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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Miletus「爱琴海风」未完成(塞德里克·迪戈里 × 奥利弗·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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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熟悉的深灰色眼睛,沉静平和如同秋日的湖泊,在特定的光线下会折射出些微的蓝。迪安在调色时一定斟酌了很久,但仍旧和伍德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件事:真正的塞德里克•迪戈里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请你经常去看看我的父母。」不知道过了多久,画中的塞德里克说。他的神情显得严肃而悲哀,看上去比他十八岁的年龄要成熟得多,「那时候他们的年纪已经不允许他们再生一个孩子,你知道的。这十年以来……他们过得不太好。」
「我只能每天待在原来的那幢房子里陪妈妈,爸爸下班以后我们三个人待在客厅里聊一晚上的天,我想他们应该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儿子,只是不愿去承认『塞德里克•迪戈里已经死了』这件事。我只是一幅画而已,什么事都做不了,不能让妈妈亲吻我的脸颊,不能跟爸爸出席魔法部的宴会,不能在他们年老之后照顾他们,不能为他们送终——我继承了塞德里克全部的记忆,清楚他在那个世界看到这一切会有多痛苦——答应我,好吗?」
伍德想不到任何除了点头以外的回复。他感到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噢该死,他想,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带领普德米尔联队赢得欧洲杯的时候,他抱着奖杯面对全欧洲几十个魁地奇记者愣是张口结舌了半天,幸好有海莲娜在旁边拼命扮鬼脸吸引摄影师的注意力。而现在他面前只有这一个人——甚至(他痛苦地想)连人也算不上。
「你错过了很多事情。」最后他说,声音硬邦邦的,似乎对自己感到生气。
「是的。那么多的婚礼和洗礼,我希望我都能在场。」塞德里克叹了口气,「我的四个室友有三个已经当爸爸了,剩下那个上次来看我,说他准备在霍格沃茨举办婚礼,这样我也能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薄薄的一张画像。」
「别这么伤感,伙计。」伍德认为自己有必要令他振奋起来,鉴于之前做这事的人一向是塞德里克,现在他得接过责任,「再过一百年,等我也死了,就在霍格沃茨的墙上占个地方。到时候我就是个白胡子白头发牙齿掉光满脸皱纹走路也走不稳的老头,而你还是只有十八岁。」
多好的年纪,二十九岁的他冒出这个念头,唇齿间有苦涩的味道。
「放心,我不会嫌你老的。」塞德里克被他逗笑了,「我会第一时间来找你喝下午茶。」
他们终于找回当年的默契,十一年时光构筑的无形隔阂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伍德将椅子移近一点,塞德里克问起他这些年过得如何——当然,他知道他一直是一个人。
「说真的还不错,除了有时候早上会忘记剃胡子以外。」伍德思考着,「当上队长之后还能名正言顺地翘班,嘿别那样看着我,」他对着塞德里克揶揄的笑容翻了翻眼睛,「我和在霍格沃茨的那几年不一样,再说我缺席的都是那些不知所云的董事会议——珀西为这事没少跟我烦,那小子最近又升职了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说这些条款白纸黑字写在我的合同里我必须遵守……总之,真的不错。」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可信,「身体健康,喝酒也有节制,经常回家看爸妈,薪水很够用,够用得过了头。这几年的假期我几乎把全球都跑遍了,不像别人还要顾着老婆孩子。安吉丽娜、乔治和李他们聚会时我也会过去——」他语速极快地说着,生怕塞德里克不相信。他几乎忘记了世界上还有「逻辑」这回事。
塞德里克把事情都托付给了他,而他唯有做好这些事,过好自己的人生,让画像里的塞德里克相信这一切都值得。


IP属地:中国台湾23楼2013-09-10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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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眼睛的主人耐心地听他说完这一长串毫无重点的话。
    「这些我都听弗雷德讲过,但有一件事他没有说。我希望你能自己告诉我。」他轻声说,「我知道你今天正是为此而来到这里,真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那个瞬间——我本来应该站在那里的,就在你旁边,和你一起做到那件事。」
    他的语气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一种明亮的、骄傲的情绪。
    伍德换了个坐姿,慢慢挺直背脊。他明白他在说什么,那是他们共有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
    「我完成了那个晚上的承诺。他们现在称我是不列颠最好的守门员。」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五年,伍德在内心默默计算着。第十五年,而他们共同拥有的不过是短短的五年时间,其中最美好的回忆又全部集中在最后的一年半里。直到塞德里克死去,十年来的每个忌日的前一天,他会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那赫奇帕奇人的墓前独自坐上一整个下午,才逐渐明白所有那些快乐的白昼和黑夜对他而言、对塞德里克而言,意味着什么。但这醒悟来得太晚,无数次错过的机遇变成他一生的遗憾。
    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再也不会有。
    人类的情感实在是毫无道理可言。很多时候,人们不了解自己是为什么而喜欢一个人,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对对方的情感已经超出了「友谊」之外暧昧不清的限度;然而总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在这世界上有那样独一无二的一个人,会对那个人产生种种复杂的简单的激烈的温柔的纯粹的疯狂的情感——人们称那种感觉为「爱」。当你发现自己在爱着一个人,思想和行为仿佛不受大脑控制,语言和眼神同时成为毒药与情书;一句话、一个微笑,平视对方伸出手来,这样的拥有美好名义的奇迹便会悄然发生。只要你和那个人同时拥有心跳、呼吸和表达自己的能力,任何地点任何时刻,都为时不晚。
    而伍德已经晚了整整十年。
    画框里的那个人微笑起来,看着他。
    仿佛又回到十一年前的那个深夜,十六岁和十七岁的两个年轻人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里整晚地喝酒聊天。那时候他们面对着不可知的无限未来,霍格沃茨魁地奇赛场上的小小输赢便是他们的整个世界;奥利弗•伍德尚没有穿上普德米尔的海蓝颜色,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未曾将他的名字投进三强赛的火焰杯;他们分享彼此从未与他人言及的最大梦想,约定有朝一日再在同一地点相聚,实现当时做出的将伴随他们一生的诺言。
    「我知道。」
    塞德里克•迪戈里说。
    他想他终于如愿以偿。
    -FIN-


    IP属地:中国台湾24楼2013-09-10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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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桃红茶白兰地是私心。
      所有的二设也都是私心。
      无可救药的苏粉就是我。


      IP属地:中国台湾26楼2013-09-10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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