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的灯火比繁星更耀眼,午夜的室内却比白昼更通明,只是光线没有阳光的暖色,惨白得让人心凉。行李车的轮子轧过光滑的地面,没有一丝滞涩,似乎是催着我在加快脚步行进。他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脚步声深沉。
这样走了不知多久,换登机牌的柜台已经在眼前了,看了一眼时间,还有2个钟头才开始办理,可等待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队。妈妈眼神疲惫的说:“你们先排在这里吧,我和爸爸去找地方坐一会儿。”我无声的点点头。
于是剩下我与他并排站着,无言的躲避彼此的目光。
机场到底是送别的场合,一对又一对依依不舍的人在我们周围,或脉脉注视,或私语绵绵,或相对泪垂,我们的疏离显得格格不入。我的眼眶渐渐发热,我仰起头,捏了捏鼻梁来压抑泪水,却看见他的肩膀在颤抖。抬头,不知何时开始,眼泪从他眼里无法控制的滚落,在脸颊上蜿蜒。且不说他已是成年男子,那年生死关头,也不见他如此泣下。
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他扳过我的肩膀,紧紧把我拥住,像要把我刻进骨骼,我在他的怀里,侧脸贴近他鼓动的胸膛。他的呼吸,他的温度,再一次与我近到没有距离,而我们都明白,下一步就是天涯,是空间与时间都遥远的分隔。
我哽咽着正欲言,他忽然低下头,捧起我的脸,温软的唇轻吻了下来。我一时间怔住,脑子里像是无数只虫爬过,一阵毫无头绪的混乱。来自他的温热触动着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在灵魂深处引起的悸动水波一般泛开久久不能平息。
他的泪落在唇角,泛开苦涩的咸。我知道,他只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多感受一点有我在的感觉。我闭上双眼,眼角的滚烫滑落脸颊,再分不清哪是他的哪是我的。我们都像要把这之后的许多年的热情透支出来,在此刻燃烧殆尽。
人都说恋人拥吻是甜蜜的,而我只感觉到苦涩的绝望,如同他泪水的味道,一点一点将我窒息。
【深吻什么的真心的好难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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