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还是？

对了 忘了说 在哪个地儿戏？

{点灯之后的游园惊梦颇是热闹，来往的宾客，成群的婢子。倚在蓬莱洲的楼上，依旧可以看到蒸腾的雾气，八角亭里肆意舞蹈的歌舞姬，披了胭脂色的衣裳，以红绸遮去眼睛，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着光明，光着脚，出了门，众人皆不解，九曲桥上裙角飞扬的女子是为何人，右手一壶烧刀子，酒之烈，可见一斑。}

【本着就听说了这京城西有家酒楼名唤游园惊梦，里边倒是热闹的很，这名儿也有趣儿，便独自策马至那儿。刚下马便找了小二给自个的马拴着，理了理袍子一弹沾上的尘土，靴子又是往那毯子上踏踏，方进了去。落座至空桌，本想让人上酒上菜来，却瞧见了那九曲桥上一红舞衣的女子，手里还拿着壶烧刀子，更奇的是这眼睛还给遮住了，着实有趣。点了盘花生米，手指捏着入了嘴。就这般无言抬眸看着。】

{往前走着，应是过了人群，摸索着，也该是往前堂去的路，便一个旋身，将裙摆盛开成牡丹的模样。有人来扶，被自己推开，便听见惊蛰说。随她去吧，别去管她就是。再旋身，旋身，有些天晕地转，一口酒入嘴，手指一抖，酒壶滴溜溜的甩了出去。众人惊呼一声。}

【正准备问上几句怎料听众人惊呼一声便躲的远了，眼瞧着那壶奔自个来，倒不急，仍旧坐着，听着旁人咋呼躲呀扯出一丝笑，起身微微退步靴子将长木椅往后推，伸出手硬是抓住了光滑的壶。瞄了眼壶后抬头望着那女子曼妙身姿，冷不往嘴里边倒了口酒饮下，片刻微低头，说出一句。】
：姑娘的酒不错。舞，也不错。

{扯下眼睛上的红绸，眸子沉溺着蜜色的波纹，他有一张和记忆里那么相似的脸。却只是一抹笑意，未曾落泪。踉跄的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
‘这酒，自然是好的。我三年前酿的，亲手，埋在桃树下。酒未曾蒸馏，出酒自然香醇干烈。这位公子，原也是懂酒之人。’
{有些头晕，却依然嘴角笑意浅浅，氤氲着蒸腾的水汽。}
@爱新觉罗承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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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懂几分罢了。
【 片刻后那女子将蒙眼儿的红绸扯下，眸子里头满是捉摸不透的韵味儿。话语间身边儿便坐了个面色微醺的女子，落座那会子木椅微擦着木板儿发出声儿。细声传入耳中，最清楚不过的一句不过是她柔声讲着那酒的源头。这话里头多少几分让人心砰然一震的丝丝疼痛，似是在唱些个情意缠绵的戏曲，纵使自个儿未曾有过戏曲里边儿那些个往事。亦或是自个儿多虑了，她脸皮上边儿并未自个儿所揣摩出应有的神色，一抹淡笑搪不过。】
【 片刻后信手拿了酒壶，往酒盅里头那么一倒，给那姑娘捎带满上一盅，将酒盅推至她那边儿。自个儿端起酒盅敬上一敬，虚礼行过，一仰头，将盅内之物一饮而尽。倏地垂下头，将酒盅搁桌上边儿。不忘添上一句。】
：姑娘这酿酒的手艺不错。
【 思索片刻后，瞅瞅她那微醉的面庞，估摸着平日里沾酒的时候并不居多，故此酒量也算窄。前边儿那句顿上一顿，又是一句话儿脱了口。】
：姑娘家恐怕不常与酒相伴，这好酒也不是酿给姑娘自个儿喝的吧？姑娘这酒可是孝敬令尊的？

{便是坐了也带了些不稳，斜斜的一倚沾了他的半边肩膀。惊蛰眼色略略沉了沉。因着临窗，倒也坐的是小隔间，抬手将两旁的绸缦和珠帘放下，也招呼着婢子们将其余的珠帘也全部放下。虽说带了欲盖弥彰的味道，到底这二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少些闲话也是好的。再说醉着的自己。接过酒盅，云袖遮面，一饮而尽。酒味辛辣，直逼心口。辛苦之色便渐渐打败了平日的伪装，隐藏在一丝丝的慵懒和妩媚之后。胭脂色的衣裳，绣了大朵的芍药花，开的灿烂，却越发衬的肤色雪白罢了。听闻他赞许自己的手艺，忍不住孩子一样微微红了脸颊。}
‘我七岁开始学酿酒，如今也学了快七个年头了。当初是玛法和阿玛爱喝酒，我就学着去做，开始辛苦，后来，竟也爱上了。将酒料一样一样埋进去，过上一阵子，就是琼浆玉液，这种成就感，不需言说。’
{再斟一二，却是手也有些不稳了。洒了好些在桌子上。}
‘这酒，自然是酿给别人喝的，公子不知，游园惊梦后院的酒园里，我种了108棵树，每一棵树下吖，埋得都是我酿的酒，各种各样的。旁人想喝，我还不乐意卖呢。我只给我喜欢的人喝。’
{说到这里，便拿起酒盅和他相碰。即便是酒量尚可，到底是烧刀子，怎也经不住这样的喝法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却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率直。}
‘陪我喝酒的人，便都是好人。都是好人’
{一饮而尽杯中酒，发髻中的流苏银鱼颤颤巍巍的，将坠未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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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婢子珠帘绸幔均放下，仅有二人相谈，几分幽会的味儿。细细听着其些许迷糊的话儿，几分醉话几分真话儿，虽说自个儿辨不出个真虚，但也算是字字儿听进喽去。女子妩媚之样任谁人也招架不住儿，自个儿的笑意越发鲜明。这姑娘当真真性情，这般细致的给这酒肆的各秘事儿给道了出来。这桃花酒想必也是要费上好些功夫方可酿出，这女子倒这般爽快便与自个儿畅饮，当真几分困惑。正当自个儿迷惑之时，她后边儿的话倒是让自个微微一怔。给喜欢的人喝？倒也稀奇了，自个儿这刚踏进酒肆，不过徒手接了酒壶，便这般赏识了自个儿。但到底是坦直的话儿，自个儿也算是爱听的。瞅着桌上边儿丁点酒水，食指抹去，指尖儿上边便给沾上了酒。微微探身往其朱唇上一抹，再是往自个儿唇上又是一抹，湿润了点儿。微眯曜眸，几分调侃之意。】
：可别白费了这好酒。
【 片刻后又是满上酒，拿起酒盅一饮而尽。火辣充斥喉间，极有滋味儿。听着她后边儿喃喃说出的话语，讪笑一句道。】
：那都有哪些个好人得了姑娘青眼，喝过姑娘这好酒呢？

{那种再也不愿清醒的心情，就像护城河底疯狂生长的水草。将坠河之人缠绕，捆绑，带着快意的放肆，和生死不明的迷茫。就想着在这种快感里沉醉，不要再醒来。纤长的，白皙的手指。就这样攀附上他的脸，描画那刻骨的轮廓，生生撕扯出隐秘的，苦痛嗯过往。徽墨一样浓郁幽深的眸子，就那样直直的望进他的眼睛，穿透他的灵魂。终于在濒临崩溃的刹那，阖上双眸。自眼角滚落的是比酒还要甘冽的珍珠。虽只一滴，却沉淀了那种，再世为人的决心。}
‘世人皆知游园惊梦的老板娘标新立异，日进斗金。也知博尔济吉特荣欢年纪轻轻已协理家事，精明能干。世人对我诸多认识，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个茶余饭后的笑谈。却不知老天爷他是公平的，给了你一样，就夺走你一样。他们只能看到我精致华丽的皮囊，又何曾看到我伤痕累累的心。我的放肆，也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好过的理由。’
{再打开眸子，那一抹痛心疾首的暗色，便被掩盖在了一池春水的后面。}
‘你说陪我喝酒的人儿，除却言祁，便也只有你了。哪一个好人家的，会肯与我这般不顾世人的指点出入酒场？便也只有言祁，才能与我笑谈一二罢了。世间的人何其多，知己难得。不如干杯吧’
{手指停留在那唇角，却兀然多了颤抖。猛的缩回来。端了酒盅，递于唇畔，而后轻轻扬起头，那颤抖的簪子，终于不堪折腾，落于男子的衣衫之上，满头的青丝就这样散落下来，却只到了后背的一半，较之其他闺秀，实在很短，却带了，决绝和独特的香味，那是自己一向最爱的白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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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缄默过后，正当自己有欲开话之时，纤细手指便是触碰自己的面庞，指尖于上边游走，似是在临摹面容一般，伴着丝丝轻痒。盯着其勾神青眸，屏声息气不多作话。诚然，纵使其对自个这般，我俩仍是生人陌客。她绝不会，也从未告知于我她曾有多少的往事。便是如此，从她的措举中能瞧出点端倪。撕心的疼痛似乎覆在其的眼眸之中，盯上半响便是连同自个儿也心头一震，女子姽婳的娇容于旁人眼中看来多半为蛊惑人心红颜祸水，但于自己眼中无非是惹人怜惜。心犹似一点儿一点儿被其吸吮着，紧紧收缩。启唇之际，却瞧见眼巴儿前的人猝然阖眸，便再闭唇。瞅见其眼角一滴泪顺着面颊弧线流下，流至下巴颏儿后停留弹指功夫后滴落。不住地将手伸向其娇颜，指尖抹去其残留于面庞的泪痕，心弦为之一松，倏地缩了手。】
【 她阖眸之时，一字儿一字儿倾吐满腹心话儿。自个迄今方知这酒肆的主儿竟是眼前儿娇弱女子，博尔济吉特荣欢。如此一来，她便是博兄……不，宸欢一系姊妹。确实，各家均谈那博宸欢，各家均争抢着上门提亲将博家哪位儿小姐给明媒正娶回府。惟独可知他们多半是为了争那博家偌大的家产，为了让博家名声响当当的小姐为自个儿指画那生意的阳关道。谁人不想争抢那块唾手可得的肉，又有谁人当真知晓博家各小姐的心思儿。便如同那些个恨不得往银两里头栽的俗人，为图名利，巴望着攀枝登青天便谄媚的紧，亦或是想讨甜头儿便心想着来世投至爱新觉罗之下，当真可笑之极，自顾个儿的嗤笑一声。】
【 当其言之凿凿的话语说罢后，捎着点子抚慰的笑意，盯着其眼皮儿，掌覆在其肩上轻轻按揉。须臾，她睁开眸子，眼神儿便又是相碰一块儿。微微一怔，手从其肩上撂下，微微颔首垂眸盯着桌上边儿。她的指尖仍旧在自个面庞上滑着，话锋却有意一转，仍旧闭唇不语。指尖于嘴角时，颤上一颤，却又恍然自失似的缩回。面庞上已无丝丝痒意，反多了一丝滚烫。当其故作洒脱饮酒之时，发簪脱离青丝，并未落于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反倒落于自个衣袍之上。并未在意那簪子，而是瞅见女子青丝散落于肩后，未及腰的青丝于女子看来，颇短。发香迷人，几分白檀味儿。盯上一会子，本想问其发短缘由，憋了满肚子的话儿，到喉间后始终活活吞下，化为三字。】
：你醉了。
【 捻起袍上发簪，紧紧攥于手心儿。片刻后对其微微向其伸手，缓缓松开紧闭的拳头，发簪毕露无遗。缓缓道，却又是仅仅三字，字字珠玑。】
：盘发吧。

{夜了的游园惊梦最不缺的就是热闹，临窗的隔间里有雕镂精致的窗子，犹然能够听到歌姬幽咽缠绵的曲调。静了半晌，连空气里都变的粘稠。酒过三巡，桌上还剩下烫着的最后一壶酒，想来该是他方才点的，却不知是什么。}
”这酒，还真真是个好东西，醉着醒着的，怎么也分不清楚。“
{接过他手中的簪子，只觉着并不冰凉，却是温热的，忍不住又抬头瞧了他一眼，才拿了簪子去绾发，奈何手指再不复灵活，加之青丝剪短，想挽成发髻原本艰难。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不觉有些恼了，只将平日里最爱的银鱼簪子往桌上一拍。}
”就这样吧，荣欢今儿醉了，不绾发又有何妨。“
{伸手去拿烫着的酒壶，却是因着白瓷，酒壶也热得很，触碰的一瞬间想要缩手，还是硬生生的拿了起来，再斟一二。却是指尖微红了。酒劲上头，平日里的疏离全数不见，憨态却渐渐显露出来。几次想张嘴问问他的名字，樱红的唇瓣儿开开合合几次，最后咬住了下唇，将话生生吞回去了。我怕了，真的怕了。}
”人家喝了酒，都会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公子，为何话却少了下来，是没有醉，还是醉了不说？“
{言毕，却是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撑着桌子半晌，才稳了。嘴角深深的埋了一抹笑意，道}
”我曾学过舞一，虽说是扔了几年，到底今儿是高兴。不如，荣欢给你来一曲？“
{也不待他回答，自顾的往空当的地方走了几步，还未及站稳，便一旋身，裙摆大朵的花一时间眼花缭乱。启唇便唱}
”宫腰束素，只怕能轻举。好筑避风台护取，莫遣惊鸿飞去。一团香玉温柔，笑颦俱有风流。
贪与萧郎眉语，不知舞错伊州。“
{便是身量纤纤，云袖广深，明眸皓腕。只在回旋间，迷失了最初的方向。堪堪撑在桌边，最后还是跌坐在他身旁，止不住的笑意，连带着唇瓣都晶莹成一朵露珠的模样}
@爱新觉罗承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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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好。
【 醉翁之意不在酒。面色微红，颇有酒醉之意，缓缓迎合一句。歌姬之声隔间传入，声声细弱然字字清晰，柔声曼曼我见犹怜，曲里头大抵是讲世事无常。微微阖眸，拇指轻揉眉心，有意舒缓醉意。桌上边儿酒水所剩无几，仅剩一壶自个儿初来酒肆点的花雕，花雕，花凋。酒，确实是好东西，古云，借酒浇愁，愁更愁。愁上加愁，便是这酒的好处儿？许是这酒嫌醉酒之人心不够疼，故此，愈是喝的多，便愈是泪满衣襟。手心儿上似乎少了东西，估摸着是她接过簪子去喽。片刻过后睁开眸子，瞅见其正吃力儿地绾发，不禁几分可笑，涂添乐子。见其无力绾发心生怒意将簪子往桌上边儿一拍，伴着点儿酒壶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听着其满不在乎一句，笑意不减扬声一句。】
：若不是我不会绾发，不然非得帮荣欢绾上不可。
【 是，头次直呼她闺名。便是那交谈甚欢的安昭，也从未敢这般率直。撂下揉眉心的手，瞅见其拿着滚烫的酒壶，耳边便是其不解的问话儿，仅仅付之一笑。确实，自个儿便是这般性子，酒醉过后从未多言，亦或是怕说错话儿，亦或是想起往事儿无心唠嗑。她倒是这般不讳，撑着桌借力起了身，便说要为自个儿舞上一曲，当真是稀奇。未等我允下，她便自顾个儿的边唱边舞，舞姿纵然动人，却捎着点子悲意。曲儿倒是像在唱予她自己。州字落了个妥实，她便踉跄扶桌落座，应当是心生疲累之意，亦或，其他缘由。】
：歇着吧。甭在折腾身子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