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测验。我还是一样的成绩。
我看外面的天。
我看外面的云。
我看清洁工来来回回，回回来来
我不看黑板。

女友早上固定的带早饭。
后来我说，别给我带了。我喝腻了你那一百年不变的麦香园牛奶，吃腻了你那两百年不变的法式小面包了。
然后她说，我换样。
我说，我早上在家吃饭。
后来上午的课都很饿。
空洞的肚子，空洞的人。
她还是习惯给我写小纸条。
我拿来看，那些纤细的字像是一种时光机，轮回，湮灭。
我说，你发短信不行么。别麻烦人家给你传纸条了。
然后再没有那么纤细的记忆

补习没有假期，我不逃课。
习惯性的总去抽烟。
然后教导主任要把我开除。
他说，我抓了四次抽烟了。
我说，那能怎么样。
他说，找家长。
我妈去了。
不断的恳求。
我看着。一脸的麻木。
主任说，你为了你妈你也得像点样啊。
我妈说，我儿子是好孩子，真的。初中的时候成绩什么的都特别好。
我看见主任的电脑，一张好大的图片。
一个好看的女人。

回家，妈说，你什么时候学抽烟了？
我说，高中的时候。
妈说，你不想好了？
我说，想。
然后妈打我，然后我不动，然后她哭，然后我说，我去学习了。
一个礼拜。
妈给我夹肉，给我洗袜子，给我铺床。
不跟我说一句话。

原来气氛是一种物质，我们可以感觉到。
家里的阴霾是一种沉重的感觉。
没有交流的空气封闭了所有的悲喜。
只是可怖的沉闷。
妈不说话，我也不说。
后来她忍不住。
她说，你好好学把，当妈求你了。
我说，行。

我开始可以频繁的许诺出任何做不到的事，开始频繁的可以骗任何人。
女友总说，你好天真，像小孩子呢。
因为我那时候拉着她看蚂蚁搬家。
后来女友说，我给你补习行么。
我说，不用，还有，你以后别给我抄笔记，我不会看的。
她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
她也忍不住，
说，你好好学把，当我求你了，为我想想啊。
我说，行。

晚自习我去的时候，同桌变成了女友。
她请人家吃饭，然后求着跟我的同桌换座。
我没说话，
继续看那些小说。
她说，学习吧。
我不说话。
她说，学习吧。
我不说话。
她说，学
我抬头看她，
到嘴边的滚字没说出来。
因为班主任忽然站我身边，一把拿走了小说。

然后他看着我俩说，你俩处对象？
我说，不是。
她说，是。
班主任说，不知道不让处对象么。
她忽然大声的说，我俩就是处对象了，你管不着，别想分开我俩。
我看着她，忽然想起来，牵着她的手，从街那边跑到这边。
忽然想起来，初中的个子没她高，很郑重的警告她，以后走路，我在马路牙子上走，她在下面走。
忽然想起来，我用的巨魔推掉了5家疯狂，她问我那个绿色东西是什么，我说，那是最NB的东西，叫做蝴蝶。

然后我俩都被找家长。
妈看着我的女友，说，分手吧你俩。
我说，嗯。
她说，不。
她妈妈过来直接把她拽走。
回家，妈说，我说你怎么不学习了，天天想着处对象。
我说，那不处了。
然后女友给我发短信说，你不要我了？
我说，要。

我放下手机的时候删掉好多的短信。
以前有个习惯会把那些美好的短信留下来。
譬如女友发给我说，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们的人是不成熟的，可是爱情已经熟透了。
然后现在我都给删了。
我吃苹果，
咬了一口，直接吐了。
它和我一样。都是烂的

晚自习都是要很晚的，天都黑了又黑。
我喜欢晚上。
喜欢深夜，很安宁。
我多次的看着天花板，想，会不会有灵魂来回穿梭。
会不会有声音。
然后把看电视的妈妈叫来，你看，又漏水了。
妈妈怒了，给物业打电话。
说，你们TM能干点事么，说修房顶，现在一下雨又漏水了，我儿子快高考了，天天不能正常学习。
我在她身边，一本正经的点头。

然后妈妈说，一定会修好。
样子很歉意。
我冲她笑，说没有事。
妈妈睡了。
我听陈绮贞的歌，
她说，妈妈睡了，妈妈可不可以不要老，漂亮的妈妈永远不会老。
我看妈妈。其实有点老了。

然后依旧去上课，早上没有吃饭。
忽然感觉到，女友给自己带了4年的早饭了。
我已经习惯了吃早饭。
第三节课，我就开始肚子叫了。
女友说没吃饭？
我说，坏肚子了，吃不下去。

那时候时光很慢。
像乌龟慢悠悠的爬行。
我很长的时间的躲避放假回来了的高中的同学。
很长时间的不听他们之间谈话。
只会说谁的课少。
只会讨厌的让我嫉妒。
女友去和高中同学聚会了。
我说，你别去了，我有事找你。
她说，好。
然后我带她压了一天的马路。
回家的时候她说，到底什么事啊。
我说，现在没事了。

晚上的时候。我回房间学习。
妈妈忽然说，你玩会电脑把。一直都没玩，双休日休息下。
我说，好。
打开电脑。桌面是一张截图。
我打电脑的截图。第一次推掉5家电脑的截图。虽然我开了秘笈。
巨魔还是微风凛凛，物品栏里蝴蝶晃的我快瞎掉了
没了。
蝴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