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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夜袭。


1楼2013-10-21 15:52回复
      谁家的娇儿憨然入梦,春夜里金酒银樽葡萄红?
      谁家的天下灰白憧憧,江山万里、一骑苍穹……
      睥睨家国千万场,白衣银铠、剑影刀狂;秦淮水上浮胭脂,江南歌不尽,梦里看春光。  


    2楼2013-10-21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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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3-10-21 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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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家的娇儿憨然入梦,春夜里金酒银樽葡萄红?
          谁家的天下灰白憧憧,江山万里、一骑苍穹……
          睥睨家国千万场,白衣银铠、剑影刀狂;秦淮水上浮胭脂,江南歌不尽,梦里看春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10-21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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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熏香里掺入了温软甜蜜的味道,熏得人手足无力,刚一想用力就眼前一昏,继而整个人都不清楚了。上官明德无声无息的软倒在乾万帝怀里,还没及冠的少年,棉软旧衣冷俊面容,只侧脸一点秀丽的线条,就仿佛过尽了整个春夜的绮丽。
            上官明德微微的颤抖起来,乾万帝慢慢的撕开他的外衣,把他按在地毯上,低声带着笑问:“你好像特别不喜欢这种地面,是不是?……”
            明德伸出手,虚软的抓住了乾万帝的手腕,但是随即就被一把反抓住,接着被狠狠按在了耳边。手臂上的皮肤在地毯上猛地一磨,大概是破了皮,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但是接着就变成了疼痛。
            乾万帝肆无忌惮的重重的揉捏着他的胳膊,年轻养得娇贵的皮肤触手细腻,练武练出来的薄薄的肌肉条理分明,柔韧优美,带着少年特有的骄傲和性感。
            乾万帝觉得自己明显的硬了,喧嚣而上的欲望让他全身沸腾。他已经年过而立了,正是最盛年的时候,然而不管怎么样的美人艳色,都无法像身下这个少年一样点燃他最强盛的、征服的欲望。
            简直有种想活活撕碎他、吃掉他的近似于野兽一样的欲望。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张阔的声音里带着一点惊慌:“陛下,皇后求见!”
            乾万帝猛地起身:“不见!”
            “皇后已经向这里来了!”
            “叫她滚!”
            突而明德笑了起来,淡淡地说:“我请她来的……”
            乾万帝猛地低头去看他,明德软倒在他怀里,外衣散落,勉强挡住肩膀到胸口大片的皮肤,一点脖颈在头发里显出来,优美得难以想象。
            乾万帝怒极反笑:“你进来之前通报皇后了?”
            明德的神情甚至很轻松:“是的。”
            “什么时候?”
            “在轿子上的时候,去了就回,连轿夫都没发现……”
            “很好!很好!”乾万帝怒极,“看来下次得在轿子里放把铁链子锁着你来!”
            门外皇后仪仗通报的声音已经快到了门口,乾万帝手一松,上官明德勉强扶着墙站了起来,仰着头,神情平定:“臣告退。”
            他就这么倒退着,一步一步的、谨慎的出了书房的门。
            乾万帝李骥坐在宽大的扶手椅里,下身的欲望还叫嚣着让人几乎要烧起来。但是那个人却不在了。
            李骥冷冷的笑了起来:“……算你溜得快……”
            ——不过,算了,反正已经落在了自己手上,何必逼得太紧呢?
            万一逼出个什么好歹来,坏的不也是自己手里的人么?
            皇帝盯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眼底神情莫测,却始终带着不可错认的厉色。


          11楼2013-10-21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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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侍郎兀自发着闷火,不敢在上司面前表露出来,只坐在厅堂上喝茶。夏宰相也不和他理论,见明德进来,笑着问:“贤侄可好?”
              明德一看那样子就知道夏宰相把提亲的事说了。夏徵身居要职,深得乾万帝信任,是朝中少数几个知道暗卫的人之一。但是夏徵并不知道,他上官明德在自己家里其实是过得很郁悴的啊。
              明德心里叹了口气,拱了拱手说:“托大人福。只是夏二小姐的事,我实在是高攀不上啊。”
              上官侍郎一喜。他叫明德过来,就是想暗示他放弃和夏家的婚事,把这个攀龙附凤的机会让给自己的大儿子。他原本以为明德一定很想借此机会出头,说服他放弃会很不容易;但是没想到上官明德如此知趣,自己主动就表明了态度,省得他费一番口水。
              上官侍郎趁机转向夏宰相:“大人您看,下官家的犬子年龄尚小,不成气候,实在配不上令媛。不过下官家里的大儿子,倒是已到婚配之年……”
              言下之意昭然欲显了,偏偏夏徵不理会,直直的看向明德,委婉的道:“明德公子,我家小女虽然拙劣,但是女红刺绣样样精通。算命的说她生而有贵相,老夫以为,公子你少年英才,与之相配,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公子以为呢?”
              谁知道上官明德摇头道:“大人谬赞了。我确实高攀不上您家千金小姐。您请回吧。”
              夏徵从没被这么年轻一个黄口小儿这么当面没脸过,当下一口气哽在了喉咙里。上官侍郎忙骂道:“孽障!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没生过你这么目无王法的孽障!”
              夏徵忙拦住他:“侍郎不必气愤,我看令公子是年纪太轻,不经人事,害羞罢了。等令公子好好考虑几天过后,我再携小女拜访不迟。”
              上官侍郎亲自送贵客出门,到了大门口车马边上,夏徵看四周没有上官家的人,突而回身向上官明德招了招手。
              明德顺从的走过去:“大人何事?”
              夏徵拉住他就要跪。
              明德作势一扶:“大人这是干什么?”
              夏徵道:“昨晚的事老夫都听说了。昭仪她入宫资历尚浅,不知为何冒犯了贵妃,还牵扯到明德公子你,教老夫好生惭愧!”
              只见马车上帘子一掀,夏如冰眼看自己父亲要向上官明德下跪,顿时就震骇住了。
              明德看着夏宰相,半晌淡淡地说:“大人说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
              他返身要走,被夏徵一把拉住:“明德公子!老夫这张老脸都可以不要,难道换不回公子一句话吗?”
              明德偏过头看着他,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内帏的事,我一个暗卫,怎么插手?贵妃因嫉生恨要杀夏昭仪,我是没有办法的,……大人若是心疼女儿,七日之内,预备一口上好棺材罢。”
              夏徵仿佛被天雷劈中,面色死灰的顿在当场。
              明德转身走了两步,突而听见身后扑通一跪,回头一看,却是夏宰相硬拉着他二女儿,父女二人双双跪在了地上。
              “公子且救我女儿一命!”
              “我一个外臣有什么办法救你女儿!”
              夏徵膝行几步,上前来哽咽道:“昭仪若是失势,我夏家不保!公子你身为暗卫,出入宫闱不禁,既然能把这些秘事通报给老夫,就一定知道解救的办法!”
              明德无法,一手一个想拉起他父女,谁知拉起了夏如冰,却拉不起夏宰相。已知天命的老人了,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看了让人好生心酸。
              明德摔手长叹:“你这个宰相,怎么这么不通事理?做姐姐的若是当了人小妾,做妹妹的怎么好去当人儿子的正妻?夏昭仪不死,皇后怎么能把她妹妹说给太子当正妃!”
              夏如冰懵懵懂懂的呆在了当场。不仅仅是她,连夏徵都完全的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便直挺挺的拜了下去:“一切尽交付于公子手上!”
              明德拉起夏宰相,看四周无人,便低声说:“我不要你谢。日后小姐嫁做太子妃,大人记得皇后和太子的提携之恩就好……”


            14楼2013-10-21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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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暗斗
              明德从正泰殿出来,不知道往哪里去好。正站在御花园门口徘徊着,突而只听花园里远远的传来一阵笑语,一个女子声音娇滴滴的道:“臣妾多日不见皇后娘娘,怎么今日一看,气色却不大好?按理说臣妾应当叩拜娘娘,不过臣妾有了身子,太后她老人家恩旨说不必叩拜,那臣妾就免了这礼,娘娘不会怪罪吧?”
                这声音一听就是贵妃。她近日有了龙种,虽然人人都疑是她杀害了夏昭仪,但是皇帝并未苛责她,因此人都说贵妃的恩宠真是凌驾于众人之上。
                明德默默的隐在一团雪梅之后,只见贵妃身着雪貂大氅,孔雀金翎红缎裙,富贵之极的被众人簇拥着站在雪地里,恰好和皇后领着的几个小宫女太监形成了两派之势。皇后已经上了年纪了,在后宫中什么都经历过,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动气,只淡淡的道:“贵妃妹妹好福气,自个保养着吧,不必见礼了。”
                贵妃掩口笑道:“姐姐真是体谅人。我才对太后说,这女人怀孕的苦楚啊,没经历过的一定体会不出来;谁知姐姐真心疼我,妹妹的苦楚呢,姐姐您也感同身受,连礼也不要我见了,真真是一宫之后的肚量呢。”
                皇后虽然贵为六宫之首,但是并未生育,太子也不是她亲生,只是先后遗子过继来的罢了。贵妃处处都戳着她的痛点,皇后心里极端的不舒服,只冷笑一声道:“妹妹这张嘴巴我看是越来越甜了。”
                贵妃笑了笑,突而一握腰,娇吟一声:“哎哟!”
                身边人立刻慌了,忙围上去搀扶,贴身的大宫女忙一迭声的叫:“太医!快宣太医!”
                贵妃娇弱的挥挥手阻止了她:“罢哟!哪个女人怀孕不是这样呢,我看这八成是个小子,踢得我好疼,这受罪的哟……”
                皇后脸色一沉,益发的难看。无奈身怀龙种,便是那响当当的免死金牌,她一个不得宠又没生育的皇后,能怎么样呢?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一个少年声音,极其柔和的缓缓道:“贵妃若是觉得为皇家生育子嗣是受罪,那微臣愿为贵妃免罪。贵妃以为如何呢?”


              20楼2013-10-21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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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万帝进了寝殿内室冰绡鲛纱织成的门帘,榻上茜纱里隐约一个人影,身姿极其的绰约。乾万帝懒得多啰嗦,一掀床帏,顿时愣住了。
                  床上有一个男孩子,以一种最卑微最无助的姿态拜服在他脚下。那孩子不过十来岁大小,骨骼纤弱仿佛女子,眉眼极其的秀丽,肌肤润泽细腻,完全不像是他那个年龄的正常少年。
                  乾万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接着几乎就登时暴怒,霍然返身厉声道:“谁出的荒唐主意!来人!”
                  内侍战战兢兢的跑过来,跪在床帏之外:“陛、陛下……”
                  乾万帝刚要破口大骂,突然觉得自己衣角被轻轻的扯了扯。他回头一看,那个男孩子几乎全身都害怕得在发抖,甚至在皇帝这么愤怒的情况下,都能一眼看见他手指发抖的频率。
                  外间内侍也一样害怕,害怕得牙齿都在打颤:“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尽管他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皇帝又是怎么着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乾万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不过是后宫女子争宠的一点小手段罢了,一时之欲就毁掉了人家清白人家孩子的事,他自己也不是没做过。
                  但是就在刚才他看见这孩子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能容忍,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人染指、甚至玷污了。就好像有人,在他面前,把上官明德糟蹋了给他看。
                  他自己知道那其实是很无稽的错觉。毁掉了明德的,其实就是他自己。
                  但是那一刹那间的感觉就是,他放在心里藏起来的一个什么宝贵的东西,被人强行的染指了,还是打着向他献媚、向他讨好的旗号。
                  乾万帝在原地僵立了一会儿,伸手去拉起那个男孩子,出乎意料的看见那孩子哭了,流的一脸都是眼泪。
                  皇帝张了张口,低声问:“……你几岁了?”
                  男孩害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回、回陛下,十四……”
                  “谁家的孩子?”
                  “我、我家是城南北巷……”
                  毕竟还小,又害怕,说话一点也不利索,乾万帝听了半天才听清楚,这孩子是州府献给控鹤府的,被贵妃宫里的姑姑买了来,至于父母,大概在家里哭天抢地呢吧。
                  那孩子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他知道不能哭,但是忍不住,怕得脸色苍白,好像自己马上就要没命了一样。乾万帝莫名的想起了两年前那个深夜,明德他是不是也曾经这么害怕、这么恐惧过?


                23楼2013-10-21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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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脚程极快,一会儿工夫已经从外郭城进入了宫城里边。正泰宫巍峨的大门已经隐约可见,在夜色中,狰狞的兽角反射出了惨白的月光。
                    容十八站在宫墙下,说:“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你自己跟陛下应付去吧。”
                    一般人这时候也不会这么说话,明德知道他个性就是如此,于是点点头,道:“容大人走好。”
                    容十八往后走了几步,再回头一看时,明德已经推门进去了。
                    他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这个人总是轻手轻脚的,好像无时不刻小心谨慎的忌惮着什么。其实按他的地位和蒙宠程度来看,怎么样嚣张跋扈都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他总是那个样子,好像从来没有舒展坦然的时候。
                    厚重的宫门在眼前一扇一扇的打开,上官明德走进长长的青石正道,前边就是夜色中沉默而威严的正泰殿了。
                    他的脚步微微的顿了顿,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
                    皇后是怎么跟贵妃说的?贵妃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得手?效果如何?这些他一概都不知道。
                    他知道的只是,既然那个男人说想“看看他”,那个意思就是贵妃准备的漂亮男孩子没派上用场,不然今天晚上那个男人会三更半夜的召见他?那人哪次不折腾一晚上就能罢休呢。
                    这种争宠下流不上台面的事,得手了就得手了,不得手,那可真能算得上是难堪到了家。堂堂一个贵妃,把下三流的龌龊事儿拿来教引皇帝,任何一个有点自尊的帝王都会火冒三丈吧。
                    明德深深的吸了口气,唇边有点一闪即逝的冰凉的笑意。
                    真愚蠢,这后宫里的任何人都是。稍微一诱导就立刻上钩,贪婪得一点不知道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刚要走上前去,突而耳边好像有什么细微的风声一闪而逝。
                    上官明德整个人猛地就绷紧了——几乎是在千万分之一秒之间,正泰殿上方的夜空中掠去一个黑影,快得几乎看不清。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上官明德仿佛脱了弦的箭一样窜了起来,刹那之间一跃而上,凌厉的直扑了过去!


                  25楼2013-10-2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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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


                    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3-10-2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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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继续,我看着!


                      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3-10-21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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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姓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3-10-21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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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命搏
                          太子东宫的侍卫好像听见夜色上空中传来刀剑碰撞的轻响。然而那声音实在太容易让人忽略了,当他张着嘴巴呆呆的望过去的时候,夜空已经恢复了岑寂,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是太困了吧……”侍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没精打采的回到岗位上。
                            上官明德一剑扶地,侧身站在屋脊之上,正中挡住了三个不速之客进入东宫的道路。
                            一轮弯月尖刀一般,缓缓的行至中天。夜风呼啸着卷起衣袂,刺得臂上刀伤阵阵发疼。血顺着手臂留下来直到指尖,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
                            但是明德没有动。他不能动,只要他稍微让开一点,东宫的大门就露出了缝隙。他全身都进入了最完美的备战状态,一点疼痛和鲜血,反而让他的精神更加清明。
                            三个刺客对视一眼,领头那个点头笑道:“这位兄弟这身打扮,不像是皇宫里边的人啊。敢问足下如何称呼?”他的声音嘶哑苍老,口音生硬,听上去倒不像是中原人。
                            明德不答言。倒是那人身后一个貌似手下的人,低声道:“黑衣黑袍银面具,倒是皇家暗卫的打扮。这位兄弟,皇家暗卫的手什么时候伸到东宫的地盘上来啦?”
                            前边开口的头领道:“暗卫?难怪呢……二弟你说,这点子扎手不?”
                            那个老二嘿嘿的笑了两声:“若是暗卫,倒也有两把刷子;你看这位兄弟被我‘三色刀’撩了胳膊,但是可有半分不适的样子?”
                            头领便定睛望去,那黑衣暗卫侧着身,半边身后映着一弯新月,半边却深深的融入在了无边的黑暗里,整个人仿佛是石头雕成的一样,一点动摇也没有。头领拍掌一笑,声音嘶哑的道:“——好!好!说不得,在拜见那个太子之前,今天要先费点手段送这暗卫兄弟上路了。”说罢只呼啦一声,整个人凌空而起,大鹏展翅一般严严的向上官明德笼罩而来。
                            高手过招,生死立现,光影、位置、心神、眼光,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动都有可能导致胜负之差。明德站的位置极其讲究,三分明三分暗七分挡在路当中,不管是谁要过去都得经过他身侧。那个头领深知夜探大内的危险,知道必须越快解决眼前这个暗卫越好,所以下手就是他成名的绝杀;只见那袖中刀光一闪,直直的就扑向了上官明德面具下的喉咙口!


                          29楼2013-10-21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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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他手下的那个老二已经趁机发动。明德眼珠一瞥,只见三色刀光灵蛇一般,且从那头领身侧忽近忽远的逼了过来,分明就是要形成一个左右夹击的势头。看那刀势,已经封死了他退后的道路!
                              他们这一配合极其的默契而且凌厉,头领嘎的一声,嘶声笑道:“好兄弟,上路去罢!”
                              ——然而这话尽于此,尾音还未落地,他只觉得自己腕间一凉。那凉是一点点轻微的覆在他腕间的,轻得好像这静静飘下的夜霜,却又重得仿佛千钧大刀,当面劈下。
                              就在这刹那间,他赫然发觉自己袖中那把尖利的刀已经不在原来那个地方了;他袖中一空,一双眼只堪堪往下一瞥,刹那间便全身发凉:自己那成名已久的“袖中刀”,正悄然一滑,稳稳的落到了那个皇家暗卫的手中!
                              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他原本就没打算给眼前这个暗卫留下活口,因此扑过来的时候是动了十成的速度的。眼下他想收势都来不及了,那刀尖稳稳当当的正对着自己,而他则以一种收不回来的速度,直接的把自己的胸膛往刀尖上撞去!
                              头领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个暗卫的手怎么这么快?第二个想法就近乎于绝望了:上天亡我!
                              ——其实上天没有亡他。就在这个时候老二的三色刀已经逼到了上官明德臂间,刀尖甚至已经堪堪刺入了表层皮肤。上官明德一痛,嗓子里猛地倒气,一口真气提上,抬腿一脚就踹飞了那个老二!
                              那个速度之快,老二只来得及挥掌推开头领,只听刀尖在体内滑动的轻微声响细不可闻的闪过,接着两个人便一左一右的颓然摔了出去。
                              那个头领被老二情急之下一掌拍到三丈之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手急急的在胸前一摸,只觉得夜行衣已经被刀气划破了口,底下就是尚在跳动着的心脏了。他低头一开手腕,兵器已经被人一招下掉,腕间一道深深的划伤由浅入深,竟然像是长指甲划出来的一般。
                              多年修为被人一招破掉,他心里愤恨之极,讽刺的笑着问:“怎么,这暗卫竟然还是个女人家不成?”
                              那个老二被上官明德一脚踹飞,直直的摔倒在屋脊上,只觉得胸口一甜,一股血兀自喷了出来。他来不及答话,这时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的第三人突而淡淡的道:“他倒不是个女子。”
                              顿了顿,又说:“我大概能猜出他是暗卫中的谁。他年纪还小,速度奇快,再过两年应该还能有大修为。不过不妨,今夜我们三人联手,足够诛杀他在此地了。”
                              上官明德肩上再填一伤,胸前气海沸腾,一听这话便往那第三人面上看了一眼。那三个刺客都黑布蒙面,看不出来面孔如何,上官明德心里微微的一惊:这是谁竟然对暗卫内部组成如此熟悉,知道他身份的在这世上不会找过十个人,这人又是谁?


                            31楼2013-10-21 2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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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泰殿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黑暗里,几缕月光从厚重的墙幔间透出,又无力的淡薄在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白天的一切繁华富丽都沉寂下来了,这皇家的金碧辉煌实在是太过冰冷,到了深夜无人的时候,便显得格外没有生气起来。
                                乾万帝独自坐在桌边,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手边的铁观音刚好过了沸点,正是入口的时候。
                                一双眼睛在大殿房梁上闪现出来,紧紧的盯住了那杯茶。一般人在这样的高度和可见度的情况下是看不清什么的,不过如果是精于使毒、夜袭的高手,那这点观察的工夫也不值一提。
                                乾万帝仿佛毫无所觉一般,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不过一会儿工夫,他头一偏,似乎已经丧失了意识。
                                那黑影便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冷笑道:“天朝的皇帝,不也就这么点本事嘛。嗯嗯,怪不得他们要派三个人去杀太子,杀皇帝的我一个就够了。”
                                说着想上前去检查一番,谁知走到近前,刚伸出手,突而一惊:手下这个皇帝的身体,显然还有活气!
                                这一惊还没过去,他手就被一把攥住了。那人悚然挣脱,就在这千万分之一秒的时候迎面泼过来一碗茶,刹那间他心里便道,完了,完了。
                                那茶恰恰是他下了毒的那一碗铁观音,此毒之剧,沾之肌肤溃烂,一直烂到骨头里,断然没有存活的道理了。
                                乾万帝看身前那个刺客轰然倒地,才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这点小动作就想敢自称刺客,西宛国没人才了么?”
                                他扬声道:“来人!”
                                张阔匆匆从殿外赶来,点起一盏灯火,看见地上的尸体,却半点不惊:“陛下什么吩咐?”
                                乾万帝挥挥手道:“拖出去殓了。”
                                张阔躬身道:“是。”又问:“陛下,听此人所言,太子那边情况一定十分凶险,可要派人去支援?”
                                乾万帝久久没有出声。烛火跳跃着映在他脸上,光影下表情都有点扭曲不清,半晌才听他道:“……朕有意废太子已久……”
                                张阔微微变色。
                                “太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毫无治国才略,如日后即位,非国家之福。可惜太子有明德一意维护,所以朕迟迟无法下手废掉他。”
                                张阔道:“奴才斗胆请教陛下圣意?”
                                乾万帝道:“为父不忍心亲手弑子,就让别人代劳了罢。”
                                要是废太子,就只能进宗人府圈禁了;要是太子死于刺客,那好歹还能风风光光的进祖宗皇陵。
                                张阔深深一拜:“今上真慈悲也!”


                              32楼2013-10-21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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