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气愤的话语还未讲完,身边人影一闪,房中已是多出了一个黑衣人来,“禀章大人,喜公公方才又去领走一只信鸽,从离京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九只了。”
“啪!”章太医手掌重重地拍在了铺着锦绣团花图案桌布的圆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盏生生地跳起老高,“出京不过月余,我们也才带了二十只信鸽,都被这阉货拿去送废话了!以后若真遇到了急事我们这脚力哪有飞的快……”
“那属下这就把这只鸽子要回来?”黑衣人躬身抱拳等着他的吩咐。
“这次大皇子受伤却是需要报与宫里知道。”章太炎稳了稳有些毛躁的情绪,慢慢坐到椅子上,伸手扶正被震得有些歪斜的茶盏的盖子,他换了平稳而低沉语调说道:“那阉货不足为虑且放在一边盯着就是。倒是大皇子这次伤的蹊跷。我看那伤口周边肌肤的愈合程度少说也有半月以上,下去查,看半个月前我们行进到了那个州县,那几日当值的暗影也叫来问清到底有没有看见主子独自离开或是什么可疑的人靠近过。”
“是!”黑衣人肃声应了。
“等一下。”章太医止了他就要离去的动作,用手指摸着茶盏的碗口打圆,眼睛盯着地面说道:“再加两个影卫当值!真是奇了怪了,那日我也就在这房间的隔壁,怎么就没听见一点主子出去的动静呢!”
“……”这回黑衣人没有出声,他也不敢出声。确实,一个大活人居然在两重护卫的监视下无声无息的不见了踪影,让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人都无迹可寻,再怎么解释也是说不过去的。
似乎听到房内有了一点响动,章太医站起就朝内室走去,同时无声的挥了挥手,黑衣人见了亦是毫不迟疑的退了出去。
室内靠近窗台的花架上燃着一炉宫内秘制的安神香。签子般粗细的香支上飘着极淡的烟气,不重的味道一入口鼻就让人有了平静的感觉。富临两日高热睡得并不安稳,也幸亏燃了这个才能多睡片刻,让虚弱的身体有了恢复的时间。
四肢的肌肉酸痛的厉害,富临费力的想要翻下身子都是困难的。胸口因敷了药又缠了厚厚的棉纱布,让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看着床榻上的公子富临终于转醒,章太医快步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他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搭在了富临露出被子的瘦弱的手腕上,微闭双目开始诊脉。
感觉到指下的脉象虽还弱着,终是平稳了的,章太医站了起来长长的的出了口气。低声问道:“公子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抬手轻摆了一下就又无力地搭在床上,富临摇了摇头,舔了舔干裂的唇瓣,他开口吩咐道:“去查……这镇上的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