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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的军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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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是东汉末年一个形象十分鲜明,同样饱受争议的将领。后世把关羽逐渐升为神格,在本文中对涉及关羽的神话以及三国中的形象不做讨论,仅仅立足于历史。
军事能力包括三个方面,武力、统军、谋略,谋略本文不做讨论,而武力方面争议不大,本文仅对关羽的统军能力做出分析。
首先,关羽追随刘备,为刘备部曲直到降曹这段时间内,战绩同刘备没有胜迹。这些败仗大多归因于刘备,却并非完全没有内容可以发掘。在三国事情记载的败仗或者撤退中,北伐期间,诸葛亮因为布营能力超群受到司马懿称赞为天下奇才。
于禁在宛城之战后,曹军其他部队一片混乱情况下,禁独勒所将数百人,且战且引,虽有死伤不相离。这是于禁的一大优点,部队平日训练彻底,在败退时部队并不慌乱,还能保持有效阵型。这就是统率的一部分,诸葛亮也擅长此道。
而关羽在前期诸多败绩中没有这种表现,大多将领也没有,无可厚非。
关羽在曹军时期,阵斩颜良,几乎全是武力因素。再后来,汝南之战,一直到新野其间都没有出战记录。
赤壁之战前,曹公追至当阳长阪,先主斜趣汉津,适与羽船相值,共至夏口。此时关羽统率的水军大约有百艘船,一万人左右。徐晃、满宠讨关羽的汉津之战,有可能发生在这一时期。汉津是汉水一个官渡,后面还会提到。
赤壁之战后,关羽参战逐渐增多。
公元208年,周瑜克曹军于赤壁,随即与刘备合兵追击。首先是曹军的防御配备。曹操留宿将曹仁与徐晃据守江陵,乐进守襄阳,满宠守当阳,李通守汝南。满宠传:建安十三年,从太祖征荆州。大军还,留宠行奋威将军,屯当阳。文聘为江夏太守,根据谭其骧的地图魏国江夏郡治安陆县南的上昶城。
乐进传:后从平荆州,留屯襄阳,击关羽、苏非等,皆走之,南郡诸郡山谷蛮夷诣进降。
周瑜与程普率领赤壁之战时的三万人,进攻南郡,“与仁相对,各隔大江。”周瑜听从甘宁的请战,率领一千新兵攻占夷陵后被围,屯驻公安的刘备派遣张飞率领一千人跟随周瑜作战,而周瑜拨出两千人随刘备。周瑜传:吴录曰:备谓瑜云:“仁守江陵城,城中粮多,足为疾害。使张益德将千人随卿,卿分二千人追我,相为从夏水入截仁后,仁闻吾入必走。”瑜以二千人益之。然后就是著名的关羽绝北道。
绝北道:从三国志到各种野史,只有寥寥三个字,没有详细战争描述。绝北道意思就是占据江陵北的要道。作战主帅周瑜的计划是四面包围江陵,绝北道的关羽是重要的一环。关羽此时军队应该不是战前的水军一万人,北道指的是陆路,从襄阳到江陵的大路就是当初刘备携民渡江撤退的路线,也是后来关羽败逃的路线:襄阳——宜城——当阳(长坂坡)——麦城。
根据徐晃传记载,从征荆州,别屯樊,讨中庐、临沮、宜城贼。又与满宠讨关羽於汉津,与曹仁击周瑜於江陵。徐晃跟随曹操参加荆州之战,屯驻樊城,与满宠讨关羽是发生在宜城讨贼与防守江陵之间。讨伐临沮、宜城可能发生在刘琮投降后,荆州易主,三县的盗贼闻风而动,这一点在吕蒙袭占荆州后也发生过类似事件。也有可能发生在曹操赤壁大败后,荆州民心不安。赤壁前曹纯轻骑五千昼夜兼程追击刘备于当阳,而中庐、临沮和宜城在当阳的后方。则汉津之战如果是在赤壁之战之后,则就是绝北道时期。北道不但有江陵、襄阳之间的道路,也有可能是江陵、江夏之间的道路。
徐晃传记载,与满宠讨关羽於汉津,与曹仁击周瑜於江陵。胜负不详,鉴于徐晃讨平盗贼都有得胜记录,江陵之战后徐晃和满宠无升官记录看,可能是二人败绩。应该是曹仁发觉周瑜的计划后,从江陵城中派遣徐晃同当阳太守满宠打通北道。汉津地点不详,津就是渡口的意思,汉水上随便一个渡口都有叫汉津的可能。现在主流观点认为是汉水流经当阳县的部分,即靠近宜城的附近。如果采取这种观点,则汉津之战就是绝北道的时候爆发的战争,以关羽守住汉津渡口,徐晃、满宠败逃或者主动撤退回江陵而告终。如果关羽率领的是一万水军,徐晃和满宠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不能打通北道是很正常的。魏军有讳败夸胜先例,但是关羽如果此战有胜迹,没理由不记载在关羽传中。因为西晋的陈寿不可能为曹魏的两个前朝武将而抹去蜀国武将关羽胜迹,没这个必要。所以可能性更大的是关羽率领水军绝北道,水军盘踞在汉水和夷水之间,曹军不得渡过渡口。
而徐晃讨伐山贼似乎也没有结果,魏时夷王梅敷兄弟三人,部曲万馀家屯此,分布在中庐宜城西山鄢、沔二谷中,土地平敞,宜桑麻,有水陆良田,沔南之膏腴沃壤,谓之柤中。
可以看出宜城附近的山贼在全民皆兵情况下有起码兵力有一万,徐晃可能连宜城的贼寇都没有平定。原因是南郡北部山贼是乐进讨平的,从平荆州,留屯襄阳,击关羽、苏非等,皆走之,南郡诸郡山谷蛮夷诣进降。
即便如此,此战关羽是防守方,类似于张郃攻击王平失败,由于兵力没有记载,防守方以逸待劳本来就有优势。
江陵围困后期,曹操调汝南太守李通从汝南驰援,从汝南到江陵有两条路,最近的一条是从汝南南下弋阳,出大别山,南渡汉水。从李通亲自下马搬鹿角的情况下看,似乎李通已经渡过了汉水进入主战场。然而,李通随后病死军中。
结论:绝北道时期,关羽最多参加了一次小规模战斗,胜负未知,襄阳附近没有增援,襄阳南部多股山贼没有平定的情况下,乐进没有多余兵力增援,而李通的增援刚到就因为主将病死估计士兵全都逃散了。关羽绝北道对江陵之战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因为曹魏基本上没有从北道派遣援兵增援孤城江陵,对南郡持放弃态度主要是因为孙权的十万众包围淮南。合肥是淮南为数不多的战略要冲,而江陵和许昌之间战略缓冲空间很大。
江陵之战后,周瑜病死,刘备求督荆州,在鲁肃斡旋下,孙权放弃周瑜入蜀的计划,周瑜死后,仅凭程普和那三万人马几乎不可能实现周瑜二分天下的计划,这与孙权将战略重心放在淮南而不是支持周瑜的计划有关,这个与本文无关,不做讨论。
青泥之战
关羽军进入南郡后,却没有捞到南郡太守的职位,而是遥领襄阳太守。212年在刘备入蜀作战期间,剿灭了南郡匪患的常胜将军乐进终于腾开手开始进攻南郡。从赤壁之战后曹操的安排可知,乐进作为五子,地位远高于徐晃,能够跟曹仁一起出任太守,其在曹军中的地位可见一斑。乐进传:后从平荆州,留屯襄阳,击关羽、苏非等,皆走之,南郡诸郡山谷蛮夷诣进降。又讨刘备临沮长杜普、旌阳长梁大,皆大破之。
乐进大破关羽的青泥之战,三国演义里罗灌水因为不熟悉地名沿革,写作青泥关。青泥关无疑是叫做青泥的地名里最著名的,但是其位置在陕西。此次青泥之战的地点,主流观点无外乎襄阳北的青泥河,以及钟祥附近的青泥山。青泥应该是后者。木山,在府治东一里,一名武陵。《春秋》庄四年,楚武王卒于?木之下,即此。上有青泥池,一名青泥山。《三国志》:魏乐进与关羽相拒于青泥。祝穆曰:即此山也。
乐进在青泥与关羽对峙的同时,江夏太守文聘进入襄阳战场。与乐进讨关羽於寻口,有功。又攻羽辎重於汉津,烧其船於荆城。荆城就在当阳以东汉水南岸,由此可见,关羽在青泥之战里是大败而归,只有正规部队溃败后,辎重才会被缴获,连战船都被烧了。寻口似乎也在今钟祥的西南,汉水东。此次战役应该是乐进文聘先在汉水东岸击败了关羽、苏飞的进攻,然后又在青泥山击败关羽,缴获辎重烧船,从而完败关羽。
这是第一次关羽在战事不利情况下出现溃败,以后关羽败亡的襄阳之战二中也有这种情况发生。
益阳之战:
鲁肃劝谏孙权将南郡让给刘备后,刘备拿下巴蜀后孙权派诸葛瑾讨要整个荆州,被刘备拒绝。于是合肥屡败的孙权坐镇陆口,派遣吕蒙夺下几乎空城的江夏、长沙、桂阳三郡。刘备惊闻后,率军五万进驻公安,孙权派遣鲁肃为先头部队驻守益阳抵挡刘备进攻。
随后刘备命令江北的关羽率本部三万人渡江夺回三郡,首当其冲就是进攻驻扎在益阳的鲁肃。
甘宁传:随鲁肃镇益阳,拒关羽。羽号有三万人,自择选锐士五千人,投县上流十馀里浅濑,云欲夜涉渡。肃与诸将议。宁时有三百兵,乃曰:“可复以五百人益吾,吾往对之,保羽闻吾欬唾,不敢涉水,涉水即是吾禽。”肃便选千兵益宁,宁乃夜往。羽闻之,住不渡,而结柴营,今遂名此处为关羽濑。
这一场战斗很有点许褚把马超吓尿的场景,返正是上了年纪的关羽是被甘宁的一千人吓得不敢进攻。
襄樊之战,该战役已经被分析过很多次了,关羽包围了襄阳的吕常,被侯音绊在宛城的曹仁赶到樊城的时候也被关羽包围。增援的于禁部被N年不遇的山洪全灭,水势大到直接淹了襄樊两城。
于禁七军援襄阳,关羽先是被立义将军庞德射中额头,本战白马将军庞德箭无虚发,庞德的勇武使得年轻时号称万人敌的关羽相形见绌,拿庞德没有什么办法。身为主帅的关羽不可能再现身在曹营抱着必死决心万军之中斩颜良的时候的表现。如果战事继续发展下去,胜利的天平会倾向于于禁军。投降前的于禁论实力差不多是五子之首,强悍的战斗力应该还在乐进之上,被乐进完虐的关羽面对于禁加庞德,应该难求一胜。
然而N年不遇的山洪帮了关羽的忙,于禁的七军被淹后,许都南部盗贼响应关羽,曹操再次临事而惧,准备计划迁都而被满宠劝阻。徐晃带着十营的救援击败关羽,但是因为水势没退,根本没法解围。
战事对无法战胜徐晃的关羽军极为不利,一旦山洪退去,徐晃就能跟城内的曹仁里应外合。关羽只能祭起添油战术,在吕蒙装死麻痹之下压榨江陵守兵到前线。吕蒙白衣渡江占领江陵后,关羽没有第一时间撤围回救,而曹操则采用谋士的建议准备放关羽一马,让关羽回师去跟东吴争夺南郡。战役进行到这里,关羽如果马上回师南郡,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打通夷陵退回蜀中。关羽的表现是按兵不动,派遣使者去江陵交涉。将孙权得罪到骨髓的关羽派遣使者去江陵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使者显然被吕蒙攻心的计谋打动,将吕蒙厚待荆州军家属的消息传布到关羽军队每个角落。
关羽的最大优势是厚待士卒,大本营被占领,家属倍加优待,关羽军马上军无斗志,出现大面积逃兵。关羽部如果不是派遣使者进城,而是封锁消息的话,激励士气的话可能还有一战的可能。总之失去战斗力的关羽带着残部退守麦城。
麦城绝对不像三国演义里罗灌水笔下描述的是个破城,而是坚城一座,否则关羽不会选择麦城而非当阳县城。春秋末年伍子胥攻破楚国国都,就是现在的江陵城,楚国残部退守麦城伍子胥连国都都打下了就是拿不下麦城。于是伍子胥在麦城附近担土重新建了两座城,一座叫驴城,一座叫磨城。伍子胥采用了造谣鼓励士气的方法,从此当地从此留下一段民谣:东驴西磨,麦城自破。
同样是坚城,邺城守了两年;葭萌关几百兵的霍峻守了一年还连斩两将;张辽防守合肥新旧城多次,曹仁防守江陵孤城也坚守了一年多。同样坐守坚城的关羽是什么表现?檀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再孙权派使者劝降的时候,诈降准备逃跑。东吴此时占领南郡多久了?还幻想夷陵方向是通途?
关羽面对魏五子,除了不详的汉津之战,无一胜绩,被没入五子的文聘缴获辎重烧了战船,如果不是运气好,败给于禁的十军是大概率事件。
这就是关羽的统军能力,至于刘晔的蜀小国,名将唯羽的论调,刘晔见过关羽?耳闻的言论也能奉为圭臬?一个连魏延、黄忠、诸葛亮、李严都没有耳闻的刘晔说的唯一名将这话可信?
以上就是关羽的军旅生涯表现,至于是高估还是低估,各位看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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