后她便每天都和曹沁颜一起下楼来了,难道是因为人为我经常下来跑步?——瞎,说些什么呢,我这个混蛋又开始自作多情了罢。总之不去想这些事了,现在它们根本没法求证;而求证……——咦,我不是都说了不想这些了吗?
            昨天我在课间操后是和姜寅茉一起上楼去的,差点跟着姜寅茉走到了三楼,她微笑着嗔我:“”笨蛋,在那边啦!晚自习课间也是同往常一样一起走。这时“欲求不满”的心又“蠢蠢欲动”了:我晚上放学后在桥尾等姜寅茉。她和曹沁颜一起走过来,似乎有些激动。她说了几遍,我才清楚她的意思是她告诉过我放学不要一起走,不然事情会怎样怎样……我于是脸蓦地红了,转身离开。
            她这是生我的气了吗?看起来是,但实际上并没有。今天我晚上还是下楼找她。我们一起陪曹沁颜去小卖部。我在路上问她有没有因为昨天的事不快,她说不生我的气。于是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以后晚自习课间我能来找你玩吗?”她可能是猜到了我想说什么:在我提问之后她可爱地咯咯笑了一阵,接着回答:“可以呀!”


            IP属地:江苏122楼2014-04-20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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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我会说我把你日记当言情看?【表打窝。。。】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14-07-19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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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说你的日记除了第一篇以外其他我都没有耐心看完……爪子和老鬼居然能把这个当成连载小说看✎﹏₯㎕﹍﹍﹍﹍﹍﹍﹍﹍﹍﹍﹍﹍﹍﹍
                  后来,我试着回去找他,神女墓的深处,几乎已经坍塌殆尽,那间墓室被整个埋没地下,而那扇石门,也再没有开启的可能,最终我还是无法判断,那个永沉水底的人,究竟是谢伯伯,还是名叫初七的暗杀者。
                  虽然仔细回想起来,无论哪一个,对我而言,都不过是个陌生人,但是,不知从何时起,我的人生,已经与他们融为一体。欢笑,悲伤,辗转追寻,以及,最终的别离。
                  我明白,悲欢离合,其实都是人生常态,我也明白,许多时候,就算倾尽全力,就算付出一切,结果也未必尽如人意,
                  这就是命运,所谓人定胜天,永远只是凡人的奢望。
                  可是,就算如此,就算世间有那么多我无法战胜的东西,至少我还可以做到,永不妥协,永不忘记……
                  悲夫世间生死,百身莫代,万劫难赎。
                  谢伯伯,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乐无异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4-07-30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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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2月11日 -912
                  昨天是十二月的第十天;简直是个节日。只剩下六分之五的时间,也就是说三十个月!这些日子我总是陪姜寅茉站在夜色里,一直到她登上公车。不过前天倒是没有;我似乎又和她擦肩而过,弄得没能做到这一点,今天晚自习课间我们回教学楼时,她先是似乎要向我说明什么;可是还没有解释清楚我们就走到了二楼,她没有停而回教室去了。
                  晚上放学时,我照例走到了车站;她的食指和拇指之间夹着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我望向她的脸,发现似乎有些奇怪:她抿着嘴,眼神有点异样,但我看来并不是会让我担心的异样。不假思索地,我接过那张纸并且接着向前走:我觉得以我的了解,她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需要写下来,那我在接到这张纸之后也许还是不要逗留的好。我一直走到前方第一个路口附近才小心地展开了纸条,藉着路灯的照明迅速地读了一下。一些字句接连跳进我的眼里来:“‘你这与早恋有什么区……’”“我应该放更多精力……”“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花太多……”我读的都是纸条右边的部分,应为采光不好会伤眼睛。我的第一反应是收起来并且大步离开了马路的这一边;这纸条自然是同她课间要向我说明的不想让我在车站等她有关系;我要到家之后再认真读几遍。然而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因为我看到了她的落款,她把Jam的第一个字母写成了心形。
                  [纸条原文欠奉。简单说就是不给看。]
                  我很快地读完了它:因为并不很长。我所想到最多的包括之前一再说过的,她比我更能自制,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完全清楚,并且比我理智得多。这同时也验证了她背负的压力是如此巨大。但是其中最令我惊喜而幸福的则是她最后的落款。看起来她原先写的是自己一般写法的Jam,但是后来却涂掉改成了我每张纸条都会写上的Jam,把J写成了心形。啊,啊,你这可爱的人——你是我见过的最纯真和善解人意的女孩,现在这些文字又证明了这一点。我不断摩挲着纸面,目光停在“等到2016年6月10日,我们再按照那个约定,谈一场无拘无束,真真正正的恋爱,好吗?”这一句上,并且连续默念了多次。最后我把它照原样折起,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口袋里——我决定要一直放下去,直到那一天来到。
                  你喜欢我,我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


                  IP属地:江苏126楼2015-03-29 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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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年4月3日 -799
                    自从我写过“自己日记写得少了”之后,算起来是有百余天没有再动过笔了。总的来讲这事算个耻辱,但是我又认为不必太在意这件事——因为现在我已经在重新开始了。说实在的,我其实是有掷过硬币决定自己这次究竟是否补写之前的日记,就像去年我在军训时补写6月20日-22日的日记一样。——不过我补写的技术,徐还是不错的;若不然,怎么没有人看出来呢?以上这又是闲扯了。——总之如你所见,硬币掷得反面,于是我从现时开始标注日期,而不补写之前的日记。
                    掷硬币还是四月一日的事情;虽然那样决定了,却又迟迟不动笔;或许是确实觉得在这里加上一个“4月”,简直太丢脸太丢脸了。但是掷硬币决定的事情如若不照做,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个,甚至于抵得上欺骗自己。你拿不定主意,才会去求助于硬币;而如果它的决定被你自己否决掉,那么很难说你的心理究竟是怎样地纠结。既然你选择了听从随机,那么你必须尊重自己的这个选择,因为这个选择是你于两难之中所能作出的唯一的选择。我终于决定开始写了,这是掷出硬币后的第三天,2014年4月3日,离我们约定的日子还有799天。能够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这个过失——漏下百余天日记的过失——并在此基础上重新开始,而并非是急于掩饰,这也实在是我的一个可喜的进步。从前常常不是如此。虽然我除了做题而外,会在其他方面出错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每次一旦在这其他方面有了错误,我的第一反应常常是将之掩盖——虽然一般都没有付诸实施过,我是许久地没有写过日记了,现在一拿起笔就想到无数的话要讲,千思万绪皆汇笔尖;这大概是因为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将自己的每一缕心思细细整理,再平铺到这些泛黄的纸面上了。不知是不是也因为这同样的原因,我的日记现在文学性也下降了不少,包括可读性——写到这里还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那是自然——不过我也相信这情况不会持续多久。现在我只是想写,写,写,想一直写下去,就像打开话题了的自家门外乘凉的老媪——絮絮叨叨,不断地提着陈年旧事,其间多次重复自己少得可怜的几句感受。就像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原谅我的广告,只是这句话现今已经成为我们的校园流行语,并且我觉得大约还略有点轻轻吐槽的必要,所以写到这里来了。思绪的重叠和紊乱从大量的破折号中大约能看得出来。这里或许要说明一下:前后有两个破折号,中间没有句号的都分为对前破折号前内容的解释说明;而一个破折号和句号中间是……大约是递进的一个叙述。原谅我语法确实不太好,我不记得是听谁说的,但是记得这句话本身:“果然是口语好的人语法都不太好。”可是……我又不能确定自己口语是不是的确很好。真奇怪。——当然,刚刚的破折号是讲中文,而我现在却又在说英语;呀,果然是逻辑混乱神转折。——不过关于英语这方面,我对语法简直一窍不通,到现在连什么部分是什么从句都不清楚,甚至连从句具体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每次英语测验都是凭感觉,不过成绩到似乎还不错。前年的竞赛是全市第二还是第三来着,这个仿佛讲过;今年似乎是全市第三,离第一名差那么一两分。上学期期末考试,用凯哥的话讲是“放了一个大卫星”,考了146分来着,看来老师果然是犹爱印刷体,作文给了29分,虽然我行文和字体写得恐怕都不怎么样。这一次的月考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有27分,总分也只有135.5,虽然本该是139.这里还记一件事情就是……啊,我怎么又写了这么多呢?这一堆还都是起源于一个破折号。……实在是印证了“根本停不下来”这一说法。总之,我在想什么,就都会往上写。
                    可能有谁会问:怎么写了这么多,还都没有一句话提到她呢?啊,事了,为什么呐?我并不是有意在回避;一个原因或许是我前面写的节奏太快;再有就是我似乎犹豫着怎么称呼她才好。是叫果酱?还是直呼本名呢?是……我原本打算等会儿问她在日记里是称我本名还是叫Break或者什么的,参照她的来办;可是眼下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为什么我会纠结呢?既然以前是直呼其名,现在却在本名和昵称之间犹豫,脑残也知道我是倾向于昵称的嘛。不过主要的顾忌呢,大约在她看了我这样写之后会不会不喜欢;我总觉得她可能会不喜欢。但这是我的日记,所以说我要叫果酱,果酱果酱果酱果酱,亲爱的果酱亲爱的果酱亲爱的果酱——当然识相的我现在只会作形容词用。我记得我在给她的生日贺卡里写的就是“亲爱的果酱”,然后傻傻地在下面说根据字典,这只是代表“关系密切的,感情深厚的”。……对啦!我弃笔的这段时间,圣诞节过去了,元旦过去了,果酱的生日过去了,新年过去了,我的生日过去了……真的是有很多时刻要记下,有很多事情要叙讲的样子。
                    不过好在我还保存了一点点东西,是些即时的文字资料。那大概是从去年10月22日开始记录:在10月14日的时候把我从2013年6月22日到2016年6月10日之间的所有日期都写在了自己的一个笔记本上,每过一天就划去该日。10月22日我开始在这些日期后面每天写上些字,主要是和果酱的点滴,字数不多,只有大约一排。另外就是在此上记下我掌掴自己的次数。从10月22日到11月13日算起来一共有100次左右,此后间或出现一次,但更多的日子里是没有。从11月14日到现在也只有十多次,这确是大的进步:我把自己练得都可以去演都敏俊了。然而,因为我并不了解脑残粉们的生理结构和一串信心从而也始终弄不明白她们支离破碎的审美观——虽然我极度怀疑她们如果作为一个独立的种群是否能够在地球上生存而不会迅速濒临灭绝并且令人喜大普奔地最终灭绝——所以并不能把这个角色演好,这自然是一些题外话;不过重点是这里的短短记录让我在回忆上有了具体日期可循。看,写了这么长一段,也就只有那么一两句还勉强不能算作是废话。
                    所以以下就是这些即时记录,或许是由于更私人,语气词变多,口吻变软,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傻气,有些话也不知是否妥当。
                    [我有说过要放出来给你们看?]
                    所以我果然还是懒得透顶:明明开始写日记时还立下雄心要补叙这些的,现在居然慵惰到直接搬运。总之今天的日记记完了:我要去找果酱了,在四十分钟之后。


                    IP属地:江苏127楼2015-03-29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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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考虑用图片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5-03-30 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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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是自习课。很久之前原本是地理;这学期上了两节地理课之后就再没有继续过。先是宣布地理和物理互换,后来班头应该是不想星期五下午来上课,所以他把它同班会的前一节自习交换了,总之我脑海里盘算了不短时间的想法已经成型。我坐下来,从课桌深处挖出一物,是本黑色仿皮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写着“日记”儿子,下方则是”2013-10-14——”. 左上角写了“个人隐私”四个字,字下加了倒三角以示强调。右上则是Leo Break. 当时Leopold还没有叫开。
                        最后一次写日记是9月29日了,还只写了一张纸。我要拿起我的笔,写下我所想的每一个字,想到哪儿就写到哪儿,不加束缚,天马行空就好。我安坐在那里,提笔写道:“我有特殊的盖被习惯,……”很快我就无法停下,只好不停地写,写,写。下课,上课,又下课。第二节生物课已经被我写了过去。他们要下楼去操场上体育课了。
                        我是不用去上课的;周玮和胡一凡也是同样。这倒不是由于什么别的原因,只是办黑板报。入学以来这件事就是我带她俩一手包揽,拉来潘宇谦、杨卓伦他们做苦力。这一期的主题是普法,早早地定好了排版:定音槌和天平是不能少的,再加上古代法做装饰;是不是再画个比尔博的飞贼合同呢?初步在纸上标注了分区:合同在左上,木锤在右上;天平在中间偏左,和合同之间算一处板块。中间偏右放文献堆,上方是英文标题,在上便是正文标题,向左一直连接到天平处。文献堆左右各一板块。完成。
                        最后根据实际作出了调整。合同改成了普法宣传日的logo, 红红的很应景;天平也有,只不过是作为法徽出现,更占地方。《论法的精神》《十二铜表法》《萨利克法》,一大堆原版书全堆在一起,赏心悦目。“法制宣传”四个字在上方,还勾了边,是我前天劳技课时写上去的。法徽昨天早上来打稿,下午完成。木槌最简单,是最早完成的。所以实际上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事,留在教室里也只是偷闲而已;不过下节课倒是就要检查了。
                        我仍是写着,这篇日记占据了我的一切。中途李华翔来了,我取出三张一元纸币举到他手上,而右手并没有停。二十分钟后他带着与早餐相同的速食回来,我举起手借住,狼吞虎咽。这并不能填饱自己分毫,但至少要来这么一项仪式。从前我是匆匆赶回去吃晚饭,然后匆匆赶回学校去。现在为了节省时间,便改变了这一作息,也方便我这时候不间断地写我的日记。我已经决定明天,也即是星期六,中午留校继续写了。
                        写到这里,字数应该到了两万,估计离三万字还远得很。不过纯粹地追求数目是没有意义的,我在这里这么说仅仅是想表示,我写到这里最早也是几天之后的事了,所以实际上之后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我是知道的。我尽量说得简单一些好了。瞧,我的笔都写不出来了,用完了至少半管笔芯。第二天晚上我在家和果酱聊天,聊着聊着她忽然说,正在考虑要不要明天和我一起去做作业。我知道以她的表达勇气,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想明天和你一起去做作业”。第二天约好下午两点在学校碰面。
                        一点半上公交,两点钟正好到学校对面。这次我随身带着的书又是马尔克斯,《一宗事先张扬的凶杀案》,看到一半路程,决定还是睡觉。从腹到头都格外难受。下车过马路走进校园,看到果酱就在前面不远,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与她并肩,她看到我在旁边,向我微微抬了抬手,提议还是去小卖部,只有那里有桌椅了。
                        她穿着粉红色的小羽绒服,亮蓝色的长裤,背着斑斓的书包,欢快地在树间的暖光下踏步。又怕冷又怕太阳晒,只好换别的地方。想起食堂旁的小园有石桌石凳,她快步跑去,选了一处只剩两座石凳的圆桌,掏出纸巾来擦桌面,不多时就擦得纸漆黑。她又去买来一瓶水浇上桌去,可劲地擦。动作流畅优美到不忍打断;我只是坐在一旁,一刻不停地看着她的模样。
                        一张石桌,我坐东沿,她坐南沿。我取出物理试卷,试图做题;她也拿出生物练习册,试图做题。但我们事实上明明在聊天。聊的具体内容已经不再记得清楚,但一切都是那样完美无缺。天穹上变幻的蓝白间色,阳光下石桌阴影的角度,微风吹过灌木的轻响,食堂墙壁上斑驳的碎漆,叶枝掩映下楼道的方向,小园地面相对道路的高差,周遭长廊相与我们所坐的距离,脚边花砖的每一道裂纹和风蚀,以及依此而生的无数杂草的点缀,这一切都诠释着无上的完美,在午后清润的空气间暧昧的完美。如果还要找出什么更加完美的物什,那就只能是我的果酱了,她的笔在纸上移动的节奏,她羽绒服的拉链占整条长度的比例,她的发梢随着脖颈的转动而轻轻旋移的偏角,她的眼镜在表情变化和交谈中升起落下的振幅,有关她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甚至,用完美这个词还远不足以诠释。她的存在把美丽赋予给周遭所有的东西。
                        她在做人体内环境的练习,不时撅嘴说:“这对我来说太难了……”我伸长脖子看去,“由大肠排出的是?”她填道“粪便”。我止不住地笑起来,令她有些恼。谈、笑、闹,最后都做得无聊了,就收起了作业。我拿出马尔克斯读,她半是抱怨半是嗔怪地说都怪我害得她没有心思做作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她轻轻抿着嘴,伸过笔来在我头顶认真地敲了一下。我摸向头顶时,她的笑已经收不住了。
                        还是无聊,她找我要日记读,我也带了,于是便拿出来给她。她又是那样,拿过日记之后藏到桌子底下,头顶着桌沿,悄悄地,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我坐在一旁,鼓足勇气,把手伸向她撒在桌上的短发。
                        我很轻地顺发摸着果酱的小脑袋;她抬起头望了我一眼,模样如刚刚离开一个浪漫的梦境。接着又低下头,仍然抵着桌沿。我继续轻抚,她歪了歪脑袋。和风拂过,她的黑发丝丝浮飏,在横溢的熙光下闪亮。
                        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就让我们最好的年华永远定格在这一天吧。
                        天哪,我真喜欢她。


                        IP属地:江苏139楼2015-05-09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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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关于我性别的吐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15-06-22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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