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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猪之家№①〗君心亦晓 (晖吧-紫宵傲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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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默还在花圃前浇花,静静的,只是脸上带着笑容。两人走了进来,直奔玉君遥的房间。谢小默轻声叫道:“两位少爷!”林川浩回过头看着她问道:“玉少爷在房里吗?”谢小默点头,说道:“玉少爷吩咐,谁也不准进去!”两人一怔,面面相觑,林川浩二话没说,走到房前,伸手去推门。谢小默惊叫一声,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却不是林川浩推开的,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还没有落下的手,玉君遥肃容站在门口,是他自己打开了房门。“玉少爷!”谢小默怯生生地叫道,玉君遥冲她一笑,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是!”谢小默应了一声,慢慢地走出院子。 
玉君遥看了一眼林川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慢慢地迈过门槛,走到一旁,背手而立。林川浩走到他后面,质问道:“君遥,你为什么提前出关,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吗,现在外婆在找你,你怎么向她解释?”玉君遥轻描淡写地说道:“出关的事,我自会给奶奶一个解释的,不用表兄你费心!”他回过身,扫了一眼林川浩,语调如冰,冷冷地说道:“别忘了,我是紫君阁的阁主,有权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勿需你们操心。做好你们自己份内的事,我的事,用不着你们来管!”易笔扬也冷语相对:“君遥,我们也是关心你,为了你好,你又何需如此!”玉君遥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冷冷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关心我,否则,我早就翻脸无情了!”林川浩听着他的话,看着他那冰冷的脸色,心如刀割般,一阵剧痛。“君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识好歹?”玉君遥冷冷地说道:“君遥一向如此,只是表哥以前不了解我而已!”“不了解?”林川浩一阵苦笑,他点着头道:“对,是不了解,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完,他转过身去,向外走去。易笔扬叫道:“表哥!”林川浩没有理他,径自离开。易笔扬叹息着,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就可以拿别人来出气是不是,你知道表哥有多关心你吗,你又知道我心里有多担心你吗,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去伤害一个关心你的人呢,你心里不觉得愧疚吗?”玉君遥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就行了是吗?”易笔扬哼了一声,转过身气呼呼地出去了。玉君遥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谢小默又走了进来,轻轻地走到玉君遥身边,说道:“玉少爷,你别伤心了,我想林少爷和易少爷日后就会明白你的苦心的!”玉君遥淡淡地笑道:“我从没希望他们能明白我的心思!”他看着谢小默笑道:“谢姑娘,我没想到,你不仅聪明,而且善解人意,将来谁娶了你,真是莫大的福气!”谢小默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玉君遥笑了,他还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子如此害羞的样子,一时看呆了。 
旁边传来几声咳嗽,玉君遥缓过神来,抬头看去,婉藤站在院门口,眼神冷冷地看着二人。玉君遥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朝房间走去。婉藤说道:“外婆来了,你还要走吗?”玉君遥一听这话,忙转过身来,看着院门。玉老夫人在两个丫环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虽然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硬朗,可这样才能显示出她一家之主的身份。玉君遥忙上前两步,轻声叫道:“奶奶!”玉老夫人没有理他,走到谢小默面前,一双眼睛在她身来回打量着。谢小默有些惊慌,强自镇定地站在那儿,惧于老太太的目光,轻轻地低下了头。 
玉老夫人问道:“你就是谢小默?”谢小默连忙点点头,求助似地看向玉君遥,玉君遥走到奶奶身边,说道:“奶奶,您到屋里坐吧!”他又看着谢小默冷冷地说道:“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谢小默如同得了获释令,应了一声快步向外走去。“等一下!”玉老夫人说道,谢小默如同被磁铁吸住一样,站在那不动了。“奶奶!”玉君遥口气有些哀求,玉老夫人冷冷一笑:“我有话要问她呢,怎么,你不高兴吗?”玉君遥不敢言语,婉藤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道:“怎么,你心疼了吗?”玉君遥没有理她,看着奶奶。玉老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谢小默说道:“这个丫头挺乖巧的,我也不难为你了,下去吧!”“谢夫人!”谢小默说完,快步地向外走去,生怕她会反悔。


IP属地:上海33楼2007-09-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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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明显松了一口气,婉藤很不高兴,走到外婆面前,有些撒娇地问道:“外婆,你为什么让她走啊,你不是说要好好地训导师她一下的吗?”玉老夫人冷冷地说道:“好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老人家可不想多掺和。婉藤,你回去吧,我有话要和君遥说!”婉藤委屈地噘起了嘴,但也无计可施,一跺脚,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玉君遥扶着奶奶慢慢地走进房中,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玉老夫人打量着房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遣开仆人,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这里依旧是如此的粗陋!”玉君遥轻轻地笑了,隐隐地带着愁容。“君遥是男儿之身,又何需如此多的花花绿绿呢!”玉老夫人看着他,二十出头的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 
    玉老夫人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摸着床上的被子,轻声说道:“明天,我让人给你换一套厚一点的被子,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太苦自己了,也该好好地歇歇了!”“不用了,君遥已经习惯了!”玉君遥恭恭敬敬地答道。玉老夫人没有理他,看着窗帘,说道:“这窗帘也旧了,是该换换了,还有,你这书架,也该添两本书了,那张琴,都旧了……”“奶奶,有话就请直说,不用这样对待君遥,君遥受宠若惊!”玉君遥打断奶奶的话,说道。玉老夫人笑了,笑容冷冷的。她坐直身子,看着玉君遥说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玉君遥知道奶奶此行,就是为了这件事,今天若是不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怕难过这关。 
    玉君遥站在一旁,轻声说道:“奶奶,君遥仔细想过了,梅念初贵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他有着一呼百应的能力,虽然我玉家一直居山野老林,但也犯不上多一个敌人,而且不是一个敌人这么简单,梅念初还为朝廷的驸马,他的一双儿女又被封为侯爷和郡主,得罪他们,就相当于得罪朝廷,这样对我玉家也没什么好处,还请奶奶三思,君遥所做只是为玉家着想,并无二心!”玉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孙儿,一双眼睛发着霍霍的光亮,能把人照亮,也能把人吞嗜。好半天,她才点头,问道:“你有把握能治好他们吗?”玉君遥自负地一笑:“奶奶,不是君遥自夸,实在是山下那些庸医无能,一点小小的毒伤又能奈何君遥呢。如果是剧毒的话,他们的性命早已不保。孙儿早上已去看过伤情,他们并无大碍,只要针灸配合草药,一个月内,定能让他们恢复如常!”“你这么自信?”“孙儿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将功赎罪!”“是,孙儿定不负奶奶所望!”玉老夫人点点头,舒了一口气,说道:“好累,我要回去了!”说着站起身来,慢慢地向外走去。


    IP属地:上海34楼2007-09-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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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林川浩走进外婆的房间,房中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不足,显得十分昏暗,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林川浩禁不住打了两个冷颤,站在门口向里屋看去。“进来吧!”玉老夫人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林川浩慢慢地走进里屋,只见玉老夫人坐在躺椅上,身旁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小香炉,发着幽幽的香味,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林川浩站到玉老夫人的身旁,轻声叫道:“外婆!”玉老夫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坐下吧!”旁边有一把藤椅,就在茶几旁边。林川浩应了一声坐下了,身子直直的,不敢动一下。“知道叫你来为的是什么吗?”“孙儿不知,外婆明示!”玉老夫人淡淡一笑,可在林川浩看来,不亚于魔鬼,尤其是这阴森森的房中。 
      玉老夫人看着外孙,轻描淡写地说道:“川浩,你是我的外孙,你们几个表兄弟中,外婆最看重的也是你,这个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林川浩连声称是,在她面前,林川浩同玉君遥一样,丝毫不敢有所反驳。玉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川浩,君遥是我的亲孙儿,可他却不如你知心,唉,我越来越弄不明白他了。他竟然私自出关,而且不肯告知我,要不是你对我说,我还被蒙在谷里呢!”她又叹息道:“川浩啊,你做哥哥的,平时多督导他一下,别看他是阁主,是玉家的掌门人,可他还太嫩了些,一个梅念初就把他吓住了,真是丢我玉家的脸!”林川浩连声答应,玉老夫人又道:“川浩,君遥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反常之处,我不在他身边,很多事情都照顾不到,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你知道吗?”玉老夫人欠身问道,一副很想知道的神态。林川浩忙道:“外婆,我和君遥最近也很少往来,你知道的,君遥喜欢静,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我们都知道,所以,都不敢去找他!”玉老夫人轻轻地喔了一声,又靠在了椅背上,若有所思。林川浩看着外婆,根本就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心下有些胆颤,鼻尖渗出冷汗。 
      玉老夫人道:“川浩,今天叫你过来,外婆是有事吩咐你做的!”“外婆请讲!”“我要你时刻你注视君遥的动静,不论他做什么,你都要向我告之!”林川浩一愣,忙道:“外婆,这是做什么?君遥是一家之主,想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况且,我也不方便出现在他的身旁的!”玉老夫人淡淡一笑:“你不是很想学好玉家的医术吗?那好,我就让君遥手把手地教你,这样,你不就可以留在他身边,替我看着他了吗!”林川浩心中一喜,依旧不动声色,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玉老夫人有些不悦,道:“怎么,这样还不可以吗?”林川浩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玉老夫人似有似无地一笑:“我本想,如果君遥做的不好,你可以接手他的事呢!”林川浩心下一怔,他不明白外婆对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又不能问,只好说道:“外婆,您都这样说了,孙儿怎敢不答应您呢!”玉老夫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挥了挥手,让他出去。林川浩连忙起身,退到房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却现出一丝愁容。


      IP属地:上海35楼2007-09-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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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走到梅亦寒的床前,他平躺在床上,神色如常,若非事先知道他已中毒,还以为他在睡觉呢。玉君遥坐在床边,轻轻地抓过他的右臂,为他号脉。脉搏紊乱,时急时缓,有时好半天也没有脉相,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为难。 
        从人把药箱打开,取出一包银针,平摊在桌子上,拿起一枚银针,在烛台上烧了一下,用抹布擦了一下,递给玉君遥。玉君遥捏着针,轻轻地扎进梅亦寒眉心。从人又递过一枚银针,玉君遥又将其扎入头顶的檀中穴。片刻之间,梅亦寒左右手的中指肚上,两脚脚心,都扎进了银针。 
        玉君遥起身,接过从人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手,说道:“好好地照梅少爷,半个时辰后,将针取下来,喂他喝半碗灯芯水!”“是!”从人应了一声,接过毛巾。玉君遥回头看了一眼梅亦寒,转身出去了。 
        玉君遥坐在梅梦晓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梅梦晓可不似她的哥哥,脸色白如蜡纸,嘴唇稍有发青,再看她的脉搏,时有时无,时急时缓,看来情况要复杂的多。玉君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思索了好一会儿,返身拿起桌上的银针,轻轻地刺进梅梦晓右手的食指上,用力向外挤压,一滴滴的血水流了出来,黑如墨炭。不一会儿,地上就凝聚了一滩血水。玉君遥轻轻地松开手,拿起毛巾为她擦了一下手指,毛巾像涂了墨汁一样。玉君遥丢开毛巾,扶着梅梦晓坐起来,自己则站在她的面前,一手握着她的右臂,另一只手则运功在从她的左臂慢慢地滑向右侧,血水从右手食指流了出来,像断流的溪水一样,依旧黑如墨炭。玉君遥慢慢地收回内力,流血也随即而止。玉君遥长松一口气,慢慢地放下她的胳膊,扶她躺下,自己也坐在床边,脱虚一样,有气无力。 
        易笔扬路过西厢,正好看见玉君遥走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愣了一下,分别转过头向一旁走去,可走了几步,又都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了身子,看着对方。 
        易笔扬走到他面前,见他神色疲惫,轻声问道:“你怎么了,累吗?”玉君遥摇头,累还是其次,主要是心里难受,可他又能对谁去说。“表哥,陪我喝酒吧!”易笔扬惊愕地看着他,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向来都是饮茶的。 
        两人坐在树下的石椅上,一壶酒摆在桌上,两只碗放在二人面前。易笔扬为他倒了一碗酒,问道:“酒是不能解愁的,举杯消愁愁更愁!”玉君遥冷冷一笑,没有说话,端起碗一饮而尽。“有心事?”易笔扬问道,玉君遥放下碗,自己倒了一碗酒,又大口喝下,只是这次喝的急,呛得他直咳嗽。易笔扬轻轻叹了口气,端着碗也喝了下去。玉君遥伸手去拿酒壶,易笔扬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玉君遥一愣,怔怔地看着他。易笔扬也愣住了,他从没想到,玉君遥的手是如此的滑腻,像玉一样,如同他的姓氏一般。玉君遥抽回手,看了他一眼,易笔扬尴尬地笑笑,拿起酒壶为他倒了一碗酒。 
        林川浩走了进来,有些失落,可一看到树下饮酒的二人,眼中却发出一阵摄人的寒光。玉君遥抬头看到了他,放下端起的杯子,温柔一笑,说道:“表哥,既然来了,何不坐一会儿呢!”易笔扬扭过头去,看着林川浩点点头。林川浩漠然地走过来,在石椅上坐下,三人成三角之势,气氛一时有些沉默,也有些紧张。林川浩打破沉默,问道:“梅家兄妹的病情怎么样了?”玉君遥自信地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很好!”林川浩轻轻地喔了一声,问道:“你有把握在一个月内治好他们吗?”玉君遥嘴角向上一撇,露出一丝冷笑。“要是我玉君遥没有把握的话,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医好他们!”林川浩有些尴尬,易笔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玉君遥却看着二人笑了。 
        “表哥!”玉君遥看着易笔扬说道:“一会儿,你带人去把埋在桂花树下的那坛腊月雪水取出来,再让人取五两伏龙肝,生孔雀肉五斤,雄黄三两,葛根四两,大戟二两,藤根五两,我有急用!”易笔扬愣了一下,问道:“你要用腊月雪水?”玉君遥点头,林川浩道:“不行,那坛雪水不能动!”易笔扬也点头同意,说道:“是啊,君遥,你知道吗,那坛雪水得来有多不易吗?那可是我从辽东千里迢迢带回来的,所采均是落在梅花上的第一片雪,尽收梅花之精华,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大雪那天的第一场雪,百年不遇的!”玉君遥语气淡淡地说道:“我知道!”“知道你还用?”玉君遥看着他说道:“救人如救火,我就是要用这坛雪水作药引,如果少了它的话,梅家兄妹的毒根本不能根治。这雪水本来也是用来救人的,我现在要用它又有何不可?”两人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玉君遥起身道:“就这样吧,我在药炉等你,别让我等太久!”说完,转身出去,只留下林易表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玉君遥刚迈进院内,一根藤条从前面射来,直刺自己眼睛。玉君遥向旁一躲,伸手抓住。马上,又有一根藤条刺来,玉君遥又伸手抓住,他看着手中的两根藤条,一股无名之火骤然而起。 
        阮飞又拿起一根藤条,准备向外扔去,忽然看见玉君遥站在院门口处,手里握着的正是他刚刚扔出去的那两根藤条,满脸怒容。他眼珠转动一下,呵呵地笑了,忙丢下手里的藤条,搓了搓手笑道:“实在是无聊,练练射箭,没想到玉少爷你这么厉害,这个你都接得住啊,佩服佩服!”玉君遥没有说话,慢慢地走向他,神色冷冷的。阮飞吸了一口凉气,这回他可惹着玉君遥了。玉君遥停在他面前,看着他,目光像利刃一般,阮飞忙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他。玉君遥举起了藤条,阮飞忙向旁一躲,看着他道:“喂,你要干什么,别以为你是这里的主子,就可以随便打人啊,我可告诉你,我不怕的!”玉君遥冷冷一笑,手一松,藤条掉在了地上。阮飞一愣,不知何意。玉君遥忽然出手,抓住阮飞的左臂,向后一背,阮飞惨叫一声,半跪在地上。“玉君遥,你干什么啊,快松手,疼死我了!”“你也会嚷疼吗?”阮飞当即闭口,不再叫喊。玉君遥松开手,冷冷地说道:“阮飞,在紫君阁,要有规矩,我玉君遥最忍爱不了的就是别人坏我的规矩!”阮飞站起身来,揉了揉胳膊,咕咕哝哝地说道:“那也用不着这样啊!”玉君遥淡淡一笑,他的心情现在好了许多。“阮飞,你想不想离开这里?”阮飞一听这话,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想,做梦都想!”玉君遥笑了,没有说话,转身进了药房。阮飞揉着胳膊,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IP属地:上海36楼2007-09-15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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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小默坐在梅梦晓的床边,拿着湿毛巾慢慢地为她擦着脸和手。当她得知眼前昏睡的少女乃是郡主之时,心里一阵羡慕,小小年纪,既有父兄疼爱,还荣为郡主,真是幸运,相比之下,自己无依无靠,孤身闯江湖,心中不禁一阵黯然。 
          阮飞走进玉君遥的房间,不禁一怔,在他看来,玉君遥贵为一阁之主,玉家的掌门人,房间一定华丽无比,可他眼前的房间,怎么如此简单朴素,甚至可以说是寒酸,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南窗前放着一尾长琴,北窗的桌子上摆满了书,角落里摆着花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阮飞撇着嘴,很是不解。 
          阮飞把药材放在桌子上,走到桌前,抽出一本书看了看,除了医书之外还是医书,他耸了耸肩,医书有什么看头啊,呆板。阮飞丢下书,走到花瓶前,用手一掂,两眼放出一股奇异的光彩来,天啊,这可是唐朝的官窖烧制出来的,真想不到玉君遥的房里竟有这种宝贝。阮飞忍痛放下花瓶,为什么它不是属于自己的呢,这要是出手,少说也是千八百两银子啊。阮飞又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山水画,这一看不要紧,两只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不会吧,上面还有王维的提诗和印章,阮飞捶胸顿足,苍天不公啊! 
          婉藤走进房间,看着他愣住了,喝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阮飞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喂,我在问你话呢!”阮飞没好气地撇嘴道:“我可以不回答你呀!”“你……”婉藤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从小到大,除了玉君遥之外,还没有人敢和她这么说话呢。阮飞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想笑,说道:“我也不想进来的,不过没办法,是你们的那个阁主,非让我送东西过来,我想不进来都不行呢!”婉藤看到桌上的药材,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东西已经送到了,还不快走!”阮飞撇着嘴,白了她一眼,迈步向外走去。“站住!”婉藤见他走到门口时叫道。“又有什么事啊?”阮飞没好气地问道,婉藤冷冷地说道:“这间屋子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阮飞回身笑道:“是吗,哎呀,那我可不明白了,那你又算什么人啊?”婉藤冷冷地说道:“我是什么人,以后你就会知道了!”阮飞故作怕状,哆哆嗦嗦地说道:“哇,我好怕啊。未来的阁主夫人,只怕你没机会教训我了!”说着冷笑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IP属地:上海39楼2007-09-1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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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走进院门,看见阮飞出门,淡然一笑,慢慢地走到树下,坐在了石椅上。阮飞看着他,无奈地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把东西送到你房里了,还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回去了!”玉君遥抬头看着他,说道:“坐吧!”阮飞一愣,掏掏耳朵,大声说道:“我没听错吧!”玉君遥忍住笑,说道:“那你就站着听我说话吧!”阮飞一听这话,一下坐在了他对面,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婉藤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容,可一看到坐在玉君遥对在的阮飞,笑容立刻不见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慢慢地走到玉君遥面前,轻声叫道:“表哥!”玉君遥看着她愣了一下,问道:“婉藤,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婉藤轻声说道,玉君遥轻轻地喔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和阮公子有事要说,没事的话,你先回去吧!”阮飞一听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他竟然叫自己阮公子,心下一阵得意,胸脯也挺了起来。婉藤有些不快,一个劈柴的,跟他坐在一起,还称他公子,真是不成体统。“表哥,我做了糕点,放在房里了!”玉君遥笑着点头:“知道了,谢谢!”婉藤还想说什么,玉君遥又道:“好了,你去吧!”婉藤无奈,只好应了一声,狠命瞪了一眼阮飞,慢慢地出去了。阮飞看着她的背影,偷偷地吐了一下舌头,当然是不能让玉君遥看见的。 
            玉君遥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和傲气,阮飞心神一凛,很严肃地坐着,一动也不动。玉君遥开口道:“阮飞,和你说话,我不喜欢绕圈子。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去药房了,我要你留在西厢这里,照顾梅少爷!”阮飞苦着脸,说道:“让我照顾病人,算了吧,我还是去晒药材吧,对着一个活死人,我可没什么兴趣!”玉君遥淡淡一笑:“你对什么感兴趣?”“金银财宝,奇珍异物啊,只要是和银子有关的,我都喜欢!”说着,眼中放出了异彩,仿佛面前放着一堆金银一般。玉君遥看着他的模样,轻声一笑,阮飞一愣,他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也可以笑得如此好看,不禁有些发呆。玉君遥自知失礼,板住笑容,叫道:“阮飞!”阮飞又一怔,问道:“干吗?”玉君遥无奈地摇头,说道:“你真的不同意?”“不行,没的商量!”说话的语气,宛如自己是这里的主人。“是吗,”玉君遥摇头,“谢姑娘现在照顾梅姑娘,我本以为,让你去照顾梅少爷,你和谢姑娘就能常见面,也有个照应,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再另派人好了!”说着起身向房里走去,阮飞忙叫道:“等一下!”玉君遥停下脚步,目光寻问地看着他。“玉……少爷,”阮飞挺了挺胸膛,说道:“算了,我吃点亏好了,不就是一个病人吗,我阮飞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怕一个姓梅的!”说着,很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玉君遥露出了笑容,慢慢地向房中走去。 
            阮飞手里端着一碗药,一勺一勺喂着梅亦寒,看着眼前这个毫无知觉的人,阮飞一阵晦气,当初真不该到这里来,不仅留下做苦工,还要照顾病人,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现在遭报应了。阮飞叹着气,轻声说道:“喝吧,多喝点,早点醒来!”他看着梅亦寒,忽然愣了一下,向屋里看了一下,没人。他放下心来,看着梅亦寒,轻声说道:“梅公子,我知道,肯定是我拿了你的玉钗,所以上天才派我来伺侍你,不过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啊,你可不要找我啊!”


            IP属地:上海40楼2007-09-1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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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玉君遥在药炉里配药,一股浓郁的药香从房中飘出,入人心肺。玉君遥一只手捂着嘴,轻轻地咳嗽着,另一只手还在调药。一碗药摆在了桌子上,玉君遥看着药碗中黑色的液体,有些失神。好一会儿,他才端起药碗,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慢慢地喝下。他轻轻地放下药碗,一阵眩晕,他忙扶住椅子,闭上眼睛。 
              梅念初走到药炉门口,轻声叫道:“玉阁主!”玉君遥睁开眼睛,看着梅念初,勉强一笑,身子又是一晃。“玉阁主!”梅念初有些奇怪,走到他面前,只见他脸色惨白,连忙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玉君遥摆摆手,眼前一阵发黑,伸手去扶椅子,梅念初连忙扶住他,轻声叫道:“玉阁主!”玉君遥摇着头,只觉鼻尖发热,他伸手拂去,却沾了一手血,他流鼻血了。梅念初大惊,忙扶他坐下,说道:“玉阁主,你这是怎么了?”玉君遥淡淡一笑,指着桌上的茶杯,有气无力地说道:“麻烦你,把杯子递给我!”梅念初点头,连忙取过杯子,里面有半杯绛红色的液体。玉君遥接过杯子,依旧是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喝下,表情很是痛苦。梅念初待他放下杯子,恍然大悟,问道:“你在试药?”玉君遥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不少,他看着梅念初,苦涩地笑笑。梅念初说道:“玉阁主,你这是何苦,如此试法,对身体定然损之,何不用其他东西代替呢!”玉君遥轻轻地拭去脸上,手上的血渍,笑道:“梅庄主,身为大夫,亲力亲为,乃我之本分,如若换之,我怎知药效如何!”他慢慢地站起身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梅庄主找我有事吗?”“没什么!”“梅庄主但说无妨,我想庄主没有重要的事,是不会亲自到这里来的!”梅念初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聪明,正欲开口,玉君遥突然抚住胸口,他连忙走到外面,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梅念初看着他的身影,心中一阵酸痛。紫君阁,玉家,玉君遥,难怪医术如此高超,亲力亲为,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可在玉君遥身上,却已变为一种责任。一种崇敬之感,油然而生。 
              玉君遥坐在梅亦寒的床前,一枚枚的银针扎在了他的身上,站在一旁的阮飞,看得直咧嘴,仿佛这针扎在他身上似的,每扎一针,他都跟着哎呀一声。玉君遥无奈地一笑,回身看着他说道:“你叫什么啊,又没扎到你身上!”“我在替他嚷疼!”说的理直气壮,玉君遥淡淡地笑道:“既然你害怕的话,就出去吧,免得分我神!”“谁怕啊!”阮飞满不在乎的说道:“又不是扎在我身上,我怕什么啊!”“那你就别出声!”阮飞不满地嘀咕道:“小气!”玉君遥没有理他,继续针灸。 
              待施针完毕,坐在床上的梅亦寒简直成了针人,阮飞惊讶地张大了嘴,很佩服地看着玉君遥。玉君遥站起身来,他刚才太专注了,衣服都被汗浸湿了,陡然放松下来,脚下竟然不稳,幸好他停下了脚步,才免跌倒。阮飞凑到他身边,嘻嘻地笑道:“哇,你真了不起,这么多的穴位你都能记住,要是让你学点穴,简直轻而易举!”玉君遥看着他,说道:“难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阮飞很不爽地说道:“人家在夸你啊!”“用不着!”玉君遥迈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回头说道:“半个时辰后,把桌上的药喂给他喝,记住,不要碰他身上的针!”说着,迈步出去了。阮飞看着梅亦寒,像看到稀奇动物一样,瞅个不停。 
              玉君遥走出房间,脚下开始不稳,轻飘飘的,他知道刚才的毒并没有全部化解掉。玉君遥慢慢地向房间走去,梅念初从一旁走来,看着他笑着叫道:“玉阁主!”玉君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梅念初大惊,忙上前扶起他。“玉阁主!”玉君遥抬起头,鼻子又开始流血。“梅庄主!”玉君遥有气无力地叫道,梅念初轻声说道:“我扶你回房吧!”玉君遥摇头,说道:“带我,去药炉!”仅仅几个字,他说的却是如此费力。梅念初见他脸色惨白,汗水不停流下来,焦急地说道:“玉阁主,我送你回房!”玉君遥连连摇头:“不,送我去药炉,快!”梅念初无奈,只好抱起他,快步向药炉走去,心里很是不解,一个男人,身子却轻飘飘的。


              IP属地:上海41楼2007-09-1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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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喝下药,脸色缓和了好多,看着站在一旁的梅念初,他淡淡一笑,说道:“梅庄主,刚才谢谢你了!”“玉阁主……”梅念初刚想说什么,玉君遥伸手拦住他的话头,笑道:“梅庄主放心,喝了这服药,不会再有事了!”说着,他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地拭去脸上的鼻血。雪白的长衫上,洒上点点血迹,如同梅花一样耀眼。梅念初无言地看着他,好倔强的一个人。 
                “君遥!”林川浩叫着他的名字走了进来,脸色很焦急的样子。玉君遥看着他,淡然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林川浩看了一眼梅念初,没有言语,似有所顾忌。梅念初很识趣,说道:“玉阁主,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请注意身体!”转身出去了。玉君遥待他走后,抬头问道:“什么事啊?”林川浩刚想说话,却见他长衫上的血迹,惊讶地问道:“这血……”他没往下说,玉君遥轻描淡写地喔了一声,说道:“没什么,说吧!”林川浩这才轻声说道:“外婆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谁都劝不了,你去看看吧!”玉君遥心中有些烦躁,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这件事还不重要吗?”玉君遥冷冷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去看奶奶!”“君遥……”玉君遥一双眼睛,如同利刃一样射向他,林川浩从没见过他这样,当下闭口不言。“你出去吧!”林川浩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玉君遥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出去!”林川浩没有说话,转身出去了。玉君遥气急攻心,坐在椅子上,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忽然,喉间一甜,哇,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玉君遥伸着手,慢慢地抓过毛巾,慢慢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一阵眩晕。他闭着眼睛,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气色好了许多。他睁开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丢下毛巾,起身向外走去。还没有出门,就见梅念初站在一旁。他轻叹一口气,走出房间,来到梅念初的身边,轻声说道:“有时候,人并不是为自己而活,有给有拿,有施有受!”梅念初淡淡一笑,问道:“玉阁主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吗?”玉君遥淡然一笑:“我玉君遥自从生在这个世上,就注定是为了玉家,为了紫君阁而活!”梅念初笑了,不以为然。“如此说来,玉阁主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人要为自己而活才会快乐,总为别人而活,太多的压抑重担,很难承受的!”玉君遥惊讶地看着梅念初,他身为一庄之主,武林名宿,竟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让人意外。梅念初笑了:“玉阁主无须惊讶,世事本如此!”玉君遥摇头浅笑:“我与庄主不同,我是玉家唯一的传人,我不能放弃玉家,因为君遥不是那样的人!”“玉阁主没有想过要离开吗?”“从没想过!”玉君遥答道,梅念初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玉君遥站在他身旁,心中一阵黯然,他从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玉君遥慢慢地走到奶奶的房外,站在门口,踌躇一下,轻轻地敲响房门。房里没有回应,玉君遥推开房门,迈步进去。刚走两步,叭,一只茶杯摔在脚下,粉碎。玉君遥愣了一下,止步不前。他弯下腰,一片一片地拾着碎杯子。丫环赶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我来!”说着伸手来接玉君遥手中的碎片,玉君遥摆手拦住,他拾起全部的碎片,慢慢地起身,向奶奶的房间走去。 
                “奶奶!”玉君遥刚叫一声,一只花瓶就落在了脚下摔个粉碎,他吓得忙后退两步,手里的碎片也应声落在了地上。玉老夫人看着他,冷冷地说道:“你还记得来看我!”玉君遥自知不对,闭口不言,紧紧地攥着右手。玉老夫人看着他如此恭敬的样子,心中的气不觉消了一半,叹气说道:“坐下吧!”“是!”玉君遥轻轻地坐在奶奶的下首,低头不语。“君遥!”玉老夫人看着孙儿,柔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是玉家唯一的传人,奶奶心里有多疼爱你,你知道吗?”“知道!”玉君遥轻声答道,玉老夫人叹气道:“你爹娘死的早,自小我带你到大,对你严厉,让你失去的太多,可我们毕竟是祖孙,你该不会真的丢下奶奶不管吧?”玉君遥抬起头,惶恐地看着奶奶,连声说道:“奶奶,君遥不敢,君遥从没有这种想法,君遥是玉家的掌门人,生是玉家人,死是玉家鬼,不会做对不起玉家的事,奶奶大可安心!”玉老夫人摇头:“我不相信,你们一个个的,都会离开我的,早晚都会离开的!”“君遥不会!”玉老夫人看着孙儿,痛心疾首,只是摇头。


                IP属地:上海42楼2007-09-15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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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慢慢地走出奶奶的房间,站在外面,心情不觉轻松不少。他慢慢地伸出手来,平摊右掌,手心上一道伤口,正在向外渗血。玉君遥苦笑着摇摇头,慢步向西厢走去。 
                  玉君遥走进院门愣住了,树下,梅念初坐在石椅上,慢慢地品着茶,好不自在。玉君遥摇头苦笑,慢步向他走去。梅念初抬头看着他笑了:“玉阁主,梅某不请自来,还请见谅!”玉君遥摇头坐下,看着桌上的清茶。梅念初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笑道:“这龙井的味道果然不错,玉阁主不愧研习医术,连茶都泡得如同考究!”玉君遥淡淡一笑,伸出左手去拿杯子,左手毕竟不如右手灵便,他刚把茶杯放到嘴边,左手轻微抖了一下,一口茶没喝,又把杯子放下了。梅念初看着他关切地问道:“玉阁主的身体还没好吗?”玉君遥淡然一笑,说道:“梅庄主,你坐,我先回房休息一下!”说着起身,自行回房。梅念初扭头看着他,目光落在了他那紧握成拳的右手上。 
                  玉君遥坐在椅子上,桌上摆着药油,他左手拿着一块棉纱,很不方便地擦拭着右手上的血迹。梅念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玉阁主,方便我进来吗?”玉君遥踌躇一下,说道:“请进!”梅念初推开房门走进,玉君遥抬起头,神色淡然地看着他。 
                  梅念初走到他身边,摇头说道:“刚才我就注意到了你的右手,怎么会划伤?”玉君遥没有应声,蘸着药油去涂伤口。梅念初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棉纱,坐在他对面说道:“我来帮你!”握住他的胳膊,蘸着药油,慢慢地擦着伤口。玉君遥有些尴尬,脸色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梅念初,幸好他在低头为自己擦药,玉君遥连忙扭过头,不敢看他。 
                  梅念初抬起头,看着他说道:“用棉纱包一下吧!”玉君遥吱唔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梅念初拿起一旁的棉纱,托着他的手,慢慢地为他包着伤口。看着缠在手上的棉纱,玉君遥心中竟泛起一丝波澜。“好了!”梅念初轻轻地松开他的手,玉君遥如同离开阳光一样,身上莫名地冷了一下。“你怎么了?”梅念初轻声问道,玉君遥摇头,对面坐着的是大自己一倍还多的男人,是自己的长辈,自己有什么可尴尬的呢。 
                  玉君遥看着被包好的右手,淡淡一笑,说道:“令郎令媛真是幸福,有一位如此细心的父亲,真是千年修来的福气!”“玉阁主过奖了,梅某只不过是略尽薄力而已。我倒要多谢阁主你呢,如此费心救我子女,心中真是感激不尽!”玉君遥温婉尔雅的语调,却掩不住那愁苦的心境。“梅庄主客气了,救死扶伤乃我之本分!”说完低下头去,看着右手,眼神流露出深深的落寞之色。 
                  梅念初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刚满二十的年纪,如此年轻,就为一家之主,出来独挡一面,其中辛酸,又有谁知呢。玉君遥抬起头,见梅念初盯着自己看,有些尴尬,忙低头向身上看去,见无异样,才抬头笑道:“梅庄主何故如此注视君遥,莫非有什么不妥?”梅念初摇头,笑道:“我想玉阁主,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一杯清茶润喉了!”说着,起身向外走去,玉君遥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很欣慰的样子。


                  IP属地:上海43楼2007-09-15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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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阮飞站在床边,看着易笔扬为梅亦寒施针,忍不住问道:“那个玉君遥今天怎么没来,他不是一向都自己亲自针灸的吗?”易笔扬只顾施针,没有理他。阮飞恨恨地哝了一下嘴,在他背后挥了一通拳头,仔细地看他施针。易笔扬突然间回头,手里的那枚银针正好贴在阮飞的眼前,他一声惊叫后退两步,吓出一身冷汗。阮飞抚着心口,看着易笔扬吼道:“喂,你干什么啊,想杀人啊!”易笔扬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回过头去,接着施针。“喂,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差点把针扎到我的眼睛里,你该向我道歉的!”“我可没让你站在我后面!”易笔扬语气淡淡地说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阮飞气得向四周看了看,没什么顺手的,他真想抡起一把椅子,狠狠地砸在他身上。易笔扬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弄的笑容。 
                    林川浩坐在梅梦晓的床边,一边施针,一边按照玉君遥的吩咐,为她向外压血。谢小默站在一旁,睁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虽然她对医术一点也不懂。林川浩全神贯注地针灸,他的医术虽说都是玉君遥所传,但他自己也偷偷地学了不少,难得有机会能亲自为人医治,定要大显一下自己的身手,他不想让玉君遥和外婆看扁自己。 
                    谢小默轻声问道:“林少爷,梅小姐什么时候能好啊?”林川浩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她,他哪有时间听她说话啊。谢小默有些不甘心,接着问道:“林少爷,玉少爷今天怎么没过来啊?”她已经一天没有见到玉君遥了,心里隐隐有丝挂牵。林川浩一听这话,抬头看着谢小默,眼神冷冷的,全无平时的和善。谢小默不知自己做错什么,惊慌地垂下头。林川浩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他接着针灸,可手总是有些颤抖,精神明显不如刚才集中。没有人可以扰乱他的心绪,但玉君遥除外,单是这三个字,就能让他心神不宁。 
                    易笔扬施针完毕,回身看着阮飞,问道:“你站在那儿干什么,把毛巾给我拿过来!”“你自己没长手吗?”阮飞没好气地说道,易笔扬看着他说道:“别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拿过来!”阮飞咬牙切齿地走到桌前,拿起毛巾,恶狠狠地扔到他怀里,易笔扬淡淡一笑,拿起毛巾,故意叹气道:“唉呀,没办法啊,既然碰到我,你就先忍着吧!”“小人得志!”阮飞气呼呼地嘀咕着,易笔扬听到了他的话,只是淡淡一笑,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拭去梅亦寒额头上的冷汗,很认真的样子。 
                    林川浩黯然失神地走进西厢,还没进玉君遥所在的院门,就听到院里传来婉藤欢快的笑声。林川浩慢慢地停下脚步,是进是退,他在心里问自己。如果君遥心里有婉藤的话,那么他二人倒是天生一对,可君遥心里根本就没有婉藤,那就证明婉藤是一点机会都不曾有。可那又怎样呢,婉藤没有机会,难道自己就会有吗?林川浩苦笑着,失落地转身,准备离去。 
                    易笔扬从一旁走过来,看着他叫道:“表哥!”林川浩看着他,心中又是一阵伤感,君有意,妾无情,妾有情,君无意,君无意,郎有情,四人之间,究竟该如何自解呢。 
                    易笔扬走到他身边,笑道:“梅亦寒的病情怎么样?”林川浩无心回答,只是摇摇头。易笔扬笑了:“走,到我房里坐一会儿吧!”林川浩拒绝道:“不了,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易笔扬看他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淡淡一笑:“走吧,有什么事,跟兄弟说说!”硬拉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间。林川浩之所以不愿意来这里,是因为,易笔扬所在的院子,与玉君遥的院落仅一墙之隔,院中有人大声说话,隔墙都能听到。 
                    易笔扬站在一旁冲茶,看着坐在椅子上毫无精神的林川浩,摇头一笑,问道:“你怎么了,今天很不在状态啊!”林川浩苦涩一笑,说道:“怎么才算状态?”“你平时很威风的,处事决绝,可不像今天这么懒散,这不像你啊!”他端着茶,坐在他对面,笑问道:“有心事吗?”说着倒了一杯茶,放到林川浩的面前。林川浩叹着气,看着杯子里的飘浮的茶叶,问道:“你快乐吗?”易笔扬被他问愣了,想了一下,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不快乐!”林川浩抬头看着他说道,易笔扬笑了,为自己倒杯茶,说道:“快乐,呵,你应该问问,在紫君阁里的人,有谁是快乐的,好像没有人吧!”“没有人?”林川浩反问道,易笔扬点头,肯定地重复道:“没有人!”林川浩一听这话,又是长声一叹,低头不语。 
                    易笔扬看着他,淡然一笑:“表哥,你自己不快乐,是因为,你心里喜欢上了你不该喜欢的人,你不知道如何自解,所以才会这样。我不快乐,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婉藤和我一样,君遥呢,他心里太多的愁苦,主要是因为,玉家的所有希望都寄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也不会开心。至于外婆,她更苦闷,这么大年岁的人,还为玉家的声誉担心,为紫君阁操劳,更要时时刻刻的提点君遥,她比我们更累更苦。我们这些主子都不开心,阁里的其他下属,还不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啊,哪敢提快乐开心这几个字呢!”说着端起杯子,慢慢地喝着杯里的茶。 
                    林川浩突然开口问道:“君遥已经年过二十了,按照紫君阁的规矩,掌门人在年满二十的时候,都该娶妻生子的,为什么君遥还没有呢,外婆理应该很急似的,怎么不见外婆有这种心态呢!”易笔扬轻声道:“我哪儿知道,那是他们玉家的事,与我何关!”说完,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怡然自得。


                    IP属地:上海44楼2007-09-15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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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浩在药炉外看着翻晒的草药,却见易笔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走进来,直接进房去了。他愣了一下,返身走进药炉。没想到易笔扬正好出来,两人撞个对面,都向后退几步。林川浩揉着头,问道:“你干什么呢,这么慌乱,都要把我撞飞了!”“君遥呢?”易笔扬问道,玉君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找我有事?”两人寻声看去,玉君遥从药圃里直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向二人。 
                      两个白衣侍女跟了出来,每人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草药。“阁主!”两人轻声叫道,玉君遥点头,说道:“你们把这些根茎草药拿去洗干净,然后削成薄片,晾晒起来。剩下的那些花叶的,晒干之后磨成细沫!”“是!”一个婢女提着篮子下去了,玉君遥低着头,轻轻地拍着身上的土。另一个婢女走到一旁,端过水盆,双手捧到玉君遥面前。玉君遥洗了洗手,拿过盆边的毛巾,擦着手,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事啊,说吧!”拿着毛巾,轻轻地拭着身上的灰尘。 
                      易笔扬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咱们从关外运来的那大包药材,在路上被人劫了!”玉君遥和林川浩二人同时一愣,林川浩问道:“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连咱们的东西也敢碰?”易笔扬道:“听从人说,好像是龙虎堂!”林川浩一听说道:“龙虎堂,为什么劫咱们的东西?”易笔扬轻声道:“可能是因为上次,他们的南副堂主前来求医,君遥没有进行医治,他们怀恨在心,存心报复吧!”林川浩摇头:“他们也太过份了!”易笔扬看着玉君遥,静待他的示下。 
                      玉君遥没有说话,擦完衣服,轻轻地把毛巾放到盆里,婢女端盆下去了。他看着易笔扬,问道:“消息准确吗?”易笔扬嗯了一声,说道:“应该没有错!”“多少天了?”“七天!”“什么地方被劫的?”“芜湖!”玉君遥点头,微微一笑,伸手抓起晒在面前的药材,说道:“七天,芜湖,龙虎堂,哼!”他扭头,看着二人,淡淡一笑,举手到半空,轻轻地张开,药材从手中落下。 
                      林川浩问道:“君遥,这件事,你想怎么解决?”“怎么解决?”玉君遥冷冷一笑,看着二人,说道:“我自有解决之法,你们回去吧,好好地照看梅家兄妹,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两人看着他,不明所以,按理来说,玉君遥可不是那种自认倒霉的人。玉君遥看着二人,淡淡一笑,说道:“别再烦我了,去吧!”两人无奈,只好转身离去。 
                      紫君阁,大厅。 
                      玉君遥站在椅子前,面前站着一个穿白衣的男子,二十五六岁左右,满脸写着精明能干。玉君遥从桌上拿过一个纸包,递到他面前说道:“这包药,你拿好!”白衣男子接过药,看了看,放进怀里。“知道我要你去干什么吗?”白衣男子低头道:“阁主要小的去龙虎堂,将药放到他们的饮食中,让他们来求阁主解救,以报前日之仇!”玉君遥淡淡一笑:“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是我特制的泻药,没有我的解药,别人休想治好!”他坐下,肃容说道:“记住,我要你赶往苏州,苏州乃是龙虎堂南堂分舵!”“小的明白!”白衣男人恭敬地说道,玉君遥点头,冷笑道:“龙虎堂,欺我太甚,七天时间,足以赶到我紫君阁解释个明白,既然如此,也休怪玉某无情了!”白衣男子施礼道:“阁主,小的这就下山!”“记住,我要你昼夜舟马,不得歇息,明日此时,必须赶到苏州。五天内,如果我没有等到龙虎堂的人,你就不用回来复命了!”“小的明白,请阁主敬候佳音,小的告辞!”说着,深施一礼,转身出厅下楼去了。玉君遥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梅念初走出儿子的房间,正好看到阮飞过来,笑着上前说道:“阮公子,真是麻烦你了,梅某真是感激的很!”阮飞撇了撇嘴,说道:“梅庄主,你可别谢我,我也是被逼的,要不是我留在这里,想让我照顾令郎,我还不干呢!”说着,便向屋中走去,梅念初笑道:“就算如此,梅某还是要谢谢你!”阮飞回头看着他,呵呵傻笑一下,苦着脸说道:“我知道了,不用客气的!”转过身去,刚要迈步。梅念初又道:“阮公子,可否看到玉阁主,我这一下午一直没有看到他!”阮飞无奈地回头,说道:“梅庄主,我在紫君阁可是一个奴仆,又不是他玉君遥身边的仆人,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我也一直没看到他啊,请啊!”阮飞说完赶忙走进房中,生怕他再问东问西。梅念初没有办法,摇着头,缓缓地向玉君遥的院落走去。


                      IP属地:上海45楼2007-09-15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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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阮飞拿着毛巾轻轻地拭去梅亦寒脸上的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易笔扬为他施针后,他就一直出汗不停。阮飞坐在梅亦寒的床边,叹息道:“我拜托,你可是我照顾的第一个病人,千万不要有事啊,我还指着你让我平安地离开这里呢,听到没有啊!”说完,轻轻地叹气,拿毛巾再次拭去他额头上的冷汗。 
                        躺在床上的梅亦寒,似乎有了知觉,手指轻轻地动了动,坐在一旁的阮飞以为眼花,忙揉了揉眼睛,低头看去,梅亦寒的手平放在床上,一动不动,阮飞摇头笑,自己真是眼花了。 
                        梅亦寒的手指又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什么,阮飞愣了一下,确定他真的在说话,起身冲到门外,大声叫道:“喂,快来人啊,来人啊!”连喊两声,又冲进屋子,来到床边,床上的梅亦寒已经睁开了眼睛,有些迟缓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梅亦寒虽然睁着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模糊,看得不大清楚,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只听耳边有人叫道:“喂,你别睡啊,喂,一会儿来人了,还以为我骗他们呢,喂……”梅亦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清楚了许多,他看着床边的年轻人,很陌生的样子。 
                        阮飞笑道:“你醒了,那就太好了!”梅亦寒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叫道:“梦晓……”阮飞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梦晓!”梅亦寒重复道,阮飞还是没有听清,摸着耳朵不知所措,很为难的样子。梅亦寒想要起来,身上却用不上一点力气,徒然费了半天劲。阮飞还以为他不舒服,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难受啊,你等一下啊,一会儿就来人了!”梅亦寒摇头,轻声说道:“扶我起来!”阮飞还是没有听清楚,他无奈地叹口气,说道:“你能不能大声一点啊,我听不清你说的话!”梅亦寒心中也无奈至极,把头偏向一边,满脸痛苦之色。 
                        易笔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从人,他神色惊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他还以为梅亦寒出什么问题了呢,阮飞没有理他,只是伸手指着床上。易笔扬连忙坐在床上,伸手去握梅亦寒的手。梅亦寒转过头来,易笔扬啊一声站了起来,有些惊愕地看着他。梅亦寒也看着他,怎么又多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啊,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易笔扬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回头对从人说道:“快,去报阁主,就说梅亦寒醒了!”从人一听,连忙出去了。 
                        易笔扬弯下腰,看着梅亦寒,轻声说道:“梅公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梅亦寒看着他,好半天才开口道:“这是哪儿?”语意同样含糊不清,易笔扬皱着眉头,没有听明白。他回头看着阮飞,问道:“他说什么?”阮飞板住笑,撇嘴道:“我怎么知道,他又没和我说话!”易笔扬碰了个钉子,没有理它,回头看着梅亦寒笑道:“梅公子,你就安心养病吧,我想你应该没什么事情了,有什么需要,就请吩咐!”“梦晓!”梅亦寒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叫着,可是两人还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IP属地:上海47楼2007-09-1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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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快步走进房中,易笔扬看着他说道:“他醒了!”玉君遥不语,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握住梅亦寒的右腕,为他号脉。梅亦寒睁大眼睛,有些惊愕地看着他,怎么又来了个陌生男子啊,还很面熟。玉君遥轻轻地放下他的右臂,脉相平稳,应无大碍。玉君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掩不住的欢喜。梅亦寒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声音沙哑,梅亦寒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可从他的表情,应该可以猜到,他是想问这是哪儿。他微蹙眉头,回身看着从人,吩咐道:“取碗露水来,再取半支生参,捣碎!”从人出去了,玉君遥看着梅亦寒,浅浅地笑道:“梅公子,这里是紫君阁,是令尊大人送公子过来的,公子可在此安心静养,有什么事就请吩咐!”梅亦寒又道:“梦晓呢?”玉君遥不知道他所说什么,又道:“公子只需静养数日,身体便可康复。令尊大人今晨下山,明日你父子便可相见。至于令妹,公子大可安心,梅小姐身体恢复的也很快,不多时,你们便可相见了!”梅亦寒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玉君遥也点头一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梅亦寒已经醒了,这就说明他下的药正确了。 
                          从人走了进来,易笔扬接过托盘走到玉君遥的身边,玉君遥起身,拿起那包参沫,轻轻地倒进露水中,用勺搅匀,端起碗坐在梅亦寒的身边,轻声说道:“梅公子,你肺中痰火较大,以至于你吐音不清,况且你数日没有进食,颇有耗损。这碗生参,你吃下后能清火润肺,增长气力!”说着,盛了一勺参羹,送到梅亦寒的嘴边。梅亦寒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轻轻地张开嘴,慢慢地吞咽下去。一碗参羹很快见底,玉君遥又倒了半碗露水,让他喝下,梅亦寒的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一切都是好征兆。 
                          玉君遥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梅公子,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就吩咐他好了!”伸手一指阮飞,阮飞很是不满地把头偏向一边。“你先休息,我不打扰了!”玉君遥说完,转身要走,梅亦寒突然伸出手来,一下握住了他的胳膊,玉君遥一愣,低头看着他的手,又看向梅亦寒。梅亦寒笑了,轻声说道:“谢谢!”吐字清楚,恢复了他本来的声音。玉君遥只是点头一笑,梅亦寒松开手,玉君遥转身离去。梅亦寒扭头看着他的背影,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玉君遥走出房间,看着随后跟出来的易笔扬,笑道:“梅亦寒能这么快醒来,表哥功不可没!”“我没做什么,一切都是你的功劳!”玉君遥摇头微笑,说道:“好了,咱们兄弟就不要谦虚了,表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茶?”易笔扬惊愕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玉君遥笑道:“怎么,表哥不给面子?”“不是,求之不得!”易笔扬笑着答道,玉君遥笑了,扬手道:“请吧!”“好!”两人笑着,慢步向玉君遥的院中走去。


                          IP属地:上海48楼2007-09-15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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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易笔扬随同玉君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从人。玉君遥看着坐在椅子上,早已同周公相会的阮飞,笑着摇摇头,径自走到床前。易笔扬示意从人轻声,慢慢地走到床边。 
                            “玉阁主!”梅亦寒看着他轻声叫道,语气中掩不住的欢喜。玉君遥笑着点头,坐在床边,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为他号脉。梅亦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玉君遥始终微笑着,笑容让人着迷。 
                            玉君遥松开手,伸手替他平了一下被角,说道:“梅公子,你身体恢复的很快,不出几日,你就可以下床活动了!”“真的?”梅亦寒惊喜地问道,玉君遥点头微笑,脸上若隐若现一丝愁容。梅亦寒正好用目光捕捉到,轻声说道:“玉阁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亦寒心里早有准备,无论是残是废,总归能保住这一条命,已经很高兴了!”玉君遥笑道:“梅公子多虑了,其实公子恢复很快,只是所中之毒,连玉某也不清楚。而且,这种毒素很彻底清除,在未来的一段时日内,只怕公子不能用功夫了!”梅亦寒一下愣住了,他自幼学武,现在突然间告诉他,不能用武功,那不如同废人一般吗。玉君遥笑道:“公子又多虑了,我只是说近一段时日,而非永远!”梅亦寒笑了:“其实,我也早过够了那种打杀的日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修身养性,也很不错!”“公子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他轻轻地一挥手,从人端着碗上前,玉君遥笑道:“此乃磨刀水,对清除公子体内的余毒大有益处,公子不会拒饮吧!”梅亦寒只有笑着道谢,这水的味道果真是特别,难喝至极。 
                            阮飞睁开了眼睛,看着床边的玉君遥等人,打了个大哈欠,起身道:“你们怎么过来了?”玉君遥笑而不语,易笔扬看着他说道:“你睡得好香,所以来接你的班啊!”阮飞撇嘴,冷笑道:“你会那么好心?”“随你便了,反正我无所谓!”易笔扬满不在乎地说道,阮飞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玉君遥走前两步,看着他说道:“阮飞,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今晚就由他二人来照顾梅公子,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也无需过来了,好好地歇两天吧!”阮飞一听张大了嘴,道:“拜托,我没听错吧?”玉君遥故意叹气道:“那你就留下吧,我们走!”说着向外走去,阮飞一看忙拦住他说道:“好好,玉阁主,我谢谢你了,总可以了吧,那我走了啊,晚安!”说完,阮飞两脚抹油,嗖地不见了。玉君遥笑着摇了摇头,易笔扬也笑了。


                            IP属地:上海49楼2007-09-1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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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君遥站在床边,看着林川浩针灸,笑着说道:“表哥的医术是越来越精湛了!”林川浩心里暖和和的,笑着答道:“哪里,还不都是你教的吗!”玉君遥轻轻地摇头:“还是表哥肯用心去学,不然,就算我教的再好,表哥也达不到这种境界的!”林川浩只是淡淡地笑着,聚精会神地针灸。玉君遥又道:“表哥,有没有想过更上一层?”林川浩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拜托你,能不能不同我说话,分我心啊!”玉君遥呵呵地笑了:“表哥越来越有大夫的风范了!”玉君遥慢慢地直起身子,看着林川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外走去。林川浩聚精会神地针灸,没有发现他的离去。 
                              玉君遥站在院里,仰头望着空中,湛蓝的天空,浮着几朵白云,给人一种宁静明快之感。他闭上眼睛,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心中舒爽了许多。 
                              谢小默站到了他身后,轻声叫道:“玉少爷!”玉君遥回过身,看着她笑了。“谢姑娘,有事吗?”谢小默笑了,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玉少爷,我做了甜点,你要不要尝一下?”玉君遥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点头道:“好啊!”谢小默笑了,道:“那好,我去拿!”说着向外走去,玉君遥忙叫道:“谢姑娘!”谢小默回头看着他,一脸明媚的笑容,如同阳光一般。玉君遥犹豫了一下,笑道:“拿到我房里去吧!”谢小默嗯了一声,出去了。玉君遥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玉君遥坐在房中,看着身上的脏衣服,轻叹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怎样对谢小默说清楚。想了半天,不住摇头,怎么说都不行,真是愁人。 
                              玉君遥起身走到衣橱前,伸手打开柜门,里面的衣服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白色,他随手挑出一件,走到屏风后面,解开腰带,除下外套,扔在一旁。 
                              梅念初走进玉君遥的院中,看了一下,院中无人,房门紧闭。他走到门前,伸手敲门,叫道:“玉阁主!”房中,玉君遥刚披上外套,梅念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心中一惊,连忙套上外套,手忙脚乱地系好腰带,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了房门。 
                              梅念初看着他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不在呢,见他脸色绯红,气喘不匀,奇怪地问道:“玉阁主,你没事吧?”玉君遥笑着摇头,平息了气息,笑道:“梅庄主这么早就回来了?”梅念初笑了,也不待玉君遥相让,径自走进房中,环顾一下,笑道:“每次进玉阁主的房间,感觉总有一些不同!”他的目光落在搭在屏风上的衣服,玉君遥尴尬一笑,连忙走过去,拿起衣服,扔在屏风后面的椅子上,自嘲道:“让梅庄主见笑了!”他平整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梅念初看着他,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玉君遥如此失态呢。 
                              玉君遥回头看着梅念初,却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看,局促不安地笑笑,说道:“庄主请坐!”梅念初点头坐下,玉君遥静下心来,在他对面坐下。“庄主可否知晓公子已经醒来?”梅念初笑道:“梅某已经见过犬儿,特来向阁主致谢!”“庄主客气了!”玉君遥轻声说道,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放到梅念初面前,问道:“庄主下山,可有见过我的朋友?”梅念初点头:“去过,见过令友,方知天下确有美女!”玉君遥笑了:“庄主久居城内,难道一直未曾与之相见?”梅念初摇头:“说来惭愧,并未见过!”玉君遥淡淡一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到美女,兰儿当之无愧,若说到才女,只怕陆皓雪姑娘无人匹敌!”梅念初笑了:“我以为庄主久居山中,对世俗之事知之甚少,不想梅某错了!”玉君遥端着杯子,喝口茶,问道:“庄主为何不问我小姐的病情?”梅念初看着他,自信地笑道:“因为我相信阁主!”玉君遥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管是谁,只要他还有一口气,玉某也会让他起死回生!”“我最欣赏的就是阁主的这份自信!”玉君遥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梅庄主,你是第一个说我自信的人,我的两位表哥,总说我很自负,一字之差,我就成了两种性格的人!”“阁主应该很高兴有两位表兄,他们很照顾你!”玉君遥听了他这话,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慢慢地喝着茶。 
                              谢小默端着糕点走了进来,兴致冲冲的,可一看到梅念初愣了一下,她不知道会多一个人,有些尴尬地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样子。玉君遥看到她,放下杯子,起身笑道:“谢姑娘!”谢小默点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走到桌前,把糕点放在桌上,说道:“我出去了!”玉君遥看着她那落寞的神情,有些不忍,说道:“一起坐下喝杯茶吧!”谢小默摇头,低声说道:“我出去了!”转身向外走去,玉君遥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现出一丝愧疚。 
                              梅念初坐在那里,看着玉君遥的神色,轻轻地摇了摇头,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玉君遥回头看着梅念初,淡淡一笑,慢慢地走到桌前,看着盘子里的糕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背着双手,慢慢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神色冷峻。梅念初看着他笑道:“这么好的糕点,玉阁主也没有胃口吗?”玉君遥开口道:“今日龙钟人共老,愧君犹遣慎风波。梅庄主,你不是我,不能体会到我的难处!”他回头看着他,问道:“梅庄主,君遥长得还算俊秀吧?”梅念初一听这话,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说道:“翩翩美男子!”玉君遥一听这话,苦笑不已。“美男子?”他重复着,摇头苦笑。梅念初不知他为何如此,难道长得好看,也是一种错误。


                              IP属地:上海51楼2007-09-15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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