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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去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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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他还是不愿意去想,这究竟是什么造成的。于是他搓了搓手,清晨的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大家都在别墅里玩牌的玩牌,睡觉的睡觉。也许他自己可以去散个步或者到河边去看看那些鸟的,听冰河说,早晨的时候这里会有很多水鸟。于是他来到了河边。  

 那条河的上游是极高的悬崖,瀑布从高崖上冲流下来,最后落进神潭里,哗啦哗啦,溅起一大片银白色的水雾,继而又安静了,泊泊地涌向神潭的出口,这也就形成了那条河。  

 阿布罗迪在河边坐下来,脱了靴子,把赤足浸进水里。冰凉的河水令他不由地握了握拳,抬头看去,河面很宽广,但依然看得见对面的山。山上种着一些绿色的树,几棵叫不出名的花树上,挂满了雪白的,杯口大的白花。两只水鸟在湖面上掠过,带起一点水波。阿布罗迪凝神去看那鸟的翅膀——灰白的羽里点缀着一横荧绿,像是用来写着标语的小绿绸横幅。两只水鸟在水面上飞了一圈,来来回回,有一只伸嘴去啄浮出水面的小鱼,另外一只便用爪在水面上一点,像是踩着弹簧垫子,瞬间便扑着翅膀弹得老远。  
  
 他出神地看了好久,回过神来的时候伸腿在深水里来回地划了两下,感觉到水从他的皮肤外面潺潺地把他朝下游推,他奋力地与那水作对,把它踢得掀起来,踏得凹下去。最后累了,那水依然要作势将他往下游推,他也不再反抗,仍它推着他的腿在水里慢慢地晃,嘴角也浮出笑意来。于阿布罗迪,这样的心境是不允人来打断的,他的确喜爱这一类的享受。  

 “嗳,泡在水里这么久也该冻僵了。”他回身,看见绿头发的年轻人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穿着一件极普通的长袖,下身是蓝色的牛崽裤,手擦在裤兜里跟他讲话。  

 “没事的。”阿布罗迪把裤脚挽得再高了一些,并且划动了一下水,露出来的膝盖白得没有血色。  

 “早晨就看见你一个人出来啦,米罗他们又起哄说你收到了什么奇怪的恐吓信,不放心你,所以就跟来了。”他说着,在他旁边蹲了下来,伸手去捞河里的水。  

 “啊,那帮家伙向来是喜欢夸张的。倒是上次那本鬼故事吓了我一跳,半夜起来的时候,拉开台灯,突然那本书就从天而降了,绿眼睛血淋淋的头。那封面就正好掉到我枕头上。”阿布罗迪说,“后来才想起是迪斯晚上来玩的时候顺手丢在灯罩上的,我拉灯的时候恰好碰到了灯架,所以它就掉下来了。”  

 “难怪那天晚上他们就跑来我这边大叫,卡妙快去救人,阿布家闹鬼啦!”绿头发的少年嘿嘿地笑:“我就问他们,吓,怎么会闹鬼的,我是无神论者!然后竟然被米罗那家伙指责没有幽默感,即使想幽默也幽默得像个冷笑话。”  

 “在西伯利亚和两个小孩子一起住了那么些年,估计即使是米罗会失去幽默感的吧,最初撒加也是打算让米罗去的。结果他躲在天蝎宫里死拖活拉也不出来,还是你替他去了。”阿布罗迪笑道。  

 “米罗的性格也不适合带小孩的吧。”卡妙抬起头来说。过去他一直是长头发,复活以后就就去剪掉了,说留着麻烦,而且太女气。之后又在耳朵上穿洞,穿好了却又什么也不戴,金属线,剪下来一小截线,穿在耳洞里避免它长合。头发用发胶水凝着,刺猬似地全朝着天。  

 “也是。”阿布罗迪应道。他看见卡妙不知什么时候起,两根手指间夹了一支烟,滤嘴是银蓝色的,他拿着打火机咔嚓咔嚓地点着火,燃了以后就把手凑过去,张嘴衔住滤嘴。  

 “冰河那孩子的天份很好。”阿布罗迪又说,他把腿从水里缩了上来,找不着擦的,就等它风干“但是又倔强又臭屁,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米罗一直看他不顺眼,老是说总有一天要把他做成鹅肝酱罐头的。”  

 “那种小孩确实很麻烦。”卡妙沉吟了一下“他天分很好,而我又是个笨拙的人,总是希望学生能够超过老师吧。”  

 “所以青铜十二宫一役你才会牺牲了性命去教导他。你对生死看得很开嘛。”  

 “恩哼。”他说。他表示赞同的时候偶尔会这么说,前提是他心情很好。 



1楼2007-09-20 00:27回复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牺牲是悲剧式英雄的宿命什么的。对外虽然声称自己是无神论者,但事实上雅典娜又那么真实地存在着,还有宙斯,海皇、冥王。有的时候连自己都要相信那些三流小说家撰写的什么宿命的死亡了。倒是若真是悲剧,也不见得死过去两三次,又活过来三四次的。”阿布罗迪用食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但如果要真把我们的事写成什么劳子带有神话色彩的历史性小说的话,我又是坏人了。” 

     “恩哼。”卡妙又说。 

     “恩哼是什么意思?”阿布罗迪好笑地看着他。 

     “恩哼就是表示同意。”卡妙说。 

     “恩哼。”阿布罗迪闷声闷气地哼了一声,两人都笑了起来。 

     “喂喂,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朋克了?卡妙。” 

     “嘿,你想说什么?PUNK,小流氓、废物、妓女、娈童?” 

     “错,是鲜艳、破烂、简洁、金属、街头!”阿布罗迪抬起光脚,在卡妙膝盖上印了个半湿的脚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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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得真晚啊!”米罗靠在墙上,用左手撑着脸看着换鞋打算进门的卡妙说。他的座位刚好正对着门,周围坐着艾欧里亚、加隆、还有迪斯。  

     “你们这群懒鬼,打牌都不愿意到里面去,在过道上充门神么。”阿布罗迪高声招呼道,跑过去在他们背上一人踹了一脚,只有米罗是被踹到肚子。  

     “哇靠,我刚吃了白饭和味噌汤,难道你想让我连这么点廉价的食物也吐出来!”米罗凶巴巴地朝他抱怨道。  

     “阿布请客吃鲑鱼饭团!要附带煎蛋的!踹人是要付药费的,精神损失费都可以免了!”迪斯大声地嚷嚷道。  

     “喂喂,迪斯的日文只有在叫菜的时候才正宗得起来啊。”加隆咧嘴道。“在西西里开一家日本料理店吧,反正你们都会说日文,什么西班牙红烧小牛排什么的,只要唧唧喳喳说一阵子,大家就都以为是日本料理了。”  

     “重要的是一定要有生鱼片。”卡妙补充说。  

     “有区别吗?反正都是吃。”艾欧里亚说,“阿布和卡妙出去了好久的,有没有抓到鱼啊,如果有的话,大家就可以现吃了。”  

     “你当我们是熊还什么。”  

     “抓鱼的一定要是熊吗?一定吗?”  

     “没有一定的,只有可能的!”加隆作了单手握拳的姿势“他们两个出去那么久做了些什么,既然没有抓鱼。”  

     “是啊,阿布的膝盖都冷白了呢!”卡妙挑了挑眉。  

     “这么说来果然他们果然做了。”艾欧里亚捅了捅米罗。  

     “不要那么小气嘛,只不过把你家卡妙借走了一会儿。”阿布从里面捧了一杯柠檬水出来接口说“外面太冷了,下午吃了反开始我就去睡觉,谁也不许吵我。中午还是叫外卖吧,反正我知道你们这群懒鬼是宁可饿死也不肯出去挨冻的。” 

     “是十二月份了吧?米罗?”加隆说。 

     


    2楼2007-09-20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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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前天才过生日。”米罗说。 

       “我们中午吃什么?”迪斯问。 

       “外卖。如果受不了的话,冰箱里还有一打泡面,昨天剩下的饭可以和着剩菜炒着吃。”阿布罗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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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阳光,即使是橘黄色的,却依旧嫌不够温暖。风冷冷的吹进人的颈窝里,像是塞了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又清冷又新鲜。米罗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拉了起来套在头上,明蓝色的卷发乱糟糟地从帽子里探出来,灰色的帆布裤脚被水泥路上的积水粘湿了一小片。 

       “很冷吗?”卡妙问。 

       “不算吧。”米罗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空:“你知道我来日本以后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卡妙转过头去看他。 

       “原来我们都很高。”米罗挑了挑眉毛。 

       “小时候你还一直因为小撒比你高的事情而郁闷呢。”卡妙笑道。 

       “不是吧。” 

       “米罗小时候很好强的呢!”卡妙大笑道:“撒加比你大八岁,你居然会嫉妒他比高。你根本不知道八岁是什么意思,哈哈哈哈。” 

       “你是在嘲笑我比你笨吗?”米罗晃了晃拳头。 

       “不是这样啦。大你八岁,也就相当于你一岁的时候,撒加八岁。八岁哦!可以跑可以走可以跳了,已经开始学习银河星爆了,而你还是个话都不会说,走路只能用四肢的小婴儿。”人行横道旁的指示灯切换到了绿灯,他们跟随着人群开始朝街对面走。 

       “一共是3300日元,谢谢惠顾。” 
       
       “米罗,走了喔。”卡妙叫道,米罗正站在路边一排小书架前翻看一本杂志。旁边站着的两个女孩子唧唧喳喳,一边讨论什么一边朝米罗看。“速度真快,你真的买料理书了?” 

       “这里!”卡妙把书在他面前晃了晃:“很周到吧,超市在卖蔬菜水果的大厅里也会在旁边摆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用玻璃纸包装好的烹饪书哦。我原本还打算专程去书店的。” 
       
       “对不起,打扰一下,你们有兴趣来参加我们的COSPLAY团吗?”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突然走上来说。 
       
       “啊啦……我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希腊去的。我们呆不久的。”米罗笑道,把书放回去。 

       “这样子啊,听你们的口音好像日文都说得很流利呢。我们这里也经常有欧洲的留学生呢。说起来,刚才我和安娜在那边就一直注意你了哦,你的脸型很特别……很少见的人才呢。一起喝一杯咖啡,怎么样?” 

       “这样吧,我把东西拿回去,卡妙你跟她们一起去喝咖啡。你刚刚不是才在嚷口渴吗。有人请客的话不要拒绝了,况且对方还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米罗接过卡妙手中的购物袋。 

       “那好。”卡妙拍拍米罗的肩膀:“另外拜托告诉阿布一声,他要的点心我晚一点会买回来。” 

       “呃——?我没有份吗?” 

       “你不是中午已经吃得很饱了吗?还那么挑剔干嘛。另外,食材拿回去以后要放到冰箱里,上次就是因为没有放到冰箱里所以不够新鲜哦。” 

       “又是阿布告诉你的吧?” 

       “恩哼。”卡妙比了个手势:“难得你今天这么听话,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的话太不划算了。” 

       阿布罗迪坐在庭院里,穿一件蓝色的浴衣坐在套廊上喝茶,旁边放着一套的茶具。庭院很大,栽种着整齐的草木,池塘旁边有一棵梅树,盛开中的白色梅花密密麻麻,远看就好像是黑色复印纸上落下的无数白漆斑点。 

       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听见米罗回来大力摔门和购物袋悉悉素素的声音。以及摔冰箱门和开啤酒罐的声音。 

       “卡妙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阿布光着脚跑进大厅里,发现只有米罗一个人,顿时探头探脑地寻卡妙:“我还让他帮我带东西了呢。” 

       “他说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米罗把钥匙丢在桌子上说。 

       “喂喂喂,你等等哦。”阿布罗迪突然笑道,撒开脚丫朝自己的房间跑去,然后拎了一堆类似于信件的东西出来:“这个是我从储藏室里找到的,你猜是什么。” 

       “该不会又是恐吓信吧?用脚指头猜都知道是迪斯制造出来吓你的,告诉你了哦,可别跟他讲是我出卖他的。那家伙就爱搞这类恶作剧。” 
      


      3楼2007-09-2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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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啦……被你猜中了。信里讲的是什么有人在肉丸子里吃出人类的指甲啦,眼球啦什么的。说起来,字迹还真像是迪斯的咧。”阿布摆动着脑袋:“现在没事了,谢啦。” 

         “喂,其他人呢?” 
         
         “昨天打了一晚上的牌,全都在冬眠。只有你精神好,还能跟着卡妙出去买食材……呃……ORO,我这件衣服不好看吗?”阿布罗迪说着,转个圈。 

         “我是在想难道说传说中的双鱼宫主人有裸露癖的传说难道是真的?”米罗摸着下巴说:“你该不会连内裤都不穿吧。” 

         “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样邋遢,如果没有卡妙的话,米罗现在一定还穿着上个礼拜的内裤。” 

        米罗哼了一声,想要反驳,目光瞥到了桌上放着的一把木纹吉他。 

         “这是谁的?” 

         “我的。”阿布罗迪抱起吉他,很有型地拨了一串杂音出来。随即认真地盘腿坐下,边弹边唱了起来: 

         “Now this time, I fear to tell.i 've been holding it back so long.but something strange deep inside of me is happening,i fell unlike , i've ever felt and its makin me scared that i may not be what i think i am……” 

         “这首歌好象在哪里听过。”米罗说:“好象是在撒加失踪后那几天里,大家训练结束以后听见教皇哼的。虽然是断断续续的,但是我记得这个调子。” 

         “那是撒加,晚上的时候总是在教皇厅的阶梯抱着膝盖哭。”阿布罗迪停下来,指节有节奏地敲着地板:“十五岁的撒加,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该安慰点什么。只能坐在他边上看着他。” 

         “他杀了史昂,害怕是一定的。”米罗也学着阿布的样子在地上坐了下来:“可是做教皇有什么好呢?难道像是奇幻小说里的万年BOSS一样去征服世界?” 

         “你现在相不相信正义必胜?”阿布罗迪歪着头问。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相信吧,因为教皇总是说,如果没有力量的话,即使你站在正义的一方,也会被人轻易地杀死。” 

         “啊,可是后来呢?” 

         “后来?女神回到圣域的时候相信过。”米罗出神地说:“那个时候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信仰。可是我失去了卡妙。之后出了圣域闲逛一圈,觉得这种想法简直傻透了。世界依然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吃草的羊没有罪,可是狼难道有罪么?大家都不过努力想要在这世界上存活下去罢了。撒加也没有罪,大家不过选择了自己的想走的路。” 

         “是哦,在叹息墙前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这辈子究竟做过些什么。后来想起来的居然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有我的,也有撒加的。他时常会来双鱼宫转转,那时候卡妙还在西柏利亚,圣域到了晚上就像鬼堡一样安静。我从来不认为黑发的撒加和蓝发的撒加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有,那就是蓝发的撒加能够感觉到到心痛,而黑发的感觉不到而已。或者换句话说,那个罪恶的他无非是一种麻醉剂,而醉了的时候做了什么事,他本人完全不清楚。”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米罗眨眨眼睛。 

         阿布抽动了一下手指,开始继续拨着那个调子。


        4楼2007-09-2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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