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宇&白举纲
宁桓宇到了华晨宇家住下,老人家很久没有见过自家孩子了,又觉得宁桓宇乖巧可爱,就当做自家孩子似的疼,本想头些天带他到处去看看,不想宁桓宇说想去见朋友,老人家问事谁,宁桓宇说白举纲。老人家说,原来你们都认识啊,不如把他叫来一起吃饭吧。宁桓宇点头说好。等待的时候犯了困,睡去,梦见和白举纲相遇的点滴,居然有心慌的感觉,醒来以后记得真切,于是始终不安着。白举纲进门的时候看见宁桓宇眼神明亮地望过来,傻傻地冲他笑,桓桓。宁桓宇也笑,点点头也不与他说话。白举纲想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吧,并不在意,和他坐在一起,说,你怎么来了。宁桓宇说来散散心,顺便看看你。白举纲心里高兴,去拉他的手,宁桓宇一躲说,吃饭去。
白举纲把头埋在宁桓宇肩头吃吃的笑,桓桓缓缓,我多高兴啊。是想我了吧。宁桓宇想,凭什么就认定是我想你了呢,凭什么就该是我忍不住来看你。宁桓宇心里微凉,却诚实的点点头说是。白举纲的眼里透出笑意,桓桓去和我住好不好?宁桓宇又点头,看着白举纲帮他收拾行李,问道,白举纲,你今天做什么了?白举纲回答道,上课啊,然后是社团活动。
有意思吗?
白举纲不明所以说,还行吧。
那你昨天做什么?
差不多吧,和同学一起去聚会了,那个比较有意思。
哦,这样。白举纲,前天呢,大前天呢,在做什么?
白举纲莫名其妙问,桓桓你怎么了?我也没做什么呀,平常过日子而已。
宁桓宇心底冷笑,说,平常日子……白举纲不如你来问问我做了什么,华晨宇做了什么。
白举纲心里一惊,脸上现出讶异的神色,华晨宇怎么了?
宁桓宇抬头看他一眼,又笑,弄得白举纲心里一阵阵发麻,终于开口把事情原本说了一遍。白举纲当下就在心里把于湉揍了好几遍,又看看宁桓宇的神色,想,这下完了,不仅是华晨宇,还有宁桓宇。他本就觉得宁桓宇这次来并不简单,于是开口问,桓桓,你做了什么?宁桓宇依然低着头,说,没有什么,和华晨宇平常过日子而已。不及你的精彩,却足以印象深刻,再也不想过一遍。白举纲心里发虚,他在床沿上坐下来问,桓桓,如果我现在说喜欢你,你信不信?宁桓宇埋在枕头里笑出了声,信啊,为什么不信呢?我也喜欢你的。白举纲心里不明悲喜,又说,桓桓,我是想等到我们都能够独立面对的时候再去找你,可是……宁桓宇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就这么自信我愿意等吗?你是凭了什么把我变成这样?白举纲看见宁桓宇眼里映的一片水光,亮的他心惊,想用手去遮住,仿佛可以遮住悲伤遮住这悲恸的空气。宁桓宇低了头说,就凭我傻吗,就凭一句喜欢吗?他心里想道,白举纲,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相信你喜欢我,却从未信过爱。
有没有人说过,不信任的爱是不存在的。我们相信彼此所以在一起,不相信了便分开。若是人世间都能如一句话般轻巧,是不是就少了伤害少了心动,那么爱过你的我算什么呢。在爱里滚过一遭我们早就不是当初摸样。
白举纲的公寓不大,典型的男生领地,换洗衣物丢了一地,桌上还有不知年月的饭碗,一开门还有一股不明气味。宁桓宇打量一会儿说,白举纲,从今天起你要学会打扫,必须的。把沙发上的毯子扫到地上,翘着腿搜索频道,郁闷的发现没什么可看的,又翻书刊和报纸,终于一脸郁闷的唤白举纲,来,给我说故事听。白举纲左手捧着脏衣服右手拿着拉面的碗,一听这话,立马把东西一扔一放,窝在宁桓宇身边开始杜撰,从前有个王子……宁桓宇插嘴说,老掉牙。白举纲换,从前有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宁桓宇嚷,凭什么又英俊又潇洒。白举纲重头说,从前有个普通人,脑子也不太好使,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宁桓宇闹,女孩子都是巫婆。白举纲汗,那、那就喜欢上一个人好了,然后……宁桓宇躺在他腿上闭眼,听了很久想,傻到家的故事。白举纲以为他睡着了,就问,桓桓睡了吗。宁桓宇哼哼,白举纲,咱两谁是傻子。白举纲一咧嘴说,我乐意在你面前变傻子。宁桓宇哼他,其实我才是傻子……
白举纲用脚勾了地上的毯子给宁桓宇盖,拨开他额前细碎的发,心里有暖意:怎么能对你不动心呢。宁桓宇在他的怀里小小的,就像赖在人类怀里的小动物,怎么看都想欺负。可是不能啊,白举纲想,惹急了是要挨揍的。他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入梦,不知为何,总有暖暖的一团绕在周围,一夜睡得踏实。
宁桓宇听见白举纲呼吸变得绵长,借着窗外的灯光描摹他的轮廓,他想起初见的夏天伴着蝉鸣一声声温柔的,桓桓,桓桓,还有分别时他为自己挑出一根根的葱直到粥都凉掉。原来这么久了,相见也好分开的日子也好,都太久了。此时他的心里还有期许,也许等一等便会有结果,明天吧,也可能后天,他始终隐隐觉得,只肯对自己傻的白举纲,自己从不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要两人相遇呢。人生没有答案,只有你走到那一步才会获悉命运的拐角处藏的究竟是什么,幸福或悲伤,都要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