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罗尔在尼罗河边的帐篷里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曼菲士怀里。斜披着一条深色羊毛织毯的曼菲士,正静静地端着酒杯,看着自己。他俊逸的脸上看起来好柔和,表情也很宁静。这让凯罗尔一时恍惚,想不起来刚才发生过些什么,自己又身在何处。印象中,似乎自己刚刚做了个美梦,模糊中似乎有柔软湿润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抚触,麻麻的、酥酥的。
然后她发现了自己不着一物,身上仅盖一块薄薄的亚麻毯。凯罗尔惊呼了一声,紧紧拉住那块盖住胸口的软亚麻布,他一定——看到了她的全身上下?
染得色彩亮丽的如丝绸般的亚麻织物,衬着她玲珑起伏的身姿和雪白粉嫩的皮肤,教她自己也好一阵子脸红心跳。
于是她娇嗔地低喊了一声“曼菲士!”,随即低下头,羞得微垂着眼睑,眸中如雾如星,两颊可怕地发起烫来。
曼菲士看着她,却不作声,他有意要看她醒来时那无心的娇态,羞极,媚极的神态。
刚才她昏睡的姿态多么的美啊!如波浪般起伏的金发散落,那白嫩得几乎透明的脸庞,轻垂的眼睑,密实而鬈曲的睫毛,有种少女的憨态,高而挺的鼻子,微往上翘,完全放松的唇角,宛如在初春绽放的红樱桃。。。。。。
现在她娇羞的模样,更是让曼菲士心头忍不住一阵悸动。她那低垂的脸庞,羞怯柔丽,粉馥馥的光彩,像一层透明釉,教人看得发呆发痴。还有那掩在薄毯下的鲜艳欲滴的胴体,若隐若现的,好不诱人。
凯罗尔是个女人与小孩的混合体。该像女人时,她百分之百地是个柔情万千的女人,该像个孩子时,她纯洁无邪使人不敢有丝毫亵渎。 真奇怪,就是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助,手无寸铁的小女子,却逼得他一再在她面前低头认输。
他低下眼睛继续喝酒,努力按捺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微妙的、奇异的气息,宛若春日里微醺的风。
凯罗尔这下想起来了,她记起了早上她和路卡的出逃,曼菲士愤怒地举在空中的剑,他沙哑的怒吼和冒火的眼神。然后,她就掉入河里了。。。。。。
她苦恼地惊叫了一声,猛地别过身子,心跳得好似要发狂,她不要见他,至少不是在这种状况,她但愿她能立刻在他面前消失。
“等一下!”曼菲士放下酒杯,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头,用他深深的眼睛看着她,一反早前先的火药味,他的声音轻柔:“你为何如此惊慌呢?再过不久,你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
凯罗尔的眼中突然充满了泪,晶莹的水滴,一滴一滴地自她美得令人发痴的脸庞上淌下来。
“你哭了?”曼菲士惊奇的俯下头,看眼泪从她脸颊滑落。
他微微蹙眉,“为什么?”他搁在她肩头上的手变冷变硬了,“还想违抗我?”
凯罗尔在心中叹气。如何能够让他明白,违抗他,是因为爱他。
曼菲士定了定神,努力按住心中的不悦。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富有磁性:“你我的结合,一定会令埃及成为太阳之下最强大的国家,”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法老该有的威仪,“成为我的妻子后,我不会再给你任性的机会。”
凯罗尔分明地看到他说起埃及的时候,黑黝黝的眼睛里灿然生辉。她心中满是苦涩:在古代的王者面前,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我爱你,可是你对我如奴隶般强行占有,这不是爱。”说出这话的时候,凯罗尔的心更是痛苦地缩成一团。
曼菲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抱紧了她,那么的用力,仿佛要把她整个身躯挤进了他的心里去:“凯罗尔,我的爱,我是那么爱你,难道你竟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
当凯罗尔从塔莎口里得知曼菲士首次动怒而没有杀人,路卡还好好地在帐篷外伺候时,她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
那一瞬间,灵魂中一直被紧紧捆绑的东西松开了。
凯罗尔终于一扫心中多日来的阴霾,释怀地笑了。那笑容使她整张面孔都灿烂了起来。多少的不快、伤痛都在这明亮的笑里化作了飞烟。因为她知道,千年的距离再也无法阻止他们相爱。这次他们是真的在一起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