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在这场战役中,我输了城池,输了你。
——序·言
(一)塞北风沙,征战嘶马狼烟
刀光,剑影,征战,硝烟,金戈铁马,鲜血染红半个世界。
那柄“破灭”在我手中翻转,下落处,血花四溅。
我跨坐在马背上,枪尖斜刺点地,手上未干的鲜血顺着乌金的枪身徐徐流淌,落下一地破碎的斑驳,嘲笑着,生命的悲凉与脆弱。
战场上,褐色的泥土翻卷着干涸的血,充斥着残酷与罪孽。翻云覆雨,尔虞我诈,机关算尽,为的不过是那至尊的权力。
我低着头,额前的发垂过我的眼,掩埋了我眼底的悲戚,黑色战铠下的白衣被温热的液体染透,覆上沉重的红褐,彰显着罪恶,人心叵测。
再善良,温暖的心,也抵不住世态的炎凉,人性的贪婪。
(二)城中日月,细雨留下初见
“紫陌红尘去,宫深初瑾开。”初春,冬雪消融,北方的战乱已平息,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我策马疾驰,回到天澜。
黎明时分踏进王城,沉睡一夜的繁华城池蠢蠢欲动着,喧嚣渐起。我有些许恍惚,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抚上胸口,我垂下眼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毕竟我是恋家的,五年征战,我几乎忘了,在暖暖水乡,遥遥王城,我还有一个家,还有……
你,还好吗?
昨夜睡得安稳吗?
“千里迢迢兮,一心相系。”梦中熟悉的院落,此刻清晰的展现,让我竟有些不知所措。
绮阁幽廊,水榭亭台,长径深处的那泉碧潭,点点绚紫跃入眼帘,本该凛冽的北风染上紫槿淡雅的味道,柔柔地拂过,散漫的香气说不清,道不明。
我失了神。
一抹淡青飘进心底,白皙修长的指覆上一簇开得绚丽的紫槿,唇边挂着暖暖的笑,晕开了我眼底的涟漪,是光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只是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落寞。
“堇……”我伸手揽住那缕纤细,圈在怀里,低头,在那抹粉嫩的柔软上印下一吻,浅浅的,沾之即离。带着促狭的笑意,我望进他明亮的、五彩斑斓的眸子里,映着我的,眼中溢出的温柔,看着那淡淡的粉红抚过他细嫩的脖颈,再攀上精致的脸颊。
埋首于他散着紫槿香的发间,我有些许沉醉,低语轻喃着:“我回来了……”
对不起,离开了你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