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个泡
　　　--染一世烽火烟尘，离殇三生。

看着他收拾完厨房，擦干手转过身来。李铭浩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留下话就走出了厨房“小息，出来，我有话问你”到客厅李铭浩从容地做到沙发上，看冯小息跟过来往旁边的沙发走去。
“你站着吧，我有话问你。”李铭浩拿出平时对待教学的严肃，认真地看着冯小息说到。
冯小息有些错愕的看着李铭浩，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是这种气氛。不过他还是听话的站在那里。李铭浩从茶几底下拿出烟灰缸还有那包烟跟打火机放在茶几上，然后盯着他不说话。
冯小息在看见李铭浩拿出来的东西的时候一下就慌乱了，然后他急着想说什么，只是张了几次嘴巴最后都闭上了。看李铭浩一直盯着他不说话，一副等他解释的样子，他焦急的看着李铭浩，漂亮的脸蛋因为着急泛着点红。
李铭浩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等他开口，冯小息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抬头见李铭浩没有打算就此揭过的样子，咬了咬嘴唇慢慢地安静下来了，低着头站在那里沉默。
看他这样子李铭浩更是生气，便加重语气说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突然提高声音，吓的他身子轻微颤抖了下，但他始终没有抬头，依旧低着脑袋，好像那样低着就可以逃避掉一样。见他不动李铭浩也不催促他。就那么一直看着他。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冯小息站在那里扛了一会儿后还是慢慢把头抬了起来。脸色微红，那双大眼里带着些委屈和乞求，见他这幅样子李铭浩不由得心软下来，火气也没那么大了。

不过李铭浩依旧没有就此放过他，既然下定决心要管他，这次他就不会让他轻易过关，第一次不能就让他产生一种只要他低头自己就会原谅他，不计较他的过错的想法。所以李铭浩不吭声继续看着他，冯小息看了一会，见李铭浩没有松口，眼里的乞求慢慢收起来了，站在那里一副任凭训斥的样子。
僵持几分钟后，李铭浩把身体往沙发里使劲靠了靠指了指桌子上的烟灰缸问“你抽的？”
“嗯”
“什么时候开始学抽烟的？”
冯小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又闭上了。这次李铭浩也不理会他的沉默，继续问“为什么要抽烟？”冯小息连续的不回答让李铭浩消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了，他一下从沙发靠垫上坐起来，身子往前倾逼近他，提高音量问到“抽了多久了？ ”
突然地逼近的李铭浩吓了冯小息一跳，他害怕地退了半步，然后小声地说“很久了”
“很久是多久？”李铭浩皱着眉问他。
“又不说话，你哑巴了，我问你抽了多久了？”李铭浩开始有些没耐心地大声问道。
冯小息显然是给吓着了，带着慌乱地说：“没，没……多久”。

对他这样的态度李铭浩十分不满意，刚才还觉得他那坦然面对的态度让自己欣慰，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就在逃避。想到这里李铭浩越发地生气。抓起桌子上的烟扔给他“抽，你现在给我抽，当着我的面抽给我看”。
冯小息接住那包烟都要急哭了“老师，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以后不会了，真的，以后都不会了……”看着李铭浩盯着自己，他声音也慢慢小了下去。
李铭浩看他那可怜样子也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了，虽然刚才才下定决心要好好管管他，可现在问他，他什么也不说，真要动手打他又觉得唐突的很。
“哎……”叹了口气李铭浩重新靠回沙发里，揉揉了紧皱的眉头，有些疲惫地说：“小息，在老师眼里你一直是好孩子，老师不想看你做错事，走错路。这次的事情你既然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但是，没有下一次，记着你的保证”说到后面李铭浩提高了音量，一脸正色地看着他。
“是，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冯小息如蒙大赦般地急忙做着保证。
“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抽烟……”李铭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到时候你会知道后果的。“还有，以后不许逃课泡网吧，你自己也有电脑，网吧那些地方不许去。其它的，只要是你不该做的都不许做，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做的吧？”
“知道”
听冯小息应承下来李铭浩也不再多说，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说到“好了，不早了，我走了”

打开门冯小息跟着走出来，只是整个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局促，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李铭浩有些不忍心，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笑着说到“你啊，以后不许这样了。不就说你几句嘛，整个受气包样儿做给谁看啊？”
听李铭浩这么说，冯小息虽然还没完全放开，但是整个人明显轻松多了，不好意思地对李铭浩笑笑。走了几步李铭浩又突然转过身来，严肃地看着冯小息。冯小息还没来得及完全放松的身体立马又紧张起来，一脸不安地看着李铭浩，见他正色地说到“小息……今天小息煮的面很好吃，谢谢小息今天招待老师”
说完对着冯小息狡黠地笑笑，不等冯小息说话就转身下楼，最后冯小息那一副松口气的样子成功地把李铭浩今天最后一丝火气也消灭掉了。
送走李铭浩后，冯小息回到屋里,身子一斜就把自己甩在沙发上，他偏着头看着茶几上的那包烟，然后反手抓了个抱枕按在自己头上。随后就听见一声哀嚎从抱枕底下传出来“啊……冯小息，你个傻B，你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啊，你真当自己是13岁啊？看看你那怂样儿，啊！！！以后怎么见他啊啊啊！！！”

爱丽丝是冯小息在以前熟悉的网站里认识的新人，一个接受各种委托，拿佣金的网上交易处。那天是爱丽丝刚出道后的一个星期，生意惨淡已经折磨的她快疯了，一个星期以来她一笔活儿也没接到，虽然知道新人刚开始不容易，她也早有准备，可她还是郁闷的想要骂娘。
这时候一个叫“小武”的人找上她，委托她找人，这可高兴坏了爱丽丝了，她不仅一口气接下了小武发布的3个寻人委托，还给他个破天荒的优惠价，买一送二，只收了他一笔佣金。后面慢慢接触中，两人倒是脾气相投，很快就成了朋友。
消息才发过去那边就回复了 ：“嗯哼，亲爱的，这么久不见了你想人家没？人家可是很想你的哦？”
“说人话！”
“……人家说的是真心话呢，呜呜……你个负心汉真没良心。”
冯小息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对话，一脸黑线“谈不谈，不谈我走了”
“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趣，要不是你一直不肯露面，我也不至于每次都这么试探你啊。说正事，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一个，姓刘的那老家伙把她保护的还真好，要不是你后面说她跟刘氏集团有些关系，我怕是要花更多时间才能找到她。
刘君君，女，26岁，刘氏集团大小姐，目前在B市读研究生，跟学校里有个学长关系暧昧，但没有确定男女关系。经常活动的地方都是B市的各个美容中心，还有几家比较出名的会所，有个闺蜜，是她大学室友，两人常常一起逛街吃饭，目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就一白富美。三围跟性生活等等更细致的情况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下来可以慢慢欣赏，还有私密照哦。

因为香烟的事情，冯小息认认真真地好好上了几天学，在李铭浩的课上就更老实了，偶尔在学校里碰见李明浩，也不敢像以前一样嬉皮笑脸了地贴上去了。有几次他远远看见李铭浩走过来，都连忙装作不经意地绕开了。
这倒是郁闷李铭浩了，自己还没怎么他呢？至于么？其实冯小息倒不是故意躲着李铭浩，只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上辈子跟李铭浩也就是比别的师生更亲密些，李铭浩也没像那天那样训过他。而且加上上辈子算的话，他比现在的李铭浩还要大好几岁呢？所以心里那种别扭就别提了。
“同学们！”何老班看快到放学时间了，就收起书说道：“明天是端午节，学校放假一天，所以明天大家不用……”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底下学生们的欢呼叫好声给淹没了。听到老师的话，冯小息措鄂地抬起头来，喃喃到“明天是端午节了，那今天不是5月初4吗？5月初4，今天……是自己26岁生日啊，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那场车祸的话……”
想起车祸，冯小息眼神暗了暗。那天是杨远航跟刘氏集团千金刘君君订婚的日子，虽然他之前跟了杨远航5年时间，这期间杨远航也不止一次有跟别的男男女女发生关系，不过他们还是一直保持着关系。所以最开始他也没太在意杨远航跟刘君君的事情。杨远航花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认识久了，冯小息也算是习以为常了。他不是不难过，也不是没跟杨远航闹过，只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想到这里，冯小息迅速收起书包，铃声一响他迅速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往教室外跑，李铭浩从隔壁教室走出来，看见他刚想叫住他，他已经消失在楼道上了。今天的冯小息让李铭浩微感诧异，平日里都很注重自己仪表气度的人，今天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
李铭浩找冯小息是想告诉他，明天端午节让他去自己家里过，反正他们两都一个人，凑一起过节更热闹些。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跑掉了。“算了，自己明天直接去接他过来也一样，还可以给小家伙一个惊喜呢。”打算好了后李铭浩心情不错的开始计划着，明天做点什么菜给冯小息吃。想起冯小息吃着好吃的，一脸幸福跟满足，李铭浩觉得自己明天一定要大显身手才行。
冯小息一路狂奔出学校，拦了车就往以前的家赶去，虽然直觉告诉他，去了也无济于事，反而徒增难过，可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车子停到家门口，冯小息付钱下车，看着这栋他熟悉到骨子里的房子，心里既柔软又心酸。这里曾经承载了他多少欢笑跟喜悦啊！
房子背后有条排水沟，进去后外面的人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冯小息看周围没有过往的人后，就一个散身迅速钻了进去。他先摸索到厨房的窗边，站在一旁探头往里瞧。屋里一个40多岁的女人在做饭，朴素的衣着，她面目慈祥恬静，脸上有着因为常年劳作，而留下的沧桑，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身后……
“妈……”冯小息觉得胸腔里憋不住的难受，心里发堵的想要放生哭喊出来，他知道今天妈妈一定在给她小儿子，做好吃的庆祝生日，以前在家里，每年今天，妈妈都会给他做他喜欢吃的菜，帮他庆祝生日……

冯小息抬头看着天，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自己，再次回头向屋里看去。厨房已经没人了，诧异了下，冯小息猫着身子往客厅窗子那边摸去，客厅窗户是正对屋内的，与餐桌也是正对着的，怕被发现了，冯小息只好蹲着身子悄悄往里瞧，哥哥跟那个也叫“小武”的男孩子，已经在餐桌旁坐着了。
冯小息见哥哥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些钱递给男孩，男孩欢喜地接过，搂在怀里，摇晃着身子，一脸幸福地对着哥哥说着什么。那样一脸欠揍的表情，让冯小息很嫉妒，明明都该是自己的才对。。。。。。哥哥微微笑着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头。
冯小息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却也猜的出，是哥哥拿钱给那小子做生日礼物了。当初，家里两个孩子上学，条件本就艰苦，所以他们兄弟俩零花钱并不多，每年他生日，哥哥都会给他零花钱做礼物，那也是他自己从小最盼望，过生日的原因之一。
上辈子他原本是个好孩子，学习不差也孝顺懂事，只是后来外出上大学，认识杨远航，后面跟杨远航相爱，他开始回避这个自小依赖的港湾，回避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所以他总是有各种借口不回家。不是他不想他们，而是自己糜烂不堪的生活，被人唾弃的性向，他……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那些年其实活的很累很累，各种担心，内疚，逃避……

看着哥哥放在男孩子头上的手，冯小息心里复杂难耐。当初他游离在各种酒吧赌场，跟着杨远航进出各种会所，甚至还帮着他走私，过着糜烂无规则的生活，哥哥是找过他几回的。最开始哥哥说：“小武，有空多回家，爸妈都很想你”后面“我不知道你在忙着什么，抽点时间回家都抽不出来吗？”“冯小武，你告诉我，这个家你到底还要不要了？”
那天，跟杨远航吵架后他喝的烂醉，听见有人敲门半天才不耐烦打开，结果看见的是，哥哥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身上有不少跟杨远航欢爱后留下的印记，一身烟酒臭味。他让哥哥进屋好赶忙去清理自己。等出来时候发现，哥哥没在屋里，听卧室有人，他急忙走进卧室，就看见哥哥正看着一柜子男人衣服一脸疑惑，他心都提到嗓子里了，紧张的跑过去用力关上衣柜，对哥哥大喊“别乱翻我东西”
哥哥愣了下后冷着一张脸说到“你现在是无法无天了，家，家不回，还敢跟我大喊大叫，整天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像什么样子”
“我爱怎么就怎么，跟你没关系，少管我的事”他有些烦躁的回道。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听见哥哥说“哎……小武，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别一个人扛着过，有什么跟哥哥说，哥哥会帮你的”哥哥的话让他想哭，哥哥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对待自己，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哄着自己的坏脾气。他想要像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就跑哥哥怀里，哭的他一身眼泪鼻涕。可是他现在不敢，他根本没有办法去面对，事情暴露出来的后果。哥哥会失望，会看不起他的吧？
“没有，我没什么事”他听见自己带点鼻音说到。
听到弟弟委屈又倔强的声音，哥哥语气也不仅放柔道：“说不说随你，但是爸妈是真的担心你，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家你总是要回的。”说着还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头，像小时候一样。结果被他用手挡开，不耐烦的道;“别碰我，等有空了我自然会回去”

哥哥明显生气了，厉色的说道：“冯小武，我惯的你是吧，有空回去？你是忽悠我呢？还是忽悠你自己呢？我告诉你，爸妈你不心疼我心疼，从小到大，大家有多宠你，你是良心给狗吃了吧，妈每次说起你都在哭，你最好是自己乖乖回去看看他们，你要是不回去，我就打断你的腿，给你弄回去”
“你烦不烦，说了我会回去的”
“下月是你生日，妈说想给你过生日，让你回家一次”哥哥说完，也不理他，就转身走掉。他呆愣愣地立在那里，眼泪顺着脸庞留下来。
杨远航回来，看见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问道：“怎么开着门？”没听见回答，又接着说““小武，我们分手吧，你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最后还是要找个女人结婚的。如果你实在放不下，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
心情极度糟糕的冯小武，恶劣的开口道：“杨远航，亏你他妈的说的出口，经常见面，呵，怎么个见面法儿？情人当不成，当朋友？还是说你想让我跟你，转到地下去当地下情人？你他妈把老子当成什么了，我告诉你杨远航，当初是你他妈的，把老子带上这条路的，如今老子一辈子都毁了。你想跟刘君君订婚，门儿都没有，你要敢跟她订婚，我就去你们订婚宴上，公开我们的关系，我倒是要看看，刘氏集团会不会接受，有你这种爱好的女婿”

“冯小武，你别逼我”
“我就逼你了，怎么了？老子现在连家都不敢回，老子凭什么不逼你，当初你他妈不用手段上了老子，老子会变成今天这样？”
杨远航皱着眉道“总之，我警告你，我的手段你最清楚不过，你要敢乱来你就试试？”说完也不理会他直径走进屋里拿了些行李走了。
冯小武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根本没在乎那人的离开。他想着哥哥说的“妈说想给你过生日，让你回家一次”不觉又泪流满面。
回过神来，冯小息觉得恍如隔世，呵呵，还不真是隔世了，不过不管过去多久，再次想起来，他还是无法释怀，他复杂地看着屋里一家四口，幸福地吃着晚饭，给那个小子庆祝生日，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如果没有车祸，现在他应该坐在里面，吃着妈妈做的饭，被哥哥摸着头宠溺着吧。他想着自己还没说出口的对不起，还没来得及重新开始的人生，就这样没了，如今是回来了，可是还是只能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靠不近、抓不着……

那天车祸后，全身的骨头像被压碎了一样，疼的他晕过去了，后面送医院的途中他醒过来，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还要回家，还要回去过生日，爸妈哥哥都在等着自己。后面他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去几次，又醒过来几次，只是依稀记得，有一双手一直拉着他，喃喃在旁边说着什么。
也许是死前的回光返照，他睁开眼睛看着病床边双眼通红的爸爸妈妈，还有整个一脸不相信的哥哥，微微笑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眼泪一点点打湿枕头，好像要忏悔尽这一生的错误跟悔恨一样。一阵剧痛袭来，像要将他灵魂也撕扯开来一样，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阖上。到死前那一刻他最后想起的是“乔治那个傻帽，自己没接到他，怕是迷了路都不知道吧”
屋里妈妈笑眯眯地给小儿子夹了块红烧肉，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爸爸也给他夹了块鱼，旁边坐着的哥哥不甘落后，夹了青菜放在他碗里，小孩嘟着嘴不依不饶，哥哥无奈地又夹了块鸡蛋过来，小孩把碗端开，转头向哥哥张着嘴要哥哥喂，哥哥一脸宠溺地把鸡蛋放进小孩嘴里，然后拿手摸摸他的头，一家人的开心连站在窗外的冯小息都能感受得到，只是，他现在难受的要命。
看着那小子耍宝卖乖的把全家逗得开怀无比，冯小息暗暗唾了一口骂道“吃吃吃，谁夹给你你都吃，居然还让哥哥喂你，怎么不噎死你”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酸溜溜的。

在吃饭的妈妈好像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窗子，冯小息一惊连忙蹲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才伸头往屋里看去，见他们还在吃饭并没发现自己，不觉松了一口气。
冯小息自嘲的笑笑“本来是自己的家的，现在跟做贼一样”回头看一眼那幸福的一家子，冯小息猫着步子从排水沟里出来，在路边拦了车子离开这里。这个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是好几次把他折腾的心碎无痕的地方。
回到一个人的屋子，冯小息打开屋里所有的门，一间间进去又出来，好像要从这屋子里找个人出来一样。不过这只是徒劳罢了，果然没一会他便无精打采的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坐着。
窗外太阳早早落山了，夜幕慢慢落下来，黑漆漆的屋子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突然冯小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卧室里打开灯，在床上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包烟又回到客厅，顺手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放在茶几上。
上次他被李铭浩发现抽烟后，就一直没在抽了，只是这会儿他真的难受死了。这包烟是以前放在房间里睡觉时候抽的，因为最开始他常常半夜做恶梦睡不着，后来枕头底下就一直有备着香烟。抽一口烟再喝一口啤酒，冯小息一声不吭的一个人发泄着。

“咳咳咳”因为喝的太急，烟子没来得及吐出去，冯小息被抢得眼泪鼻子都流出来了。他随手把手里的酒瓶子扔出去，哐当一声摔碎成无数片散落在地板上。
“啊！！！”还不解气的冯小息站起身来一把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刚才还干净整洁的屋子立马变得狼藉不堪，散不去的烟味跟酒味到处都是。冯小息站在那里喘着气，看了一眼便拉开门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