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按照普遍惯例,失恋的人都会失控,我为什么要例外
时间哗啦啦地翻过去,据说失恋33天后人就会决心忘记过去,迈向自我治愈的阶段,但是我的失恋第33天已经过去,我并没有感受到有些什么在潜移默化的变化。我仍然很想打电话给陈宁南,很想听他的声音,很想制造巧合遇见他,很想知道他想不想我。
所以我终于也还是拨出了号码。
彩铃响了很久,响到都余音袅袅了,陈宁南才终于接了电话,他问我:“沈瑶,什么事?”
“没事不能打电话给你吗?”我停了停,说,“我最近总是头痛。”
“跟你爸妈说一下,去医院看看吧。”他说。
“你陪我去我就去。”我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我和他在一起时经常说起的句子,心里忍不住一酸,又盼望这句话能让他心酸。
可惜他依然是那样冷淡的口气:“我现在能对你说的,也就只有一句对不起了,沈瑶。”
“对不起对不起,你就不能对得起我吗?”我说。
他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我只能继续照着自己预定的剧本走下去:“我头痛得真的很厉害,上课也痛晚上也痛,我觉得我可能得了脑瘤,你陪我去做检查吧。”
“沈瑶……你别这样。没用的,算了。”
说完这么一句话,他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留下我听着单调的忙音,想起了林远强推给我看的《失恋定理TOP10》——“定理2,甩了的人不会同情被甩的人,也不会内疚,他会特别坦然,他会真心觉得分手是被自己甩了的那个人的错。”
我会承认我居然真的把那篇《失恋定理TOP10》仔细看过吗。
手机听筒里的忙音都消失掉,即使不甘心,我也只得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惆怅的目光扫到了坐在我右侧后方的林远,他又在笑,很明显是听到了我讲电话的内容。
我瞪他:“笑什么笑,再笑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祭在讲台上。”
“我信我信。”他依然笑着,“都说失恋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又戳我心窝,真是恶劣。所以我毫不客气地脱口而出:“滚。”
但是林远并没有那么听话,他依然笑得很讨厌:“沈瑶,你成绩又不差,看起来也不笨,应该智商不低啊,那为什么偏偏要找不爱自己的人来糟蹋自己呢?”
我糟蹋我的,关你什么事。低下头,我把视线盯在完形填空题上。
“谈感情就像借钱。”林远没打算放过我,继续他的碎碎念:“你肯借出去的钱就是打算好即使收不回来也无所谓的,付出去的感情也一样。”
谁说的,我是锱铢必计的,放出去的债怎么能不要回来。
两张电影票挡在了完形填空题的上面,林远说:“要不,你去散散心?”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已经响起了起哄的声音,是坐在我左手边的秦倩倩:“班长大人,请看电影啊?是不是见者有份?”
你们看不看电影关我什么事啊?我懒得理会这场闹剧,失恋的情怀需要安静来治疗。
可是林远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来:“当然不是,我很专一的。”
我猛地抬起头,林远带着优等生班长不该有的坏坏感觉的笑容看着秦倩倩,电影票仍然放在我的面前。
教室里忽然安静,然后响起了窃窃私语和各种复杂的眼神交流。
伸出手,我一把拉住林远的领子让他弯下身子靠近我,小声说:“秦倩倩喜欢你,你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她,所以我才顺便利用了你一把。”他也小声说,“作为赔罪,请你看电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