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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仅仅是为了阅读,大家看看就行。别回复了,不然我是会删的。每天叨叨姐的单章更新帖还是会有的,集中贴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更新。多谢大家的支持。


1楼2013-10-27 14:11回复
    第十三章 叫魂
    偷瓜那件事过去一个多月了,李想还是没好,听说成天迷眼不睁地就是睡,其他几个孩子包括我都活蹦乱跳的,什么事没有。有一天我和小花,小菊她们在老骗子家门口踢毽子,从村头小路上来了一个妇女,头上包着头巾,胳膊弯上跨着个篮子,我们以为是卖鸡蛋的呢。谁知她走过来冲着我们招手:“喂!小朋友!”“啊?我们不买鸡蛋。”我回头说。那妇女不好意思了,一把扯下来头巾说:“俺不是卖鸡蛋的,俺找那个姓谢的老头,俺家孩子吓着了,想找他给看看。”老骗子出来了,听妇女说完情况后就决定去帮她看看,妇女千恩万谢的非让老骗子收下那一篮鸡蛋。那天我正好没事,也要跟着老骗子去看个热闹,于是我们跟着那妇女去了她家。进了她们村,我就心虚了。小赵庄,被吓到的男孩……不会是李想吧?硬着头皮进了屋,床上躺着个男孩,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闭着眼睛,哎呦喂,真是李想!怎么瘦成了这样?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走到床前喊他:“李想你怎么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老骗子和那妇女都一愣,“你们认识啊?”“恩!”我心虚地低下了头。“别难过丫头,有爷爷在呢,让我看看。”老骗子过去摸摸李想的头,又号了号脉,然后掐指算了算。“的确是吓着了,魂都丢了。”老骗子说。那妇女一下子就哭了,跪在地上求老骗子,说医院都去看过了,也治不好。“别着急,天黑还早,你去找件孩子的旧衣服,再拿一张红纸和四个碗来,等天一黑我就给他叫魂。”老骗子对李想妈说。李想妈准备好了东西后,又给我们做了饭非让我们吃。天黑了,老骗子让李想的妈妈抱着李想的旧衣服在屋檐底下走来走去,嘴里轻轻唤着“不怕,不怕,小想回来!”老骗子将三个碗里倒满水,用红纸蒙上,东、南、西、北一个方向放上一个。然后告诉我一会看见什么千万别说话,我点点头。老骗子开始了招魂仪式,他用一根筷子依次敲动四个碗,微闭着眼睛,嘴里默念着咒语,门外李想的妈也走来走去念念叨叨的。我看看屋里,看看门外,着急地等着。不一会,老骗子脸前的碗突然晃动了起来,是指着北方的那只碗,水洒湿了红纸,溢了出来。我很惊讶,老骗子还是聚精会神地念着,像没看见一样,不过他的手有些发抖,脸色也异常严肃。又过了一会儿,那只碗停止了晃动,蒙在碗上的红纸鼓了起来,越鼓越高,像个大泡泡一样,眼看就要炸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老骗子在玩魔术呢!李想妈在屋檐底下走着,她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小想回来……小想回来……”我有点头皮发麻,这能叫回来魂吗?突然一阵微微的风吹了进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小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呆呆地站在那里,我仔细揉揉眼一看,这不是李想吗?老骗子也看见了,他一用力将红纸捅破,嘴里念叨:“魂归正位,急急如律令!”那个影子身子一震,接着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轻轻地躺了下去,和床上的那个李想重叠在一起。老骗子擦了把汗,告诉李想妈好了,快进来吧。我这才发现老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头一脸的汗,衣襟都湿透了。李想妈急忙跑进来,趴在床头拍拍李想的脸:“儿子,儿子快醒醒!”李想慢慢睁开了眼睛:“怎么还做梦啊,天怎么还不亮呢?”李想迷迷瞪瞪地说着。“儿子醒醒,你不是做梦,你都睡很多天了。”李想妈说着又掉眼泪了。“不是做梦,她怎么在这?还骗我!”李想指着床边的我说道。“真不是做梦,我来看你了。快醒醒。”我说。“啊!”李想放声大哭。“我又梦见那个坟了,怎么跑都跑不掉,那个女的让我赔她的花……啊!”“什么?你说什么?儿子?”李想妈看儿子醒来大哭很着急。“好了,别哭了!”我怕他把事情抖搂出来对我不利,一声大喊,李想立马停止了哭闹。“你!你干什么,再吓坏我儿子!”李想妈生气地看着我。“妈,我没事了,我醒了,你看好好地!”李想说着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可把她妈乐坏了,抱着他头亲。我偷偷给李想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什么都不再说了。李想妈千恩万谢的,要给钱,老骗子说什么也不要。回来的路上我一直不说话,走着走着老骗子笑了:“小丫头,挺有威力啊!哈哈哈!”“说什么呢?反正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真的很心虚。“哎!你不说就算了,爷爷大概知道那座坟的方位了,刚才招魂的时候,我使足了全力才勉强找回来,看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记住以后再别靠近那里了。”老骗子显得很没力气。李想好了,又回到了班里,半个学期他都在我耳边重复那就话:我妈问我很多遍,我都没说!我听你的。记得二年级的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叫邵丹的女生,是我们旁边那所中学主任的女儿。她人长得漂亮,成绩还好,每天都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她好像除了辫子没有我长,剩下什么都比我好,一来班里就抢了我的风头,就连那些一直拥护我的家伙们都叛变了。小男生们一个个围着她献殷勤,没事就拿眼睛瞄她,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羡慕和嫉妒了。起初我还鼓足了劲跟她斗,可是后来连我自己都累了。老师喜欢她,同学喜欢她,选班干部第一个就是她。我放了学不踢毽子,不跳皮筋,不学自行车,就是写作业,可是一考试人家两个一百,我两个加起来才一百二。老师让写一篇体验生活的作文,我为这个,带了一帮人去稻田地里抓了一天的泥鳅,自认为写出了一篇相当有水平的作文,可是老师看了警告我离水边远点。让我们和她一起欣赏邵丹写的《抓把芹菜叶子喂鸡》。后来,我们村这几个都劝我说算了,她就是中学后院里的井底之蛙,见过多大个天呀?咱们该玩玩,该疯疯吧,打她也不值当动手的。我心说你们是怕将来去了中学挨人收拾吧?要说这邵丹对我还不错,有一回星期天约我去她家看动画片,我一想也别跟人斗了,咱也不是那小气地人。要说这中学校园,我还真挺向往的,以前也想进去看看,可是小刘庄那个看大门的老刘总撵我们,说再来腿给撅了。那天跟着邵丹进了大门,老刘像没看见我一样,只冲着邵丹一个人乐,我像隐形人似的。这中学校园就是大,房子也多,院里有很多高大的雕像,就连花花草草也比小学的漂亮,弄得我像个乡巴佬进城一样,眼睛都不够使了。就在花园边的回廊里,站着几个年轻的男女,有说有笑的,哎呀,还有一个女的是我认识的。我指给邵丹看,“你看那个戴眼镜的女的,每次骑个自行车路过我们村,都被我们抓着自行车后座,一顿狂追,气得她直瞪我们,也不敢骂。邵丹一愣说:“啊?她是初一的英语老师,听我哥说可严厉了,学生都怕她。”我也是一愣,心想以后还是别惹她了。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男人冲我们招手,“小丹,过来给你糖吃!”


    14楼2013-10-27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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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6 20: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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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走夜路的遭遇
      要说这次只是个意外,可六年级那次差点要了我滴小命。记得那次老师让写一篇春天的作文。我是这样写的:春天到了,天气暖和了,青蛙和蛇都从洞里爬了出来,伸伸懒腰,扭扭屁股……老师都没等看完,就把我的作文本子撇了回来,告诉我再写十篇春天,写不完别回家。那天晚上听说大队部要放电影,(那时候都是露天电影,农村人没有什么娱乐,一两个月能看上一场电影,所以男女老少都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这给我急的,等写完都天黑了,我赶紧往外跑。我那速度,嗖嗖地。老远就觉得不对劲,大队部那里一点亮光都没有,更别说我期待的大屏幕了。我一拍脑袋想起来了,不是在我们大队部放,是在后面的刘花园大队。我一想算了,还是回家吧。刚要走,就听“嘎嘎?”我晕,这发音,这语气,我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鬼,是我家前面的那个小哑巴,比我大四五岁,智商却很低。她这是看见我了。哎呦喂,这家伙,抱着个小板凳冲我跑过来。我说,你还挺像样呢?可惜电影不是在这放滴,走,跟嘎嘎回家吧!要说这小哑巴,忒喜欢看电影,你别管人能不能看懂,每场电影必到,放电影的不来,她都来。可以说是露天电影的最忠实粉丝。小哑巴不干了,一把甩开我的手,把小板凳往地上一放,端端正正地坐在那了,那意思是她等着。我说:“你丫的就等到下个月吧!我回家告诉你妈去。”我也整不了她,就自己走了,我刚一过东面的桥,就听后面的哐当一声,好像是大队部的大铁门倒了,给小哑巴吓得“嘎嘎”地往我这跑。我好笑地站在那等她,她跑过来拽住我的衣服,嘎嘎嘎地指着大队部的方向,好像特别慌张,我刚想告诉她没事,是门倒了,就听黑灯瞎火的大队部门口传来“嘡啷,嘡啷,嘡啷……”好像有人在大铁门上蹦跳发出的声音,不紧不慢,那频率还挺匀称,我心说大晚上的谁在门上蹦啊???突然心里无来由地一紧,鸡皮疙瘩唰就起来了,虽然看不清,但我这百发百中的第六感告诉我,那边的绝非善类。我脑子一瞬间闪过这些,拉起哑巴就跑。可是哑巴没跑两步,一把推开了我,掉头就往回跑。我骂着,你这个不要命的玩意,快死回来呀!可是哑巴根本不听,再追都来不及了,我见她直奔刚才坐的地方去了,原来是为了她的小板凳,丫的都这样了还这么会过呢!我焦急地追过去,想要拉回她,可是诡异地一幕发生了:哑巴在离小板凳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而她对面直挺挺地站着一个“人”,两眼像两颗猫眼石一样,发着慎人的绿光,借着这光,能看到那怪物一头一脸的红毛,脸色紫了嚎青的,他两臂前伸,指甲又黑又长,嘴里“哈啊!哈啊!”地冒着白气,随着靠近,一股腐烂的气味扑鼻而来。我想要撒腿就跑,估计也能跑掉,可是哑巴的下场就有各种可能了。虽然小的时候她总抢我东西吃,还掐我脸蛋子,但是在一条人命面前,那都算个啥呀?撇下她自己跑我还真是不忍心。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拼了。我一把掏出兜里的一沓符咒,这是我全部存货了,画了这么久看来今晚是要派上用场了。我试探着往前走,想要一把拉回哑巴,可是就见哑巴一指那怪物:“MB!呸!”我当时差点没晕过去。(谁说哑巴不会骂人,有三婶一切皆有可能!)哑巴刚一骂完,那怪物好像一下子嗅到了他喜欢的味道,兴奋地身子一跃,朝着哑巴就扑来。我正好赶到哑巴背后,一把抓起她的衣服,使劲往后一甩,哑巴摔倒在地,而此时我的耳边呼地一阵腥风袭来,一个庞然大物就出现在我的侧脸边。还没等我转过脸来,就见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朝我喉咙掐来,我向下猛地一蹲,就地往后一滚,再回头看那怪物,两只大手正死死掐在一起,龇牙咧嘴地地盯着双手,发现猎物没在手中,哼了一声,嗅着鼻子,愤怒地向我这边扑来。眼看怪物又要扑上来,我赶紧抽出一张符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猛地向它砸去,就见一个火球哧地擦着老怪物的身体飞过,一闪即失。火球只让他稍稍停顿,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他紧接着又要扑来。也不知道是我的符画的不到家,还是这老怪物太厉害了,当时来不及多想,慌慌张张地又抛出一张,这次竟然打的比较准,正砸在他的鬼门上(额头),但却又只是一个不大点的火球,根本没对老怪物造成什么伤害,相反激起了他更大的愤怒,我连连向后退出几步,心说不好,老骗子说过我现在画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只要往鬼门上一贴,再恶的鬼怪也会被六甲阳神的威力打的魂飞魄散,可是为何对这个怪物不起作用?难道他没有魂魄?难道……再看那怪物一跳一跳地逼近,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词“僵尸”。(僵尸,俗称“粽子”,由于人死后的一口怨气集结于胸,偏偏又恰逢下葬在了养尸之地,久而久之便成了僵尸。)这才明白,怪不得一股腐烂的腥臭味。就在老粽子一个跳跃向我扑来时,旁边的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的,嘭地一声,她竟然用她心爱的小凳子砸向了老粽子……这一板凳比给老粽子挠痒还不如,但是这一下却吸引了老粽子的注意力,它不再管我,转身就奔哑巴扑去,哑巴傻傻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跑,眼看那大手就要掐住她的脖子了,“嘭!”我捡起凳子又给了他一下。我猜到老粽子接下来肯定会扑向我,撒腿就往桥上跑,想要引开他。可谁知,脚下一绊,我一头射了出去,脸跄在地上,疼得我眼冒金花,直感觉天旋地转,还来不及喘息,就觉得后背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我知道那是老粽子扑来了,再跑也来不及了。这时就听嘭地一声,一个庞大的物体突然从我头顶飞过,重重地摔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这时有人一把拉起我,我回手条件反射地就是一拳过去,可手却被死死的抓住。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道:“丫头,你没事吧?”我一听是老骗子的声音。就见老骗子一手拿着桃木剑,一手拉过我,眼睛紧盯着老粽子摔倒的地方。来不及解释,老骗子塞给我一个墨线盒说:“丫头,快拿墨线封住桥头,缠住所有栏杆,一会爷爷把他引过去。”老骗子一边喊,一边向那老粽子冲过去。要是对付一般的僵尸,棍棒刀叉均可,打翻在地再架于火堆之上一烧了之。可是僵尸也是有级别的:伏尸、游尸、行尸到飞天夜叉,已是常人难以应付,进入旱魃境界几乎与神无异,若是最终升华到了“吼”的地步,据书上说的恐怕只有佛陀才可以降伏了。老骗子说过僵尸怕几样东西:糯米,墨线,黑狗血,桃木剑。刚刚老骗子就是用桃木剑击飞了那粽子,看来他还没进化到不可战胜的地步。我趁着老骗子缠住那粽子的空当,忍着痛跑向桥头,快速地拿墨线缠住每一根栏杆,封住一边的桥头,见他们打进了包围圈,又躲开他们封住了另一边桥头。我已经累的将近虚脱,坐在桥头上大口喘气,望着老骗子和那粽子激烈地打斗,我却插不上手。


      16楼2013-10-27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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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被打散的青春
        原来,刚才女鬼想要掐我脖子,一把拽断了线,那铜钱竟闪起光来,将她打伤。我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扑过去就要捡那铜钱,女鬼见势不妙,向上一闪身倏地消失不见,留下一股呛人的白烟,铜钱也失去了光亮,眼前又是一片漆黑。我捂着鼻子在地上摸索,一把摸到了潘晓明,赶紧拽起他,他还是昏迷不醒,我拖不动他,只好让他靠在厕所门上,摸到他的仁中一把掐下去,他嗷地叫了声,接着一把抱住蹲在对面的我喊道:“鬼啊!鬼啊!”我本来就紧张的神经,让他一嗓子差点没崩断了,我赶紧推他说:“是我是我,你快醒醒。”可就在这时,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到我们脸上,就听厕所拐弯处一片脚步声,有人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啊,我当时就愣住了。原来是班长他们来了,他们去了办公室跟老师一说,好几个老师在那,都不相信有鬼,还把他们骂了,只有邵老师说跟着来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就看见了我和潘晓明这一幕……他们赶过来后,路灯也亮了起来,我又没法解释刚才的事,尴尬的都想钻进地缝里,潘晓明的意识也清醒过来,只见他也好奇地看着大家,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回事。班长急切地问我俩:“看见鬼了吗?水白虾在里面吗?”我一听,顿时就紧张起来,刚才我在里面根本就没看见水白虾的人影。“鬼!里面真的有鬼,我都听见了,是个女的。”潘晓明突然惊骇地指着男厕所。“别瞎扯,什么鬼呀?赶紧找人。”邵老师带着他们急忙打着手电筒又进了厕所,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女厕所我也进去看了,还是连人影都没有。就在我们十分焦急的时候,只听旁边的池塘里扑通一声响,我们转过头一看,只见水面上有一个巨大的水晕,不一会从这水晕中间猛地窜出一个头来,两只手挠着水面喊着,“救命!”啊?那不是水白虾吗?虽然叫虾,他根本就不会水,邵老师和一群男生赶紧跳下水将水白虾拖了上来。水白虾一边吐着肚里的水,一边惊恐地喊:“蛇,蛇,两条大蛇咳咳……”水白虾被从池塘里捞上来就神智不清,一个劲喊有蛇。邵老师没追究我和潘晓明抱在一起的事,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告诉大家见鬼的事不要声张,否则让学校领导知道了,一定会说我们传播谣言,被开除都有可能。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相不相信见鬼的事,他让几个男生和他一起抬水白虾去医务室,走到我身边时冷冷地说:“跟着去包扎一下。”我这时才反应过来,脖子上的几道抓痕火辣辣地,都溢出了血,疼得钻心。到了医务室,大家伙儿一起帮大夫的忙,把水白虾放倒,挤压他肚里的水,没人顾得上我,邵老师给我递过药膏也没说话。我比量了一下,被那女鬼抓在后脖子上,我根本就够不着抹,他又夺回药膏让我低着点头,给我轻轻地往上涂抹,可是药膏一沾伤口,我就疼的撕心裂肺。他停了手,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终什么也没说。回家那一晚我没法枕枕头,只能趴着睡,好在那几天爸妈有事不在家。不知道疼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那个女鬼又伸着爪子对我咆哮,我从梦中惊醒,一摸脖子上,突然想起那枚铜钱,该死,我昨晚竟然忘了找回我的铜钱。我一看时间凌晨4点多,我心想别睡了,早点到学校找找,昨晚天黑,不一定能让别人捡去。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大门还没开,我心里着急,左右看看没人,从大铁门上爬了过去,进院就直奔男厕所跑去。反正这么早学生都没来,我闪身就进了男厕所,这里的光线比昨晚好多了,我捂着鼻子猫着腰,在昨晚和女鬼打斗的地方仔细找,可是找了一圈也没见铜钱的影,接着把那臭烘烘的茅坑都挨个看了一遍,还是没有,我这个郁闷呀!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后背上,给我吓地转脸就是一拳,可是我一拳没打中,刚转过脸来嘴就被人家一把堵上了。眼前的人竟然是邵老师,这让我稍稍放松警惕。他松开手,一直看着我,好笑又无奈的样子,好像眼前这个小人儿很让他捉摸不透。我拍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跑这来干什么?”邵老师笑了,那笑容里全是嘲讽,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来这呢,是因为这是男厕所。为什么你也喜欢来这呢?”“谁喜欢来这啦?我是来找东西的。”我实在是火了,不过想想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来了两次男厕所了,真是有点心虚。邵老师说:“你是找这个吗?”说着从怀里拽出一根红线栓的铜钱,我一看正是我的那枚。我伸手就想夺回来,谁知他一收手躲开了,说道:“没礼貌!我可以还你,不过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好了,这是男厕所,你可以离开了。”我还想和他争辩,可是这时听见厕所外不远传来一声咳嗽,吓的我撒腿就跑,我听见有人在后面笑的很是开心。水白虾从那天起就病了,有半个月没来上学,潘晓明也精神恍惚,跑过来,偷偷问过我好几次,到底那晚碰到的是不是鬼?我没好气地推开他,让他离我远点,他抱我的那下,害得我被大家误会,都快无地自容了。因为铜钱弄没了,我也没好意思去找老骗子说这事,老家伙这阵子也忙,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有钱人找上门来,求他算这个,看那个的。要说这些有钱人就是吃饱撑的,大多是亏心事干多了,心里有鬼罢了。忽悠这帮有钱人,老骗子是手到擒来,钱也没少赚,可他还是布衣、布鞋,吃住都很简朴,除了给我买零食大方些。听村里人说,他的钱大多都捐给孤儿院了,村里谁家有个困难他都会尽力帮忙,老骗子这点倒是很让我敬佩。就这样,闹鬼这事慢慢地淡了,毕竟没人亲眼见到,学校的纪律严明,也没人再提了,男厕所也没再发生什么怪事。有一天上数学课,我和一个叫刘艳的女生被叫到黑板上做题,做完了之后我们就要往回走,谁知道数学老师一声大喝:“站住!”我们顿时感觉情况不妙,那个女生更是害怕地发抖,朱玉涛走过来,手里是一本厚厚的几何数,上去就给那女生一嘴巴子,当时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和全班同学一样,都懵了。心说做错题你也该提出来吧?怎么上去就打呀?谁知“啪!啪!啪!”他拿着手里的书一连又扇了好几下,那力度,就跟打仇人似的。那女生被打的东倒西歪,两边脸都通红通红的,吓的都不知道哭了,惊恐地看着数学老师,一个劲地摇头,我就站在旁边,当时比见鬼还要震惊。看来,那个魔鬼的传说是真的呀!整个教室掉根针都能听见,我心里顿时一股怒火就窜上来了,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朱玉涛猛一回头指着我说:“你,回座位!”我当时气得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愤怒地瞪着他,他看了看我攥紧的手,大概看出了我的意思,一声怒吼:“给我滚回座位!”我要疯了,我真想拽出一张符来拍在他大脑瓜上,打他个魂飞魄散……只可惜他不是鬼魂,我只能转身回座位。全班同学都看着,没有一个敢出头的。我心跳得厉害,这是真的吗?这是传道授业、为人师表的人民教师吗?


        20楼2013-10-27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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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情为何物
          那天水白虾突然向我们道别,红着眼圈说哥儿几个保重,他要走了。看着他那认真的劲头,不像在开玩笑。我们顿时慌了,问他要去哪干什么?原来虾哥知道那女孩被打退学后,就去她家找她,可是他家里只有女孩爸爸和那女人,女孩的爸爸骂骂咧咧地说:“谁知道死哪去了!老子花钱供她念书,她不知道好好念,竟给老子丢人现眼,都死了才干净!”水白虾跟女孩的爸爸说:“叔,她好歹也是闺女啊,你总得去找找吧?万一出事了,你就不心疼啊?”女孩的爸爸一愣,脸上有些犹豫。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妖艳的女人,披着头发,涂脂抹粉的。“呦!你这小子倒挺关心她呀,那你去找呀!也没人拦着你!”她斜撇了水白虾一眼说。女孩的爸爸一下子就蔫了,水白虾失望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了女孩的家。“看见没?这就是那个女人给你养的好闺女,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了!哈哈哈!”那女人在后面嘲讽地说。水白虾焦急地找遍了女孩平时爱去的几个地方,小河边,大堤上,还有槐树林,可是都没有女孩的身影,邻居们也都说没看见,不知道去哪了。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女孩一点消息都没有,人就这样失踪了……我们听了都跟着难过,我安慰水白虾说:“虾哥,你再等等,兴许她能回来找你的,你不是说她除了你也没有朋友吗?”潘晓明也说:“是啊,你这样出去找,天大地大的,你知道她在哪?”说实在的,我们几个都舍不得水白虾走,平时光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嘴上不说,心里都是特别在乎这份友情的。后来,我们大家一至劝水白虾说:再等等,就算女孩离家出走,她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就算她找到落脚的地方不回来了,她也会写信回来的,等知道了女孩在哪里,你再去找,哥儿几个都不拦你。何况大家年纪都还小,好好上学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就这样水白虾留了下来,只是我们感觉他不快乐,偶尔跟我们笑笑,心里却像藏着眼泪似的。每次上数学课,我见水白虾都精神恍惚,有时攥着拳头,我真怕他冲上去打数学老师。虽然数学老师可恶,可是我们是学生,学生打了老师,没人会理解你,那结果就是滚蛋,父母也会觉得丢人。那魔鬼数学老师,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悔过之意,知道那女生走了,连问都没问,看着女孩空空的座位,他好像还松了口气似的。班里这些女生上他的课都是心惊胆战,作业更是没人敢不交,恐怕惹恼了他。尽管这样,我们班的数学成绩也是全年级倒数。这又使他在班里发过几次疯,但都只是骂人,没有动过手。我们也习惯了,摊上这样的老师也没有办法,只能小心点了。哎!看看身边这几个人,本来都是没心没肺的,那么开心,可最近都有些蔫了。谭利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向邵老师表白,我总劝她说算了吧,别让学校知道就不好了,到时候有可能开除你,对邵老师也不利,你看你身旁就有个帅哥,不行咱转移目标吧?彼此都还了解。潘晓明听了总是急忙说:“别,别,哥支持你,继续,继续!”说完狠狠地用目光杀死我。谭利也是一脸麻木地看着潘晓明说:“你放心吧,你和他没法比!”有一天历史课,邵老师来的很晚,我们见谭利着急,都逗她。邵老师进来时,穿着一套黑色西装,高高的个子,健康的肤色,一股迷人的气息。他冲大家笑笑,嘴角稍稍上翘,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抱歉,他来晚了。教室里一片女生的抽气声,我无奈地在心里想:“牙齿怎么可以白到这么无耻的地步!”那天邵老师的心情特别好,一直面带笑容,声音温和又有磁性,那些无聊的历史事件,让他说的生动有趣,大家直感觉像是沐浴在阳光里。女生们的眼光都在他身上打转,有的女生在下面偷偷猜测,邵老师不会是订婚了吧,穿的都这么正式。谭利立马投去她杀死人的眼神。我们都跟着偷笑。下课了,邵老师笑着说:“把你们的练习册都放在桌面上,我要抽查下,看你们偷没偷懒。”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忽然扫了一下我,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过一想是抽查,那也不一定能抽到我,班里六十多个人呢!所以我故装平静地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室疯玩去了。上课铃响了,我气喘嘘嘘地跑回教室,一抬眼看见邵老师正坐在我的课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心说完了完了。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他从课桌上下来,一伸手说:“坐吧。”我胆怯地回到座位坐下。他在我对面一手按着桌子,弯下腰来说:“为什么不写作业?”我感觉这声音就在我头顶,虽然是很温柔的,却让人压抑得很。我不敢抬头,弱弱地说:“我写了……都标上答案见课本P多少页了,只是,只是还没来及抄上去……”他笑了,“我想知道你标的这个能不能找到?”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眼睛,我有点害怕。“那、那当然能找到啦,不信你看。”我听他这么一问,赶紧翻开练习册,就见一道问答题下标着:见书P12页。我拿起书就翻向12页,可是翻开12页时,里面出现一张纸,我顿时手足无措,愣在那里。“找到了吗?让我看看。”就听头顶传来那个温和的声音。当时那感觉就像被雷劈中一样,12页里出现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的情意绵绵的,不是别人写的,正是我替谭利写的,潘晓明抄的那份,那天班主任来了,我随手往一本书里一夹……我当时真想钻进地缝里,老鼠洞也行啊!我一把把那情书塞进抽屉,不敢再抬头。只听邵老师说了声:“下不为例!”转身走了。我以为他发火了,可当我抬起头的时候,他快出了教室,从他侧脸看,那嘴角明明是翘上去的……我又被这个男人嘲笑了。他走后,我立马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水白虾,水白虾一耸肩说:“他根本就没检查别人的,第一个检查的就是你,哈哈,就看见了那封情书,然后就坐在那等你回来喽!是你救了大家伙啊!”潘晓明看着我说:“你害怕啦?我都不怕。”他今天说话特别严肃,特别认真,让我一愣,水白虾立马左右咕噜着他的虾眼,看看我,看看潘晓明,那意思很明显,再加上前一段时间的谣言……我狠拍了下他的死猪脑袋,让他死一边去。<?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邵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他应该不会告诉班主任的,关键是我有东西在他手上,表现不好他就不还我了。”我愁眉苦脸地说。恩?他们都是一愣,就连旁边一直麻木的谭利也把质疑的目光投向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怎么跟他们解释。“原来你们之间有那么多事我不知道。”只听谭利冷冷地说。“哦!我明白了,你和邵老师……”水白虾手指放在鼻子前一点一点的。“说什么呢?你们都误会了,其实我和邵老师几年前就认识了……”我赶紧解释。话没说完,水白虾又倒抽了一口凉气,潘晓明和谭利同时一愣,“怎么没听你说过??”我接下来再怎么解释也是越涂越黑。从那以后,我们几个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谭利不再拉着我讨论她的邵老师,甚至不再和我说话,潘晓明看我也是冷冷的,爱理不理的。只有水白虾左右逢源,希望我们赶紧和好,别闹僵了。我有时别别扭扭地回到教室,看着伤心的谭利,沉默的潘晓明,还有时而疯、时而痴的水白虾,我总是在想:到底情为何物啊?我想掐死它!


          22楼2013-10-27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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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中秋节
            这几天班主任说了,提倡素质教育,学校组织了几个兴趣小组让我们踊跃参加,有书法、美术、舞蹈、科技制作等等。潘晓明报了书法,谭利是舞蹈,水白虾是科技制作,看身边这几个人都参加了,我想想也报了个美术兴趣小组。那天下午,美术老师把报名的学生召集过去,一家发一张画纸,让我们画一幅拿手的画给她看看功底。我拿起笔来就画,要说俺最拿手的就是画古代美女了,不一会一位古典美人就从俺的笔下诞生了,长长的黑发,红红的樱桃小嘴,还有两边会害羞的腮红。我拿过去给老师,这些同学也都围过去看,谁知他们看了都笑起来,一个同学说:“你们看像不像给死人扎的童女?”我当时就火了,我说你们见没见过世面?不过美术老师也说还真是像,笑呵呵地把画还给我,让我别生气,以后好好画。那些学生还笑起没头,给我气的够呛,我说:“你们真不懂欣赏,告诉你们吧,就这幅“童女放风筝图”在小学时获得过全县儿童画比赛二等奖呢!”他们都张大了嘴,一地眼珠子,不过还是不信的多,要不说他们不懂欣赏呢。这事可是一点都不假,我们县被称为“全国儿童画之乡”,我小学时经常参加儿童画比赛。还是美术老师会说话,她说:“艺术是不分形式的,最高境界也许就是最简单、最拙朴的。”我很喜欢这位美术老师,虽然不是很美的女人,但她能给人一种轻松、洒脱、优雅的感觉。和她说话一点也不用拘束,她不像那些老师一样严肃而古板,反正我觉得她身上散发着一种光芒,我也说不清,应该就是艺术家的气质吧!我来回转悠着看那些学生的画,有画猪的,有画白菜的,都还不如我呢!“哎呀呀!好白菜都让猪拱喽!”我感叹着。画白菜和画猪的那俩人立马冷眉横对。我悄悄走到刚才笑我最厉害的那个小眼镜后面,一看给我乐坏了,画了个萝卜,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上“萝卜”,我悄悄地跟她说:“你怕人认成白芋(红薯)啊?”给她说的一阵脸红,斜着眼瞪我。这两天忙着参加美术小组,没时间去监视邵老师了,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一直也猜不透。那天下午我们在花园里画雕塑,邵老师和一群老师溜达过来,他们说说笑笑地站在一旁看我们画画,我一边画一边偷眼观察邵老师的神情,我见他看那雕塑的时候特别认真,忍不住又怀疑起来。这时他朝我走了过来,站在我前面看了看我的画笑了,他说:“你要仔细观察,看看你画的和那雕塑长得一样吗?”我心说,我画得不像还用你说啊,我这不刚学吗?但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看着他试探地说:“你观察的到仔细,没事就偷偷跑来观察,你来画一个?”我见邵老师当时就一愣,他看着我冷冷地说:“你跟踪我?”我也眼都不眨地瞪着他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俩就这么恨恨地瞪着对方。这时一只大手一把把邵老师拖了过去:“你挡人家视线了,嘿嘿。”天呢,竟然是朱玉涛,他拽着邵老师乐呵呵地说着,这家伙怎么回事?大白天也能被附身?从那天起,朱玉涛对我就特别客气,还会笑了,对学生们也渐渐改变了态度,虽然他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但是学生们都说这也比不笑强,我一直也弄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变了。而邵老师却一直和我冷冷地对峙,越是这样,我越是敢肯定,此人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转眼中秋节就到了,天气渐渐凉快下来。放假的那个下午,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路边的小野菊开的一片一片的金黄,采了一把,我喜欢这野菊花的味道,突然身后有人按自行车铃铛,一转脸看见是冷面女,她今天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搭在胸前,在这乡间傍晚的景色映衬下显得特别美,我有些愣神。她推着自行车和我一起往前走,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把那把野菊花放在她的车筐里,冲她笑了笑,突然又觉得送人黄色的菊花不妥,伸手想要拿回来,她笑了说:“没事的,我也喜欢这花,你就当我是死后重生吧!”她的笑好美,很温和,就像映照在野菊花上的阳光一样。我说我喜欢你笑,她点了点头说会的,以后天天都会笑,她说谢谢我。我回到家,老骗子也在,和我爸妈喝茶聊天。桌上有很多月饼和糖果,我一猜就知道是老骗子给我买的,我迫不及待地拿起来就吃,老骗子乐呵呵地说:“慢点,慢点,好吃吗?”我说,好吃,比我爸买的好吃多了。老骗子乐了说:“我乖孙女就是识货,你爸买的那些都是集上大减价的货。”我爸和我妈都笑了,他们说老头子就是惯我,那么大岁数赚钱也不舍得给自己花。老骗子说只要我高兴,他就高兴,我心里暖暖的,在那些欢声笑语中,流动着一种东西叫做亲情,叫做幸福。我爷爷去世的早,我没见过,在不知不觉中,我真的早已把老骗子当成了爷爷。偶尔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他的步子有些迟钝了,他的腰渐渐弯下去了,他渐渐老了,我很心疼,我也想喊他爷爷,可是我却喊不出口。那天我妈早早就做好了团圆饭,因为我和老骗子约好的,去陪孤儿院的小朋友过节,吃完饭天还没黑,我和老骗子背上东西就出发了。小六子看见我们,说今天车不好坐,他要开他哥的马斯达送我们去。孤儿院离我们这十几里路,在一个叫做归人集的地方,一路上马斯达颠颠蹦蹦的,没多久我就开始晕了,老骗子也被颠的龇牙咧嘴,我们在车厢里喊小六子慢点,噪音太大,小六子没听清,直接又给加了两档,整的我俩哭笑不得,也不敢再喊了。下了公路,又走了挺远的一段土路,天已经黑了,孤儿院才渐渐出现在眼前,老骗子说前面小山坡上有灯亮那儿就是孤儿院了,小六子在山下停了车,我们三个晃晃悠悠地往山上爬,他俩背着给小朋友准备的月饼、水果,我背着毛绒大熊,老骗子听说有个小男孩病的挺严重,这是给他的。越走越近,就见孤儿院的大院子里隆起了一堆篝火,隐隐能看见有人围着跳动,我一看就来了精神,这是篝火晚会吗?我背着大熊就往山上跑,老骗子他俩一会儿就被我甩在了后面。孤儿院是二层小楼,不过挺旧的,院子用铁栅栏围着,能看见里面,我见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嘻嘻哈哈地围着火堆蹦跳,还有一股烤白芋的香味飘来,院里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都是水果。大门没锁,我推开进去了,小朋友们看见我都愣在那里不说话,好像挺害羞,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和我身上的大熊,那眼神里满是渴望和羡慕。我冲他们笑笑正要走过去自我介绍,忽然我看见火堆后面有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个男人坐在那里,手里转动着白芋,好像早就看见了我一样,他一点也不惊讶:“愣着干什么?中午就听说有个疯丫头要来,原来是你啊?过来坐吧!”我不敢置信,邵老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指着他质问:“你跟踪我?”他笑了说:“你最好先弄明白,是谁先到的这里。”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奶奶从屋里端着菜出来,看见我笑着说:“你是丫头吧?就等你爷俩了,爷爷怎么没来?”老骗子他俩正好也到了门外,说来了,老奶奶赶紧去接他的东西,问他是不是累坏了,好像挺关心老骗子的。原来中午的时候邵老师就过来了,那个老奶奶就是这里的院长,姓张,跟老骗子是朋友,她跟老骗子说:“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个小邵,从他工作以后就经常来,一来就花不少钱,真是个好小伙啊。”张院长摸着眼泪说:“你看今天这大过节的,孩子们、孩子们看你们来了多高兴!”老骗子拍拍张奶奶的肩,跟邵老师握了握手说:“既然来了都是一家人,咱开开心心地过个节。”我一直盯着邵老师,心想他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得抽空告诉老骗子,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27楼2013-10-28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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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妖孽小宁焰
              我急忙去告诉了邵老师,让他不要担心了,宁焰有救了。第二天就是周六,我们初一没有课,邵老师教初三有课来不了。我和水白虾约好了去孤儿院,潘晓明,谭利,张三,李四,他们也要一起去。大清早,天还蒙蒙亮,我们就到了约好的陈楼路口集合,都是骑的自行车,我看他们几个车筐里还买了饼干,牛奶,水果什么的,张三说他妈让他给捎去一袋大米,自己家种的香米,在车后座上绑着。就我两手空空,我也是着急,一心想要救宁焰。村里没有电话,也没法通知老骗子,想着路也不远,就我们骑车的速度,两个多小时应该就能到了。我们匆匆地骑上了公路,大家都很兴奋,拼命地蹬着自行车,一群人嚎着《还珠格格》里面的歌:<?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疯了一段路,就感觉浑身冒汗,腿肚发酸,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路过一个叫黄庙的地方,张三问我们:“你们知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黄庙啊?”水白虾说:“因为这里从前有一座黄色的庙。”我们对这种白痴的回答置之不理。我从一本书上看过黄庙的来历,我给他们解释说:“黄庙是寺院的一种,寺院分为青庙和黄庙。青庙住和尚,黄庙住喇嘛。其实僧人修学居住的地方称寺或庵,而不叫庙。庙是专门用来供鬼神的地方。” 他们听了都挺佩服的,说我这点聪明要是用在学习上,那潘晓明就得靠边站了。说说笑笑的,不一会我们就骑出好几里地,太阳出来了,薄薄的雾气也渐渐散去。走着走着,就见公路边收割完的稻地里围着很多人,闹闹哄哄的,哭喊声,咒骂声连成一片,近了看见围在中间的几个人正在撕打着。我们很好奇,水白虾说:“快看,拿镰刀砍呢!太吓人了!”一直不爱说话的李四说:“挖谁家祖坟,谁不拿镰刀砍!”我们都一头雾水,张三说:“哦,我知道了,前几天这帮人也去我们村了,说上面有红头文件,要规划土地使用,像这样的坟地都得给平了,好在上面种地。”水白虾说:“我草,估计这帮孙子就是想钱花了,太他妈损了。”张三说:“让你猜对了,谁家能让人把祖坟给拆了?拼能拼的过人家啊?都得乖乖掏钱。”他们几个都气愤地骂骂咧咧的。我心里突然很沉重,这样大动干戈地平坟掘墓,肯定会招来很大的怨气,活人你能镇压,能炸点钱花花,那些死人的怨气呢?说不定到时候又会出什么邪乎事。想着救宁焰要紧,我们还是孩子,管不了这些事的,我脚下加快了速度,恨不能一下飞到孤儿院。到了孤儿院的山脚下,我们推着自行车往山上跑,老骗子和张奶奶站在二楼上,好像也看见山下有人来了,小朋友们的眼神好,看见是我在招手,一溜烟地跑来迎我。到了大门口,老骗子和张奶奶也迎过来,问我:“丫头,你怎么来了。不上学吗?”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周六没课,这些都是我同学,宁焰有救了,快,快走医院。”他俩听了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才几天,两个人竟然瘦了一圈,张奶奶头发白了不少,老骗子眼窝乌黑。我简单的说明了情况。老骗子知道水白虾就是那个流淌着熊猫血的全阴之人,十分惊喜地过去抓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膀不停地说:“好孩子,好孩子……”张奶奶呜呜地哭起来,小朋友都跟着抹眼泪。车来了,我们把小宁焰裹上毛毯抱上车,宁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脸上没有血色,嘴却还是出奇的红润,我碰到他的手,出奇的烫人。到了医院,水白虾跟着护士去抽血化验,血型刚好吻合。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点滴管一点点进入宁焰体内,我们揪着心才开始慢慢放松。大夫说,很成功,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往后三个月来输一次血。我们都挺内疚地看向水白虾,他刚抽完血,脸色惨白,却笑得很灿烂,一拍胸脯说:“没事,抽吧!”他这一拍不要紧,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差点没倒下,我们赶紧扶着他。张奶奶说这几个孩子都没吃饭吧?让老骗子赶紧领我们去饭店吃点好的,说着就要掏钱,老骗子一推她的手说,“跟爷爷走,吃大餐去!”老骗子也是高兴,到了饭店,上来就给要了一大盘五香狗肉,知道我不吃狗肉又要了个大烧鸡,猪蹄子,还有凉拌藕片拌毛豆,他自己来了一瓶洋河大曲,一边喝,一边乐呵呵地吃着狗肉。我见他们几个对别的菜不感兴趣,都狼吞虎咽地直塞狗肉,不免有些鄙视,都跟狗有仇啊?老骗子笑呵呵地说:“香啊,哪天把大黑宰了吃。”我顿时不乐意了:“你敢!大黑是你孙子,你这老头,吃红眼啦?”他们也知道老头在逗我,都哈哈大笑。水白虾真是没少撑,他说这一顿就给补回来了,老骗子说以后每次来都请他吃,剩下这几个人一听都笑着说,下次还陪着来。宁焰输完血醒过来了,当我们进门的时候,他刚好睁开眼,脸色好了很多,呼吸也均匀了。他的目光四周打量着人群,目光落到我身上时,微微地一笑,天呢!这小妖孽……我有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而眼前的这个妖孽突然让我觉得很熟悉,很熟悉,那熟悉的程度绝不是仅仅两面之缘能够达到的,难道上辈子认识他?我甩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哇!他真好看。”谭利感叹道,水白虾也说,这小帅哥简直了,刚才慌忙没仔细看,这长得跟什么似的,他不会形容了,说反正比邵老师还帅,谭利一阵脸红,狠狠捶了他一拳。都已经下午了,我们星期天还有一大堆作业,所以就要回家了。我见宁焰睡得香甜不忍心跟他说再见,过去握了下他的手,谁知烫的我缩了回来,护士刚刚给他量的体温说正常啊,张奶奶也说退烧了,真是奇怪。我们一路上骑的不快,照顾到水白虾刚出完血,谁知这小子却带头狂奔,看来一顿狗肉真给补回来了,我还有点担心,可别是吃着疯狗肉了。我们紧赶慢赶,眼看太阳落了,天色渐渐暗下来。公路上偶尔有一辆两辆的长途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昏黄的车灯让人感觉不到温暖。入秋的晚风吹得路边的树叶哗哗掉落,骑着自己行车轧在上面沙沙的,脆脆的感觉。突然前面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再一抬头,只见带头的水白虾连人带车一头窜进了公路边的水沟里,好在这个季节水沟都是干的底朝上,裂着大缝一点水都没有。水白虾坐起来,抱着膝盖嗷嗷地叫,自行车倒在沟里,轱辘直转圈。我们赶紧刹车,一边问他怎么样,一边把车停在路边,着急忙慌地跳下水沟要去扶他。可就在我跳下水沟的一瞬间,我被水白虾身后的一幕吓到了。就在水白虾身后十来米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影,围着一堆还没烧尽的纸钱灰正在你争我抢的打了起来。有一个大脑袋流着血的小孩,看见水白虾的自行车倒在那里轱辘直转,扔了手里的钱就跑了过来。他大脑袋一歪,用那两个小黑洞一样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自行车。


              33楼2013-10-28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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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大头娃娃一家
                小青死活不走,我自己也不敢回去,只好硬着头皮陪她往前找,走了一段后,河沟向北边的稻田地里拐去,我们也顺着沟走过去。
                再往前不远就是一大片坟地,也就是上回看见拿镰刀打架的地方。
                沟边上有几棵大柳树,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鬼影憧憧的,大晚上看起来确实阴森。
                我感觉很压抑,不想再往前走了。
                小青硬拖着我说:“没事的,有我呢!”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听得我是毛骨悚然,我拉着小青就蹲下了身。
                我们四下张望,什么人也没有,笑声好像是从大柳树那边传来的。
                不一会又传来一声,好像还有人轻轻说话的动静。
                我和小青为了看清情况,弯着腰悄悄地往那几棵大柳树靠近。
                越来越近,那笑声也就越清楚,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小男孩嘴里一会喊着爸爸,一会喊着妈妈,笑得很开心,可是这大半夜的在坟地附近听起来就特别瘆人了。
                树丛下光线更暗,我俩到了跟前,定睛往里一看,就见一个小男孩坐在两棵树中间的一根绳子上荡来荡去,像是玩秋千一样,而他身后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衣着破旧,布满血迹,但是面容却很平和,一点凶相都没有。
                这不正是那大头娃娃一家三口吗?
                小男孩开心地笑着,声音很脆,而那一男一女也是面带笑容,宠溺地看着小男孩,偶尔伸手推一把秋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有点发呆,这是鬼吗?鬼也可以这样吗?
                小青和我一样发傻,沉默了半天我问她:“这算不算有脑子?”
                小青看着我点点头,不过又摇摇头。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哄哄哄”的怪叫,就见一个黑影从树林的那头窜了出来,一下子跳到一家三口面前,速度快得像猎豹一样。
                由于惯性,大头娃娃坐在秋千上一下子就撞了过去,那团黑影一把就抓住了他,按在地上,张开大嘴就要撕咬。
                大头娃娃的父母顿时一惊,反应过来的爸爸朝着黑影就扑了过去,瞬间扭打在一起,大头娃娃的妈妈一把扑过来抱起孩子跳到一旁。
                我和小青被这突然袭击弄得一愣,不知道什么情况。
                不过瞅那黑影好眼熟,再听他“哄哄哄”一叫唤,我立刻想起了操场南边见到的那个黑怪物,不错就是它!
                才几秒钟不到,大头娃娃的爸爸就受伤了,一条胳膊活生生地让黑怪物扯了下来,几口就吞掉了,接着狂吼着又要扑上去,大头娃娃的爸爸一边奋力和它厮打,一边喊着让妻子抱孩子快逃。
                一不注意他的另一条胳膊又被扯了下去,他踉跄了几步,仰面倒地,孩子的妈妈赶紧过来扶他,谁知黑怪物一个跳跃就扑到了头顶,大头娃娃的妈妈赶紧将大头娃娃往远处一抛,自己用身体替丈夫挡住了黑怪物的一击,只听“啊!”的一声,黑怪物在她的后背上一口咬出了个大洞,她忍着剧痛,抱着丈夫滚到一边。
                说来也巧,就在刚才,大头娃娃被他妈妈这一抛,正好不偏不斜地抛到了我俩面前,摔得够呛,他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我俩,突然就哭了起来。
                小青一下子站了起来喊道:“保护这孩子!”接着她人就往黑怪物飞了过去。
                那黑怪物此时正往地上的夫妻俩猛扑过去,眼看就要扑到了,小青一个袖子鞭抽了过去,瞬间打在了黑怪物的背上,只听扑通一声,黑怪物一头栽倒在地。
                夫妻俩也躲过一劫,滚到旁边定睛一看,又冒出来一个女的,顿时又是一惊。
                黑怪物三下两下又爬了起来,疯狂的和小青打成了一团。
                大头娃娃的妈妈一回头见儿子趴在地上起不来,而我举着符站在他身后,顿时就绝望了,和孩子的爸爸呜呜地哭着,连跑带爬地奔过来,扑在我前面的地上不停地磕头却又不敢靠近。
                大头娃娃哭着爬了过去,我没有阻止他,夫妻俩一边紧张地看着我,一边凑上前来抱住自己的孩子,他们三个紧紧搂在了一起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一直在旁边看着。
                再说小青和黑怪物,两人打得不可开交,黑怪物的招式简单,就是扑过来连抓带咬,小青比较灵活,尽管这样她也不敢贸然靠近,远远地就是袖子鞭伺候,离近的时候一脚踢开。
                就在这时,黑怪物又中了一脚,嗖下就奔我们这边飞了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旁边的夫妻俩一惊,抱起孩子就闪到了一边,眼看黑怪物又要爬起来,我上前一步,啪!一张符拍在了它头顶上,一声嚎叫之后,紧接着就是支离破碎的声音,黑怪物像个瓷器一样,一点点碎裂开来,很快消失不见。
                这就是“甲午玉卿破煞符”的威力。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怪物纷飞破碎的同时,只听树后突然传来“哎呀!”一声,听上去像是痛心疾首。
                我和小青一惊,同时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不见半个人影,小青喊到:出来!一纵身飞了过去。
                我也赶紧跑过去查看,什么人都没发现,不过在那棵最大的柳树后面,一丛茂密的毛骨草好像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趴下去的草正一点点往上起来,也就是说,刚刚还有人站在上面,才离开的。
                哎呀!这转眼之间人就没啦?我和小青顿时紧张起来,看看四周收割完的稻田,空旷的根本没有藏身之处,树上我们也仔仔细细地看过,也是没有。
                按说妖魔鬼怪再快我也能看到个影子吧,更别说人了;再说以小青的功力,周围稍有风吹草动她必能觉察出来,这来者到底何人,竟有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
                小青拽了几根毛骨草放在鼻子前,又看了看西北方向,“跑了,是你们人类!”她说。
                “人?”我很吃惊,人怎么能?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莫非这此人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也就是隐身术。
                老骗子跟我说过,修炼这种法术的人可以将自己短时间内隐藏起来,只要不发出声音,任谁也发现不了。
                不过既然他已经跑没影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和黑怪物是什么关系,我们也没法再去追究。
                回过头来,那一家三口还在,我和小青对视了一眼走过去。
                一家人顿时惊慌失措,妈妈抱着大头娃娃,一边紧张地看着我们,一边往后退,失去双臂的爸爸用突兀的身体挡在妻子和孩子的前面,一家人颤抖的厉害。
                我和小青慢慢靠近,可他们明显慌了,妈妈后退着,一个脚下不稳抱着大头娃娃坐倒在地,爸爸也一下子跪在地上挡住她们娘俩。大头娃娃又哭了起来,妈妈佝偻着身子紧紧地搂着他,尽可能地搂得严严实实,恨不能把大头娃娃装进她的肚里更好地保护起来。
                我和小青没再靠近,都沉默了。
                我要怎么做?爷爷说这样的鬼魂是不应该留在世界上的,消灭掉是我们应该尽的责任,是正义的。可我为什么心里酸溜溜的,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喊着放了他们。符就在手里,只要手一扬,一场淡淡的烟雾飞过,他们就永远消失了……
                我不知道小青在想什么?她不是要找有脑子的游魂吗?这一家三口在她眼前摆着,她怎么也沉默了……
                “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挡在前面的爸爸淡淡地说着,他转过脸去,看着妻子和儿子却笑了,他说:“秀玲乖不哭,儿子也乖不哭,我现在没有手了,没法给你们擦眼泪,我真是没用,活着的时候是,死了还是……”
                说到这里他哽咽着低下头,妻子抱着儿子扑到他怀里痛哭不已。
                妻子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说:“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这不是陪着我和孩子吗?我们不是还在一起的吗?这就够了……真的,都死过一次了,我们还害怕什么?”
                看着这一家三口生死离别一般的对白,我的眼圈发酸,嗓子里堵得慌。小青竟然白痴一样地抹起了眼泪。
                妖怪的感情世界就是这样单纯,没有什么原则和界限之分,同情就是同情,憎恨就是憎恨。
                “我选择放弃这三个有脑子的,让他们走吧,让他们在一起吧?”小青看都不看我,一边哭着一边说。
                放他们走,让他们在一起?可以吗?我心里挣扎着。
                “你说什么?放过我们?”大头娃娃的妈妈惊讶地抬起头。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放他们,老骗子会放吗?老骗子放他们,其他的修道人呢?这世界本该是人呆的地方,放他们存在真的是对的吗?
                “你丫想什么呢?看他们多么相爱的一家人,他们不会害人的,就放了他们吧?”小青见我呆呆的,拉过我的手,试探着要把符抽走,我一使劲拽了回来,把小青吓得睁大了眼。


                43楼2013-11-13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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