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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神马能阻挡住我花痴的步伐


1楼2013-09-13 20:49回复

    二 初见
    浮云卷霭,明月流光。
    风泉轻听,松月夜凉。
    贺兰敏之手执画卷,一举一动极是轻缓。
    “哥哥,已是亥时,此番出门有何打算?可愿告知敏月?”贺兰敏月轻倚门户,语音好奇,眼中却是戏谑之意。贺兰敏之顿了一顿,轻轻旋身,方才听到话时的些微窘迫已然再无半分。“敏月,夜深风大,你身子虚当多回房休息”一派严肃。
    “哥,今天没风。”贺兰敏月微微低头抿唇而笑,这个理由,不是一般的牵强。
    “恩,没风好啊”贺兰敏之道。
    “哥”你到底要干吗啊?
    “日前与友人闲谈,因朝堂之事而受牵连,无奈只得托我相助他人。”贺兰敏之无奈道。
    “这是哪幅画?”
    “展子虔的《游春图》”
    “借此画助人?哥,你确实够败家。《游春图》啊!”贺兰敏月真的有些惊讶,想了想又问“你是从哪骗来的?”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子然兄棋艺不精,怨不得我。”贺兰敏之理所当然。
    “哥,你上次找他,刚好是赵国公出事之时吧。他曾是赵国公的门生,而你又恰于此时同他下棋,真是……”太不要脸了。贺兰敏月真心鄙视自家兄长。
    “只是占了天时与人和罢了。”依旧理应如此的样子。
    这样真的好么,这样不好吧。哥,你为数不多的节操在哪里啊。贺兰敏月无奈的看着哥哥。
    “敏月,画再好,也是死的。再者子然兄已决意避世,画放在他那里岂不浪费。”
    “所以,你借此之际扰乱刘钰心神赢得此画,再应友人之托,以此画助人。”贺兰敏月缓缓而道。
    贺兰敏之和声而笑,笑意温润,毫无不快。
    “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改日再谈。”衣带当风,贺兰敏月愣神之际,已是行至府门之前。
    “哥,我与你同去。” 身着素雅黄裙女子翩然而至。
    “啊?”什么情况,贺兰敏之难得的没搞懂。
    “我与你同去。”一字一顿,异常坚定。
    “去换衣服。换我的衣服。”
    ……
    贺兰敏月看着前方,愣神良久“哥,你确定是来这里助人?别不是最近编书昏了头吧。”
    “虽为风尘女子,却也不见得便皆为毫无风骨之人。既能得安稼兄好评,想来不是浅显之辈。”贺兰敏之淡淡而言,妓院罢了,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多了。
    女子约莫四十光景,一袭青衣倒也素雅,顾盼之间别是一番风情,却无妩媚做作之态。冲兄妹二人,不,“兄弟”二人,柔声和笑,便是眉梢中都略略蕴了笑意问道:“二位公子可有何要求?”然语气之中缺少了老鸨该有的殷切。
    “倒也所求不多,只愿今晚兄弟二人一睹赛红拂姑娘的芳容,便是无憾。若老板娘尚抽的开身,可愿同我二人一道,实是有事相商。”贺兰敏之不疾不徐,娓娓而道。
    女子见二人风神玉立,一派雅致,语调温和,想来没有什么恶意。已是向赛红拂之所走去,并言道“请。”毫不拖沓。
    三人到时,赛红拂正在抚琴。琴声哀婉凄切,声声泣血。脸上却未有丝毫怨怼不忿。一袭红衣,本该明艳如火,但总带着端然之感。
    贺兰敏之内心暗笑:不怪安稼兄说是个有趣之人,令他帮忙买赛红拂个自由身。转头望向自家小妹,果然,还不适应着呢,确实是自己太过了。
    贺兰敏之道:“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有幸见得姑娘一面,却是扰了雅兴。盖因有事想与二位相商,可否容我兄弟二人先行坐下。”未等相让已是撩袍而坐。
    “公子何事?”声音轻扬。赛红拂是真真切切的没搞懂。当然,不止她没懂,大家都不懂。
    贺兰敏之微微侧身,拿出画卷,轻铺在桌面,望向老板娘,问道“你当知此画?可否拿它来换赛红拂姑娘的自由?”
    “这是……”
    “展子虔的游春图。”
    青衣女子略一愣神,眼底已是一片清明“虽是好画,此等大事,该有红拂决断才是。”
    “你误会了,只是为她赎回自由,与她何去何从无关。单看此画可抵赛姑娘的卖身契否?”
    “自是,抵了。红拂她,原也不适合在这等地方。”有些黯然。
    贺兰敏之淡淡起身,眉目含笑,一片润泽,望向赛红拂朗声道“再好不过。在下应友人之托,当好好待你,然,姑娘身已自由。不知赛姑娘可愿同我二人一道,回家。如蒙不弃,定当善待,如若不愿,亦不强求。”
    赛红拂看看青衣女子,又望望敏之敏月,道“有何不可。”声音轻快。复又低声说:“多年来的照顾,铭记于心。虽日后相见甚少,姐妹之情却断断不会忘却。告辞。”
    那时的赛红拂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做“天意弄人”。
    那时的赛红拂不知道,咫尺,便是天涯。
    她只知道,明月皎皎,有男子温然而问“可愿同我二人一道,回家。”这便够了。


    3楼2013-09-13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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