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问题解决
两个金发男人在酒吧肩并肩坐着,毫无意识地互相干杯豪饮。过了一会儿,马修看向身边的男人,脸上浮现出含着醉意的关切。
“再这样喝你会让自己提早入坟墓的,eh。”他说,音量比平时的大了一些。另一个人惊讶地抬起了头。
“我有好原因。另外,你自己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我也有原因。”马修说,沾染白酒味的唇孩子气地噘起来。他舔吮着唇瓣,浓浓的酒味在舌上燃烧,
“哥们,我刚发现自己居然做了一年多的第三者。我终结了某人的订婚。”陌生人闷闷不乐地说,费力地搜寻着酒杯底的啤酒泡沫,然后又点了一杯,“但我真的爱他。该死的白痴。”一个忧郁的笑容不经意流露出来,双眼依旧沉浸在颓靡之感里。加/拿/大人不确定他是否应该和他谈起他,或他的爱人。
“可怜的家伙。”马修笨拙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这里一样。某种意义上。我刚被另一个男人分了。我曾以为我们很快乐。但是,”他叹了口气,“我想我错了。”
现在,亚瑟,那个在喝啤酒的,被比他强壮点,喝威士忌的马修照抚的男人,显得更为清醒,尽管他比他的加/拿/大同仁喝得更多。他以审视的眼光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他刚破坏了某人的订婚,而这个男人刚刚被踹了……他们为同一个人买醉的可能性有多大?不。
“我觉得他发现了。”马修继续道,明显毫无所觉,很快把醉意抛在身后,又开始灌酒。与之相对的,英/国人正坚强地保持着头脑清醒。
“发现什么?”亚瑟问,带着悲哀的好奇心。如果这真的是弗朗西斯因为他而抛弃的人,他有何感受?为什么他这么难过?
“我爱着别的人,”他忧郁地叹了口气,“弗朗西斯在这方面一向很敏锐。我挺为他高兴的,还有他的外遇。”
好吧,妈的。就是这个家伙。
不过,等等。啥?
“你当真?”亚瑟充满怀疑地问。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法/国人不情愿和他约会。他曾把这归结为错误的第一印象“蠢货。”
“嗯。”又猛地灌进一口液体,“或许,用我的全部生命。完美的三连击。聪明,甜蜜,英俊。最首先,他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的老板,而且是直的。我之前从未告诉任何人。”
英/国人吹了声口哨以示同情。
马修无法自制。能大声地说出来是一种释放。他爱着阿尔弗雷德·f·琼斯。当他还是个孩子,他就在组织阿尔弗雷德的生活,确保那个小混蛋不会弄出他处理不了的麻烦。对于加/拿/大人,完成阿尔弗雷德的作业就和完成自己的一样自然。在他们参与的每一节课,他都努力让阿尔弗雷德保有着无能的辉煌。他帮助他从零开始,组装起第一台电脑。阿尔弗雷德是他第一个告知自己是gay的人。也是他的初吻。那是段甜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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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十五岁的马修——肘部、膝盖、手、脚,全部一切——都颤栗着,死死盯着地面。他将自己藏在头发之下,抬眼看他最好的朋友时,后者正控制着一辆遥控车环绕大院,“我有点事必须和你说。”
“唔,怎么了?”美/国男孩问,由于专注着尝试用高速滑过那个特别棘手的角落而有些口齿不清。他自己做了这辆车,正试着调好控制问题。
“我觉得我是个gay。”他喃喃着,不敢看他的朋友。那时候,在话尾加上一个“为了你”对于他来说大概太过了。阿尔弗雷德完美通过了角落,按了刹车,转过身面向他的朋友。
“你觉得?也就是说你不确定?”他问,一反常态的严肃。
“呃,我不知道。我是说,我之前没吻过任何男孩。”他耸了耸肩。他对男人有兴趣,理所当然。他认为他们比女人更有吸引力。但在他没确定要和谁在一起时,他要如何表达?确定?或许最后,至少他的青春期会告诉他答案。
“那就吻一个男孩。”阿尔耸了耸肩,给了他一个诚挚而慵懒的笑,让加/拿/大男孩的心脏在胸膛里响亮地落下一击。
“什么?我不能就这么走出去亲吻别人!就算我有勇气,也会被叫做婊/子!”他抗议,挥舞着双手避开这个问题。
“那么吻我。我是个男孩,我也不会叫你婊/子。”阿尔弗雷德暗自想着,马修担心被叫做婊/子的事实已经是确实的证据了,他和六金赛美元的硬币一样弯,但他不会说出去的。他觉得亲吻Matt是不错的主意。不管怎样,他们是最好的朋友,阿尔弗雷德也真的不在意他是不是gay。如果只是一个朋友间的舌吻,能帮助他的兄弟认清自己呢?阿尔弗雷德从来不是那个会认真考虑自己行为后果的人。
“我——什么?嗯唔嗯嗯!!”马修的拒绝被打断了,阿尔弗雷德捧起他的脸,完完全全吻住了他的唇。阿尔弗雷德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在他舔吮着他所思考着的身下那人时有点失控,他全神贯注,在舌尖与之相触时感觉到些许湿润。马修已经闭上了双眼,试探性地回吻,幸福感在全身脉络欢歌。在加/拿/大男孩乞求能永不终结的短暂时刻之后,他们分开。
“依然觉得是gay?”阿尔弗雷德轻声地笑了,双颊些微泛红。
“嗯,”马修气息不稳地回答。美/国男孩放开了他,转身去对付他的模型车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帮助Mattie明白了自己。他为自己骄傲。
“问题解决了!”他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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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马修苦涩地叹息,比他应有的速度更迅猛而大口地灌着令人刺痛的酒精,“问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