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远在英国的胡斌接到梅姨的电话,再次陷入无尽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很担心晓桐,他了解晓桐的性子,现在这样的现实无疑是晓桐最不能接受的,那么刚烈激进的性格会使得晓桐走上绝路;可是小芹快生产了,虽然小芹不说,但是他也看得出小芹有些害怕不安,她的内心其实还是那个柔弱需要保护的小姑娘,自己不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再次丢下她不管。胡斌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梅姨回香港去开解晓桐。
尽管胡斌很努力的掩盖把他的焦虑和矛盾,但是小芹还是察觉到胡斌的不对劲。他变得有些爱发呆,望着远方的时候,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虽然他偷偷摸摸的,还做了很多掩饰,但是还是能闻到他身上很淡很淡的烟草味道。小芹知道胡斌在犯难中,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胡斌如此苦恼的,一定是大事。
终于一个夜晚,小芹看到胡斌又一人坐在房间发呆,忍不住还是前去询问。
“阿BEN,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芹看见胡斌的房门没关,就径自走了进去。
“小芹?这么晚,你还没睡?不舒服吗?要紧吗?”胡斌看见小芹有些惊讶,按往常她早该休息了。
“阿BEN,出了什么事情?不要瞒我,你这几天的样子,一定是出事了,对不对?还是大事!不要瞒我,告诉我实话。”小芹坚定的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芹…”胡斌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小芹有关晓桐的事情。
“阿BEN!”小芹的语气有些催促。
“是晓桐。”胡斌无奈的说:“晓峰让晓桐破产了,晓桐又不小心冲楼梯上滚下来,伤了脊椎,医生说她以后可能都要用拐杖走路了。梅姨打电话给我,说晓桐现在像是快崩溃了,问我能不能回香港劝劝她。”
胡斌语毕,房间的气氛愈加沉重,谁都没说话。
“回去吧。”小芹柔声的打破沉默:“晓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梅姨能打电话找你回去,一定是很严重了,你赶紧回香港吧,别让她出什么事。
“可是你…”胡斌担心的看着小芹。
“我没事的。你忘了?当初我就是打算一个人来应该生产的,你陪我这么久已经是意外了。我早就打点好一切了。”
“你不害怕吗?”胡斌依旧还是担心小芹。
小芹笑了笑,摇头:“不怕,我还有EMMA呢。”
其实她怕呀,第一次做母亲,还是在异乡,可是能怎么办呢?胡斌那么担心着晓桐。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已是偷来的。
胡斌回到香港的时候,正值晓桐精神崩溃,拄着拐杖爬到顶楼要跳楼自杀。
胡斌急忙冲到楼顶,看着站在边缘的晓桐,他真的怕她会跳下去。
“晓桐,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不高兴的和我说,没必要跳楼啊。”胡斌紧张的声音都在发抖。
“阿BEN?你回来了…我的腿瘸了,我变瘸子了。”看到胡斌,晓桐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松,大哭起来:“公司…公司也没保住。我也没保住公司,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只要你好好复健,以后有希望能痊愈的,现在医学发展的很快。”情况危急,胡斌只想着先劝下来再说:“公司没了,从头再来不就行了。你那么能干,很快就会有新的大公司的啊。”
“重头再来?你…会回来和我一起重头开始吗?”晓桐的眼里似乎燃起了一丝希望。
胡斌一怔,和晓桐一起重头再来?
“晓桐,我找到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胡斌不知道告诉晓桐实情,会不会更刺激她:“晓桐,你看看你身边的人。大家都在真心关心你啊。晓峰虽然恨你,但是也没下重手;梅姨担心你到睡不着吃不下,还叫我回香港来劝你。晓桐,大家都很关心你。”
可是晓桐似乎只听到了胡斌第一句说的话。
“你找到了你想要的生活了?隐居?你真的去找小芹了?你和小芹离开香港隐居了?你又爱上小芹了?”晓桐像是在问胡斌,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晓桐,这些年来,我一直会想到小芹。我从来没有把她完全忘记过,只是我一直在逃避她,逃避自己。我…”胡斌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看着晓桐似乎越来越激动了。
“胡斌!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吗?你说你会保护我的啊!你不是你爱我吗?你还向我求过那么多次婚!难道你都在骗我?你说要带我去加拿大隐居都是骗我的?!你骗我!”经历了那么多打击的晓桐,真的无法接受胡斌骗她这件事情。
“没有!没有骗你!我没骗你,晓桐!”胡斌急忙解释:“晓桐,我爱过你,我是真的爱过你。和小芹分手后,我是真的爱上过你。那些求婚,我是真心的。我那时候是真的爱你才愿意和你结婚。我是真的担心你,我才想带你去加拿大隐居的。我连机票都买好了,你不记得了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人在香港?”晓桐突然觉得好无力,连胡斌都离开她了。
“晓桐,我们的爱太复杂了。最开始的基础是相互利用,中间还掺杂了共同罪恶。”胡斌回忆起对晓桐的爱,真的是一份很复杂掺杂了太多东西的感情,但是自己能肯定其中真的有一份真心的爱:“但是晓桐,我的确是真的爱过你。不然你得罪洗孝东的时候,我不会这么的担心你,就算和你吵翻,离婚,我都想带你去加拿大隐居。那些我对你说的话也全部都是真心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赶回来站在这里劝你了啊。晓桐,我是真的担心你。”
“真的吗?你还担心我…那..那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吗?”晓桐看向胡斌的眼神多了一丝祈求。
胡斌望着站在楼顶边缘,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的晓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