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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大抵就是暮色。
大概是下过雨的缘故，日暮明亮而温柔，漫天云锦似的铺开，色彩纯粹。
白凤靠坐着山边一块岩，嶙峋的起伏硌着他的背，精致的侧身轮廓映着那样绚烂的暮色，竟然让人觉得无比苍凉。
他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
无倾在三尺之外看着他，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从那么多年前开始，白凤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不关心这世上的任何事，不在乎这世上的任何人。高兴了，和你说几句话；不高兴，你死了他也不动一下眉毛。可或许就是这个样子，才撑着他一路走过这么多年来的颠沛流离腥风血雨，任你哀鸿遍野兵荒马乱，我自有我的苍穹广袤天地浩瀚。
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过了这么多这么多年。
是谁说，在乎的事物不那么多，失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
这个锋利精致翩若谪仙的少年，是不是早早地就知道，他所拥有的这世上的一切，终有一天都会离他而去。
他是不是，从来就不曾属于过这尘世。
无倾一点点攥紧那把十八骨的江南绸伞，突然看见那人修长的指尖按在丹朱色酒坛的边缘，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背上沾了些土，似乎是刚刚掘酒坛的时候沾上去的。
她想起那人近乎恐怖的洁癖，蓦然莞尔。
泪就滚出了眼。
他还是那样在乎那个人，虽然他不曾出口。
“他走了，我也走了。那你的病呢。”
·
他怔了半天：“……我没有病。”
语气没什么滋味。
“你以为你不说，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她咬着嘴唇，一字一字念的清楚，“白凤，那你告诉我，有什么能让你退出流沙？无倾吗。”
白凤默然，自顾自地抿了唇，嘴角都用力得发白。
半晌，他极疲惫地阖上眼睛，吐息轻而执拗。
“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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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大抵就是暮色。
大概是下过雨的缘故，日暮明亮而温柔，漫天云锦似的铺开，色彩纯粹。
白凤靠坐着山边一块岩，嶙峋的起伏硌着他的背，精致的侧身轮廓映着那样绚烂的暮色，竟然让人觉得无比苍凉。
他说，你走吧，我想一个人。
无倾在三尺之外看着他，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从那么多年前开始，白凤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子，不关心这世上的任何事，不在乎这世上的任何人。高兴了，和你说几句话；不高兴，你死了他也不动一下眉毛。可或许就是这个样子，才撑着他一路走过这么多年来的颠沛流离腥风血雨，任你哀鸿遍野兵荒马乱，我自有我的苍穹广袤天地浩瀚。
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人，一个人过了这么多这么多年。
是谁说，在乎的事物不那么多，失去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
这个锋利精致翩若谪仙的少年，是不是早早地就知道，他所拥有的这世上的一切，终有一天都会离他而去。
他是不是，从来就不曾属于过这尘世。
无倾一点点攥紧那把十八骨的江南绸伞，突然看见那人修长的指尖按在丹朱色酒坛的边缘，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背上沾了些土，似乎是刚刚掘酒坛的时候沾上去的。
她想起那人近乎恐怖的洁癖，蓦然莞尔。
泪就滚出了眼。
他还是那样在乎那个人，虽然他不曾出口。
“他走了，我也走了。那你的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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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半天：“……我没有病。”
语气没什么滋味。
“你以为你不说，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她咬着嘴唇，一字一字念的清楚，“白凤，那你告诉我，有什么能让你退出流沙？无倾吗。”
白凤默然，自顾自地抿了唇，嘴角都用力得发白。
半晌，他极疲惫地阖上眼睛，吐息轻而执拗。
“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