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会永远记得,张丹丹问你这么久最大的感触是什么,你停了许久,说,我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
那一刻我鼻子发酸。可是说出这句话的你,才是我心中描摹过千遍的真实的样子。那天报名的时候组织者问想问你什么问题,我说我想问,从几个月前踏出家门就再也没有回来,会不会觉得恍若隔世。
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以普通男子的形象存在,只是虽平淡却充满光辉。你需要的也不过只是不需向全世界证明的父母的温暖怀抱,不需要向他人敞开的爱的理想,可以和朋友放肆哭大声笑的路边摊,可以常常住着不会蒙上灰尘的单人床。
太多太多的改变和太多太多的爱,从而携来太多太多的不得已,有时会让人害怕。
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家要听你唱歌那么难。你说如果我还在酒吧,就可以有更多人能很容易地听你唱歌了,那样多好。
可人生就是这般玄妙的东西。就是在某时某地的遇见,才成就了现在的你,错过了,一切便不是这个样子。
我从未见过这个泪流满面的你,想到比赛时你说你从不轻易掉眼泪,这场面来得有些猝不及防。沉重,慌乱,抑或怜惜,或许千般人有千般心情。很多人哭了,我那时没有,只是不停给你鼓掌,填补你流泪的沉默空白。
录了那么久,我一直看着台上你的一举一动,你在那么多爱你的人面前,谦虚到近乎谦卑,大多的时候依然还是羞涩腼腆,尽管知道我们全场都是你的,却似乎还是不太习惯掌声与注视。我们都明白的,你只会笑着看着我们,轻轻地招手,你没办法像我们一样虚荣地叫“HI 我的花生们”然后引起骚动,你也没法滔滔不绝地表达,你只会低着头想,说,恩,对。你总是觉得你何德何能怎么才足以担当和匹配这样的爱,你只会傻傻地说“我想我最重要的就是要把歌唱好”,这话我听了不下几十遍了。
可是,我们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我们就是这样偏执,死认理。
我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你会来和我们合照。这也许会是我多年以后,证明自己曾站在陪你70年承诺的最开头处的唯一凭证。你走过来,蹲在我们中间,我以为我会像很多女孩一样疯狂,可是居然没有,这令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们最近的时候大概只有一米,那一刻我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你好瘦好瘦,又薄又窄。站在我们中间,你的温柔和我们的惊喜,你的疲惫和我们的激动对比得那么鲜明,更显得你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那一刻,我真的心疼了,我录制的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哭,可是你走近我的时候,眼泪突然间止不住。后来你被架走了,车子从我面前开过。我望着这影子消失在不远处,用你的那句话说就是,亲爱的,和你在一起的五个小时,真的就像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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