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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台·」 __________。尺素┊薛莲华·桃花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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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13-10-20 17:34回复
    水!!!【专业作死户】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10-20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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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条线把楼上的关起来镇宅---------


      IP属地:北京3楼2013-10-2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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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大部队水一个


        5楼2013-10-20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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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一个,顺便啐两口楼上两只,怎不见你们进我那里带礼?厚此薄彼,重色轻友,泼出去的南烛横躺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3-10-21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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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10-21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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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手开
              我姓薛,叫薛莲华。 出生时有算命人经过人家,叹了一声直把那草织的环丢在门前地上。那时招来哺乳的他村新嫁娘倚在树下攀折了桑叶来玩,她系一条长脚管柳条裤,春日潋滟的光热出一身薄汗淫淫,粉面扑扑。据她说那草叶蜷在道士手中时长叶嫩芽如新如洗,眼看着在空中抽长变黄,至地上浮土一碰便泛了乌花,待道士背影不见她去捡,门还是那门,地也还是那地,草叶却已凭空消失,实在奇怪得紧。父亲赏了几大银元给满脸喜气孜孜的接生婆娘,给起了名叫莲华,言男子女名好养,乱世无大道,尚可寄情风雅。
              “怎么就不见了呢?”乳母在灶头间与人说着闲话,镬灶砧板碗橱饭后都洗过收整好了在那里,只灶肚里松柴微火嘟噜噜煮着一锅银丝燕窝莲子糖水,她拿蒲扇轻轻慢慢下下扇午时晒气,那晒气跟着传开的流言乘风传进父亲耳内。他将紫砂沁凉的茶盅自手中放下,亦是叹了一声。
              叹声尾音未尽,时日却过去得飞快,懒散将黑缎阔滚的鹿皮面小背心套上,白素绸长袍的宽袖里伸出修长手指,一排横钮,逐个逐个系紧金核桃小扣。出得房门已是问安的时辰,唇角噙一丝笑意,抬眼天色澄净似玉,洒落一派悠然。
              “闻说城内新来了周家戏班,还有洋人的新玩意,人像在白布上可是会动。”弯腰给父亲请了安,将怀内揣的物事递给一旁端庄而坐的母亲,少年心性按捺不住话语里几分期待。看母亲打开了层层锦布内里,拈起一根鎏金钗,不十分富贵荣华,胜在制式精巧。
              “苏轼天际乌云贴里写美人‘肯为金钗露指尖’,此时此景甚合衬。”微眯起一双桃花眼,笑花溅进眼底,逃不开一点得色。
              “过几日你兄长便回来了,那时你两结伴上去。”父亲咳嗽几声,喉咙似卡了浊痰,说话声就弱了嘹亮。
              我知那所谓兄长,不过是丫鬟扶了妾室生下的角色,偷眼觑了母亲,刹那间她像变成了庙内垂衫端坐的泥金胎塑,无言语,动笑寂。
              “是”,笑意不减应了声,将话题挑去重另起。半个时辰后,提提袍角跨出门来,方长松一口气。
              正了正头上六瓦瓜皮圆绸帽,松松拢着手走在庭院里,三月韶华胜极,日色在阶沿,映在雪青袜上脚踝处便是一阵热,停下脚步,油光水亮长辫垂在脑后。
              公子多情,占排场风月功名首,怎能不去玩府游州。


              IP属地:北京10楼2013-10-26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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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我们业已归来,世界当从此不同。”
                这是临行前某位同窗意气风发的宣言。当我再次踏上故国土地,感受与美利坚迥异风物时,却觉得故乡没变,依旧是霜洗碧霄,满眼廖寞。
                上船那年,我大清自有国情在此:暴动的饥民血溅了莱阳城,剪辫易服党占了资政院,而今改朝换代,街上商市繁荣,长袍马褂和新式西服混居一处,格外和谐。手中有传单,“敬告同胞,勿忘国耻”几字灼痛了眼。正是时局不稳,而家事难平,令我再次加快脚步。
                我是薛孟,孟,长也,从子,皿声。幼时不解其深意,却见母寂而垂泪,心虽戚然不宁,呐呐不敢问。至母操劳太甚而不获终其天年,考取庚款毅然赴美,一别故里,已有九年。岁月停滞在家中刚刚漆过的大门上,凝结了黯淡天光,跟随我一并进了主屋。解了斗篷交给老管家,常年燃着的檀香入鼻,彻底模糊了经年履历,仿若此刻低眉肃目的不是新派归国留学生,依旧是忐忑征求父亲同意考学的懦弱少年。
                “回来就好,算在外不弱我国威,学的是算学?”
                眼睛死盯脚下青砖,头顶虚弱声音响起时,惊得差点抬头。沉默半响才意识到,他老了。
                “是,在哥伦比亚大学校精研算学。”
                “哦?不错,城里铺子正缺个账房。”
                嫡母悲悯和蔼声音传来,如九年前居高临下,不带半分人气儿。
                正要回话,有跳脱少年声传来,欢快的像是美利坚女郎豢养的雀鸟,日夜歌颂玩乐,不知忧虑。九年时光足够让人褪去青涩变得沉稳,也能让只知玩鸟斗狗的小孩儿长大成人。回头却见那少年,衣饰皆上品,眉眼蕴风流。这是我弟弟,薛莲华,受尽宠爱的薛家嫡子。
                旁边老管家送上我带回礼物:石楠烟斗讨父亲欢心,玳瑁发卡精致嫡母容颜。兜里掏出自己随身怀表,摁动机簧,一面秒针滑动,另面黛发女郎巧笑嫣然。镶金表链缠绕少年袖口锦缎,
                “送你。”笑容如离家那年宽厚温和,“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写出六百来,附赠BGM:杀马特遇见洗剪吹,http://www.bilibili.tv/video/av761947/index.html


                13楼2013-10-28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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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浓月薄的银蓝夜里,绞着长辫的小丫鬟将腰身伏低着往手炉里洒熏香,雪青紧身袄子配着翠蓝窄脚裤,勾勒出活泼泼身段。
                  “捡着要紧的收拾下,大件儿到了城里再买。“指尖拈起厨下刚送来的宵夜,一小碟蟹壳黄烧饼,酥脆的面上用胭脂水印福禄寿,留出焦香四边。丫鬟将铜胎掐丝珐琅团的鹤纹手炉放在手边,那身条儿便顺势溜在我膝盖上,饱满的胸部紧紧贴上来,眉眼不动里一阵阵销魂与蚀骨。垂眼只见肩胛骨似柔软蝴蝶颤抖,黑发下咻咻鼻息声带着湿意。窗外月如白莲子,料想明日初晨该是露水汤汤,女人泪浸了衣摆,升起一片温热稀薄的愧疚感,因着这愧疚,反而令人更加厌恶。
                  “去罢。“吃完点心,清茶漱口,长指向门外遥遥一点,缘是镜中花,留在镜中死。心神早已流连在新得怀表上。南洋女郎剪开两条黑竣秀眼望着画外人,梦里也是幽幽暧暧。
                  次日整齐了行囊,浅蓝色锦云葛长袍,套着印花青缎马褂,一水儿红镶玉纽扣,头发是提早几日剪的圆寸,灰绒的盆式帽箍却三道颜色花绸,堪堪抵在眉沿上。一揖到底作别了双亲,兄友弟恭相偕登上火车包间。待随从反手合起门页,方才仔细打量起这一别经年的陌生兄长。
                  “回来几日,可还习惯?”眼神相衔,唇线微微放柔弯起。任车窗外浮光掠影,日色碎洒,两人只一句接一声,有问有答,每个逗号句号各有各自傲,不起争辩却也难投怀合抱。直至浓茶满斟清似水,倒映淡月黯星,慢悠悠拿出雪茄盒,取了一根,擦起火柴,嘴边便忽地燃起一朵橙红的小花。迎上对面略显惊诧神情,只将身体一歪,右腿搭在左腿上,忍不住的发笑。
                  “父亲老了。”笑意未曾止息,薄唇里已轻飘飘抛出话语,“哥哥这次回来,为的是家产吧。”
                  “你可知这九年过去,薛家有多少钱。”指节循着“长生殿”里的春睡调儿,下下叩刷清漆桌台,再开口:“很多,不然也供不起你读书不是?”
                  “你可知薛家的富贵荣华,靠的是什么得来?”哈出一口烟气,白雾袅至面前模糊了颜容,只得一双桃花眸,表面汪着一层拂了还满水光,底下冷冷的没有表情。终于露出一个与平日大相径庭的笑容,不算低俗,却也绝对称不上优雅,“九年算学留洋博士,铜钿堆起清高相,却要做我等薛氏营生,怎不让人叹得一句——“
                  掐灭烟头弹入桌上醴陵釉山水烟灰缸,站起立直身体哼出一句昆曲腔调:“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火车轰隆声声,偶尔拉长的汽笛听得耳里像曲笛高赋流觞一拍板,解衣上床,翻身向里,兀自半哼半唱着,眼皮渐阖。
                  流莺窗外啼声巧,睡未足,把人惊觉。
                  终知这山河浩荡立身难,前朝基业不过刘石故宫,亡国莺花。富贵荣华浊中取,荒腔走板争鸣,人人梨园名角,怒马鲜衣太平,个个楚馆歌妓。I


                  IP属地:北京14楼2013-10-30 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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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薛莲华回来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4-05-09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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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个嘴儿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14-05-09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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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搓搓来占个小角落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5-09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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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就是你的,尽情随笔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14-05-09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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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rvivor1
                            你开心吗,其实开心就好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4-05-09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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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托人转送来一张喜帖,在朱漆描金折梅的八仙桌上摊放,饭后人还未寝,管家将宫灯纱罩笼着的电灯拉亮,暖光从红玻璃制的蜡烛里投射出来,上面还有金属做成火焰的形色,喜帖的红绫被映衬得血色深重,银边勾描的仙人仕女踏祥云,密密写着诗:金殿当头紫阁重,仙人掌上玉芙蓉。太平天子朝迎日,五色云车驾六龙。
                              “北城典当行少东家的?”她披着轻绡睡衣,白兔皮沿着边细细滚缝,蓬了一头俏皮的松松卷发,歪身斜倚罗汉床,美貌佳人红灯坐,意绵绵暖玉生香。
                              “未曾见过,大概老爷子的手想伸去北城。”轻拢了她玉葱似的指,太子丹献给荆轲的手也应是这样,像一尾柔若无骨的雪白活鱼。
                              这京戏拾玉镯的旦角便娇娇笑了,吊梢的眼角流浮波光水影,一夜未眠可断多少发线,榻床散乱锦绸缎。
                              隔日阳光疏疏照入窗棂,粉荷色皱褶纱幕淡印浅绿光斑,管家喊来人力黄包车送走了云鬓蓬松的少女,睡未足残酒余醺人昏昏,纳什牌的两座轿车已停在门前,喇叭声声。强打精神梳洗穿衣,现在新式的婚礼已开始流行,只这少东出身乡野,后来发迹,虽富贵豪奢却算不得城里人,仍然恪守着江南流俗的旧派礼制,想了想还是穿精神喜庆的长袍马褂为佳。拖了半晌挑却一身雀蓝刻丝绸袍,系白色杭绫腰带,外罩金酱宁绸马褂,足登京式镶鞋,折扇在长指间流流一转,嗅两口薄荷鼻烟提神,撩起袍角跨出门槛。
                              汽车行驶在平畴远畔,田地平洋开润,山退远去到天边,阳光无遮无拦漫漫洒,远远就听到鼓乐吹号,待下得车来,立定平地两手笼起遥遥冲迎宾的主家作揖,西方人说哈啰的招呼法在此处断然不能胡用,垂眼含笑客客气气道了几声叨扰,恭喜,身后自有人跟着丫鬟去放随礼。进得兽环沤钉门,门前两尊状元狮子旗杆石,绕过喜鹊登梅照壁,内里石砌大院,三厅两厢,正房侧院,花园亭台,树木枝叶上纷纷挂满喜字缨络垂绦。
                              在大堂里坐下,泡茶绞热手巾,一路路端上香片茶和点心,环顾四周宾客陆续川流,行业内商贾面孔不在少数,笑意悉堆眼角眉梢,折扇开合名利场,指顾间谈生意经。
                              也不只那新人是何模样,在鉴赏船行老板新购的玉扳指时,透着诡谲的翡翠浓绿,似有什么微妙预感,隐隐约约兴起了这点想头。


                              IP属地:北京23楼2014-05-11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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