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度刚刚好,就只穿了珠白针织衫漫步在巴黎午后的郊区,中温带的阳光不似别处明媚,裹了云织纱盈盈悬挂空中,湿润的空气携着矢车菊的清香凝成小股细风,渗透土壤。这便是巴黎的春天,不同于城区弥漫着费洛蒙的另类热情。
本该是心情极佳,却被那回寄的明信片拨乱了心绪。蓝底烫金的明信片上印着巴黎星形广场的凯旋门,凹凸的质感像是能抚摸到那门面上的浮雕——《马赛曲》《胜利》《抵抗》《和平》,背面的简言被一张照片覆盖,那人面含笑意揽着窘迫的你,像得胜的君王,我自是不愿用战利品这种字眼来亵渎你。
或许我该愤怒的将它们撕成碎片,然后一股脑的扔进壁炉看它们化为灰烬,便觉得你还在那里等我归来。这般假象固然使我甘之如饴但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我是白兰-杰索,只能眯起双眼带着笑容嘲弄自己。
当心中只剩下迷惘时,巴黎的浪漫之旅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仓促订了归国的机票,又觉得这般突兀的出现在西西里无异于剥去了精致妆容的贵妇,显得狼狈不堪。于是停留在了米兰。
米兰是时尚之都,每年的时装秀都会为意大利的GDP带来可观的增长。时尚高端的奢侈品让人眼花缭乱,我独独偏爱这里的纯手工T恤。于是叮嘱制衣的老师傅绣上了一株白色秋牡丹,便权当做个念想。
天黑的极快,大约吃过了下午茶就到了傍晚。意大利人天生喜欢热辣的伏特加,我更是如此。
就兴去了迪厅。被酒保引了入内,重金属的音乐冲斥着耳廓,放眼皆是贴身热舞的红男绿女,到也未觉得与那纸醉金迷的环境格格不入,又或者说是是天性使然?
不料竟是看到了熟人——迪诺-加百罗涅,笑着挥退了酒保,心想今天倒是省了酒钱。但当自己被那醉酒的人强制抵上沙发时便就后悔了,又见他袭向自己的唇连忙侧了头,本以为到此该终结了,却不想被啃了锁骨。见推他不动便是一记手刀,令他顿时瘫软滑下伏跪在我的膝旁。在微弱的灯光下隐约看到他眼角的湿润,薄唇一张一合,凑近才依稀听到kyoya的罗马音。
桌上的龙舌兰入口极烈,就像它的花语一般,为爱付出一切,直至灼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