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亚瑟放手。
乌瑟王哼了哼,也放开了一直捏著绫香的手。忍耐已久的泪水像不能关上的水龙头一直在流出水一样,泪水沾湿了绫香的面颊,再沿著下巴滑到地上。
「想好了吗?想好就把这个女人解决掉。」乌瑟王把墙上装饰用的剑拆了下来,抛在亚瑟脚边。
亚瑟迟迟也没有拿起脚边的剑。「亚瑟,快把这个女人给解决掉。」乌瑟王冷冷的语气不只吓怕绫香,也让亚瑟的心凉透。
是父亲抑或是国王?是那个小时候教自己剑术的父亲还是向自己下令杀掉眼前的女生的国王?以王的角度来说,以国家为上没有错,在国家那麼多人口当中死掉一两个根本没关系。在竞技场上死掉的骑士也不会被众人记著,战死的骑士也是有伟大功绩才会被记著。这样看来在这里死一个女人的确没什麼大不了。
只是乌瑟王从来也没想过——
「父亲,乌瑟王,请你放过绫香吧。」亚瑟就这样无声地跪在乌瑟王面前,低著头,教人看不清表情。「你……」乌瑟王愣住了,是没想过亚瑟会为了眼前这个叫「绫香」的女人而跪在自己面前。
王子有需要在别人面前下跪吗?除了在公众的场合,这个儿子还在什麼时候在自己面前下跪过?和自己一样倔强的性格,犯错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不情不愿的抱歉……啊,有,是在小时候打破边疆蛮族带来的求和的珍贵花瓶时,被罚在房间里跪上一夜的时候。但那时好像因为皇后替他求情所以没有跪上多久。答应了不再追究后皇后就把亚瑟给抱起来,累得半死可是也不愿意睡下的表情像极了乌瑟王小时候的样子。最后好像……不记得了,这样的事,那和皇后结婚没多久后的事。
「亚瑟……」乌瑟王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这时的乌瑟王和一个因为儿子要到城里工作而担心的父亲一样,苍老而疲累。
某种意义上来说,要父亲担心的亚瑟是个不孝子吧。
「把这个女人带去女仆的房间。」乌瑟王再叹一口气,说。
亚瑟闻言点点头,却也是不发一言,站了起来,把绫香抱起来。绫香像是感觉到气氛的沉重,即使疑惑,却也没说出口。
像是在喉咙里塞了棉花一样,那不可抗之力混合著房间的低气压,把自己压得死死。
把房门打开,亚瑟抱著绫香,和绫香一起离开房间。
「抱歉,父亲。」右脚踏出书房的领地,亚瑟轻声说。没有回头,也没有留下来听乌瑟王的答覆。
把绫香带到女仆的房间去,亚瑟没考虑过四周人的目光,只是一直把目光放在前面。
然后把绫香放在床上,亚瑟没说过一句话。然后又坐在椅子上,把头藏在双臂中。绫香不知道安慰亚瑟的方法,只好挪动身子,坐在床边,轻抚著亚瑟的头。
如太阳一般闪耀的发色,原以为会是硬刺刺的感觉,在碰到后才发觉其实和自己的头发差不远,软软的触感有点像幼兽一样,但现在却是只玩具被抢去的幼兽,一个人在角落偷偷落泪。
「我错了吗?」闷闷的声音突然从双臂传出,把绫香吓了吓。
不知道要答些什麼,绫香乾脆沉默。
「是我害父亲失望了,我可是要成为下任英格兰的王,但我从来未为这个国家想过些什麼。」亚瑟顿了顿「我能成为一个好的王吗?一个好的王是怎样的?没有人性?不懂人的感情?那王算是什麼?维持国家运作的机器?那父亲究竟是我的父亲还是那背负国家的王?」亚瑟没再说下去。
绫香听不懂多少,却从亚瑟的语气中了解亚瑟的痛苦,在轻轻抚摸的力度略微加大了一点。
「快要当上王但是现在我却为了我的未婚妻和……」意识到绫香在场,亚瑟没说下去。
「亚失……」努力了一下,绫香试著说些什麼来安慰亚瑟,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连身边的人都感到的痛苦,那当事人究竟是抱著怎样沉重的心情?绫香答不出。
「绫香,我该如何是好?」亚瑟的声音听上去如此的痛苦,让绫香好一阵的心痛。
是因为我所以才这样吗?所以和那个应该是父亲的人吵架?自己的父亲好像很久以前就过身了,所以连吵架也办不到呢。所以亚瑟是为什麼……
「绫香,抱歉,也许要在这里待上一会儿呢。」亚瑟终於也抬起头,然后又补充:「即是在这里住上一会的意思,也许会在一段时间看不到我。」没多余的时间和耐心再向绫香慢慢的说一次,亚瑟站了起来。
「住……这里……嗯!」绫香用力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懂了亚瑟的意思。
亚瑟没有一丝犹豫,连离开房间的步伐也是如此平稳,背影也如想像中的一样的令人放心。
只是绫香也没想过这一次的离别让她有多久没看过这令人放心的背影。
久得令人在想,是不是一辈子也不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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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有点be的味道(看天
乌瑟王的设定稍微参考了Saber(f/stay night)
亚瑟根本人参赢家...
乌瑟王有点会领便当的感觉
是说小说里的爱歌好萌(炸 是发生了什麼事才让这样的萌萌天使变病娇少女啊啊啊orz
是说来得有点晚的一章
之后的一章至一章半大概也不会有セイ绫的成份, 大概会是亚瑟的独脚戏(?
就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