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到今天，Sorry啊，现在就更！！！

第三章
“老吴，你最近遇到什么事吗？”医生脱掉白大褂，露出了里面的黑夹克。
“老齐啊，我说没什么你信吗？”
“老吴，你的病是肯定治不好的，所以要尽量保持现在的状况，能闻到一点微弱的味道也是好的。至于幻觉，你就不要去想过去的事了，你看，我不是也忘记了吗？”
“你觉得你忘了吗？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正经的说话。还有，”说着，吴叔向齐医师的裤子口袋伸出手去，却被他一下子拍掉。吴叔毫不介意，反而笑笑：“还有，你口袋里的那块粉红手帕是怎么回事？”
齐医师没有说话。
“算了，给你看一个人，你做好心理准备。”吴叔摇摇头，“小张，你进来吧。”
“老板，什么事。”我走进门。
“这位是齐医师，以后有些东西要麻烦你到他这里来拿了。”
“没事，不麻烦。你好。”我看向他，想要与他握手。但是他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站着。我看不到他墨镜后面的眼神，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惊讶，或者说不是惊讶，是惊慌。
“齐医师？”
“啊！你好，你好。”他反应过来，匆匆握住我的手，摇了摇，“怎么称呼？”

“我叫张起灵，叫我小张就可以了。”
“哦，小张。”齐医师只是木然的重复了我的话。
这个人我知道，王医师和我说过，他是市医院里有名的外科医生，留过洋，在《柳叶刀》上登过几篇论文，讨论人类的寿命增加极限的可能性，特殊血液的特殊功能和失忆与基因的关系。更厉害的是，他还跨专业，带着一个都是研究生的心理学团队在国际上拿过奖。
王医师说，我的病，如果能找他看就好了。但是他只是研究，除了志愿者以外的病人从来不看。而对于我来说，由于他是吴叔的主治医师，我更加不能找他看病。
但是齐医师看上去并不像个医生，他私下里穿的衣服都是黑色皮夹克，看得出来是一个身体十分强健。更有意思的是，他即使上手术台都戴着一幅有些夸张的墨镜。
至于为什么，流言总是比事实传播的广。有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混子，被一个不情愿的姑娘在床上抓伤了眼睛，所以戴着墨镜。不过还有一种靠谱一些的说法，就是他的眼睛生了一种怪病，见不得强光。
“老齐，那今天我先走了。”吴叔用力拍了一下齐医师的肩膀。
齐医师极其不耐烦的推开吴叔，朝我们挥了挥手，转身在转椅上坐下：“走吧走吧，都走吧。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轻轻关上门，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你别介意。”吴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这个人就这样，没有恶意。”
“嗯。”
似乎，这个齐医师在成为医生之前所经历的，是我无法体会的，而这个经历，或许是与吴叔有着极大的关联，这背后有怎么样的故事，我忽然觉得有些超出我本就贫瘠的想象力。
“看病去吧。”吴叔推推发愣的我。
“那这……？”我诧异的指着刚刚关上的门。
“我让你挂的是内科，齐医师是外科医生啊，我来他这里，只是来看看老朋友。”
我这才反应过来，满脸羞愧，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来，吴叔没有让我跟着进内科门诊。
“都还好吧？”
“嗯，都还好，不过也要看自己是怎么理解的了。”吴叔的表情有些狡黠。
我不明白。
“医生说了，我的嗅觉是不可能恢复了，不过那不是脑子里的问题，是鼻部的神经坏死。至于长期困扰我的幻觉就更好了，跟脑子没有关系，原因未知，有可能是精神问题。”吴叔抬了抬下巴，笑的很开心，“是都还可以吧？”
我完全愣住了，怎么会有人乐观到这样的地步？或者说这根本不是乐观，而是劫后重生，对自己的生命尚还存在的庆幸。

“你觉得我应该难过吧？其实不然，是否难过，也要看是为谁受伤了，如果是极其重要的人，死也甘心啊。”吴叔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内心。
说完，他忽然紧紧的盯着我，用一种我不理解的眼神，似乎他所有的伤都是为了我受的一样。
“起灵啊，听公司里的小姑娘说，你有失忆症啊？”
“啊？”我还沉浸在那个眼神中，“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长得那么好看，就没有小姑娘喜欢你吗？还是你眼光太高？我看公司里很多都不错啊！”
“嘿嘿，吴叔，现在的女孩子，长得怎么样早就是其次的了，最重要的是有钱，我没钱，他们当然不喜欢我。而且……”我顿了顿。
“什么？”吴叔似乎是有些急切的问。
“没什么。”
而且，似乎我失忆之前，是有一个很爱的人的，不记得他是谁，却还记得有过那样一种特别的感觉，疼痛，又甜蜜。
“哟，王医师！好久不见！”吴叔忽然撇下沉思的我走开去。
我顺着他去的方向看，一个身影让我大惊失色。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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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顶！哟哟哟！

第四章
“哟，吴老板，好久不见啊！哎？小张，你也在这里啊？”
吴叔看看我，又看看王医师：“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就不用介绍了。”
“小张，你怎么不早说，要是……”王医师似乎是会意一般朝我笑笑。
吴叔转过来看我，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点点得疑惑：“你身体不好吗？不见你来医院看病啊。”
“我身体很好……”我的声音由于心虚越来越轻。
“你知道，王医师是心理医生。最近遇到什么事吗？小张，如果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吴叔像安慰似的拍拍我的肩膀，传来的安定的温度，让我对我有意的隐瞒充满了内疚感，但只是一瞬间，理智重新撰住了我。
“没什么事，可能有点不适应新环境吧。”
吴叔嗯了一声，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不相信。 “胖子，你的主业终于干得比副业出色了啊。退休了还有人来找你啊。”
还好，吴叔没有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 “还不是形式所迫，你当我愿意，坐坐办公室的生活太可怕。你看我不是憋出病了吗。”
“听说你现在还打太极，溜鸟呢。”吴叔揶揄道。
王医师摇摇头：“总要动动身子骨吧？天真你也一样，让你去练搏击，行吗？”

“怎么不行？”
王医师甩甩手：“得了吧，天真，你出门左拐，在药房旁边的小卖部给我买包烟，路不远，两分钟啊，行不行？”
吴叔咧了咧嘴：“你这不是抬杠吗？”
“我不跟你抬杠，你的身体也要跟你抬杠。”
“哈，抬杠倒好了。”吴叔搭住王医师的肩膀，“你说是不是？”
“哼，”王医师看了我一眼，凑到吴叔耳边，“你现在舍得死吗？”
吴叔一怔：“狗屁舍得不舍得，你没看见广告里说‘有舍才有得’吗？”
“放你妈的屁！等你躺斗里我再给你去烧香啊！”
吴叔闻言，忽然瞪了王医师一眼，王医师像醒悟一般：“啊，哈哈，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好了好了，你去遛你的鸟吧，啊！”吴叔敲敲王医师的胯骨，抬了抬眉毛，笑得有点意味不明。
我也禁不住笑出声。
我坐进车里，握着方向盘，感觉有些特别。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吴叔，齐医师，王医师，包括王盟，都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而现在，他们提到了“斗”。我知道这不是口误，吴叔瞪的那一眼不是因为那句话不太吉利，而是为了这个字，“斗”。而这个“斗”竟然也给我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过里面似乎还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似乎还有恐惧。

“发什么愣，开车。”
“嗯，吴叔，我们之前，我是说至少3年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哈哈，小张，我知道公司里的女孩子为什么不理你了，就你那个语气，理你才奇怪呢。”吴叔哈哈大笑。
“吴叔，我是说真的，不仅是你，还有王医师，甚至齐医师和那个古董店老板王盟，我以前应该见过你们。”我开始有些头晕，行人和马路旋转起来。
“不可能吧，听口音你不是杭州人。”吴叔把病历塞进口袋，从后视镜里看我，“你没事吧，脸色不好。”
“是不太好，不好意思。”我摸摸额头上的汗。
“嗯，我的驾照过期了。我们只能打的了。”吴叔探头过来看我，“撑到停车场可以吗？在这里停过夜我不太放心。”
“应该没问题。”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还好还没走。”
“不用了，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
“还是压力太大吗？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呃，不好意思，我只是看电视剧里面这么演。”
我摇摇头，有些说不出话。
“我来吧，这么一段路不会被交警抓到的。”吴叔把我拖到车后座。

我沾到座位就倒了下去，吴叔一下子没站稳。 原本晴朗的天竟然开始阴霾密布，风吹过我的鼻子，我闻到了植物和河水的味道，耳畔开始有东西絮絮的叨叨着什么。
‘下午两点还没开工，你这船工是什么作息时间啊？’
‘那狗没事吗？不是用它报信的吗？’
‘这么古怪的事情，政府就没人管？’
‘这死狗，怎么这么臭！’
这是哪里？空气中充满了水汽。
这是谁的声音？熟悉，熟悉。
他们在说什么？完全没有头绪。
‘这是水盗洞啊！’
骗人的！
“不要！有人，有人说话！”我奋力坐起，但是眼前还是一片模糊，“不要过去！”
“小哥？小哥？”耳边的声音那么近。
“吴邪，吴邪！”一个名字从我舌尖滑落出来。吴邪是谁？很熟悉。
“小哥？怎么了？”
“啊！”眼前豁然开朗，吴叔的脸在我面前。
“小哥，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王医师说是正常现象。”
“呸，他那个不靠谱的，也能听？”吴叔一脸焦急。

“没事没事，还好。”
“那我先把车开过去，你躺着稍微休息一下。我等下去叫车。”吴叔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要么，你先在这里等，省得等会儿又要走很多路出来坐车。”
“也好。”
“那边有个条椅，看到吗？要我扶你过去吗？”
“不用了，”我笑笑，“其实我身体还是很好的。”
吴叔看我下车，明显还是不放心，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TBC

早晨来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