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trade的调查结果已经发过来了。把飞镖送去给铁匠的就是遇害的男孩,所以这条线索再次断掉;而男孩的父母并不知道他最近有接触陌生人,那么就说明凶手(至少指使男孩去干这些事的人)是熟人。
Sherlock一看完短信,John就回来了。
Sherlock边听John的讲解边听完了John带回来的录音,无奈地摇头:“John!你那小脑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什么家族恩怨,我压根就不相信会有人为了和别人的过节就去暗杀他的家人!”
“可是……”
“好了,John,让我想想。”Sherlock不耐烦地摆摆手,独自陷入沉思。
十二点,刮痕,熟人,在221B遭枪击(Sherlock想起子弹上没有和飞镖上一样的印记)……子弹和飞镖的方向,奇怪的机械,那封信……乱七八糟的纸,Emily那些奇怪的表情和奇怪的话,那所谓与案子有关的事……
“Of course.”Sherlock眼睛一亮,“快,John,带我去Emily家。”说着“腾”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然后一声枪响。
Sherlock和John都愣住了。
过了半秒,Sherlock拉住还没反应过来的医生的手,大叫:“快!那位小姐出事了!”
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Emily家破门而入时,Emily已经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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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是Sherlock两天后才发现的。
一样的信封,一样的信纸,一样的字体。
唯一不一样的是,写信的人再也不可能看着Sherlock读完信,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了。
“Dear Sherlock,
“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反正……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和你交流了。
“你一定也已经知道了吧。对,我就是Emily,你的‘新的案件目击者’。
“我要先向你解释那飞镖的事。它本来是应该穿过那群孩子,打破你家的窗户的。我太渴望和你说上一句话了,哪怕是一句卑微到尘土里的道歉,哪怕还要接受你的白眼。我不会介意的,我太渴望能和你面对面地站着,我直视你,你直视我。我甚至希望你能用你的推理羞辱我。因为……我甚至觉得,我这样普通、平凡的人,你不屑于推理。
“其实我后来想,就算飞镖飞进了你家,来开门的也应该是医生吧?
“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那孩子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你大概也知道了,之前的那些事,都是我让他去办的。我百分之一百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办法去故意,他们那样跑来跑去……太令人伤脑筋了。
“我当时确实害怕极了。我没有想到生命这么脆弱,人人都能放在手里把玩的那样小的一个金属物体,都可以轻易夺走。我很慌乱,以至于我竟然没有想到你会来。
“你问我话的时候……我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我从没有那么近地、好好地看过你。你的卷发和睫毛在阳光下闪着光,我盯着它们看,只觉得眼前一片迷离。你的脸是苍白的,苍白得让人心疼。我的心咚咚狂跳,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那几秒,我差点窒息。你离我那么近,磁性的嗓音直接撞着我的鼓膜,我几乎要溺死在那里面。你又留给我一个背影,衣袂飘飞。
“我回家后心神不定了很久。满脑子都是你的脸,闭上眼就开始做你的梦;睁眼,眼前总有你的影子。我受不了了。
“我没有想到,这只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我是突然想到的。如果我把自己置身于一起谋杀案的中心,你是不是会关注我?会不会?别人都说,你已经与案子结婚了。那么,与案件有关的,你该不会拒绝吧?
“于是才有了我向你提供线索的事。我在那里欲言又止,不是因为紧张、害怕,我是在等子弹。我挪椅子是在瞄准,把自己对准枪口。
“你把我摁倒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太刺激了。我从来不幻想能得到你的保护,但它竟然变成真的了。我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激动。我在那时感觉到你身上的温度,你胸口的一起一伏,你的卷发掠过我的脸,我……我甚至碰到了你的手。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我的手触电般往回缩了一下。你的手,那双能奏出仙乐般的乐曲的手,我竟然能触碰到。
“我后来真的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所以根本没有谋杀案。是我……是我。
“Dr. Watson到我家时,我就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以你的头脑,你不可能推理不出我的方法。但是你能猜到我的动机吗?如果没有这封信,你是不是会永远疑惑下去?你以为推理就可以看透整个世界,可普通人的情感,你是不是真的无法理解?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这是不是你永远也无法解读的讯息?
“因为我爱你。我是Turner,以你为中心的Turner.你可能不会记住,但我的生命就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我欺骗了你。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骗过了你,但是能和你说上那样的几句话,我不后悔。我真的没有任何遗憾了,再也没有了。这辈子。
“你拿到信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和这辈子告别了。你要知道,从今以后,一直会有一个人在注视你,眼里闪着泪光。
“祝你幸福。
“Yours,
“Emily Tur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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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看完了Sherlock给他看的信:“你还是给我解释一下吧,Sherlock.”
Sherlock从来没有哪一次向John解释时,是怀着这么复杂的心情。
“她用的是定时击发装置。这可以解释飞镖上的刮痕。把那台机器放在她家窗口——就在街对面,正对着221B.所以你到她家会看到纸张乱七八糟的。是被风吹的。这种天气开着窗户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枪管里装上飞镖,造成是某个孩子投掷的假象,然后给我道歉……真是‘有趣’。她到这里来之前也布置好了枪,不得不说她运气不错。这种事一不小心就命丧黄泉了。她来找我其实没有任何事可说,后来你去时她说的那些都是编的,我毫不怀疑。”顿了一下,“其实她在这里遭‘枪击’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只不过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我应该早点到她家去的。”
“Amazing.”John一如既往地赞美道,“所以,这个案子结束了?”
“嗯……算是吧。”Sherlock仍然皱着眉,“……John,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封信里的东西?我觉得……我好像不太明白。”
John心里偷笑:难得大侦探会说“我不明白”啊。
“这是real people的real life,你就不要了解那么多了。对你没好处。”John笑着说,“我去做饭了。”
Sherlock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往的人群和车辆,第一次感觉不那么无聊。
Real people的real life……
真实的生活。
真实的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