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醒了
狂风卷起地上的沙土,阵阵呜嚎,像是祭奠那些逝去的哀怨灵魂。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的味道、颓败的气息笼罩这世界每一处角落。
高峻迷茫的看着前方,倒映在他眼中原本熟悉的世界随着现实一同支离破碎。
“蹦”,一声轻响。
一块石子随着高峻下意识前进了一步,掉落到一张百丈巨嘴中,而后无影无息。
溯宇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高峻道:“你找死啊!”
高峻迷茫的看着他,“这……这是哪?”
“……”
溯宇沉默,而后开口道。
“你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何必…”
“哈哈,别闹了”高峻突然开口一笑。“我知道你小子最爱开玩笑了”
“赶紧带我回去,这种鬼地方再也不想来了,看着就不舒服,哈哈…赶紧…”
深渊裂缝又将无数的石沙吞没,悄无声息。
“这里就是你要回去的地方”溯宇面色阴沉道。
“别闹了”高峻假装轻松却夹杂着一丝颤抖道,“我要回去”
溯宇双目赤红,面色铁青,缓缓道:“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高峻愣了一下,随后失笑道:“哈哈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
“好长的一段梦,哈哈,是时候该醒了”
而后望向眼前悬崖,语气中透漏着一股兔死狐悲的味道,“该...醒了,再这么睡下去明天一定迟到了”
“跳下去就会醒了”
狂风呼啸,卷起漫天沉沙。
高峻缓缓闭目,在闭合的一刹那之前,却是流露出一道幽暗的目光,而后纵身一跃。
在其身后的溯宇,大步一踏,尘灰弥漫,右手一把抓住高峻身后的衣领,左手扣住高峻的右臂,猛然向后一拽。
“砰砰砰”
高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尘土飞扬。
“咳咳,咳…”高峻满身泥土蜷缩地躺在地上,不停咳嗽。
溯宇面色狰狞,大步向高峻走去。
随后将高峻抓起,狠狠地盯着他,双目赤红,几欲喷出火来。
“咳咳…”高峻开口欲言。
突兀,溯宇一拳打在高峻脸上。
时间仿佛被定格一般,天地之间也好似停止咆哮,尘埃落定。
许久,高峻迷茫的眼光望向溯宇,左脸红色渐盖,微微鼓起。
“为什么…”高峻呢喃。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从噩梦中醒来,为什么!!!”高峻几乎咆哮的说出来,声嘶力竭。
“嘭”
溯宇又是一拳砸在了高峻的脸上。
“嘭!嘭!嘭!”
紧接着,一拳一拳接连其上。
“嘭”
又是一拳。
高峻站立不稳,倒在地上,眼神不再迷离,取之的是清醒,还有浑浊不堪的血丝。
“嗒”
“嗒”
“嗒”
溯宇脚步宛如沉石。
俯身一把揪住高峻的衣襟,另一只手抬起,正欲发力。
“明明在梦中就没有知觉,不会痛的”高峻摸着红肿、鼻血直流的脸,“为什么,我已经醒了么,这就是现实吗,我…”
“我恨啊!!!”
“我恨啊!!”
泪珠啪哒啪哒,一颗颗晶莹的眼泪徘徊在眼眶中。
最后如同泄洪之堤,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出。
高峻嚎啕大哭,将头探入溯宇的身体下。
泪如泉涌般,与血液交融。
溯宇双手抱住高峻的头,一股悲凉心头漫出,直上双眼。
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开始视线,渐渐地溯宇开始抽泣,而后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那么多水汽,开始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 越来越多的泪珠不受控制洒落。
最后,泪如倾盆,声泪俱下。
两人抱着大哭,天地之间游荡的风,带着漫天的沙,也许也带走他们的一滴眼泪,不曾停留的向远方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痛哭流涕慢慢变成了泣不成声,又变成呜呜咽咽,然后无声无息,缓缓睡去。
疲乏中高峻只隐隐约约听到,“咦,这有俩人”伴随着一声轻响,高峻觉得轻松了许多。
而后又幽幽的传来一句话“尼玛,俩男的死了都要抱一块,诶,不对,还活着”
高峻彻底昏睡过去了。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