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一段路,突然对我说,乔,羊蓝前段时间来找我了。
怎么了。
上周。她等在我家门口。在哭。对我说,我怎么可以这样就丢下她不管。……
是。我明白。……乔,你一直如此清醒。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自欺欺人。卓扬。我只看真实。
……
我给卓扬打电话。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邀请他来我家里。但那天晚上做了。我很饿,很累,心情低落。卓扬用了半个小时赶到我的家里,用了两个小时整理完了所有的东西。然后他走进厨房开始为我做晚饭。
我说,我出去买点东西。我的心里很感动。那种感动让我觉得不适应。这个男人帮我做了所有麻烦的事情。他在照顾我。走到夜色里。慢慢地踱步。眼泪暖暖湿湿地流下来。没有声音。好像仅仅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液体。我一边抽烟一边用手背擦掉那些液体。路过超市的时候。买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一条红双喜香烟。
那个晚上我们在一起。在我的房间里。从没有男人来到过这里。我自己住。独自住在这条寂静陈旧的街道上。但是那个晚上,一个男人给我做了晚饭。
吃饭对我来说,是非常私人的行为。如果单独两个人吃饭,通常他们的关系已经具备亲密的前途。很久以前看杜拉斯的电影《情人》。那个瘦小而眼神灼热的女孩,和男人做爱以后跟随他去餐厅吃饭。她贪婪的吃相,手抓着食物,大口地咀嚼。眼神躲避着那个男人。非常可怜。她的身体刚刚已经是他的了,再没有什么欲望可以对他隐藏。食物是最激烈的欲望。
我看着摆在餐桌上的菜:西红柿鸡蛋,清蒸鳊鱼,青豆虾十二。还有蘑菇豆腐汤。简单的家常菜。卓扬把袖子卷下来。他说,我不会喝酒。
就喝一点点。我给他倒酒。房间里就我们两上人。寂静。一如既住的寂静。但是有了一个男人的气味。这种气味使空气变得温暖。这顿饭我们吃得很慢。他一直对我说话。说他和羊蓝以前的故事。一边说一边哭。他说,他肯定自己已经不会再接受羊蓝。他原谅过她很多次。这一次已经走到了绝壁。他喝了很多酒。说累了。也喝醉了。
我一直很清醒。清醒地聆听着他。为了倒酒。和他一起喝酒。看着他哭。然后时钟指向凌晨两点。然后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