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龙门飞甲》里，雨化田和风里刀，一个是阴险毒辣的西厂督主，一个天真单纯的江湖混混。两人容貌完全相同，虽并非孪生兄弟，但也上演了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不过倘若当时有DNA鉴定技术的话，恐怕风里刀就凶多吉少了。但对于孪生兄弟，也就是同卵双胞胎来说，就连DNA这个王牌可能都拿他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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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兄弟”的完美犯罪
2009年2月25日清晨，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洗劫了德国著名的奢侈品店卡迪威（Kaufhaus des Westens），抢走了价值650万欧元的名表和珠宝。警方随后在犯罪现场找到一只凶嫌遗留下的手套，就在大家以为这起重大抢劫案即将告破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手套上提取的DNA信息指向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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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哈桑和阿巴斯（Hassan and Abbas O.），一对DNA几乎完全吻合的双胞胎兄弟。这下，德国警方可傻了眼，这对“O兄弟”的DNA如此相似，以至于现有的分析技术根本无法辨别出两人，到底是哪一个留下了那只手套，谁也无从知晓。

O兄弟偷窃的珠宝。图：masrstars.comI

德国法律规定，每一名嫌疑人都必须被单独证明有罪，否则他就是无辜的。如此一来，警方连羁押二人的权利也没有。哈桑和阿巴斯很快便被无罪释放了，尽管他们很有可能都参与了这起犯罪。而由于德国法律规定，被裁定无罪的嫌犯名字不得对外公布，所以这对“O兄弟”的真实身份也成了一个谜。I

盗猎兄弟福克斯
不过双胞胎作案也并非万无一失，英国双胞胎阿尔伯特•埃比尼泽•福克斯（Albert Ebenezer Fox ）和埃比尼泽•阿尔伯特•福克斯（Ebenezer Albert Fox ）就是一对典型例子。
别的不说，光听听这名字，就知道这对兄弟关系纠结有多深了。身高1.63米的埃比尼泽•阿尔伯特本是个快活的小个子，顶着个亮亮的光头再蓄点灰白胡子。麻烦在于，他兄弟阿尔伯特•埃比尼泽跟他一模一样。据说，辨别这两人的困扰从二人一出生就开始了，他们的老爸先给哥哥绑了条蓝色的缎带，又给另一个绑了条红色的，结果后来不知怎的搞混了颜色，就再也分不清谁是谁了。I

福克斯兄弟。图：Wikipedia
不过，这倒正好称了他俩的心意。尽管家教良好，福克斯兄弟长大却都成了臭名昭著的偷猎者，在斯蒂夫尼奇 地区广泛盗猎。在多年的犯罪生涯中，他们从不一起行动。这样，哪个如果不幸撞见巡查的警卫队，另一个刚好提供不在场证明。I

兄弟二人互打掩护撞骗多年，不过，即便真的狡猾如狐狸，也总有栽跟头的时候，他们的诡计最后被爱德华•亨利爵士识破。由于同卵双胞胎的表现型不同，所以亨利爵士得以采用指纹识别技术把两人区别开来，成功将狐狸兄弟收监入狱。
虽然都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没有哪对双胞胎可以保证同年同月同日死。埃比尼泽•阿尔伯特死于1926年，而阿尔伯特•埃比尼泽整整比他晚了11年，没有了兄弟的配合，双胞胎逍遥法外的戏码再也无法上演。I

K家兄弟——双胞胎罪犯界的元老
论资质，克雷（Kray）家的雷金纳德（Reginald Kray）和罗纳德（Ronald Kray）俩兄弟算得上是双胞胎罪犯界的泰山极拍档了。回溯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整个伦敦的东区都是这对双胞胎罩着的。两兄弟的业务范围非常广泛，从持械抢劫到暴力袭击，从收保护费到走私军火，再算上两宗谋杀，可谓无恶不作。
K家的这对双胞胎兄弟长相一样，个性相似，在每个人生的十字路口上都保持着步调一致。学生时代，二人都表现出惊人的暴力倾向，在学校里人人敬而远之。随后他们受其祖父的影响，又双双当上了业余拳击手——据他们自己说，在19岁正式成为职业赛手前，兄弟俩谁都没输过一场比赛。I

与此同时，双胞胎对他们潜在的终生事业也没有丝毫怠慢——最终，堆积成山的犯罪记录断送了他们作为拳击手的锦绣前程，也使兄弟二人彻底明确了人生的方向，携手踏上了职业罪犯的不归路。他们买下了伦敦一家夜总会，如火如荼地做上了全职的恶人。
克雷兄弟。图：WikipediaI

不过，如果在1960年的街头随机捉一个路人甲，向他打听K家兄弟是何许人也，他最先蹦出嘴巴的字眼大概是“多金”、“迷人”和“社交名流”。两兄弟在闲暇之余，把夜总会也经营得风声水起，作为老板，他们结识了一大堆当时的名媛士绅和影星歌星，在伦敦的社交界广受欢迎。他们黑白两路通杀，还频繁出入于商界、政界跟各大娱乐场合中，留下了不少有派头的照片。难怪二人在自传中这样骄傲地总结他们的丰功伟绩：“60年代，这是属于我们的全盛时期¬¬——披头士和滚石统治着流行音乐、卡比纳比街（Carnaby Street）统治着时尚界，而我们兄弟统治着伦敦……我们叱咤风云、无人匹敌。”I

然而，月盈则亏的老话绝对不是乱讲，60年代是K家双胞胎的巅峰，也是必然的转折。就像堕落进深渊的高森市唤起了蝙蝠侠，K家兄弟也招来了他们命里的克星——苏格兰场警局的谋杀重案组。在漫长艰苦的证据搜罗之后，警方终于在1968年将两兄弟捉拿归案。双胞胎最终被判处终生监禁，一段罪恶的黄金时代随之终结了。
根据瑞典学者的一项研究，双胞胎有相互模仿行为的倾向。尤其对于同卵双胞胎来说，相似的成长环境、教育程度和周围人的态度，都会让他们不自觉地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求同意识，正如上文提及的K家兄弟。他人就是自身的投射，对于双胞胎而言，可能尤其如此吧。I

虽说DNA鉴定可能无法将一对双胞胎区分开，但除DNA外，定罪手段还有很多。所以，正如福克斯兄弟被捕的经历一样，“双胞胎犯罪”并非无解。

编辑补充：本文中双胞胎均指的是同卵双胞胎。
了解更多：[1] Albert and Ebenezer Fox
[2] The Claim: Identical Twins Have Identical DNA
[3] Despite DNA Evidence, Twins Charged in Heist Go Free
[4] Crime Causation: Biological Theories - Genetic Epidemiological Stud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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